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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酷到掉碴儿的韩太宇越来越像个人了,是我庸俗了他,还是他自甘庸俗呢?
我随在他的身后,对他进行的构建家庭活动一点兴趣也没有。买床的时候,他在百余张床铺中穿梭,而我就像幅画一样把自己贴在离大门最近的墙壁上,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服务员弄不清我的身份,一直疑惑地看着我。你看好了,我自己都搞不清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就这样连逛了三天,我学会了怎样更好地做一幅画,第四天,当他又载着我到了一个地方,我的心已经波澜不惊,下了车,我的心呈半睡眠状态。
可是眼前的世界唤醒了我的心,这里是婚纱店啊。我要试婚纱吗?
“希望穿婚纱后你会真得漂亮点。”韩太宇望着我,似笑非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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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客串的王子与洗衣工(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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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要试婚纱吗?一丝酸楚飞快地袭击了我的心,扭过头去,我说:“不用试,随便拿一套就好了。”
“那怎么可以,婚纱是你穿给我看的,选得不好,我怕结婚那天我会把你从礼堂里扔出去。”他不由分说地把我拉进了婚纱店。
望着镜中的我,平凡的一张脸被罩在朦朦胧胧的白色中,竟也有些天使的味道,我盯着自己的脸看,然后看到了自己的泪。
正熙,如果这件婚纱是为你而穿该多好。突然,我有一种冲动,想穿着这套美丽的婚纱飞奔过十数条街,出现在正熙的面前,然后不管不顾地拥抱他,把我的心坦白地敞开在他的眼前。可是我终于没有动,然后,我感到一双手从身后握住了我的腰。
“原来女人穿婚纱会这样漂亮。”韩太宇赞叹着,眼中流露的光彩是真实的。
挣开他的手,我回答:“我是悠悠,我让美丽贬值了。韩太宇,如果觉得委曲的话,求你别不好意思说。”看着镜中的两个人,是友情客串的王子和洗衣工,真为韩太宇不值。
他笑着,把下巴放在我的头上,“你是悠悠,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为你这张平凡的脸神魂颠倒了,你很亲切,让人会感到很舒服,是一种闭上眼睛也会感到的美丽。别选了,就这件吧。其实,你不需要挑衣服,无论穿上什么衣服,你都在为美丽贬值,然后,为你自己增值。”
他的手轻轻地抬起,划过我的脖颈,就像变戏法一样,在我的脖子上挂上了一条细白镶钻的项练,项练上还悬着一只银白色的小星星,冰冰地坠在我的胸口,阳光下,散发着银亮亮的光芒。
“看见没有,星星我帮你摘下来了。你只能对我以身相许了。”
原来他还记得那晚我随口说出来的话,抚摸着星星项坠,我心中漾起一股浓浓的暖意。
“你喜欢的那颗星,我已经帮你摘下来的,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向天上看了。”
这样的话真是从韩太宇的嘴里说出来的吗?看着他走开,我的心迷乱了,有种强烈的预感,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之间一定会有一个人受伤。
夜深了,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返回那个家,做搬运工的第四天,悠悠快被前面这个男人似是而非的感情打倒了。他真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喜欢这个平凡的我到想要守住我的程度吗?
站在电梯前,我们等着乘坐电梯,他突然用手肘捅了捅我,“你,以后要叫我OPPA。”
“噢爸,”我听得一头雾水,“我是和你结婚,又不是认你当干爸爸,为什么要叫你爸。”
“是OPPA,不是噢爸,我们韩国人都是这样叫的,你叫就对了,怎么那么多的问题。”
“那你是不是也要叫我噢妈。”我的联想推理能力一直很好。
他立刻瞪圆了眼,“胡说八道,你以为称呼是可以乱叫的吗?”
我撇撇嘴,心想难怪韩国的夫权比较严重,看来都是叫噢爸叫的。
走进电梯,我靠着墙壁发呆,他捅我:“还不按楼层。”我不爱动,懒懒地回答:“又不是我一个人长手。你不会去按。”他无可奈何地伸手按电钮,然后说:“我发现你很懒啊,我要考虑一下。”
“考虑一下什么?悔婚吗?我赞成。”
他一下把我从这边墙推到那边墙:“你再提悔婚的事,我会翻脸。我是要考虑一下怎么让你变得勤劳一些,我们韩国的媳妇都是很勤劳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韩国媳妇?”
结果我又被推回原位:“悠悠,我真会翻脸。喂,你通知你家里我们要结婚的事了吗?”
没有,我摇头。我连自己都没有说通,怎么会去惊动我妈?
“没有?那我们怎么得到亲友的祝福呢。你赶快给我通知,来多少人都无所谓,交通费我负责。”
斜睨他,我突然发现他虽然外表前卫但是骨子里还是很传统。亲友的祝福?好温馨的话啊,我忍不住再次好心地建议:“韩太宇,既然你这么重视婚姻,对结婚的对象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这次我被推到了电梯门上。
奇怪啊,电梯好像好久没动了,一丝恐惧升上我的心头,“韩太宇,电梯是不是出问题了,怎么都不动?”他也发觉了,上前一直按着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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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客串的王子与洗衣工(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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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电梯里的灯灭了。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像一只困在黑匣子里的猫,我拼命控制住想尖叫的冲动,只是把自己缩在一个角落里,感受到了四周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悠悠,悠悠。”韩太宇在唤我。我两耳已经开始嗡嗡作响,这是眩晕的前兆。虽然表面上很坚强,可是我是个会怕血,会畏高,会对被困产生恐惧的人,谁来救救我?
一点火花在我眼前亮起,静静地向我移来,然后,我看到了火花后面的韩太宇的眼。光明让我感到舒服多了:“谢谢。”
他无言地在我身边坐下,将打火机举得很高。
“刚才,你怎么不回答我?”
“不知道,我有些绝望。”
“绝望?哼,你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你知道?”
“我知道,绝望就是看着最爱的人离去。记得我妈死的时候,我心里就是那个感觉。从此你要一个人过。带着快乐和不快乐,仇恨和思念,就一个人过。”
他望向我,突然轻轻地捏了一下我的脸,“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希望吗?希望就是从现在开始,不再一个人过。”
打火机的光芒让这个封闭的世界变得非常朦胧,有那么一刻,我为韩太宇而心动,因为他说希望不再孤独,我,好像也孤独了很久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安全地走出了电梯。在走廊里走着,我靠着他很近,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第一次,我也会满脑子都在想一些关于希望的事。可是,我的希望很快就被打断了,因为我看到了正熙。
像雕塑一般,正熙靠在房间的门上。他立在那里很久了,因为我看到了他眼眉的中深锁的困乏和疲倦。
我的心泛起一丝难耐的绞痛,因为看来我要再一次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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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种不曾预料的投怀送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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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三个人的世界。
韩太宇望着正熙,突然笑了:“总经理,有事吗?我不过请了两天假用来准备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婚礼,你就追到我的新房来,你是来告诉我,韩太宇是个很重要的人,还是来告诉悠悠,她,对你非常的重要?”
正熙走过来,盯着韩太宇,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突然冷冷地说:“我有事想单独和你谈一下,有时间吗?”
“单独?没有必要,所有人对我讲的话,悠悠最有权力听,你说吧。”
正熙望望我,眼神游荡了一下:“我要说的话,还是不要让你的新娘听到的好。”
“是吗?”韩太宇不动,扭头盯了我一眼,笑着说:“悠悠,你的老朋友把你的未婚夫说成了个很恐怖的人。喂,金正熙,你下一句话是不是要提醒她不要嫁给我?”
“与她没有关系,我要说的是你与华泰公司的事。拿你的钥匙,开门,我们到房里去说。”
嘲讽的笑从韩太宇的嘴角消失了,他的脸上褪去了所有的表情,回复到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个样子,像一只一动不动地候在鸽巢边上的鹰。
“你都知道了?”韩太宇缓缓地说,“你比我想象中要精明,很好,我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他随手抛掉了手中提着的衣物,然后掏出口袋中的卡片,打开了门,径直走了进去:“进来吧。”正熙对我说:“你在这里等一下,不会很久的。”随后也走进了房间。
看着房门在我的眼前合拢,门锁发出“格哒”的一响,他们两个把我关在了门外。望着冷冰冰的房门,看来对他们来说我是个外人,而他们,也让我感觉无比的陌生。洒落一地的衣物,其中有我的婚纱,已被韩太宇抛弃了。直觉上,我觉得像是在预示着我的命运。
把衣物收拾好,我在门边盘膝坐下,正熙说他们不会谈很久,可是真是那样的话,就没必要堵住我的耳朵了。果然半个小时过去了,房门森严。这其间一个打扫的工人走过来,给我鄙意的一瞥。什么嘛,我看起来很像被人赶出来的吗?真是冤枉。对啊,我为什么要那么听话乖乖地等在门外?我又不是被扫出来的垃圾。站起身,我挥舞手掌打门,手儿重重地挥去,我要让他们听到我悠悠等了半个多小时的愤怒,可是不想房门突然大开,我的手一下子拍空了,身子也失去了平衡,向门里跌去。眼前是正熙的面孔,我的身体重重地跌入了他的怀中。
这是一种不曾预料的投怀送抱,我还没回过神,就感到正熙的双臂在收紧,用力地箍住我,像要把我压缩在他宽宽的怀抱里。他的身体好温暖,我嗅到了好闻的黄瓜香皂的味道,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让我所有逃开的力量都被心软禁。
突然,正熙大力地抓着我的双肩将我拉开,立刻,我看到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充满了痛苦和哀伤的脸,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了我的眼睛,贪婪地好像下一刻就是世界的末日。然后,他眼中的光芒一点点地暗淡了下来,“珍重。”他说,然后放开了我,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地走开。
那声珍重听在我的耳中就像是在道永别。正熙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起码我知道他的心是那样的。当我回眸,无论是在哪一个路口,他一定会对我微微地笑。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他要走了,是真的要走了,这个发现让我滞息。
冲进房门,在客厅里我看到了笔直地立在落地窗前的韩太宇:“你对正熙做了什么?”话一出口,我竟被自己吓了一跳,我的声音真的很大。
韩太宇闻声猛然转身,目光阴谲地射向我,逆着窗外的月光,他就像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你在问我吗?不用这么大声吧。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是什么人?能对这位公子做什么?”
“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对不起,我没有重复说故事的习惯。”他一步步地走向我,冷冰冰地说:“我要通知你一件事,我们的婚礼取消了,因为没有举行的必要了。把戒指还给我。”他抓起我的手,在我的手指上没有发现戒指,于是他嘲讽的笑了:“我们还真有默契,快些结束这个无聊的笑话吧。把戒指还给我。”
还给他,一切都结束了?
我发现我更加迷乱了。那个戒指,我竟然不记得放在那里了。他的手加重了力量,掐得我的那只手生痛,“我就知道,你根本没有想和我结婚,连戒指都不记得放在哪里。这回你满意了。你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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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种不曾预料的投怀送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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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揉着迅速肿起来的手,“我真的不记得放在哪儿了,我,那个,怎么知道你这么快就会收回啊,等我找到了一定还给你。”
“不用了,我还要它干什么,你找到就帮我扔掉好了。门在哪里你知道,我不送了。”他转身走向窗前,所有的月华将他包裹,他像个寂寞的囚徒,被深锁在了月光的枷锁里。
心中突然生上一种奇怪的感觉,我竟会觉得他很可怜。不过就像他说的,一切都结束了,这是个愚蠢的莫名其妙的开始,也许早早结束比较好。
一晚上无法入眠,满耳都是正熙那一声诀别般的珍重。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再也挣不住了,爬起来,脸也没洗就飞奔向公司,躲在总经理室门外的走廊一角去候驾,在心里想着,只要见到他一面就好。可是候了一上午,那扇门从未开启。
我越发感到不对劲。正在发呆,一只手突然拍到了我的肩头,吓得我全身打了个寒战。扭头一看,只见贞淑穿了一件好漂亮的大衣,一脸精致地立在我的面前,第一次对我露出了优雅的微笑。
“老师,你有空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