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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马戏团 作者:(英)威尔·安德鲁斯 罗伊·坦普尔曼 j·m·格莱格森 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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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治。桑格勋爵坐在客厅内,他的手下杰克逊正在读什么给他听。突然,库珀
冲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斧头。他先用斧头袭击了杰克逊,令其身受重伤。然后他转
向乔治。桑格勋爵,砍了数下,致使年迈的马戏团老板死亡。

    这时,杰克逊冲了出去。库珀追着他,企图用一把木柄剃刀割断其喉管,虽未
得逞,却刺伤他多处。

    接着奥斯丁——马戏场上以不用马鞍就能表演马术而著称的奥斯丁兄弟之——
—从屋内来到门廊上。库珀立刻向他冲去,由于剃刀已坏,便用斧头重创了他。库
珀随后逃之夭夭。

    杰克逊虽然身受重伤,但还是设法来到街上,以求救助。医生和警察抵达,他
们发现桑格先生倒在爬向门的路上,身受重伤,已经不省人事;奥斯丁也在昏迷之
中。

    经过抢救,乔治。桑格勋爵醒来留下了临死前的证词,但由于伤势过重而身亡。

    奥斯丁和杰克逊在农场接受了治疗。前者后来转送至大北方医院,经过一段时
间的恢复,情况良好,现已搬进其朋友家中休养。昨晚两人的状况都大大好转。

    有人说,库珀是妒嫉杰克逊,因后者成了老板的私人随从和心腹朋友。而在以
前,库珀是乔治。桑格勋爵的男仆,主人出行都由他相陪。

    昨天一天,库珀的父亲和兄弟还像往常一样在农场干活。

                日夜追踪

    昨日,所有处于伊斯顿街到哈福特郡边界的南区警员都在搜寻杀害乔治。桑格
勋爵的凶手——赫伯特。库珀,并在奥尔巴尼街设立了指挥部。

    苏格兰场的凯恩督察长下午勘察了凶杀现场,并仔细察看乔治。桑格爵士遭受
袭击的客厅,该处已经成了血泊。

    凶杀发生的当晚,人们就开始打着灯笼分头搜捕凶犯,到黎明才筋疲力尽地返
回。

    他们还带了草叉,可以用来搜查矮树丛。昨天,搜捕的范围又扩大了,因为库
珀强壮有力、精力充沛,可能已经逃得相当远了。

    人们已经摸过了一条小溪和许多池塘,也彻底搜过了两片相当大的树林。昨日
清晨,两位戴大礼帽的先生正在严密搜索这两片树林。一个水果商偶然向他们提供
了一条线索,该凶犯曾向他买过东西。他说,星期二晚上快六点时他正驾车驶上海
格特山,突然看见库珀骑车往伦敦方向去了。水果商和当时同他在一起的男孩都肯
定那人就是库珀。

    詹姆士。克罗科特先生,一位著名的马戏团老板,是已故乔治。桑格勋爵的外
甥——他姐姐的儿子。詹姆士昨天告诉《每日镜报》的记者,老人的身体本来一直
不错,只是两三个星期前有点体内充血,但他相信已经康复了。他最后一次见到他
是在星期二。他与库珀及库珀的父亲都很熟,而且和家里所有其他人一样,对这起
恶性事件大为不解。

    库珀离开现场时没人看见,杰克逊也说不出他是往哪个方向逃走的。因此,搜
捕工作一点没有头绪。库珀可能还携有一把左轮手枪。虽然他将斧头、坏剃刀和一
把手枪弃留在现场,但有理由相信他身上还藏有另一把手枪。他身上带着钱,完全
有可能已经乘火车走了,因为在他消失后,至今还无人报警。不久前,库珀曾被指
控严重殴打穿过桑格农田的一名学生和两个同伴,并放狗咬他们。但由于桑格作证
说他是一名好工人,他只是被罚了款,并没有入狱。

                撕毁照片

    库珀嗜赌,而且最近输了不少钱。有传言说,他上星期曾打听过订船票去澳大
利亚的事。他对自己目前的地位十分不满,但又爱慕虚荣,并喜欢想方设法地炫耀
自己。他过去常常站在自行车座上,还用手撑在地上走路,热衷于玩这类把戏。与
他相识的一位姑娘昨天早上听说凶案后,十分反感,抓起他的照片撕个粉碎。

    有人说,库珀现在也许已往利物浦街或切瑞路口而去,到那儿搭乘大陆公司的
火车,但到底怎样,警方也全然不知。他也有可能已经去了乡下或者正躲在伦敦。
如果他自杀了,很可能就在花园农场附近,这就是警方为什么要在池塘里捞摸的原
因。

    令我惊讶的是,福尔摩斯在我读新闻的时候既没有发表议论,也没有打断我。
在整个过程中,他一直都全神贯注地听我朗读。后来,我放下报纸,他说道:“说
实话,这可真是个耸人听闻的故事。没有经过审讯和彻底的调查,他们就称他为凶
犯了。这个所谓的凶犯,丢下斧子、剃刀和一把左轮手枪就逃离了凶案现场,身上
还携有另一把手枪。这么说,他在去桑格家时是全副武装了,居然丢下了一把枪,
还挥舞着另一把!(他们怎么知道他还有枪?)告诉你,华生,《每日镜报》已经
审判了这可怜的家伙,几乎给他判了死刑。芬切利的当地人看了这篇报道很可能会
一哄而上,将他私刑处死的!”

    福尔摩斯的反应令我颇为惊异,因为我自始至终都在同情那位惨遭杀害的勇敢
老人。于是,我说了自己的想法。

    而福尔摩斯的回答更是令我吃惊。“华生,仔细看看报上的那些荒唐话吧。它
甚至承认有的事来源于谣传,要知道,我们可以认为这都是些动人的谎言。站在自
行车座上、双手撑地行走,这对一个年轻人来说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举动了,尤其是
有女士在场的时候。乔治勋爵自己都说库珀是个好工人,还曾一度让他做自己的随
从。至于警方的那次指控,没准是桑格下令让库珀赶走那些擅自闯入他农田的人呢。
不过,我们还是得先问问杰克逊、奥斯丁以及在花园农场能见到的任何人,才能得
出事情的真相。库珀的父亲也在农场,或许他能提供点情况。”

    我惊叫道:“你是说你要去芬切利?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多年前就退休了呢!”

    他点点头说:“是的,华生,但乔治。桑格的死牵涉到我们十年前未了的案子。
麻烦你查一下从布赖顿到维多利亚的火车班次,我去准备一下行程。在旅途中我们
可以看看所能找到的有关此事的其它报道。来吧,我敢肯定这将是一段令人愉快的
插曲,尽管查的是个悲剧。”

    如果他几小时前告诉我“事情还没有完”,我是不会相信的,可现在我又要同
他一起开始一次建功立业,一次冒险或是一桩案子,随你怎么叫吧。不过,既然我
的朋友已经向我说明了,这也许真是我们以前还未完全了结的案子。

    我们进了一个头等吸烟车厢,干起我们的重要工作——阅读所有关于桑格惨案
的报道。很遗憾,几份有影响的日报对此事提及的内容相当少,没有随意指控疑犯,
也没有把案情说得那么耸人听闻,比我读给福尔摩斯听的那篇报道要平淡很多;正
是那篇报道在我脑海中留下了可怜的老桑格头骨破裂、躺在地上作临终证言的印象!

    在维多利亚车站,我们看见几处新闻海报,上面写着“疯子挥斧……马戏团老
板被害”等诸如此类的内容。

    福尔摩斯咕哝道:“哎呀呀华生,库珀已经被升格成挥着斧头的疯子了!”

    我们坐马车从维多利亚车站到芬切利的花园农场,用的时间居然要比乘火车从
布赖顿到维多利亚车站还要长。终于,在三点钟左右,我们已经能望见令人难忘的
桑格农舍了。这位已故马戏团老板的别墅的门廊也十分气派。农舍的主体由三大部
分构成,每部分都有一扇凸出墙面的窗户,三部分中间还有四进去的隐蔽处。墙壁
由青砖砌成,上面爬满了常春藤。给人印象尤为深刻是带天篷的门廊,上面挂着代
表阿斯特利剧院的盾徽,毫无疑问这是二十多年前拆剧院时保存下来的。房子的一
端有一间红瓦库房,可能是桑格还在当马戏团老板时加建的,用以存放游行马车和
动物笼子。

    这幢房子位于庭院的南端,以此形成一个扇形,将一片抬人的草坪纳人其中。
草坪周围还设有栅栏,中间有一个基座,上面放着一个非常大的头骨,后来我们才
得知是大象的颅骨。由于没有象牙,我们原先还以为是巨鲸的头呢。鸡鸭到处乱跑,
似乎受到了一大群观光客的惊扰。我们不得不挤过人群,方能到达房子的门廊。有
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在看守房子,他问我们来凶案现场有何公干。

    我的朋友说:“我是歇洛克。福尔摩斯,这位是我的朋友和同事,约翰。华生
医生。我们到这儿来是……”

    那名警察立即向我们敬了个礼,站在一旁,说道:“我想你们能来这儿帮忙,
他们一定会感到高兴的,福尔摩斯先生。你,我记得很清楚;我上次见到你时莱斯
特雷德督察长还在位呢!嗅,老乔治现在已经退休了。不过,你会发现科尔曼警探
也很精明。凯恩督察长负责这个案子,他这会儿正在搜捕库珀呢。”

    一进门廊,我们就被两排标本师的艺术杰作震惊了;我是个外行,将这类东西
称之为“填料动物”。这里有老虎、熊、猴子,甚至还有一个亚洲象的头,两眼之
间有一道很大的伤疤。以前在阿富汗时,我有一次曾目睹这种填料动物是怎么制成
的。于是,我便向福尔摩斯—一介绍了如何剥皮,如何保存整皮,如何清洗骨架,
如何在骨架中填塞材料以替代肌肉。

    福尔摩斯点点头说:“不过,华生,这个象头可不是这么做成的,因为它的头
骨在外面草坪的基座上呢。”

    我反驳他道:“你怎么知道外面的那个头骨就不是另一头象的?”

    他笑笑说:“因为那头骨上有一个弹孔,与这个象头的伤疤正好吻合。头骨上
不见象牙,因为它无疑被巧妙地塞进了眼窝里。”

    我原想科尔曼警探可能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可他的举止虽说不上傲慢,却有
点自命不凡。他说:“歇洛克。福尔摩斯,嗯?我看,这已经是个过时的名字了!
老莱斯特雷德经常在聚会上向好友们谈起他和你在一起时有趣的冒险经历,先生。
不过,你会发现我们的办案方法与你们那个时代已经大不相同了。”

    我很气愤,而福尔摩斯却十分平静。他掏出烟草袋,一边往烟斗里放烟丝,一
边观察科尔曼。然后,他擦亮了一根蜡火柴,烟斗里燃起了一股青烟。他说道:
“尽管你的想法很时新,可是你却以一条古老品种的狗为伴。我自己并不喜欢狗,
但爱尔兰狼犬确实不错。我肯定,你是突然被叫来调查这桩案子的,不过已经取得
了一定的进展。据我看,你是某项秘密命令的执行人之一,所以你昨夜很晚才睡。
是不是警察也有类似共济会那样的组织活动?”

    一阵可怕的沉默。后来,科尔曼气吁吁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我
们以前从来没见过。”接着,他诚实的脸上掠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他说:“我
想是守门的阿克赖特警员多嘴吧。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我还是不清楚!”

    福尔摩斯露出了善意的微笑。“亲爱的科尔曼,我没有盘问你手下的警员,也
没必要这么做。任何人只要稍加观察、稍加思考能很容易得出这些结论。你的狗很
大,只有你腰部以上的衣服上才留下了它的毛发。而且,这么粗糙的灰毛无疑是狼
大的。如果你离家时不是太匆忙的话,肯定已经把它掸掉了。”

    这位警探咕哝道:“没错,可是,关于秘密组织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得了,
先生,如果没人告诉你,你是不可能知道的!”

    我的朋友又擦着了一根火柴,重新点燃他那忽明忽暗的烟斗,回答说:“哦,
我可以告诉你,看你那肿胀的眼袋就知道你睡眠不足。顺便告诉你,眼袋只是暂时
的,睡一夜好觉就能恢复弹性了。你的左裤管有手风琴一般的皱折,所以我猜你是
参加过某种人会仪式。再说,如果你今天早上不是匆忙离家的话,你肯定会将裤子
烫平或是另找一条换上。”

    这么一说,科尔曼自然明白了,于是说道:“我懂了。凡事只要用心去思考,
总是会弄清楚的。”正因为这件事,他从此不敢小觑福尔摩斯了。

    门厅的尽头有一扇橡木门,科尔曼告诉我们门后就是客厅——凶案现场。门关
得紧紧的,有人告诉我们说它上了锁,连我们也不准进去。可我们后来还是进去了,
这事说起来还真稀奇。事情是这样的:门后突然传来了像是老妇人的高声叫喊。我
听这声音,是在叫“乔治!”,而后又是“乔治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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