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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了,这场仗已打了一个月,是该做了断的时候了。”
“对曹操而言,他们劳师动众远道而来,又逢冬季,粮草补给颇为艰辛,加上许多兵士水土不服,一样希望速战速决。但是,”周瑜脸色逐渐凝重:“若要打最后一战,就必须要有绝对的把握才行。”
“今日见曹军以火球攻击我方战船,让我想到一个妙计。”黄盖将声音低沉。
“你该不会想对曹军施以火攻之计吧。”周瑜微蹙双眉。
“都督真是神通。”黄盖哈哈大笑。
周瑜摇摇头:“使用火攻这我一开始就想过了,但———”
两人正说着,帐外忽然传来诸葛亮的声音:“用火攻,真不愧为公瑾。”
周瑜先是愣了愣,继而舒眉展颜,惊喜不已。
“孔明,快进来。”
只见诸葛亮仍是一身儒服,手持羽扇,神情从容不迫。
“今夜造访,正为此而来,想与公瑾商议。”
周瑜叹息:“方才提出火攻之计乃公覆,但我认为实际上有困难。”
“愿闻其祥。”诸葛亮微笑一如既往。
“早年我离家四处云游,曾见一个弱女子放火烧了一座村庄,造成伤亡数百,深知这火的厉害,若能巧妙用在作战上,无疑是百万雄师。但兵法云:行火必有因,烟火必有具。发火有时,起火有日。要天时地利人和,才有可能将火攻效用发挥到极致。何为天时,即指必须气候干燥,风力强大,以助长火势;所谓地利,即指敌军位置必须在顺风处,让火在上风头燃起,一发不可收拾;所谓人和,即指需要有能够在敌军内部或近敌军处引火的人,让我军得以潜伏伺机,形成里应外合之势,当火起兵慌之际,趁乱袭击,如此方能一举而击溃曹军,大获全胜。可惜———”
周瑜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摇头叹息:“虽然如今是冬季,气候干燥,风力强大,但曹军在江北,我们在江南,依这风向看,我们恰恰位于下风处,倘若引火,势必延烧过来,届时逃命都来不及,如何趁机发动攻击?再则,据密探回报,曹营防备极为森严,尤其曹操身经百战,对于火攻认识颇深,面对这样天干物燥的时节,特别在意防火工作,想要派人潜入他们那里放火,简直不可能。面对这样仅有天时而地不利人不和的状况,如何采取火攻之计啊。”
诸葛亮淡淡一笑:“公瑾所言甚是,然而,如果可以解决地不利人不和的问题,你是否有绝对把握一举而击溃曹军?我们的机会不多了,以目前情势看,下一场与曹操的争战,很可能是此役的最后一次。”
“如果可以顺利地使用火攻,我有绝对必胜的把握。”周瑜倒是很有自信。
“那好,”诸葛亮也露出自信的笑容:“我有办法解决地不利人不和的问题,让公瑾可以顺利使用火攻。”
周瑜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其实如何引火的问题,集思广益倒也可能想出好办法。我们暗中研制出一种会爆炸的火,能把曹操的战船点燃成熊熊大火。”
“会爆炸的火?这可从未听说过。”
周瑜把诸葛亮拉进了大帐中,将《周异参同契》拿给诸葛亮看。
“天地间的自然之力,威力大且能随意控制的,只是火。所以,我对火很偏爱。我受了这本书的启发,试着研制会爆炸的火,功夫不负苦心人,半年前终于研制出来。把硫磺、木炭、硝石、麻油等放在一艘船上,点燃之后,顺风而下,撞到曹军的战船,就会剧烈的振荡,发生爆炸,就像几百支火箭一齐射中曹军的战船。这半年没有大的战事,我一直未用。”
诸葛亮看了好一会儿,拍手称妙,惊问:“公谨,你是如何想到的?”
“这世上除了圣贤之书,还有许多匠人撰写的书,记载的都是奇巧之术,往往被人所忽视。”
周瑜见诸葛亮眼睛雪亮,爱不释手,就从书箱里挑出几本送给他:“这是复本,我随军时带在身边。家里还有正本。”
诸葛亮如获至宝:“来而不往非礼也,公谨,你等着,我也送你两本书。”他飞快地去而复返,“这本是《星象际》,这本传说是姜太公撰写的《日月历》。天人是相互感应的,天地间的万物也是如此,只要会观星象,就不难预测出风雨轮回。公谨,你聪慧过人,看过之后就能预测到何时刮风,何时降雨。六日之后,必起东南风。”
周瑜眼睛一亮:“六日之后,必起东南风?”
“天文地理,我都略懂一二。这几日夜观星像,发现月有薄晕,且将行至箕、壁、翼、轸四星宿间,。”
周瑜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相信诸葛亮的每句话都不会是虚言,但还是问:“贤弟,这关系到江东和刘皇叔的存亡大计,可不能有戏言啊。”
诸葛亮哈哈大笑:“若有半句虚言,军法从事。”
周瑜高兴过后,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又黯淡下来。
“即使有老天爷的帮忙,要如何点燃曹军战船,并且让它们延烧得一发不可收拾,仍是个棘手的问题。”
黄盖听了,立即说。
“如果要让曹军战船延烧得一发不可收拾,我倒有办法。”
“什么办法?”周瑜忙问。
“我们可以设法让曹军战船首尾相接,如此一来,只要一艘着火,火势很快就会蔓延扩散,烧得一发不可收拾。”黄盖显得有些得意。
“此法很值得一试。”周瑜称赞道。
“这是我在想出火攻之计后,连带想出的办法。”黄着笑道。
“然则要如何让曹军战船首尾声相接呢?”诸葛亮沉吟道。
“这个问题我可以解决。”周瑜淡淡一笑。
“既然如此,那我也献上一计。”诸葛亮点点头:“我们可以派人在六日后诈降曹军,如此便能带领几艘装备柴薪、淋满膏油的蒙冲,大摇大摆往他们战船而去,届时点燃蒙冲做为引信,保证万无一失。”
“我曾经在兵书上看到过一种火攻法,即用网捕捉从城内飞出的雀鸟,然后在他们脚上绑几颗中空的杏子,杏子填塞火引,待黄昏时将雀鸟释放,雀鸟返回城内窝巢,火引便会点燃窝巢及其所在的树木或房屋等物,由此以星星之火而成燎原之势。你的诈降烧船法,颇有这种‘雀杏法’的味道呢!”
“但曹操生性之疑,找谁诈降好呢?”黄盖瞪眼问。
周瑜沉默一会儿,突然转脸望向黄盖。
“这就有劳公覆了。”
“诈降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既然火攻之计是黄老将军提出来的,必定可以胜任。”诸葛亮也表示赞同。
“我是一路跟随两位先主公而来的老臣,告诉曹操说要归降,他有可能相信吗?”黄盖有些犹豫。
“凡是必有原委,只要能将归降的前因后果合理化,曹操自然就不疑有他。”
“都督有何妙计?”黄盖好奇地问。
周瑜闻言,突然避席行礼。
“只是必须得罪公覆,还望见谅。”
“您这不是折煞我了?快别这么说。”黄盖慌忙扶起周瑜。
“如果我猜得不错,公瑾可是要用‘苦肉计’”诸葛亮在一旁淡淡笑道。
“知我者,孔明也。”周瑜抚掌大笑。
两天后,小乔偕同父亲乔玄来营区探望周瑜。
周瑜显得有些疲惫,脸色也不太好看。小乔特意熬了鲜鱼汤,他一口都没品尝,反倒皱眉埋怨起来。
“如今战事吃紧,这里岂是你们来的地方?我节制孙刘联军,要被人知道妻子和岳父跑到营中探望,成何体统?”
小乔见自己特地赶来相陪,却遭周瑜泼了一盆冷水,顿时觉得又委屈又气愤。
“我们是听了前几日孙刘联军打了一场惨胜的仗,江东水军损失颇大,小乔担心你,坚持过来看看,我拗不过她,又怕她不懂事,惹出什么乱子,才跟着一道过来,我们知道你近日为着军务心情不好,等你喝完鲜鱼汤,我们马上就离开,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乔玄连忙打圆场。
周瑜叹了口气,也觉得自己方才失言。
“近日忙着修复补给的工作,还要应付有二心的将领,常常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唉!”
“有二心的将领?”乔玄颇为惊讶。
“前几日那一战,我命公覆留守中军大营,并负责指挥救助伤兵及受损战船,可没想到,事后他居然十分不满,仗着自己三朝元老的身份地位,四处放话,说如果当初我能派他为先锋攻打曹军,就不是惨胜的局面,末了还怪我力劝主公联刘抗曹,简直是螳臂挡车,陷江东于危难,陷主公于不义———他这样诋毁我,教我如何领兵作战?”
“难怪我和小乔从营口一路走来,不时听到有人谈论公覆。”乔玄若有所思。
周瑜长叹一声,摇头苦恼道。
“赤壁开战前,主公曾召开几次会议讨论该联刘抗曹或归降曹操,当时公覆未曾发表意见,我以为他心里支持联刘抗曹,只是碍于主降派气盛,故而谨言慎行,未料原来却是墙头草,专门见风使舵。”
乔玄见周瑜脸色憔悴,不复当初领军进驻赤壁时那么雄姿英发,指挥若定的气势,突然十分感慨,想劝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小乔觉得气氛太过沉闷,忙把带来的鲜鱼汤放在案上,敦促周瑜趁热吃了。
“你可是孙刘联军的统帅呢,要在这时候病倒,那后果真不堪设想。”
周瑜默默地喝完鲜鱼汤,外头一个兵士进来提醒他,巡营时间到了。
乔玄见状连忙拉着小乔,就要告辞。
周瑜顿了顿,道:“唔,既然你们千里迢迢来这里,不如随我走趟营区,回头也好给主公带个讯息,让他了解目前江东水军大营的状况。”遂领着乔玄父女步出主营帐,四处巡视。
三人一路默默走着,不久经过一处港澳,乔玄发现这里的战船排列整齐,头尾皆以粗铁链相系,上头兵士正在操练,于是多看了几眼。
一旁的周瑜见状,解释道。
“由于上回那一战失去不少水兵弟兄,这几日又从各地征调新兵进来,为能让这些多半是山野樵农的新兵尽早熟悉水战,所以将部分战船首尾以粗铁链相系,这样一来即使在波涛汹涌的江面上行走,也如履平地,不用担心无法适应船行时的颠簸。”说着,周瑜特地带乔玄父女登上那些战船,体验一下。
乔玄发现正如周瑜所言,觉得十分有趣,忍不住啧啧称奇。
送走乔玄父女的当晚,司马功前来密见。
“都督,一切如您所料,寄居乔公处的华战,果然在他们回去后,立即向乔公仔细询问了关于您以及整个江东水军大营的状况,并且马上修书一封派员送去曹操那里。”
“那么,接下来就看公覆的表现了。”周瑜点点头。
第二天,周瑜方才要用早膳,便听见黄盖在帐外大声叫骂。
“周公瑾,你究竟还要坑害多少百姓才甘心?主公与整个江东都要葬送在你手里了。”
周瑜脸色沉下来,皱眉吩咐撤去早膳,并传令将帐外咆哮的黄盖带进来问话。
黄盖不等周瑜开口,又是一阵辱骂,说他少年得志,只因为与孙策结拜,又是孙坚的义子,就目中无人,一意孤行,如今江东水军损失惨重,却不悔悟,仍招兵买马,积极备战,简单是草菅人命,不识时机,愚蠢至极。
周瑜等他数落过后,才冷冷道。
“我尊敬你是从义父起兵当初一路跟随,东征西讨的老臣,一直忍耐迁就,没想到你竟得寸进尺,坏我军令,难道不怕我以动摇军心论斩吗?”
“我这是为主公与江东百姓安危着想,就算会被你斩首,还是要说到底。”
“你是有恃无恐,以为我不敢杀你。”周瑜冷冷一笑。
“我所言句句属实,何罪之有?”黄盖也针锋相对。
周瑜闻言再也按捺不住,抓起案上一支令牌,往地上狠地一扔,怒对左右侍卫道。
“把这个叛徒给我拉出去斩了。”
左右侍卫惊愣当场,不知是否该上前抓住黄盖。
周瑜见他们没有动作,又大喝一声。
“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
两个侍卫如梦初醒,赶紧,上前将黄盖绑住,就要往帐外推。
此间闻讯赶来的鲁肃、韩当、周泰等人赶紧挤进营帐,并挡在出口处。
“公覆,快给都督赔罪吧。”鲁肃忐忑不安地对黄盖说。
黄盖闷哼一声,倨傲地将头偏向一边不言语。
周瑜见状简直要气疯,颤抖着右手,按在腰际剑柄上,恨不能当场拔剑刺向黄盖。
“都督,请念在公覆跟随两位先主公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从轻发落吧。”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