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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误会了!”
我吼一句,日浦会长也不甘示弱地回吼了一句。
“你骗人、你骗人、你骗人!”
“我没有骗你。”
他再次试着将我拉近,我却害怕再回到他的怀里,于是双手握拳一阵乱击,边说出在别墅遇到纱织小姐的经过。
“纱织那小子!”
日浦会长牢老将不断抵抗的我楼在怀里,一边咬牙切齿地叫骂道:
“我和纱织的婚约,是两家的祖父在几百年前自己决定的,但是后来就没有再提过,这点纱织也很清楚!”
“可是……”
尽管如此,还是无法解释她在别墅为何视我为粪土。
“纱织那家伙有虐待的倾向,尤其是最喜欢欺负像太郎这种可爱的小男生。”
“不会吧!”
怎……怎么……会有这种人?
“你那个时候只穿泳裤,她一定是看到你身上的吻痕猜想到我和你的关系非比寻常,所以才故意说那种话欺负你的。纱织你家伙,看到你眼泪汪汪的样子,暗地里一定兴奋得要命!”
“……可、可是!”
“纱织的个性,本来就比稻叶还要恶劣好几倍。”
“为什么突然提到稻叶学长?”
“我没跟你说吗?纱织是稻叶的姐姐啊!”
“什么么么么么么!”
稻叶学长那个人!
稻叶学长那个人!
稻叶学长那个人!
……所谓的杀意,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已经叫纱织立刻滚回稻叶家的别墅,而且要他发誓再也不动你的歪脑经了,所以……”
日浦会长加重了手臂的力道,在我的耳边低声说:
“太郎,你还愿意回到我的身边吗?”
被这么酥酥麻麻地一电,我那还有拒绝的余地?
这几天来哭了好几场,还以为我的眼泪应该流干了,但是重新回到日浦会长身边的喜悦,却又让我伏在他的胸前哇哇大哭了起来。
之后,我照着日浦会长的指示将家里的门窗锁好,又钻进他的轿车离开了家。
在再次朝伊豆前进的车中,我象会长提出一个突然浮现在我脑海的疑问:
“可是,为什么稻叶学长会知道我屁股上有痣呢?”
昨晚在稻叶学长别墅洗澡时,我曾经在他面前脱得一丝不挂,那时能看的也都该被看光了,但是时间对不拢啊……
“这么说来,稻叶学长好象有说到什么照片耶!”
“……咳……咳!”
日浦会长好象在念剧本一样,作出假惺惺的咳嗽声。
“会长,你怎么了?”
“那是因为……”
据说会长是在今早和稻叶学长互殴之后,才逼问出关于那颗痣的秘密。日浦会长结结巴巴地,向我托出稻叶学长坦诚的一切。
原来,之前我脱个精光在别墅游泳池里戏水的时候,日浦会长在自己的房间窗边竟然尽收眼底,更进一步受到艺术细胞的驱使,将那一幕用相机拍了下来。
“色狼!”
“别这样吗,我不是道歉了吗?”
“这种事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
故事还有下文:日浦会长将照片万般珍惜地收藏在家里的房间内,却被来访的稻叶学长偶然间发现了。
说来也真是神奇,平常机灵的日浦学长,竟然没发现稻叶学长偷看了自己的宝物……。
“稻叶那小子,不过看了几张照片,就说得好象跟你有不清不白的关系,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把你抢走,他也太会打如意算盘了!”
我到觉得这两个人的水平有得拼呢!
而且话说回来,为了这种无聊的尔虞我诈,我在床上体验了那么悲惨的遭遇,还……还尿湿了床单,留下一生无法磨灭的羞辱……
“讨厌!笨蛋、笨蛋!会长是大笨蛋!”
“对不起嘛,我以后不敢再欺负太郎了,原谅我好好?”
日浦会长边握着方向盘,边伸长了上半身,在我的唇上“啧”地一吻。
“讨厌啦~”
一个小小的温就能让我怒气全消,我自己也觉得窝囊极了。但是,我就是这么幸福,还能拿自己有什么办法?
昨天的倾盆大雨过后,天空有恢复了晴朗无云,让我觉得一切都可以宽容、无所谓了。
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当我们终于快要就近别墅,却发现慢跑中的稻叶学长从道路的另一边出现。
我吃了一惊,在他秀丽的脸庞上,也点缀着大大小小的淤青……
“日浦!”
稻叶学长站立在车前,用食指坚毅地指向日浦会长。
“我发誓,绝对会把远野从你受上抢走!”
接着,他转头向我,摆出一个花朵般优雅的笑容(虽然我已经了解这是他的假面具)说道:
“下次来我东京的家来玩吧,我介绍比目鱼的兄弟们给你认识。”
“咦!比目鱼的兄弟!?”
我忍不住表现出强烈的兴趣,日浦会长却立刻抛来一个凶狠的眼神。
“看来今晚有点意思了,太郎。”
他灿烂的微微一笑,我的背脊却像有条蛇缓缓爬过。
“会……会长~”
你不是才刚说过,不会再欺负我了吗……
“那就再见喽!远野。”
稻叶学长再次沿着道路狂奔而去,我目送他的背影,在心里打了个十字。
……神啊,请保佑我不要再受“教训”了!
我在日浦会长家的伊豆别墅度过的那段日子,纵然一波三折、高潮叠起,但是光就结束而论,还是相当快乐的一个礼拜。
虽然日浦会长强力挽留我干脆待整个暑假,但在家人打来的电话中,我听说爷爷北海道旅行回家后身体一直不太舒服,我就连忙赶回家去了。
“唉,都是他人老不服老,跟北海道那边的漂亮导游小姐玩的太疯了,才会累成这样的啦!”
每天来看诊的这位老医生,是爷爷从小一起长的拜把兄弟。他晃动着一脸银白色的落腮胡,爽朗地呵呵大笑。
爷爷病倒至今,已经一个星期了。
他刚开始还会躺在床上哎呀哎呀的,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脸色也红润多了。老医生也是判断没什么大碍了,今天才会净说些损他的话。
“年纪也一大把了,没有个什么毛病才叫奇怪呢!小太郎,你也要帮忙看着,别没事让他胡来呀!”
爷爷躺在床上,将下唇噘得半天高。
平时一有重大决议就装老年痴呆的爷爷,原来觉得自己还是“一尾活龙”呢!
“不过还真伤脑筋呢”
爷爷将视线投向枕头边的打包袱。
“阿源还在等我送这个过去,偏偏我又下不了床!”
爷爷口中的“阿源””则是他的另一个童年玩伴,在邻镇经营一家小小的钓具店。店内的钓竿全都是源爷爷亲手做的,被人称为‘源卫门竿’,据说在钓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好竿。
源爷爷做这钓竿的手工可精细了,一个月还不晓得做不做的出一根,据说排队定制的客人,已经排到二十年以后呢!
不过既然是爷爷的童年玩伴,源爷爷今年过七十了,他还能撑二十年吗……抱歉,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源爷爷有事没事就会来我家聊天、喝茶,所以我和源爷爷还算是蛮熟的。
爷爷要交给源爷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被海道的土产。”
“我可以打开来看吗?”
见到那个体积庞大包袱,我的好奇心早就蠢蠢欲动了。爷爷得意洋洋地点了点头。
“是什么东东啊~”
顺带一提,爷爷买给我的礼物是跟实物等大的狐狸尾巴钥匙圈,样子虽然可爱,但我还是没有将它带出门的勇气。至于强迫我看家的两个姐姐由加利和蜜挈儿,则是半样礼物都没送我……算了,这也是意料中的事啦!
我兴奋期待的打开包袱——
“……呃!”
见到解开的包巾中出现的物体,我不禁傻了眼。
那是远在古早古早之前,人们每到北海道必买的纪念品之一熊叼着一尾鲑鱼的木雕。
“你不觉得这尾鲑鱼扭动的模样,栩栩入声吗?”
“对……对呀,很不错。”
“阿源如果看到这个,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
爷爷对自己选礼物的眼光心满意足,而我则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在旁边不停地点头称是。
依我对源爷爷的了解,这决不可能是他自己的要求更不可能对于收到这种礼物期待不已。这么说来纯粹是爷爷的个人喜好喽?
爷爷就是爷爷,我还是搞不懂他脑子在想什么。为了防止他看到海鳗或石雕时流口水说“好想吃啊~”的惨剧重演,我连忙把木熊包回去,以免爷爷触“鲑”伤情。
就算我再怎么喜欢钓鱼,也不可能钓只鲑鱼来孝敬他老人家。姑且不论这附近并没有鲑鱼逆流而上的河川,何况政府有一个什么关于渔业权的规定,一般老百姓是不能够随便捕鲑鱼的。
“唉~这玩意儿重的要命,我花了好大劲才搬回来的呢!”
爷爷在被窝里得意的描诉自己的壮举。
不知它到底有多少斤,总之重量一定相当可观,将它从北海道搬回东京,不辛苦才怪呢!
莫非爷爷病倒的原因,其实不在于漂亮的导游小姐,而是这只熊!?
不过,我说爷爷啊,现在土产店都有帮人家送货到家,你干吗没事一定要自己扛回来呢?这话我想想问问就算了,可没那个胆子说出口。
这点老医生似乎也有同感,他的视线微妙的避开那尊民俗工艺品,一脸写满了不屑。
“不过,比起你送我的球藻,怎么觉得分量差很多呢?”
老医生从爷爷那里得到的土产,是一颗装在瓶子内的藻。
“别这么说嘛!我欠了阿源一个人情,当然不能亏待他喽!”
躺着的爷爷一脸抱歉地搔了搔头。
“对……对了,爷爷,那我帮你去送给源爷爷好不好?”
“太郎要帮我送?”
爷爷的表情顿时亮了起来。
“放心好了,交给我吧!”
虽然这么说对爷爷不太好意思,但是真的多亏了爷爷病倒,由加利和蜜琪儿才没有对我住在日浦会长那边一个星期的事问东问西。不帮他跑跑腿,我还真怕回遭天打雷劈。
“那我马上就去喽!”
如此这般,我就朝邻镇的源爷爷家出发了。
在邻镇的电车站下了车,我朝着站前的商店街,步行不到几分钟——
“好……好重……”
庞大的包袱已经让我的手都快断了。光那只木雕熊就已经分量十足,在加上天气燥热,提着它走路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我突然很佩服把它从北海道搬回来的爷爷,他想必有过人的毅力!
我开始勉励自己,连爷爷都办得到了,我没有理由办不到。于是强打起精神,又走了几分钟!
“呜!我真的快不行了~”
双手实在痛的受不了,我只好在人行道旁蹲了下来,抬起手来一看,掌心已经生出了一颗颗的水泡。
“哇靠~”
难怪我会痛得要命!
一想到离源爷爷的家还久的很,我就好想掉眼泪。但是我都答应爷爷了,不把东西送到,岂不是变成了背信忘义的不孝孙子?
总之,先休息一会儿再出发吧!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
“远野小太郎!”
一辆车缓缓向我驶近,车内的人忽然喊出我的名字,让我下了一跳。
我抬头一看,那位坐在黑色跑车内的的先生,不正是‘冰山美人’稻叶学长吗!
“为、为、为什么稻叶会长会在这个地方!”
我记得清清楚楚,他说整个暑假都要待在K书的啊!
“再过不久就要开学了嘛,一整个暑假都用来念书,人生多无趣?”
“这……这是没错啦。”
“我正好到这附近来办事,没想到竟然这么巧,正好碰上远野耶。难道你家就住在这边吗?”
“不是,我家是住在隔壁镇,今天是帮我爷爷来跑腿的。”
“帮爷爷跑腿?远野真孝顺!”
见到他笑眯眯的表情,我不禁脸颊有点发烫,因为他的态度简直像在跟一个小孩子说话嘛!
“事情办完了吗?”
“这个嘛,其实只是休息一下啦……”
“休息?”
他一副不明就里的表情,我便把装着木雕熊的包袱指给他看。
“我要把这个东西送到我爷爷的朋友家,但是实在是太重了。提的我手好痛……”
我向他说明在路边歇脚的原因。
“手给我看看。”
稻叶学长从车窗伸出手,执起我的手掌察看。
“真可怜……”
他见到我手上的泡,无限怜惜地皱起了眉头。
“我送你去那个爷爷的朋友家,上车吧!”
“咦!”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的立刻缩回了手。
“不、不、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