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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不该这样呀。”陈长生喝了一口酒道:“以我估计,虽说先前附庸与四宗二十八派的小门小派起来造反,就算一时能够取胜,但终究是抵不过四宗二十八派数千年的底蕴,只要四宗二十八派能够稳住阵脚,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将这些小门派再次打压下去。”
“道尊您这话原本也没错。”张三点了点头道:“先前的确如此。大概是一年前吧,四宗二十八派再度联手,连拉带打,倒是把先前的乱劲给按了下去,眼瞅着就快太平时又有一伙人跳出来造痴”
“什么人?”
“白莲教。
”张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说白了就是一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贼和尚,天天嚷嚷什么无生老母、真空家乡的混账话,还说无论是世俗界还是修真界都将灭亡,唯有他们的无生老母才能庇估众生,度化尘世之中受苦受难的儿女返归天界,免遭劫难,这个天界就是真空家乡,而无生老母是什么上天无生无灭的古佛。”
“这样的鬼话也有人信吗?”陈长生问道。虽说他没听说过这咋,什么白莲教,不过从张三方才所说的这些话中,却听出了点很熟悉的味道。
“信,怎么没人信,信的人还不少呢。”张三道;“这都打了两年多的鸟仗,除了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之外,平头老百姓哪个不是天天担惊受怕,哪个不是忍饥挨饿的,一听说有个什么无生老母能解救自己脱离苦海,还能去那个真空家乡享福,谁能不信?”
“这帮贼和尚糊弄起来人可是远比以前那个了凡厉害多了,有事没事的就弄个什么无生老母降世,要么就是什么佛祖显灵,我能瞧出来都是些障眼法,可是世俗里的凡人又哪里分辨的出真假,几乎是成百上千的跑去参拜什么无生老母,家家烧香。户户挂什么白莲灯。”
“倘若只是这样也没什么,可是延庆国毕竟还没亡国呢,那些当官的见到这个架势不对头,忙派人镇压。还说白莲教是邪教,换成以前太平世界,这么干倒是没什么,毕竟老百姓胆子再大也不敢跟官府闹腾呀。”
“可眼下是乱世呀,又一连乱了两年,谁还把官府当回事呀,再说了。老百姓们早被逼的没了活路。眼下好不容易找到了靠山,结果却被官府说成是邪教,还又打又杀的。这帮白莲教徒顿时就反了。”
“这一反不要紧,不仅是延庆国。四陆十二州上的国家之中纷纷有白莲教徒揭竿而起,而白莲教那些贼和尚们现下也冒了出来兴风作浪,打杀四宗二十八派在各国的供奉,道尊,你想想看,被他们这么一闹,世道能好得了吗?”“怎么能好的了呀。”陈长生摇了摇头道:“一个是蓄谋已久,一个毫无戒备,一个是顺应民意,一个是民怨沸腾,不管是在修真界。还是在世俗界,四宗二十八派都绝对不是人家的对手。”
“道尊说的是呀,于是乎这仗是越打越打,四宗二十八派这边是有官府,有骁兵悍将,白莲教那边虽说没有官府,可人家有的是人旗子一插,白莲教徒那真是云集影从。这咋。仗从一开始打,四宗二十八派就不怎么占便宜,到了后来就更是吃亏了。”
“没错。”陈长生点了点头道:“旁的不说,单单是这士气就不一样。虽说打仗都是要死人的,可白莲教这边肯定说什么死后便得解脱,人虽死了,可是魂灵会被无生老母接引到真空家乡之中,对吧?”
“道尊,你怎么知道的?”
“哼哼,猜的,当年了凡劝我弃道从佛,也是拿着这些屁话来糊弄我。听着好听,虽说肉身没了,还有魂灵,可即便是修士兵解之后能真正转修散仙的又有多少?更别说是世俗百姓了,人一死就什么都没了,就算是有命魂,要么是转入轮回。要么就是被白莲教的人拘走做别的用了。哪里有什么真空家乡让他们住着去,一个个真会想美事。”
“话是这么说,可真能明白的也没有几个呀?!”张三搓了搓手道:“就像道尊说的,白莲教徒一打上仗一个个全都不要命,就连死了脸上都带着笑,可四宗二十八派这边的人就不行了。”
“虽说官府这边有兵有将,有刀有枪,可是兵马终究是有数的,死上一个少一咋”再遇到疯子似的不畏死亡的白莲教徒,大不了几回仗胆气就都吓没了,结果是越打胆子越地盘更是越丢越多。”
“四宗二十八派呢,也没有出手?”陈长生很纳闷四宗二十八派怎么就能沉得住气,四宗二十凹曰混姗旬书晒齐伞一服为了宗派与纭长久。故而扶持了几间的帝王。借助龙与儿制代自己。
如此一来,虽说是宗派的气运大涨。可是也将宗门跟世俗中的朝廷牢牢的捆在了一起,就如同是一根绳子上的蚂非,跑不了我也躲不了你。
更何况四宗二十八派虽说是修真门派,可是在世俗中却有不少的基业。旁的不说,门中弟子平素里炼器用的材料,炼丹用的药草,以及灵石。都离不了世俗的供给,若是没了世俗间的朝廷在,四宗二十八派的实力顿时就会锐减。
当初五行宗被四宗打压的那么厉害,一来是五行宗的修士道行不高。二来四宗联手,实力强横,还有一点,就是五行宗倾向于出世,故而在世俗中并没有扶持效忠自己的帝王及朝廷,又哪里是财夫气粗的四宗二十八的对手。
眼下白莲教起事,不仅盅惑百姓信教,且起来造反,这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王朝更迭,更是要断了四宗二十八派在世俗之中的根基,陈长生不相信四宗二十八派会无动于衷。
“怎么能不出手呢?”张三嘿嘿笑道:“若是不出手的话,眼下只怕这中土都早被白莲教都占完了。”
“若是四宗二十八派出手了,又怎么还是眼下这个境况呢?”陈长生这下子就更有些不解了。当日自己攻打壁水派时,张三没有同行自是不知道,可是陈长生却很是明白四宗二十八派的底蕴何等的雄厚。
诚然,在乱荒海上自己接二连三击杀了不少四宗二十八派门下的弟子。特别是乱荒海中央时,更是一口气捆走了他们五百多金丹期修士喂了饿鬼。
换成一般的小门小派,出上个把金丹期修士已经算是了不得的大事了。说不定还会祭告祖师,说是门派中兴有望了。若是死上个把金丹修士,那整个门派也必然是元气大伤,甚至是一蹶不振。
可刘于四宗二十八派来说,数千年的积累之下,这些金丹期修士死了固然是可惜,但是也远远没有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正如当日陈长生杀上沧溟山时所见到的那样,壁水派依旧还藏着不少的金丹期,甚至灵寂期的修士。
壁水派如此,其他的二十七个门派只怕也是一样,以眼下的修真界来说,四宗二十八派依旧是个难以撼动的庞然大物,就算前两年那些小小门派起来造反让四宗二十八派有些手忙脚乱,甚至是焦头烂额,但是若是他们真的下定了决心镇压的话。陈长生相信那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太大的难事。
就算背后有顾云的散修下黑手也照样不能拿四宗二十八派怎样。
这点陈长生老早就想明白了。这也是当日静云思的散修格揽他时他没有答应加入顾云川的原因。
旁左看来,顾云川是先前唯一一个敢跟四宗二十八派叫板的地方,并且还曾经打败过四宗二十八派的几次侵略,可谓是一时豪强。
但是鲜少有人想到,顾云川究竟是靠着什么才赢的四宗二十八派。
并非是说顾云川的散修道行何等之高,故而能够以一敌千,将四宗二十八派的修士打的狼狈逃窜,而只是借助了顾云”的地形之利。
其实这样的事不只是顾云”有过,当年的蛮荒山也曾经让四宗二十八派折戟沉沙、铩羽而归。
在陈长生看来,顾云”靠着地利自保倒没什么,可若是想要跑到中土上来和四宗二十八派抢地盘,争夺这霸主的位子,那简直就是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
别的先不说,顾云川底蕴就远不如四宗二十八派厚实,格局更是的可怜。
无论是世俗之中,还是修真界里。战争二字归根到底还是在打的钱粮人马,而这几样,顾云”通统的不占上风,特别是人马这一条,就算顾云”号称散修云集,可又哪里比的上四宗二十八派数千年的积累?
因此自始至终,陈长生都不怎么看好顾云川,不过他对四宗二十八派也绝无好感。
事实也恰如他所料想的那样,当四宗二十八派下定了决心要收拾那些造反的门派和顾云川散修时,他们根本就不是敌手,两年不到就被打的连连后退。
陈长生猜想若非是四宗二十八派不想追杀的太狠,以至于让他们狗急跳墙的话,只怕连一年半都未必用的了。
但是陈长生却怎么也没想到。如何强横的四宗二十八派竟然被个网网冒出来的白莲教给折腾的步步后退,一副大占下风的样子。
莫非?
陈长生忽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等张三回答便问道:“莫非那些造反的小门派还有顾云”的散修和白莲教的人媾和到一起了?”
“那倒没有。”张三摇了摇头道:“白莲教倒是想拉拢这些人,可这些人不喜欢四宗二十八派不假,可是更讨厌那些贼和尚,毕竟这佛道有别,先前和四宗二十八派打归打,说到底还都是修士们自己家的事。可要是将佛门的人也拉进来,那就是连祖宗都不要了,谁也扛不住这样的骂名的。”“呵呵,说的是,看来这帮人还没糊涂到极点。”陈长生一笑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余有财跟我说的。”张三笑道:“别看我不怎么出去,可是余有财一天到晚的在外面溜丛月。外面的大事小情都是他跟我说“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了,余有财和文楚楚呢,怎么也不见他们俩,嗯,还有何凯,他们可都没山河图里。”
“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
“无妨,长夜漫漫,正好饮酒闲聊陈长生说着手指一弹,地上嘭然一声冒出了一团烈火,熊熊燃烧,高有丈许。此时以陈长生和张三的道行,自然是不畏寒暑,点上一堆篝火更多的不过是出于习惯罢了。
张三敬了陈长生个酒,这才道:“那我就慢慢说了,顾云川的散修和小门派的修士固然是不愿意和白莲教同流合污,但也不想就这么着与四宗二十八派和好,这个说来也不奇怪,被四宗二十八派打压了这么多年,前两年又掐的你死我活的,就算眼下有个白莲教出来生事,也不是说好就能好的。”“嗯陈长生点了点头道:“面子上过不去倒是小事,更多的是这帮人还想着从四宗二十八派这里多得到些好处,毕竟这样趁火打劫的好时机可不是说有就能有的,只要这帮人不傻就能看得出来,这白莲教要是成了势。在中土站稳了脚跟倒霉的更多的是四宗二十八派,该着急的也还是他们,故而正好拿着这个敲一敲四宗二十八派的竹权,张三,我猜的没错吧?”
“岂止是没错呀。简直就是严丝合航
”张三拍了拍巴掌赞了陈长生一句。继续道:“先前虽说顾云”的散修和小门派被四宗二十八派打的节节败退,可是终究还是剩下了一些地盘,再加上白莲教冒出来,这些地盘顿时就成了讨价还价的本钱
“四宗二十八派自然是不愿意退让,可那些人更是不愿意让到嘴的鸭子飞了,于是一来二去的就这么僵住了。”
“莫非就因为这个才让这天下成了眼下这副光景?”
“那倒不全是。”张三嘿嘿一笑道:“僵是僵住了,可是白莲教却没闲着,也就是半年前,这帮白莲教发了疯似的开始攻陷城池
“由于延庆国有些地方被一些修真世家或是小门派掌控着,斗木派的修士想来支援也是不行,这么一拖拉就差点让延庆国的都城陷落,虽说后来到底是给守住了,可是死伤也是不少,而延庆国的皇帝也是受了惊吓,险些就一命呜呼了。”
“如此一来,四宗二十八派也明白过来,要是再跟顾云川那些人僵持下去,最终得了便宜的只能是白莲教。于是乎就打算让一让步,大家坐下来谈上一谈。”
“虽说是要和谈,可两边的人却是互有提防,再加上四宗二十八派跋扈惯了,哪里会真把顾云”那帮人看在眼中,从坐到一起和谈哪天起就吵个没完没了。”
“余有财他们莫非也去了?”
“嗯。”张三点了点头道:“这也是顾云川散修提出来的,说什么佛门入侵中土,这乃是整个修真界的事,不管是谁,都该摒弃前嫌。只要是修士,都该坐到一起好好商议一番,而道尊眼下虽说不是五行宗的人了,可还是修士,不仅名声在外,还有个长生坊,岂能少得了您呢,于是就送了请柬来。”
“当时道尊正在闭关,我们几个人就合计了一下,要是不去,说不定就要吃亏,别人还以为咱们胆怯了,爽性就由余有财他们去上一趟,看看情形再说,有什么便宜能占的就占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