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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混初唐-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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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能放心吗?这那是照顾啊?这是把人质扣在手里了。

经过十天的行程,车队终于到了长安。张德昭把车队安顿在旅店里,自己带着那封信和包裹东弯西拐的找到鄂国公府。张德昭那里见过这样的气派,高大的门楼雕梁画栋,门楣上斗大的金字鄂国公府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门两边的石头符拔比张德昭还高,朱漆大门紧闭着,两个门军手握刀把左右站立。

张德昭正在仰脸呆看,一个门军冲他大喊“你!做什么的?这里是国公府邸,没事不要逗留。”

这一声把张德昭吓的差点掉头就跑。想到自己的使命,才战战兢兢的向前走了几步,把信件和那包裹递给门军说“这位军爷,我是斛州来的,我们刺史麦大人托我把这信件交于鄂国公老大人。”

“哦?斛州刺史麦仲肥大人?那你等着,我去给你通报。”那个门军脸色和缓了下来,还冲张德昭笑了笑,接过信件和包裹进了旁边的小门。

不久门军出来,对张德昭说“老大人有请,跟我来吧。”

“哎!哎!”张德昭急忙跟着门军进了鄂国公府。好大的院落!左边是一个小演武场,三合土碾压的平地上,一排兵器架上摆放着明晃晃的各种长短兵刃,场地上放着打熬气力的石锁、石碾子。

右边是个园林,荷塘辽阔,假山怪异,九曲长廊直通荷塘中间的凉亭。已经开败的荷花结着饱满的莲蓬,水面上的残荷间偶有鱼儿窜出水面,“噗通”一声落回,只留下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来。

仆人丫鬟时有走动,却各司其职,听不到一点喧哗声,由此可以看出来主人持家很有规矩。

门军带张德昭来到大厅前站下,对里面说“老大人,斛州客人带到了。”

只听里面一个声如洪钟的声音“进来吧。”门军在张德昭身后轻轻推了一下说“快进去吧。”说完自己转身离开。

张德昭进了大厅,一个年于五旬须发斑白的黑面威猛老者斜靠在大厅正中大胡床上,拿着本书在看。只是那胡子长的太有特色了,一根根好像在互相置气,谁和谁都不挨着,各自保持着一定的地盘,就感觉像是一把竹扫帚安在了下巴上。

“晚辈张德昭拜见鄂国公尉迟老大人。”张德昭紧走几个恭敬施礼。

“哦,不用多礼,麦仲肥那个小混蛋让你来给我送礼,可曾说了什么?”黑面威猛老者坐值了身形看着张德昭说道。

张德昭感觉那老者身上一股不怒自威的压力向自己罩下来,那对鸡蛋大的圆眼黑多白少,象两个古怪的光圈把自己罩在其中。张德昭冷汗刷就从背上流下来了“回老大人,麦刺史说让小人听从老大人吩咐。”

“哦,这小子又想玩什么花样了。”鄂国公用大手抚摸着下巴上的扫帚,把它们拢在一起,一拿开手,那扫帚“扑棱”一下又张开,再拢住、再张开,这老爷子可能没事就喜欢锻炼胡子的弹跳力。

“来人,去把少爷叫来。”鄂国公停住手,对门外大喊。

“爹!您老找我?”随着一声瓮声瓮气的回话。尉迟宝琳跨步进了大厅。

“恩,你兄弟麦仲肥命人来送礼,还捎来封书信。”鄂国公点了点桌几上放着的书信。

张德昭站在一边偷眼看这位小公爷,三十来岁年纪。六尺身高,膀大腰圆,一身黑色袍服,腰间系一条紫色鸾带。往上看一张和他爹一样的黑脸,同样的大圆眼,两条粗大的眉毛直接连到了鬓角,而且还是平的,象在眼睛上面绑了一条黑带子。四方阔口,一部短髥。虽然短却也有向扫帚发展的趋势。

“爹,就这点事情啊!明天我就去给他找个合适的店铺。”尉迟宝琳看完信说。

“恩,以后他的店铺你就多照应着点,你兄弟在那边日子肯定不怎么好过,才想出这样的花样来。”老爷子一边玩着胡子一边和尉迟宝琳说。

“这位先生,还没请教高姓大名。”尉迟宝琳转向张德昭问。

“不敢!小姓张,草名德昭”张德昭躬身回答。

“我那兄弟在斛州可好?”尉迟宝琳问

“小人也不常和刺史大人在一起,这次只是奉命而来。”张德昭小心回答。

“恩,小子,你送张先生回去吧,记得把你兄弟的事情办好。”老爷子冲尉迟宝琳挥了挥手。

“好,张先生请随我来”

“小人告退!”张德昭躬身给已经又抓起书看的尉迟恭深施一礼后,随着尉迟宝琳退出大厅。

送走张德昭后,尉迟宝琳回到大厅里坐在下手一张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爹,小麦这是想做什么?”

尉迟恭放下书站起身来,在大厅里走了几步站在大厅门前,看着门外的景色缓缓说“这小子终于开窍了。以前仰仗着陛下对他的宠信和小聪明做事情跟本不考虑后果,他这次是来京城布眼线的。”

“那怎么会找到咱们?听说他和长孙老贼关系不是挺密切的吗?找他要比找咱爷俩方便多了。”

“你这傻小子,你是在说你爹我失势了吗?”尉迟恭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尉迟宝琳。

尉迟宝琳嬉皮笑脸地说“爹,我那有啊!只是那老贼掌管着尚书省,从他那里弄消息不是方便吗。”

“哼!你当麦仲肥和你一样傻啊?长孙无忌本身就是权利漩涡的中心,去找他就是摆明了要去投靠他。麦仲肥这小子绝对不会这样做,那他只有另外两个选择一个是找药师公,另外一个就是找你爹我。药师公那里他答不上话,而且药师公现在只能明哲保身。那就只剩下你爹我了。”

尉迟宝琳不易察觉地一撇嘴道“找您能有什么帮助?您现在不也和药师伯伯一样在家养老?”

“笨蛋,麦仲肥那小混蛋又不是想造反,他只是想把自己弄的更安全点,你老子我现在虽然在家养老,可我的门生故吏不都还在吗?有什么事情难道还有你老子我不知道的吗?还有你多帮帮那小子,我总觉得那小子将来是个人物,你现在帮他没准将来你也会沾他的光,毕竟他是你的义弟,于情于理你都不能推辞。你爹我老了,这将来的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

张德昭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两天后尉迟宝琳就在长安鼓楼西大街给他找了一间上下两层的商铺,而且后面还带着个小跨院。虽然买房的钱贵的吓死人,但能在这最繁华地段弄到这样的店铺张德昭还是相当满意的,反正花的又不是他张德昭的钱财,他是完全按照麦仲肥的要求来办理的。

第108章 宗教也是武器

如今有了煤矿后,斛洲城里居民已经不再烧干牛粪取暖,取而代之的是热能更高的石炭。冬季也就不再是令这些已经定居的草原人谈冬色变的可怕季节。

草原上的冬季漫长而枯燥。外面西北风呼啸,刺史府屋里却温暖如春。麦仲肥和涅德鲁爷俩盘膝坐在暖烘烘的土炕上,围着个炕桌就着一盘牛肉干和一碟盐水煮黄豆,喝着小酒聊着天。

依娜在炕头的灶火上熬煮着奶茶。奶茶浓郁的香气弥漫着整个房间。麦仲肥来草原已经五年多了,还是不习惯喝奶茶,更喜欢喝清茶。他只有在喝多酒的时候才喝奶茶,只是因为他发现奶茶有解酒的功效。而涅德鲁却比较喜欢喝奶茶,尤其是刚熬出来的滚烫奶茶。

“一年又快过去了,我来这里也有五年时间,眼看我就二十岁了。”麦仲肥感叹着。

“是啊!早该娶媳妇成家了,像你这年龄孩子都应该能打酱油了。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哪有你这么大还不成家的?别不是有什么毛病吧?”涅德鲁有意无意地看了看依娜关心的说道。

“切,您别老不正经的,您不也一辈子没娶媳妇吗?再说现在哪有酱油这一说啊。”麦仲肥鄙夷地看了看涅德鲁。

“呵呵,现在叫酱汁。小子别打岔,我不是没娶媳妇,而是我媳妇死的早,可惜她没有给我留个一男半女的。哎~~”涅德鲁一口把碗里的残酒喝光,长长叹息了一声。

“要不我再帮你物色一个?您老也来个夕阳红怎么样?”

“少贫嘴,先把你自己的事情解决了吧。自从她死了后,我也没那心情再续弦了。”麦仲肥从涅德鲁的眼神里看出了哀伤。看来老涅对那个死去的媳妇很专情,让麦仲肥突然想起那年夜宴时,涅德鲁爬在桌子上涕泪磅礴,痛哭流涕,喃喃地念叨着“我真傻我…”的情景。

“给我讲讲,您到底怎么回事?”麦仲肥按捺不住心里的八卦情节,凑到涅德鲁身边道。而且无意中看到一边煮奶茶的依娜也转过脸,一脸的期盼神色,当和麦仲肥眼光碰在一起时,狠狠白了麦仲肥一眼,把脸扭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门一开,一股冷风吹进来,让麦仲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呦!爷俩喝上了啊。”席君买和铁勒木一前一后的进来。

“你俩还真会赶时间,不在家陪老婆,怎么跑这里来了?”麦仲肥笑着往炕里挪了挪。

“没事情可做,闷的慌,这不拉上铁兄弟找你们爷俩喝酒来了。”席君买脱了身上穿的厚厚的皮袍,随手仍在椅子上,一屁股坐在炕沿上。

“老席这家伙太讨厌,我正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被他强行带这里来了。”铁勒木也脱了皮袍,脱靴上了炕。

“切,你在家没事就做孩子玩,也不腻歪啊?”席君买用筷子夹了块酱牛肉放进嘴里嚼着含糊地说。

“我忙啊!四个轮一遍就要四天,那个照顾不到,都会引发家庭战争。”铁勒木端起麦仲肥的酒碗喝了一口。

“打住!打住!你们合着跑我这里来刺激我来了。正好,既然你们来了,我就给你们尝点新鲜的东西。”麦仲肥一脸神秘地说。

“又有什么好吃的了?快快弄上来。”一听有新鲜的吃食,铁勒木立刻来了精神。

“你个吃货,一听吃比听见你老婆叫都精神。是什么好吃的?快上。”席君买也一脸的馋像,比铁勒木好不到那去。

“等着。”麦仲肥站起来,走到后面的小房间里,不多时拎着一个样子古怪的铜锅出来。递给依娜说“告诉厨房,按前天的样子弄。”

依娜接过那奇怪的锅,披上皮袍出去了。

“哎~兄弟,那个古怪的铜锅是做什么的?”席君买好奇的问。

“火锅!别问了,一会等着吃吧。保证你没吃过。”涅德鲁摸着胡子笑咪咪的说,这两个一到插科打诨的把涅德鲁的哀伤扫掉了不少。

自从秋天麦仲肥让铁匠打造出这个铜火锅后就把涅德鲁前世的馋虫勾起来。老头一下来了精神,拉着依娜满草原采沙葱的花朵,洗净捣烂后拌上盐巴装进坛子闷了起来。包括芝麻酱都是这老头指点着依娜自己做的。

很快一个呼呼冒火的火锅端上桌面,旁边还送来半铜盘木炭。紧跟着大盘大盘的切的薄薄的羊肉和厚片冻豆腐,已经用水洗干净的干蘑菇,面筋以及番薯片也都端上了炕桌。最后依娜用托盘托着四个大碗进来,大碗里装着稠乎乎的蘸料。一股浓香中微微带着辛辣味道。

火锅里的水已经大开,里面的黄芪、沙参片随着沸水上下翻滚,把锅里的水染成了淡淡的黄绿色,药香扑鼻。

席君买和铁勒木两人看着源源不断端上桌面的各种吃食,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

“看什么看?动筷子吃啊!”涅德鲁用筷子招呼着两人。

“就这样吃?生吃后再喝锅里药汤?”铁勒木夹起一筷子生羊肉片迟疑地问。

“肯定不是那样,我觉的应该把羊肉放到药汤里煮煮再吃,对吧?”席君买也夹着一筷子羊肉片问。

当看到麦仲肥和涅德鲁肯定的眼神后,毅然把筷子伸进锅里,等羊肉片成白色后,得意地看了看铁勒木把羊肉送进口里,慢慢咀嚼着。

“好吃嘛?”铁勒木紧张地看着席君买问。

席君买半闭着眼睛点点头。铁勒木不再说话,也学着席君买的样子刷过肉片送进嘴里。

这时候席君买已经把肉片吞下去了,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铁勒木用同样的声调问“好吃嘛?”

铁勒木吞下去后狠狠瞪了席君买一眼说“你骗人呢,除了药味没什么味道。”

三人哈哈大笑。连旁边冷若冰霜的依娜都把头转到一边,嘴角带了个好看的弧度。

麦仲肥和涅德鲁这才动手夹起羊肉片在锅里涮,把涮过的羊肉片在蘸料里蘸了送进口里,慢慢咀嚼,一脸陶醉样。

铁勒木和席君买对望一眼,也如法炮制。果然当羊肉的鲜嫩混合着芝麻酱和沙葱酱别样浓香的味道在嘴里蔓延时,两人一脸喜色。

“好吃。”铁勒木一筷子一筷子往嘴里送着肉片。

“果然美味。我说兄弟,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好弄不?回去我也给你嫂子和我那两个小子弄弄,省的他们老说吃不惯咱这里的东西。”席君买边吃边喝还能说出话来,这功力让麦仲肥十分羡慕。

麦仲肥把干蘑菇和番薯片倒进锅里说“也不难,只要有这种特制的锅就行,至于蘸料那可是老爹的独家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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