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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汤永贞特地置办了送行的宴席。
这位钦差大人吃喝玩乐够了,就要离开了,他自然也是高高兴兴的。要知道,若李修文回京后,在圣上面前夸赞他几句,他就能高升了。这银子花的可一点都不冤。
汤永贞举起了酒杯,站起身说道:“我与钦差大人十分投缘,如今大人就要离开,只能略备薄酒为大人送行了。我敬大人一杯!”
通判吕顺也起身,恭敬地举杯说道:“下官也敬大人!”
李修文也举起了杯子,意味深长地笑道:“两位大人太客气了,相信咱们很快便能在京师重逢的。”
俩人只当是他要提携自己,对他态度更显得恭敬了。
当下,几人把杯畅饮,相处地像是亲兄弟般融洽。他们哪里知道,李修文这位“兄弟”,很快便要往他们身上捅刀子了。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李修文一行人,来到了杭州。
前些日子和董小宛四处游玩,也到过西湖,不过当时只是随意逛了一圈而已。
今日,李修文是来办案的。
早在前两天,丁小城便已经带人到了杭州,四处打探消息去了。
杭州府的知府余光远,领着一帮子官员们,热情地设宴款待了他,甚至还帮他安排好了住处。
怎么着,也要侍候好了这位钦差大人不是?
李修文赴宴回来时,孙名文也已经从外边回来了。
“怎么样,这杭州知府有大问题么?”李修文随口问道。
“公子,这杭州知府问题可不小!”孙名文说完,递上来收集到的资料。
李修文闻言一愣,接过资料在手上翻看着。不一会,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李修文看完后,忍不住痛骂出声:“这余光远行迹如此恶劣,居然能在这江南地区逍遥自在,朝廷竟毫无所觉!”
朝廷为什么毫无察觉,李修文自然是清楚的。
因为,他有后台!
从资料上,李修文发现,这杭州知府先前虽也贪污,可还没那么猖獗。而从今年开始,他突然疯狂地敛财。
粮茶道,水陆关税等一干税监司在江南的镇守太监们,和他坑壑一气,欺上瞒下,克扣截留上交朝廷的大部分税款。
难怪以前听说,朱由检拖欠边关将士的饷银,导致士兵闹饷银,甚至还发生过兵变。
不是朱由检不想发,而是本来明朝的税收就比别的朝代都少,若地方官员再贪污腐败,而朝廷除了要应对外敌,还要剿内乱,两头用兵真的是发不起了。
想起朱由检亡国时,穷的叮当响的模样,李修文都有些同情他了。
税是收到了,但是都让地方官员和镇守太监们给层层克扣截留,中饱私囊了。
这杭州知府的后台不是别人,而是李修文的老熟人——薛国观。
杭州知府余光远,和薛国观是老乡,还是同一年的进士。
余光远也是当年依附魏忠贤的人。只不过因为他当时官小位卑,只是被贬到了杭州当一名推官。后来他经过多方走动,居然在短短几年之后,又爬到了杭州知府的位子上。
当得知了薛国观重新被启用,成为佥都御史一事后。余光远立即把握住机会,遣人往京城送礼,和薛国观重新搭上了线。
都察院本是监察吏治,肃贪反贪的机构。如今连都察院的人都贪污索贿,大明朝廷如何不亡?
“不对!”
李修文突然想起,这余光远和薛国观的关系如此亲近。自己和薛国观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十分恶劣的地步。余光远怎么会热情接待自己?
薛国观没有跟他通过气?
不可能!
自己在德州地界就遭遇了水盗。李修文虽然没有证据,但从分析便可得出,定然是薛家父子下的手。
那么在江南地区,薛家有余光远这样的棋子,竟然不对自己动手?
就算是不对自己下手,也没道理热情地招待自己才对。
事出反常必有妖!
自己此行只带了十名锦衣卫,身边又有几名弱女子,若是让人算计的话。。。。。。
李修文越想越惊,心中一阵后怕。他“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孙名文吩咐道:“快去告诉他们,搬离此处!”
若是自己猜测的事情属实,那就太可怕了。
虽说杀官等同于造反,可这杭州地界出了任何事情,还不是由这位知府说了算?
一旦自己丧命于此,便是死无对证。他们只要随意捏造一番,便可蒙混过关了。
没多久,李修文等人便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这个住所。
“钦差大人这是?”
几名余光远安排过来侍候的下人,见到李修文等人要离开,迎上来问道。
李修文对许江等人打了个眼色,几人瞬间同时出手,敲晕了他们,便匆匆离去。
第143章 合作意向
李修文等人离开了那个住所,便随意找了家客栈先行住下。
之所以没有立即离开杭州,是因为李修文自信,目前的余光远,还没到正大光明杀自己的地步。至于之后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浙江布政使司也驻杭州,虽说资料上有表明,那位布政使大人也收过余光远的好处,因此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仅止于此。
若说他们和余光远合谋对付自己,倒是不太可能的。
自己到达杭州时,布政使司那几位大员们未曾露面,只是来了几名小官,随同余光远迎接自己。
想来也是,自己拿到王命旗牌的事,目前还没让外人知道。以自己一个正六品百户的身份,还没资格让那几位大官出面迎接。
目前自己初到杭州,还没到和余光远剑拔弩张的时候,对方也不会轻易就对自己下手,那样容易给人落下把柄。
只是他给自己安排的住所,处于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李修文才立即动身离开。自己身边人手有限,若是这杭州“治安”不好,夜里受到袭击可不好抵挡。
临走之前,李修文曾留了人手,暗中观察那里的动静。
果然不出所料,午夜时李修文就收到汇报,有一小伙黑衣人潜入先前的住所。
只是他们扑了个空,在进去之后不久,又匆匆离开了。
杭州城的一家小院里。
余光远在得到了消息后,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对于李修文等人的身手的,他自然是了解的。可他派去的那伙人,都是杭州府里武功最高的。而且,他曾命那几位下人,在饭菜里下了些迷药。
余光远千算万算,却是没料到,李修文等人早就离开了。
半晌后,他转而笑了起来:“这李修文还真是够小心的,居然提前搬离了那里。有趣,实在是有趣!”
翌日,李修文刚起来没多久,余光远就遣人过来,邀请他共进早饭。
他对孙名文笑道:“这余知府还真是个妙人儿,夜里恨不得杀了我,白天又好的跟哥们儿似的。你出去转告一声,说我随后就到。”
孙名文迟疑道:“大人,他怕是不怀好意啊。”
李修文摇了摇头道:“放心吧,他还不至于对我摆下鸿门宴。”
听风楼。
李修文刚到门口,余光远便从里边迎了出来,态度显得恭敬无比。
“李大人这么快就到了?”
“余大人相邀,下官岂敢怠慢?”
在门口寒暄客套了几句后,余光远便领着李修文,俩人径直上了三楼。
待得进了一间雅间后,李修文惊讶的发现,这里没有旁人,只有余光远和他二人而已。
余光远见他神色,笑道:“有些话,还是不方便让外人知道的。”
李修文闻言一愣,说道:“不知大人有何事相告?”
余光远笑笑:“咱们边吃边谈。”
京城。
刘士斗等苏州一众官员的奏疏送达后,都察院的御史们再次跟着上疏,弹劾李修文。
朱由检端坐于书案后,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折子,有些头疼地问道:“大伴,你说朕用他对不对?”
曹化淳沉吟了下,才开口道:“皇上,依老奴看来,事情究竟如何,总得等李修文回京后,才能清楚不是?”
朱由检闻言点了点头,说道:“言之有理。”
北镇抚司衙门。
一间屋子里,萧云对骆养性说道:“咱们的人得到消息:这两日,李修文又遭人弹劾,这回的人数,较之以往都要多得多。”
骆养性叹了口气道:“这小子,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若我所料不差,皇上定然有些动摇了,若他再不让皇上看到点实际的东西,怕是危险了。”
萧云说道:“大人,咱们就一直看着,任由那帮人搬弄是非么?”
骆养性冷冷一笑道:“温体仁这是在打压咱们锦衣卫呢,只是如今他权势滔天,无人能与之抗衡啊。”
萧云想了想,问道:“我去查他?”
骆养性摇了摇头,说道:“难!温体仁是只老狐狸,哪可能轻易让咱们抓到他的把柄?”
萧云闻言,沉默了下来。骆养性说的是对的,锦衣卫并不是没有查过温体仁。只是这人太过狡猾,看上去无党派,不贪腐,根本就难以查到些有用的东西。
可萧云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不说事关锦衣卫。单是因为和李修文的关系,自己都不能放任不管。温体仁整人,可不是单单让你丢官了事,而是要人命的!
“我知道你的心思。”
骆养性突然出声说道:“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咱们也该表明态度了!”
萧云疑惑道:“大人的意思是?”
骆养性笑笑:“久不和东厂走动了,我这就过去那边坐坐。”
和东厂合作?
锦衣卫和他们之间,不是生了间隙吗?
萧云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的脸色。
雅间里。
酒过三巡,余光远似乎已经喝醉了。只听他嘟囔道:“大人可有些不够意思了。”
李修文嘴角轻扬,笑道:“大人这话,下官可听不太明白?”
余光远伸手指着他,醉眼朦胧地道:“我一番好心招待,大人为何不肯接受?你昨日搬离了那里,我也是今儿个早上,才听下人说的。大人对我的安排,是否不太满意?”
李修文心里冷笑不已,老子要住在那里,搞不好就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你这老家伙脸皮倒真够厚的,还反过来指责我的不是了?
可心里怎么想的是一回事,如今自己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可不能随意逞强。
李修文觉得憋屈不已,自己怕遭人算计,搬走就算了。如今还要为自己的行为找个借口,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沉吟了下,李修文才笑着解释道:“大人误会了。说来也不怕您笑话,大人您是不知道,下官向来胆小,那住处有些僻静,住来有些不习惯,所以才搬了出来,倒不是对大人有什么不满之处。”
余光远眨了眨眼睛,疑惑道:“果真如此?”
“确是如此!”
李修文继续道:“说来也是下官不对。昨儿个走时,竟忘了遣人和大人说明缘由,实在是对不住了。这样吧,下官自罚三杯,向您赔礼如何?”
“啪!”
余光远一拍桌子,把李修文给唬了一跳。却听他说道:“李大人倒是爽快人,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不与你计较了。”
李修文暗松了口气,刚还以为他一拍桌子,身后便会冲出一队刀斧手呢。心里暗骂道:“敢吓唬老子,你给我等着!”
第144章 王命旗牌
宴罢,余光远喝得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让随从给扶着上了车子。
奇怪的是,一进了车厢,他眼神突然变得清明了起来,冷笑道:“在这杭州府里,你能奈我何?”
李修文站在原地,望着对方远去的车子,也是冷冷一笑:“有事要谈,便是警告我么?”
这俩位刚才还一起喝酒的“哥们”,一转身就已经开始互相算计了。
李修文回到客栈时,已是正午。
不多时,许江也从外边回来了,他径直来到李修文的房间。
李修文见他回来,笑道:“事情可办妥了?”
“妥了!”
许江答道:“粮茶道镇守,织造税镇守和水陆关税镇守三人,全让咱们的人给控制住了。”
“如此甚好!”
李修文轻轻颌首道:“此三人镇守江南,和余光远狼狈为奸。他们除了管税赋外,还各自担当着一支卫所的监军。若不控制住他们,咱们还真抓不了这位府尊大人。”
明朝自京师到全国各地郡县置有卫所,外统于都司,内统于五军都督府,同时隶属于兵部。在地方上,则于各省设立都指挥使司管辖这些卫所。战时朝廷派遣将领统兵出征,无事则归还卫所。
而派遣到地方上的镇守太监,则有监军之责。若不控制住这三位和余光远勾结的太监,李修文担心自己一旦抓了余光远,他们狗急跳墙,会调动卫所官兵剿杀自己。
许江面色古怪地说道:“大人,咱们的人。。。。。。还抓了三条小鱼。”
“小鱼?”李修文闻言一愣。
“哈哈,这三条小鱼是余知府的人。”许江也不再卖关子,哈哈大笑。
李修文这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