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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农-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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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闻言一恼,却又不敢发作,只得强压着火气笑道:“回您老的话。我家老爷正忙,只怕也不是我这个下人说见就能见的。”

“是吗?”那老头呵呵一笑道:“有些日子不见,这余有财倒也成了老爷了。有趣有趣,既然这么难见,那我就不见了

说着再不说话,而那胯下的青牛歪着脑袋瞥了这管事一眼,满是不屑之色,徒然将身子一转,啪,粗大的牛尾巴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脸上。直打的这管事哎呦一声就翻到在地,如同个滚地葫芦似的翻了几个,跟斗方才停下,挣扎起身来想要寻那老头晦气时,眼前又哪里还有踪迹。

心中恼火之余,这管事却是越想越不对劲,想起自家主子说起那骑牛老汉时恭敬感激的模样,心里就一阵阵发凉,忙将手上的活计交待给旁人,撒腿就朝家里跑去。

此时的余有财已然住进了高屋广厦,虽说是隆冬时节,硕大的房间之内却是没点什么炉火,此时正盘坐在一个镶金嵌玉的蒲团上朝着一副高悬在屋中的画像默默祷念,画像前的供桌乃是金丝楠木雕琢而成。上面摆满了金灿灿的各色杯盘,无一不是精美华丽到了极致。

就连那香炉虽是铜色斑驳,不过显见的也是上了念头的,只怕不必那些金子打造而成的器皿便宜多少。香炉中插着上等的檀香,烟气袅袅。熏的屋中幽香阵阵。

“老爷,老爷,出大事了。”一阵惶恐的叫声自远而近,蹬蹬的脚步声也到了屋前,扑通一声跪在门口。带着哭腔道:“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余有财只当没有听到,恭声道:“老爷莫见怪,底下的奴才们没什么见识”惯会大呼子。

看着跪在门外,满头大汗的管事余庆,冷声道:“慌什么?我说了多少次了,凡遇大事要静气,稳不住了。天塌不下来,说吧,什么大事?你这脸又是怎么回事?”

余庆哭毒着脸道:“老爷,我方才见到了个骑青牛的老头”

“嗯。”原本还满脸平静的余有财闻言猛的跳了起来,大声道:“人呢?是不是在前堂?糊涂呀你,你也是跟了我些日子的老人了。怎能让他老人家等着我呢,唉,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这差事是怎么当的呀?”

“不是”余庆见自家老爷这样。早就吓傻了,脸上的汗珠子一个劲的往外冒,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是什么呀?”余有财也急了。论圆了嘴巴子抽在了他满是血道子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余庆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个鲜红的巴掌印。人也清醒了过来,哭丧着脸道:“那位老爷子走了。”“走了,为什么?”余有财眼珠子瞪的溜圆,探手揪住余庆的衣襟道:“是不是你小子冲撞了他老人家?”

余庆此时哪敢再瞒,忙一字不漏的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末了道:“老爷,这可怎么办呀?”

“你个。混账行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呀!”余有财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怒道:“平素里怎么教你们的。逢人面带三分笑,心有怒气不开言。做买卖就是做人,做人懂不懂?”

“懂,懂。”余庆直起了身子连连点头,而后满是委屈地道:“奴才只是听他直呼老爷的名讳。心里生气,这才”

“你懂个屁。”余有财怒吼道:“在你们面前我是老爷,在他老人家面前我连个奴才都不配,你呀你。余庆,你凡事都明明白白,怎么到了这时候就混的要死呢。”

“老爷,您别生气,要打要骂何时都成,就算死了奴才也甘心情愿。眼下是怎么办呀?”余庆道:“要不我带人去找找那位老爷子,请他回来。”

“对,对。我都让你气糊涂了。”余有财摸了摸脑门,见余庆要起身,喝斥道:“你要干什么去?”

余庆吓的一哆嗦,又重新跪到了地上,颤声道:“奴才去请他老人家回来。”

“你去请就集请的动?”余有财想骂。可话到了嘴边却只是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我猜到了他去了哪,你跟我一起去吧,能不能求的他宽恕就看你的造化了。”说着迈步朝外面走去。

“老爷,您的袍子

“还管什么袍子!”余有财边朝外走边喝骂道:“余庆,要不是看在你忠心的份上,我窝心脚踹死你,你知道你给我捅了个多大的篓子吗?”余有财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急匆匆的朝外面跑去。

余庆连忙跟上小心翼翼地道:“莫非他是朝廷里的阁老?”

“阁老?”余有财冷笑道:“在我余有财面前,漫说是阁老,就算是当今天保国的皇帝又算的了什么?”

“那他”余庆眼珠子陡然间瞪的溜圆,身子一僵,连步都快不知道怎么迈了,脚下一个。趔趄就栽到了地上,身上顿时沾的满身是雪。

“唉,余庆呀余庆,你说我余有财英明一世,怎么就一时糊涂收了你这么个。混账呼呼的家伙当奴才。

”余有财反手将他拽了起来。边拖着他朝前走边叮嘱道:“你给我记住了。见到了他老人家,只管跪地磕头。旁的话一句不准说,免的你这臭嘴再惹了什么乱子,就算我想保你都不行了,唉,到底是个俗人。没出息呀!”

余庆被他拽着走了一段,总算是缓过劲来,反过来搀着余有财朝着城西而去。

城西邱神算所居庵堂之外,白雪覆盖下的松拍越发显得苍翠,丛丛修竹虽在冬日。依旧是青翠可爱。

余有财和余庆互相搀扶着走过了鹅卵石路后,便看到庵堂外迎风站着个身披红色披风的小丫头,此时笑吟吟地看着他俩过来,将手一伸道:“邱神算正在见客,两位爷还是莫要打扰的才好,免得惊扰了贵客。我这当丫头的到没什么,只是余爷就要难过喽!”说着促狭的看着余有财。

听了这话,余有财额头上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将身上的钱袋子摘下来递给那小丫头,随后道:小仙子莫怪,我只是问您一句,里面的贵客可是前次我曾陪着一起来过的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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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邱拜月

,一丫头颠了颠手里的钱袋眉道!,“众可是有点不御!呀”。

“出来的仓促,没带很多。”余有财陪着笑道:“下次。车次我来必定再补上,还请小仙子开恩,赏个话下来。”

小丫头一笑,将钱袋子收了。笑吟吟地道:“算你机灵。的确是那位陈爷,要我传话吗?”

“那到不用。”余有财连连摇头,随后道:“我们就不进去了,只在外面候着,等那贵客出来,烦劳小仙子帮着通禀一声,就说卑下余有财带着底下不长眼的奴才在外面恭候他回家说着一矮身子,便跪了下来。

余庆一见,也忙跪倒在地,心里却翻来覆去,打鼓不已。

庵堂之内,一个男子正和一身素青色袄裙的女子对坐。

女子面前摆着的案几之上摆着个小巧的炉子,上面的铜壶之中水也烧的沸腾,咕噜噜的冒着热气。她拎起这小铜壶来,手巧轻盈的沏好了一盏茶,而后双手捧着放在那男子的再前道:“陈公子,且试试我这新得的雾玲珑合不合口?。

这男子国字脸,样貌算不得上英俊,但是却自有一番硬朗网毅的风采。看着面前的茶盏,也不掀开上面的盖子,只是噢了一口渐渐弥散开来的淡淡茶香,笑道:“我本来就不是这种懂得风雅为何物的粗人你这茶水再好,我其实也是分辨不出来的,不过这茶却也着实的香,除此之外,我就再也品不出来什么了,说的俗些,若为解渴不如一瓢水,若为了过瘾不如一壶酒,邱神算这好茶给我喝,倒真是生生糟践了它。”

听了这话,那个女子笑道:“陈公子自谦了,这茶本也就是为了解渴之用,不过是俗人用来附庸风雅罢了,倒是公子这样一语道破个中虚伪。方才是真性情小女子佩服说着起身朝着陈长生福了一福。

而后又笑道:“小女子邱拜月,不过是外面的俗人胡乱叫才成了邱神算,在公子面前却是不敢这样托大,陈公子若是看得起小女子,便叫我一声拜月便是。”

“那拜月也就不要公子长公子短的叫我了,倒好像我是个什么尊贵人似的,说到底,不过是个耕田种的的农夫罢了。”陈长生素来是人家敬我一尺,我还人家一丈的性情,听她这么说,自也不想让她叫自己什么公子,恁得不顺耳,笑道:“叫我陈长生便是。”

邱拜月忙笑道:“岂敢,岂敢。小女子还是叫你长生道友吧。”

“也随你。”陈长生也不在此事上纠缠不休,看了那邱拜月一眼。虽说已然知道她就是那个名声赫赫的邱神算,依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原本他猜想着这位邱神算多半是今年逾花甲,一脸睿智的老者,没想到却是二八年纪的妩媚女子。肤色洁白,发黑如漆,眸如,眉宇间自有一番与旁人不同的妖娆风姿,更兼得身条颀长,玲珑有致,虽裹在一袭素青色的袄裙中,非但没有掩盖了那婀娜的身段,反到是淡雅中更多了几分明媚,令人观之心中不由的一热,当真是个人间尤物。

不过陈长生终究是不同于旁人。他自修道一来,且不说旁人,单单是倾国倾城的苏苏一人守在他身边耳鬓厮磨,就足以让他可以淡看世间美色。

虽觉得这邱拜月美丽的近乎于妖媚,不过他也只是多看了两眼,心中微起波澜之后随即便即平静下来。笑吟吟地道:“想必拜月已然算出来我此番过来是所求何事,但不知可否赐教一二。”

“呵呵邱拜月掩口轻笑道:“长生道友这可是在考较起我来了。拜月驾钝,只怕这次要叫你失望了。”说着捧起手中的茶盏,边小口抿着茶汤,边偷眼打量陈长生。

陈长生也捧着那小巧的青瓷茶盏在把玩,既像是在观瞧茶盏上的花纹。又像是在借着滚烫的茶盏在暖手。翻来覆去的看,嘴巴却像是上了锁。一个字都不说,宛如是没听到邱拜月这番话似的。

不过此时他的心海之中,却已然是热闹非凡,苏苏愤愤道:“狐媚子。当真是个红颜祸水,一眼这个狐媚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尊主,你且要提防些了,只怕她没有存着什么好主意。”

“就是,就是,琉璃看她也不是个好人呢自从上次被苏苏狠狠的斥了一通后,琉璃算是彻底的成了苏苏的忠实拥负,紧抱着她的粗腿不放,每当苏苏说些什么,她一如既往的会插嘴,不过却是在苏苏摇旗呐喊,如此一来,苏苏反倒不好再呵斥她多嘴多舌了。

“呵呵,你瞧你。”陈长生笑道:“吃醋也不是这么个吃法的。不过是个女子罢了,又什么,此番我师父的下落坏要求她指点,言语卜总是讨冒犯不是,若是依了你的主意,将她抓进山河图中拷问一番,那就好了?”

“奴婢身份低微,哪敢吃尊主的醋呀,只是”苏苏被他这半是玩笑半是调笑的话一说,心头莫名的火气顿时消了几分,只是话里却依旧倔强道:“奴婢看不惯她那惺惺作态、烟视媚行的做派而已。”

“嗯,嗯,着不惯,就是看不惯。”琉璃时刻不忘随声附和。

陈长生不禁暗暗苦笑,笑道:“罢了,待我问过了她我师父在哪转身便走,再不多留片玄就是,不单是你们这么说,就算是我也觉得和她相处有些不甚爽利,总觉得她时时在算计于我,不得不小心提防,忒也憋屈。”

“就是,就是。”苏苏笑道:“奴婢就是这个道理,只是却让尊主说了出来,可见英明莫过尊主。”

“嗯,嗯,英明莫过尊主。”

“琉璃,你要叫老爷

“嗯,嗯,英明莫过老爷。”琉璃连忙改口。

陈长生也是拿她俩没有法子,笑道:“你们呀,一大一都不是让人省心的。”心里和苏苏及琉璃笑谈,陈长妄的脸上却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水,反到是邱拜月有些摸不着头脑。

俩人就这么默默的坐了小半盏茶光景,邱拜月终究是沉不住气了,唤道:“长生道友,”

“嗯。”陈长生应了一声,微笑道:“拜月有话请讲,我洗耳恭听

邱轩月闻言顿时气闷不已,合着自己刚才卖的那个关子他竟是压根就不曾理会,反倒又说什么洗耳恭听。太欺负人了。

不过看着陈长生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以及那眸子中隐约闪过的星芒。邸拜月心里又是一阵含糊。眼前这位终究和往日里求自己卜算前程、财运的俗人不同,他可是真真正正一瞪眼睛就会杀人,且从不知心慈手软为何物的凶人,自己这样卖关子、吊胃口,若是惹恼了他,自己所算计的事办不成到是没什么,可若是反丢了性命就不好了。

俗话说,医者不能自医小算之人也算不清楚自己的运道,邱拜月算的再准,也算不出陈长生此时心里在转什么年头。这张笑脸之下是不是已然暗动了杀机。

想起昨日起卦时得的那个凶中带吉的话,邱拜月这心里越发像是在打鼓,思来想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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