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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糖果杀死你+by+古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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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才猛然觉悟自己真把这样的闻啸天压在底下了!比自己还暴力还血腥的男人;绝对不能再让他这样玩命一样随心所欲享受濒临死亡的快感。
      闻啸天哪里知道刚确定关系的男人此刻估摸着怎样拔掉他周身刺;此时已经驾车冲过来;到他身边;竟是连头发也没乱;继续那种一切预料中的不愠不火:「上车。」
      ——King刚靠近——他抬头——
      透明玻璃窗反射出可疑的黑点——对面高楼那个黑点——不对——一颤——
      火——
      来不及了——
      破击炮——好大的声音——呼啸——太近了——根本什幺都来不及做——
      尖叫!呼啸!
      闻啸天像发条一样反应了;他要扑倒他——你是我的徒弟;你仍然是我眼里那个孩子;我说过要让你享受世界。
      我闻啸天说过的话绝无二话。
      令人昏眩而窒息的热浪;巨大的爆炸;爆裂的玻璃;无数的回声;无数的火焰;在他被压倒的时候;迟疑而迷惑;习惯一切都在掌握中;他太强了;但这坎;是怎么了?
      始终;King紧紧压住他;覆盖住他;压到闻啸天感觉到疼痛。King的怀抱温暖到令人窒息。
      血从上面流下来;流到闻啸天的眼睛里;源源不绝—
      「瑾!」闻啸天持续着那种迟疑和迷惑;仿佛炮火震傻了他;犹豫喊出刚才还好好的人的名字;他试图挣脱那种紧窒的怀抱;但他发现根本无法挣脱;King的力量是要把他深深嵌进自己身休;这由意识决定不由流失的血液决定。
      King;Klng。

      26

      「高手的命门一定不能让敌人找到;找到了;就完蛋了。」
      竹林里;兰师父坐在那老旧的藤椅上;捧着她小小茶杯;一点一点抿着。
      「徒弟没有命门。」
      小小的少年;站在绿竹枝上;轻盈地随风摇荡;对什么都百无聊赖的老成持重。
      想起什么;跳下去;问师父:「师父;师弟什么时候回来?这次;他回家已经三个月了。」
      「你不是一直厌烦他?走了灾星;你我都省心。」师父笑着捧茶杯;抿一点。
      愣住。想问;为什么不回来?但想想;回来又怎样?狡黠得好象狐狸一样的小师弟啊;怅然若失。
      「啸天;有的命门是看不到也摸不到的。」师父又抿一点;满足地叹口气;圆乎乎皱巴巴脸上尽是满足:「安啦;乖徒儿;你又不靠打架棍饭吃。放心吧放心吧。」
      ——不是不放心;只是奇怪;为什么只有我没有命门。———
      ——找个能打败自己的人;真难啊。天才的悲哀。——
      ……浑浑噩噩;他还在里面;那扇画着鲜红十字的白门;头次让人觉得掠悸;头次失去方寸;头次后悔后怕;闻啸天捂住自己头;十个小时里他就这样捂着;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宽厚坚毅的肩膀弯了;头次显示脆弱——
      对面的一群老头同样坐立不安;交换着怀疑和谴责的眼神;他们必须做好完全准备;一切都暗潮汹涌。
      「活下来;你一定要活下来。」闻啸天默念着;满身的血和灰尘让他狼狈不堪;他对这些已经都感觉不到;曾经的恣意曾经的狂妄曾经的自由自在;比较起那人的生命来;已经都不重要了。
      疼痛;头次因为一种感情而感觉到满心的疼痛。
      「闻啸天;你明明对我动情了!」
      「闻啸天;你为什么不承认?你爱上我了。」
      「闻啸天;我只做菜给你一个人吃。」」
      「啸天;除了你;没人能杀死我。」
      「啸天。。…。我的。…。。」

      一滴泪;无声地掉地。却哈哈大笑;只能一脸血污哈哈大笑;宛如野兽;骄傲而负伤。 、
      冰冷的气息;好象正随着那种狂妄的笑一圈圈震荡开来;让对面的老江湖紧张到捏汗;他们时不时打量孤单坐在手术室门口的男人;总觉得他好象随时会跳起来;随时会拔出什么;随时会扭断谁的脖子—
      那种冰冷;覆顶一样;假如里面人死了;你们就都给我陪葬的冰冷。

      深夜;16层重症病房前;看守如云;真枪荷弹;他们保护的不是一般人。这个人的生死和太多人的生死密切相联。
      慢慢;一个一个接着下去;打哈欠;很困很困;有的就忍不住直接睡过去;有的惊醒过来直接被手刀劈昏;还有的只看到眼前一闪而过的影子拔走自己的枪;反手一抡。
      竟无人可挡。
      这个黑影子;速度快得像闪电;出手狠得像疯子;他几乎打爆对手脑浆;他显然已经掌握不住力道;心乱了;什么就都完丁'〃。
      ——灯是亮的;明亮。陷阱也可以有明亮的灯光。他想这是个陷阱吗?不然为什么这个在自己呼唤下慢慢睁开眼睛的棕发男人;会以这样的眼光看着他呢?
      有些东西;不对了。
      「瑾?」他伸出手;想摸他脸。已经七天了了。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神有多么狂乱;他怎么会知道呢?再强的人失去心;就如同他现在这般好象一个失常而危险的罪犯。「他们不让你见我?还疼吗?傻子;为什么要挡着我?你看你;把自己弄成这副丑模样。。。。。。」
      King就那样看着他。重伤刚醒;连头部都裹着纱;教父就那样看着他。黑眼像沼泽;森冷而宁静;静悄悄拽下猎物。如同往常;他坐在高高位置上;冷溴看底下献媚。
      他还没觉察;只来得及感谢老天让面前人活着;轻柔摸着他干裂的嘴唇;像对待花瓣;低下头轻轻舔着;这个高大坚毅的男人变得好象小猫一样眷恋而温存;那是对待他;King;因为是他。不怪升;反而过于美丽。
      ——一震!枪响。反射性地扣住对方手腕、下枪。
      他稍稍离开他;眼睛对着眼睛;才发现这眼睛可以揉碎情人的心;没有爱了;已经没有爱了;他所面对的眼睛里只存在陌生。
      「我是闻啸天啊。」他欺负他动不了;干燥镇定的手掌牢牢握住他下颚;凝视他;好好凝视他;想分清这是个玩笑;「瑾;是我;是我——把枪放下;你这是;想杀了我?——」
      呓语一般。血腥味原来是从自己身上传过来。闻啸天注视着爱人的枪口;一笑;笑容里完全都是直接而清楚的伤痛;不必掩饰;他已经完全信任了他。
      高手的命门所带来的;是腹上的燎痛;子弹完整地进入他腹部;他甚至没有眨眼睛;如此强悍的男人;有着不可摧折的神经。
      「叛徒。」King说;如此镇定而从容;如此无情无爱的教父大人!就算全身骨头此时正疼得嘎嘎做响;但顶着苍白的脸色;King的心肠仍旧暴戾狠辣。
      「我记得你;火场里你举着枪。」
      King;头一次让闻啸天如此吃惊;当他其的不记得他;真的可以放弃纠缠;真的可以做到不像小狗一样跟着他;哈;好极了;King;你行!
      门踢开;瓷中之鳖的人一拥而上。都举枪。红外线瞄准可以把侵入者打成窟窿。
      ——闻啸天看着他;只看着他;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稳稳站那儿好象没事人;他就像欣赏名画一样长时间细细观赏我们这代伟大教父的残酷面容;就像他最大的疼痛并不是伤口而是无法看到他。
      然后;他不看了。他的眼带点虚茫看四周终于摇晃了。身休和精神都已经疲惫;他确实为了这么个拿枪射他的家伙,不吃不喝守着;一周。假如King的脸色是苍白;而闻啸天现在是惨白。
      他的血还在流着。三十二年;没有如此悲惨过。真是报应。
      还是离得太近;没人敢开枪。
      「普通迷药对我没作用;教父大人;您一定要直接对着我心口才行——」拿拳头捣了下自己心口;如此悲凉讽刺;高大潇酒豪迈果断再也不复的他突然就揪起他衣领;终于暴怒大喝:「瑾;不要闹了;我爱上你丁;我承认我爱上你了!」
      ——「杀了他。」
      静寂的空间里;我们的教父说。他这样清晰地说。对他而言;眼前的人只是又一个失败的暗杀者。就是这位年轻的教父;以铁腕一统意大利黑帮;残忍而狡诈;将狠辣独断的鹰派推至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高峰。他说杀了他。他是看着闻啸天的眼睛说的。
      闻啸天全身都震动了;发着抖;他从来不知道瑾也会以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口吻对他说话。那个孩子;那个男人;那个他;是他的命门。
      闻啸天看着那些枪;那些人;多么寂渺;瑾已经回不来了。
      自己的一部分将随之永远消失。
      头次明白绝望二字;随爱情而来。一瞬间的觉悟;而寒冷。
      ——射击已然开始;好简单。一条命。教父的命;无人敢违。
      才动作,光明骤然消失,一片黑暗,整座楼全都黑了,无法立刻适应,慌乱难免。
      King低低咒骂;一群废物;头疼;头疼得厉害。
      抬起手按住额头;隐隐泅出血迹来;爆炸的碎片进入颅骨;他不相信自己会有遗忘;明明对刚才那人毫无印像;多幺刻骨的表演;简直露骨。
      就算他再男女通吃;也轮不到那个老男人。
      当灯光再度亮起;己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了;再怎么搜寻也找不到刚才那人。
      King才看到自己被纱布裹满的手腕上;套着一根绳子; 
      绳子上悬着一个男式戒指。拿起来一看;环内刻着「生日快乐」四个字,原本旁边还刻着什么;却好象被生生揉掉一样;完全看不清,还沾着血污;King读出中文;隐隐觉得剩下的字该是两个人的名字。
      随手让人丢了。
      病房再度安静下来时;教父想起来;今天原来是他二十四岁的生日。真是一片混乱。

      27

      当命运继续他的波澜不惊;时间过去;一切消失。包括爱包括恨;都可能。

      不长不短的两年里;郑长青降了两级;没有人能得罪黑手党还平步青云;他的正直无益他的仕途;他倒无所谓这个;真正令他担心的是好友已经失去音信两年。那个固执己见总肆意横行的杀人大夫;他究竟去了哪里?那天;在海边;明明连备好的戒指都使劲向他炫耀过。
      为什么教父身边再也不见他踪影?——难道!
      郑长青找过他家;医院同事都问遍了;连昂贵的歌剧院也坚持带老婆每月一欣赏,暗地里也命令下属追查;一世两兄弟;还有什么好说;怕只怕——
      尤其是每逢清明前;隐隐总梦见了他;还是当初见他那副白水模样;突然倒下,那分明一地的血;假如他还活着;一定会跟自己联系;郑长青明白是自己一手把他推上不归路;更加撼恨。
      这年雨季,郑警司到中国北方办案。那个小城市就在昆仑山脉脚下。月夜下;远眺昆仑山;那真是仙人住的地方。说来也巧;临走那天起雾;走着走着好象撞上了谁;回头一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他啊!啸天!刚要喊出对方名字;那片雾却已经把对方身影整个挡去。
      就手拦住一人问往那儿是哪?拦住的人意外的俊;眼睛更是明亮而光彩照人如同破开雾气的启明星;这个年轻的男子;五官轮廓在雾里却是格外的优美而精悍;甚至贵族似苍白;他那双眼睛里带点笑的意思;连声音都是同样优雅,优雅到懒洋洋:「往那;只有昆仑。凡人进不得。」
      郑长青有点脱离现实的错觉;年轻男子的背影雪白而飘忽,;和这个多雾小城一样让人迷惑。
      这两年;现任教父已经在两年前的爆炸中恢复过来;也只有他这样人能在那样可怕的爆炸中侥幸逃生;经历过几乎致命的暗杀;他的手段更为残暴酷烈;行事也更加难以捉摸,刚刚复原便开始了黑手党有史以来的最大的变革——不再参与贩毒这类风险高的跨国生意;将精力用于本土势力的扩张上;插手政府和私人大型的有油水可捞的工程。初时;遭遇到内部元老骨干强烈反对;但他一意孤行;提拔众多年轻追随者清除异己;令所有人震掠的是;短短两年内;「新黑手党」的重要成员就成为西西里最大的纳税大户。现在;西西里几乎每一个生意店店主都要向黑手党交保护费。而从此;King也正式终结了内部权利的血腥斗争;巩固了自己这个世界最残暴也最有实力的犯罪集团的首脑地位。
      他几乎成为现代犯罪史的著名范本。
      他的恶贯满盈和狡诈暴戾,他那不可思议的征服力——真正的教父;刮起了旋风式的迷恋风潮;整个意大利的年轻人都在关注他的容貌气度、说话谈吐和他绝色的爱人。
      应该说;完全没有交集;谁会把黑手党教父和一个失踪人口联系在一起?
      但就有人;偏偏从蛛丝马迹寻出踪迹;以邪恶偏执的目的硬是再度将两人的命运纠结一起。

      ——月色;平静如水。
      小师弟一身白衣;一仰头;饮尽杯中酒;然后远远;就悠悠扬扬飘洒飘洒地捏着杯子将其拋进了最远的最远的那端;湖心;沉进了——有那么点出神入化的意思。
      月夜下;宛如画中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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