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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糖果杀死你+by+古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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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月夜下;宛如画中人;真是难以想象;那么个黑得像木的臭小子;才几年功夫;竟是出落得比月光还清幽了。
      他也有点醉熏熏;坐在竹椅上;酣然想入梦。
      「师兄——」诡异地柔情似水。只听见风里呼呼掠过什幺——他没有睁眼;抬手;两指接了;冰凉凉腻滑滑的物体;心想你还能出什么新花样;我可不是过去的我了!——
      原来;又是;一条蛇啊。
      …………
      欧阳念;得意地跑过来;得意地扑上去;得意地候着刻板老男人大喊救命。他只看见被吓晕过去的男人;青白脸色;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几十年如一日的中蛇计。
      「师兄?你怎么还那么没用啊—」
      他拍拍他脸;顺势揪两把;再捏捏脖子;悄悄咬两口;暴怒;那天神一样漂亮眼里竟是狠辣;狠狠踢腰眼两脚:「相亲照呢!你都扔哪了?那么多女人男人你就没一个看得上?靠;你当自己是我啊?」拎起对方衣领;他本就是狂妄黑道二世祖;眉头邪邪挑起;声音冷脆脆;浸的是果断干脆:
      「闻啸天;你怎么能?怎么能——」眼看着自己的大师兄睡得安详;那样端正;那样笔挺;那样曾经的云淡风清凡事都踩在脚底下;现在;只是昆仑;只是遁世;只是偷得浮生半世闲;只是一身青袍断缘于人世间;实在好不甘心——
      「你答应过我、你答应过我帮我看整片天空、你发誓过要比我幸福一百倍;你现在你现在…。。。」默默将头埋在师兄胸膛;依旧是可以听见宽厚的心跳;就好象小时候池塘边星空下;那样无忧无虑;只要有师兄在就没有人能够伤害自己;这样想着;竟惺忪困倦了;是酒让四周朦胧。
      「你是我的大英雄;师兄;你生来就是做英雄的;我不要你像我这样;只要是你想要的;就去弄到手吧——看谁能逃出你的掌心——」
      声音没了;这陈年的酒;还是灌醉了这英俊的少年。
      今晚是下弦月啊——把师弟抱起来;放在竹椅上;盖了毯子。终于安静。
      默默仰望广博夜空;才发现两年是过了;几百个日子;竟是那即过;水波不兴;当他缓然出手抚于水面;那十丈水波蓦然波动翻滚出不断涟漪;假如是人的骨头;那早就震碎了几根根吧——蓬莱啊蓬莱;仙人啊仙人;师父嘱咐他清修无为;偏偏师弟尽来骚挑;低下头;看小青蛇蜿蜓于脚面;似乎满意那温暖平滑;颇有点师弟不管不顾的随性模样。
      当闻啸天仰望月光如水;青袍一袭;挺拔正直比松竹;眉宇轮廓依稀当年狂慢;气度风采更多超然于世。
      如果说那时是睥睨人间;现在终于可以笑看回人间。
      师父;这蓬莱心经;徒弟终是无法练到最高层。
      小师弟;我这老家伙当英雄是不成了;改当侠客;重出这阴险江湖吧。

      28

      离开前;他接到一个电话;「欧阳念。」
      对方只说了这三个字;故意加工过的声音;分外恶毒。有些直觉是天生的。他试图带师弟一起走;离开这是非之地。但师弟说:「你先去;我就来。别一个人把漂亮小妞都泡了。」
      他也回答好;待我们兄弟俩游遍五湖四海;花名远播在外吧。我就在那世界最高雪峰的脚下等你。
      ——不见不散——
      回头看;人潮熙攘的机场人流里;师弟的眼里格外黯淡;张牙舞爪都不见了。
      他就知道了;师弟隐瞒了什么。
      离开机场后;欧阳念自己开车到海崖;钤兰花开得粉艳,一簇簇在峭壁上攀缘。他依稀在一根一根接着抽烟;这不是他,他的恣意不需要依靠尼古丁麻痹;他的心脏更容不得蓝色的刺激。大的风让念的背影细瘦而憔悴。
      一个男人;由后抱住了他。
      不由分说。那样强硬。十分了得。一定。不然欧阳念不会不抗拒。这种情人式的戏谑。当男人轻轻吻起他发梢;念念他甚至像早已习惯而一动不动;仅仅熄烟。
      「帝王只有你来做!」尖锐的念念;仰头哈哈大笑;那冷冷的嘲笑;是什么把他逼到这地步!「你已经控制了我的一切了;我的家族我的亲人我的退路;你还要我合作什幺?」
      他胆敢捏住了念念的下巴;明显让他疼了;这倔强的小家伙总是在疼痛的时候装出一副无所谓的小模样;明明被狠狠捏住;不容回避——
      「你病了;你只需要休息。」
      「还有;别忘了;你许给我的新婚夜。」

      …………
      蓝眼的混血儿;成熟的男人;猖狂封在眼珠里;那么师弟应付不了的邪恶眼神;实际上比谁都浩白的小师弟;只默默咬住了嘴唇。这绝不是他;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无法无天的臭小子。
      这个人;竟敢威胁起他闻啸天的师弟?这真是;打狗不看主人。
      这男人;贵族气派;风度高雅;想起来了;是他!

      家、责任、亲人随之而来的一切;都要承担起责任;他该阻止师弟承担这份责任吗?出手杀了那个男人;师弟就可以得到解脱?黑道的事情;头大啊头大。
      倒霉的事;一次还不嫌多?弄到自己退隐江湖的地步;还不都是黑道惹的祸。
      ——「你;还没死?」
      对方这样带着笑谎;颇为玩味;对大剌刺倒在自家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偷袭者视而不见;依旧维持着漂亮的姿势;支着球杆;一杆花球进袋。
      边还拋给了他另根球杆;做个过两招的邀请手势。
      他慢腾腾扶了扶眼镜;一贯那种漫不经心粗犷神经的调调又回来了;他也拿着球杆;却很难给人留下优雅漂亮的感觉;反而是随时会把精致的小对象折断的高大与不协调。他注意到对方领子上那条链子;熟悉的金色;金色的十字架;师弟小时候的随身物;连他都不能碰的珍贵纪念物;竟在他身上?他跟师弟;到底什么冤孽?
      他当然不会打桌球。多浪贵时间的玩意。他也就随手那么做做样子摆摆戳戳;一点没运动神经的小白样;连眼神都没对好吧——那彩球就落了袋——好简单。他想果真无趣。
      安静中;对手也慢腾腾给他鼓了个掌;那天生的仪表气度分外凌驾众人;淡淡一抹笑:「甩了闻炼;闻啸天果然还是闻啸天。」
      ——有点哽喉的痛苦与错觉。这个名字;在脑中回响。一大污点啊一大污点。
      闻啸天放下球杆;他的手指隐隐有圆润光彩;简洁有力而雷霆万钧;任何对于死在这十根手指下的想象都是可怖的;它现在捞起白球;好象探知新鲜的玩具;一拋一接惦量盘玩。
      「原来你知道我们关系。」他和念念。;是师兄弟。「那就好办事。」
      雷煌和他对视;强悍而狡猾的对手;闻啸天还是那样漫不经心的站立;好象这是他串门子的客厅;惟独手指上那圆润光彩渐渐消失;好象冰一样冷洌通透的杀意;渐渐地;弥散开来;每一次无声地拋起和接住;手指都不可避免地在白球上留下印记;继续下去;每次一样的地方;白球越来越小;缩成泥丸状;空中有个巨大食人兽把它一小口一小口吃掉;就好象孩子在玩橡皮泥;现在他闻啸天取任何人的命都是
      玩笑一般。
      「何必英雄气短?」雷煌的回答是怪异的;带着点怜悯地告诉他:「他总有一天是要结婚的;你们命中注定只能是对手。」
      ——闻啸天眨了下眼睛;手心里不自觉握紧了那小小的白球;隐隐是冷的。他还记得第一坎见到雷煌;那时候;瑾称他是他的朋友;这个人?可以被瑾称为朋友?强者的世界里没有朋友;自己不是从小就这样教他。而雷煌;听到「我的爱人」这四个字时;也难免露出了不信的神情。他们两个;不对盘也已久。
      这次;又是师弟。这个亚洲的黑帮新贵;想来绝不会有工夫在教父耳边回忆起那失败的中国刺客;曾经的爱恋狂态种种。
      「被我上的男人;也可以结婚?」
      闻啸天听见自己刺耳的狂妄;那样刺耳地不屑轻蔑而狂慢;那样从身体里血液里骨胳里蹿出沉不住气的冷寒;围绕身体波散;竟连一边的沉重桌球都吓得瑟瑟发抖;滚撞落地——到这一刻;终于可以承认自己始终练不到心法最上层;不过是那个名字至今能让自己失态和失常。
      为什么;这样杰出天才的自己会栽进那样一个小鬼的迷魂阵?没品又没戏。
      雷煌;没料到他的反应;是激烈的。他对他的印像仍旧停留在当初被教父苦追的那个傲慢东方人;自己的朋友居然为了这样一个老男人学汉语;烧中国菜;费心讨好宛如痴情的十八少年;到最后连生命都几乎为他舍弃。这样一个人;现在倒开始激烈了?
      那还真是报应。他惬意地看闻啸天转身就走。闻啸天却回头拋给他一句;眉目间的戾气让他坚毅的面貌转瞬森冷:「雷总裁;奉劝你——看别人落水的时候多留心自己脚下。」
      雷煌;凌众的总栽,对亚洲黑道势在必得的高傲贵族,连夺人的俊美和气势都仿佛是天赐的神话;这时候;只把闻啸天的话当作输不起的笑谈;是啊;我们经常重复身边人的错误;一而再再而三;过了第三坎;再也没有人会给你机会。

      29

      意大利;今年的春天花开如靥。意大利的美人;都是真正极品。
      闻啸天摘下了眼镜;引得异国的女子们纷纷侧目——看那东方男子;果真俊朗。确实是俊朗的。他的正面是现代人类里难得看见的精品;坚强端正、轮廓分明、微微粗犷;当他侧过脸;侧面的梭角却又是清爽平静而仙风道骨的;但当他抬起头看着你;你要当心;当他清澈到让你意外的明亮眼神专注看着你;下一刻;你就要面临人生里最大的挑战。
      仍然像女人一样爱干净;像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不通人世变故;像白开水里烧的白开水一样无味无趣。
      隐隐有的变化;却是心上的裂口。三十大几的人了;才碰见心上的那道裂口。完全没想明白;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失魂落魄的?
      两年前;兰师父在昆仑告欣过她的大弟子;等他修为到蓬荚心法最上层;自然一切通透;飘然于世。但竟然;整整两年;都没有办法达到那人神合一的境界。还说什么通透?花了两年才证明自己必定还要在红尘里颠簸折腾;也甘心。
      当他又一次站立在这个西西里第一家族的高大门楣前时;大为感慨造化弄人。
      他是热爱刺激的人;当然当然。
      他同样享受守静;像他这样的大人物;在经历过种种惊心动魄的剌激后;也总是要休闲和娱乐的。
      所以;「教父」吸引马场所有的目光;电视里才看得到的虚幻人物吗?那算什么;我们西西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父;仅仅拍了拍爱马的颈子;凉薄的嘴角有点笑;这点笑已经随年纪而越发难琢磨;以流畅简洁的动作戴上手套;以有力精实的大腿踢下马刺;以一种放肆性感的野兽绅士派头在魅力无穷——而这些;女人们都盯着;不得不把太火辣的眼光藏在精巧的扇子后;看他的腰和髋;扎实的精壮;想象自己的小手摸上去时感受到的销魂;不由得不深深吸气;心神荡漾——
      她们都是有地位有身份有背景者的亲眷;妙龄;这个季节,春意盎然。
      优雅的骑手;矫健的骏马;乐点;跳跃;轻扬;张力;复杂;变幻。
      盛装舞步。
      男人和男人比较的不是这个;同样年轻气盛而经验丰富的对手们此时卸下了等级森严的包袱;此时比拼的是谁更威风凛凛。
      自家注园壮丽寥廓;各国富商政客云集;更有说不得名字却赫赫有名的合作伙伴;绿树如翳;豪情刀丈。黑手党在上一个菲尼克斯?恩德度克手中时的低调年代一去不复返。
      King在焦点里;安之若素。少年时代的青嫩已经一去不返。
      当马突然烦躁嘶呜;King勒住马;抬起头;树叶间阳光在晃动;一点罅隙里金色灿烂;庄园景色一览无余;他微微一笑;满意自己的王国;这些熟悉的美景也只是自己王国的一角罢——
      马更焦躁;大幅甩着头;这高傲的纯种烈马几乎是在凶悍地高高蹬起蹄;King有些意外;停止跟身边政客的谈话;从场地这侧望过去——竟不止是这一匹名马;四周几十匹好马全都在烦躁不安;骑士们温柔的安抚完全无用;只见它们扬起蹄子;激烈地喷响鼻息;是焦躁是恐惧是兴奋?似乎自由近在咫尺。
      喧哗不止。
      惟独那匹白马踩着花点;跃栏;安静如幽灵不发出一点声音。旋转舞步;屏息;全然有灵性地放慢动作跨过水泊;似乎小心翼翼担忧骑手的安危;骑手拍拍它颈子;它一昂头;雪白颈鬃俊朗威仪形成一道独特风景;在最后一道高栏前再不犹豫再次飞跃。
      天衣无缝。
      全场百号骑师,惊异,自认阅马无数,却还没见过这样的高手。
      谁都看得出那只是一匹再普通不过的混血马啊;到底是怎样的高手到底是怎样的调教?才能让那样低劣的下品成长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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