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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尖顶帽的快乐的人儿问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能见见罗伯特爵士吗?这是
我的朋友,大侦探歇洛克。福尔摩斯。”
“呵!”这位滑稽小丑立刻装出一副泄气的样子。“罗伯特大叔犯了什么事,
偷了别人一匹马吗?”我们对他的幽默礼貌地哈哈一笑,于是他冲我们打了个手势,
领我们穿过人口。“老板,有位‘大真蛋’想见你,他说他叫谢尔拉克。琼斯!”
罗伯特。福赛特严肃地与我们握手致意,说道:“别去理小丑哈里。先生们,
我能帮什么忙吗?不过,首先得声明,我马上还要去张罗下一场演出。不介意的话,
欢迎你们先来我车里喝杯茶。”
罗伯特爵士的大篷车比桑格的要大。不过,我想桑格如果仍在世的话,他的大
篷车也许还要大。他说不定已经买了机械大篷车了,谁知道呢?而福赛特目前还是
完全靠马拉车。这样算来,他的马戏团至少要有上百匹马来运输。
马戏团老板们大都十分喜爱精美的瓷茶具,用这样的茶具来品尝浓郁的香茶,
我们确实觉得别有一番情致。这些姓福赛特的人来来去去,全都是红头发、蓝眼睛,
充满活力,待人和气。寒暄一番之后,福尔摩斯把话题引到了桑格身上。罗伯特说
:“乔治勋爵是个了不起的人。我自然去参加了他的葬礼,不过没有逗留太久,实
际上我已经误了一场演出了。是的,他很了不起,只是性格有点古怪。你想知道他
什么事?”
福尔摩斯提到了几年前福赛特在拍卖时买下的玻璃马车,后者说道:“嗅,你
是说那辆旧玻璃车。它还在我的动物帐篷里,里面养着两条蟒蛇。用它来派这用处
对我是再合适不过了,我可没什么皇家御用珠宝要展览。”
我问:“你难道没有在买车时把珠宝一起买下吗?”
他道:“当然没有,我对它们毫无兴趣。再说,它们似乎也不在拍卖之列。不
过,当时有个人,是个德国借,问起过这些珠宝。后来,我听说他租用了老桑格的
仓库来试验什么飞行器。他好像叫克洛克,或克鲁克,还是什么来着。”
福尔摩斯提示道:“克劳克?”
福赛特点点头。“就是他!”
我暗暗吃了一惊,而且能看出福尔摩斯也吓了一跳。他说:“罗伯特爵士,你
不仅对我们招待得十分周到,还为我们提供了一条极为可贵的线索。好了,不多占
用你的时间了,就此告别你和你漂亮的马戏帐篷。”福赛特将我们送至马车前,途
中还停下训斥了几个正想钻进动物帐篷里去的顽童。
尽管我们快马加鞭地赶回花园农场,到达时已经相当晚了。福赛特提供的有关
克劳克的新情况令我们设想了多种可能性,一路上大半时间我们都在低声谈论此事。
福尔摩斯沉思了一阵,说道:“华生,我们得考虑能不能相信这种巧合。一位德国
教授住在花园农场,而我们怀疑奥匈帝国的御用珠宝也藏在花园农场,这难道纯属
巧合吗?”
我不得不承认这绝非巧合。于是,我试探地问道:“福尔摩斯,也许我们能动
用一些老关系了解一下克劳克的情况?”
我的朋友立刻接受了我的建议。“莱斯特雷德也许能帮上点忙。尽管他退休了,
我肯定他还是消息灵通的。明天我们就去汉普斯特德找他,今晚还有事要干!”
我们冒险潜入花园农场的庭院,试图寻找奥匈帝国的御用珠宝,时间已是半夜
一点钟了。福尔摩斯用铁丝做了个钥匙状的东西,我请他一定是想去搜查克劳克进
行飞行器试验的仓库。我们用那东西很容易就打开门锁,进了仓库,借提灯的亮光
搜寻,结果却一无所获。我们先查所有未上锁的橱柜和壁龛,然后将那些上了锁的
可能藏匿的地方翻了个遍,找到的却只是些工程师和航模制作者所该拥有的东西。
我们甚至检查了地板,也未发现任何更换或修补过的痕迹。绝望之余,我们甚至连
与停放在仓库另一头的飞艇模型相连的吊篮也没放过,可结果仍是徒劳无功。
我们趁夜深人静,又对农场的其它建筑物搜寻了一遍,尽量不惊扰人和动物。
但最后还是两手空空,不得不回去睡觉,一点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找着。
哈莉雅特。里夫第二天很乐意将马车再借给我们使用。在去汉普斯特德的路上,
我应福尔摩斯的建议,绕道回家取了我的防身手枪,又顺便拿了几件干净衣服。
乔治。莱斯特雷德见到我们很高兴。自上次分别后,他的变化并不太大。他在
起居室为我们沏好茶,摆上饼干,便与福尔摩斯一起回忆起往昔——往昔的案子和
往昔的辉煌。终于,福尔摩斯设法把话题引到了我们想谈的事情上。“亲爱的莱斯
特雷德,我想你肯定还记得奥匈帝国御用珠宝被盗的事吧?”
莱斯特雷德点点头。“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当时欧洲各国的警方联手来破此
案,但珠宝却一直没找到。现在奥地利政府仍坚守关于重赏发现者的诺言。不过,
不管谁得了那批珠宝,也只能将它秘密交还。否则,在任何别国一经发现,他将会
立即被捕,什么赏也拿不到!”
福尔摩斯问道:“那么,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国际协定喽?”
莱斯特雷德咧嘴一笑。“法德之间敌意颇深,最近才停战,合作自然是谈不上
了。”
福尔摩斯又问道:“你知道一个叫赫尔。克劳克的人吗?”
沉默了一会儿,莱斯特雷德立即义愤填膺。“他是德国发明家,一个死硬的民
族主义者,特工人员早就对他的活动有所注意了。”当福尔摩斯告知桑格之死、库
珀惨案,尤其是克劳克出现在桑格的仓库里时,莱斯特雷德不禁瞪大了眼睛。他问
道:“谁负责调查桑格的案子?”
福尔摩斯告诉他:“是凯恩督察长和科尔曼警探。”
莱斯特雷德没说什么,只是失望地摇摇头。他说:“别指望他们能帮上什么忙。
有机会的话,我自会去帮你们。不过,要悠着点,凯恩很难对付,又是个老古板。”
当晚,我们不再考虑克劳克可能与奥匈帝国御用珠宝有关的事。我们秘密搜查
了农场一个以前我们所忽视了的地方。这里十分安静,有一些插有小墓碑和十字架
的坟墓。原先我以为这是孩子的坟场,正觉感伤之时,福尔摩斯指着其中一块墓碑
念道:“加西。正直的鹅。”
我很诧异。“鹅,福尔摩斯?鹅死通常是因为人们要吃它!”
福尔摩斯点点头。“可在马戏团里,一只能表演的鹅,他的地位与主人是不相
上下的。再看这儿……”他用手杖指着另一处碑文:“查理。1882-1896。 矮小的
狗,伟大的表演家。”我得向读者声明,这回是我十分偶然地发现了重要线索!
“天哪。福尔摩斯,”我也用手杖指着一处碑文,“看这边!朱莉妮。桑格(1901
-1910),乔治。桑格勋爵最宠爱的猴子伙伴。安息吧,亲爱的小朋友。”
歇洛克。福尔摩斯咯咯一笑,说道:“华生2 干得好。这样一来,桑格的遗嘱
中为什么加上一条就清楚了。这只猴子本可以继承一千五百镑,可还没来得及享受
这笔横财就撒手西去了!”
我说:“这说明桑格一定是疯了。”
可我的朋友却摇摇头。“我有一个独身姑母,立遗嘱把一千英镑留给她的宠物,
一只波美拉尼亚小狗。而她临终时神志清醒得很。把钱留给心爱的宠物以确保它们
能受到照料,这对老年人来说并非不寻常。”
回去的路上,我们看见克劳克正在往手推车上装钢瓶。他冲我们兴高采烈地点
点头,我们也向他致意,以免他察觉我们对他的怀疑而有所警惕。直到他把钢瓶送
进仓库,我确信他听不到我们的谈话,我才说道:“不知这些钢瓶是用来干什么的?”
而福尔摩斯的回答却十分干脆:“用来装某种气体,作为他飞艇的燃料。这说
明他的试验到了最后阶段,飞艇马上就要升空了。”
我们大胆将此事告诉了哈里。奥斯丁。他说:“对他搞的试验,我不清楚,也
不懂,更不会关心。不过,他已经通知我,说很快就可以把仓库腾出来,而且把租
金和费用也结清了。”
第二天,我们问哈莉雅特我们是否能邀请一位朋友乔治。莱斯特雷德,来农场
协助调查。她爽快地答应了,并派了马车去接他。晚些时候,我们的朋友带着旅行
包来了。他笑嘻嘻地说:“福尔摩斯先生,就像以前一样。我一接到你的电报,就
放下一切事务赶来了。”
我们对莱斯特雷德说了关于钢瓶以及克劳克即将离开的事。他对朱莉妮。桑格
兴趣不大,可还是眯着眼睛耐心听完我们的叙述。然而,他体谅地接受了福尔摩斯
的建议,去看看这只猴子的坟墓。在去小坟场的路上,他问道:“福尔摩斯,我不
明白你为什么要我来这儿。我想,你一个人就能把事情完全搞定了吧?”
福尔摩斯掏出烟斗,拿出烟丝,分给莱斯特雷德一些。他们往各自的烟斗里装
烟丝,我则点燃了一支雪茄。最后,福尔摩斯开口道:“督察长先生,你的建议是
很宝贵的。不过,我得承认我让你来的主要原因是:除了华生以外,我还需要一位
证人,为一些可能发生、也可能不发生的某些事作证。没有谁能比一位前苏格兰场
的探长再合适的了,也没有谁能比现任督察长凯恩再不合适的了。莱斯特雷德,说
实话,他对事情的分析能力远不如你。”
莱斯特雷德听了满心欢喜。“我明白了。好吧,我很乐意为发生的事作证。不
过,首先得声明,我只能做个诚实的证人,所以请你们凡事不要太出格。”
我们到了宠物坟场。福尔摩斯用手杖指着朱莉娅。桑格的碑文,突然大惊道:
“我肯定这座猴坟在我们昨晚来过之后被人动过了。”他说得不错,尽管那些草皮
已恢复原位,仍能很清楚地看出被人掘过的痕迹。“华生,拿把铁锹来,注意别让
人看见。”我返回房内,很快在一堆萝卜旁发现一把铁锹,于是拿起它回到坟场。
福尔摩斯从我手中一把抓过铁锹,以惊人的力气麻利地翻开草皮,露出下面新
近挖掘过的疏松泥土。他挖出这些松土,结果只发现下面的一堆石头。他嘟哝道:
“这的确是藏东西的好地方。要不是我们偷看了乔治。桑格的遗嘱,就不会在这儿
逗留很久,也就更无从发现这里前后有仟么变化了。嗅,对了,督察长先生,我会
对我的这种破坏性行为负责的。”
福尔摩斯继续说道:“不管他要干什么,我肯定他就要采取行动了,而且会在
夜幕的掩护下进行。今夜我们必须拭目以待。”接着,福尔摩斯向我们交待了行动
方案。“莱斯特雷德,你肯定有哨子吧?我可是到哪儿都带着一只的。我想让你在
仓库旁负责监视,而我和华生则在远处监视。你一发现情况,就吹哨子,我会立即
赶过来。同样,如果我这边需要你的话,也会吹哨子要你过来。不过,我要强调,
不到最后的紧要关头,我们是不该吹哨子的。不是万不得已,最好不惊动我们的调
查对象。”
当天晚餐时,福尔摩斯将莱斯特雷德介绍给大家,说他是自己的朋友——退休
演员乔治。利弗。这样的介绍令莱斯特雷德颇不自在,幸好他戏演得还不错,没露
出任何破绽。我尤其佩服的是福尔摩斯的细致,他介绍莱斯特雷德时保留了他原名
的缩写,因为他早已注意到莱斯特雷德的旅行包上标着G。L。(这两个字母恰巧也是
“乔治。利弗”的缩写),而且他还可能带有同样姓名缩写的毛巾和衣物。这些马
戏界的人遇到同行兴致颇浓,尽管认为对方是正规的演员。爱伦。奥斯丁问:“利
弗先生,你演过哪些剧目?”
莱斯特雷德有点结巴地说:“嗅,比如莎士比亚的《无事生非》。”当有人问
他饰演哪个角色时,他说道:“普罗纽斯,可我现在当然已经退休了!”
有人在下面嘀咕:“不怎么样。普罗纽斯是《哈姆雷特》中的人物!”
半小时后,福尔摩斯和我已经到桑格的仓库稍远处的灌木丛中隐蔽好了。莱斯
特雷德也躲在附近一处昏暗的棚屋内,从窗户里可以观察仓库里的动静。一小时快
过去了,什么动静也没有。后来,福尔摩斯突然掐了_下我的胳膊,说道:“看,
华生,看屋顶上!”原来,屋顶被掀开了一块。接着,福尔摩斯十分平静地说:
“不出我所料,他是要把奥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