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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那多半是没戏了。”冯小虎一听这话,顿时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没了精神。
四人撇开这个话头后又叙谈了一些闲话,而后陈长生便和王栋告别。带着冯小虎。林揽月和张福德一起出了五行秘境,赶往积石山。
自打上次历练后离开五行宗后,陈长生已经是多年不曾回来,加上在山河图中度过的那些岁月,前前后后竟是有三四十年之久了,眼下故地重游,颇有了几分物是人非之感。
不过陈长生也不是什么骚人墨客,心里感慨一下很快也便释怀,更加不会吟上几句酸溜溜的诗文来感伤一番。
将到积石山时,冯小虎突然道:“师哥。你看那边,好高的一座让呀!”
陈长生目力比他好的多,老早就已经看到了,确如冯小虎所说。真真是一座高山,似乎是专门为了和五行宗唱对台戏似的,那山就摆在了积石山的对面,比起积石山来不仅更大,并且也是更加的高耸。
两座山峰摆列在一起。看起来积石山要矮上一大截,想必五行宗的弟子在积石山上仰望此山也会觉得心里一阵阵憋屈。
不仅如此,随着陈长生等人越来越近,发现身边驾驭着飞剑,或者渡云舟的修士也越来越多,一个个或是手提,或是肩扛,每个人的身上都少不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或是树木,一趟趟的穿梭于大荒泽上空,看起来热闹非凡。
“哎呀。是道尊来了。”
陈长生这脚踩浮云的样子在此处绝对是独一份,很快就被眼尖的修士瞅见。不由得惊呼出声,而后竟是扛着一块巨大的石头飞了过来,身在空中已经是屈膝跪下,朝着陈长生见礼。
“平身吧,也算是老相识了小无须如此多礼。
”陈长生瞥了那人一眼,随即认出乃是当初自己在洪灾中救下的那些灾民。看他头发花白,想必也是受了儿女随着李享造反的连累而被驱逐出来的。
“多谢道尊。”那人又连磕了几个头,这才起来,满脸崇敬和喜悦的看着陈长生,目光中也少不了有些惭愧之色。
“你是叫刘小鱼吧,跟张三还是老兄弟。呵呵,我还记得张三跟我说,你这老货一把年纪了还叫什么小鱼。真真是不要脸的很,该改名叫老咸鱼才好。”
从山河图中出来的这些佃户,陈长生自是每个人都记得,随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字,更是说了一段只有彼此才知道的旧事。虽说是开玩笑的口吻。不过却也让这些曾经跟随着陈长生走了许久的老人们感动莫名,泪水夺眶而出。
刘小鱼声音哽咽地道:“道尊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陈长生笑道:“有些日子不见了。在这里过的可还好?,小
“好,好。”刘小鱼连连点头。随后又道:“只是不如跟在道尊身边畅快呀,只可恨我家那兔崽子,鬼迷了心窍,非跟着李享作死。道尊。我们对不起你呀。”
“不说这些了,都过去的事了,不提了。”陈长生摆了摆手,不想再提这些旧事,当初跟着李享造反那些人中,一多半都是在山河图中出生的年轻人,真正最早的那些老人却并不多。
但是这些老人也不全然是被自己的儿女牵累,正如陈长生当初说的那样,身为家长。子女心怀不轨,他们或是没有察觉,或是姑息了事,不仅是养不教父之过,更是对他的不忠。
故而陈长生将他们一并驱逐了出来,故而有几分苛责太深的意味,却也不无以做效尤的想法。此时见了这刘小鱼,陈长生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但是却从来不觉得自己当初的决断有错,
也正是因为出了这桩事后,陈长生在反思后,而后再收取门人进让河图时就多了条规矩。每咋。人都得以道心发誓,向他效忠。
陈长生虽有心行善,但也不想养上一群白眼狼,以道心发誓就成了杜绝叛乱最好的法子。毕竟修士发誓不同凡人,誓言一起击介有所感应。若是日后违背誓言,就算陈长生不杀入“以凹也不会饶了他们。
眼下听着刘小鱼的话,似乎有心重回山河图,故而陈长生才将这话头打断,办了错事总得受到惩罚,在外面晾上他们些年,才能知道什么叫感恩戴德。
他此时可不想为了一人而把自己定下的规矩破掉,故而干脆就避而不谈,看着刘小鱼道:“跟我说说,你们扛着石头这是做什么呢?”
刘小鱼听陈长生不谈旧事,也不敢违背他的心意,在心里将自己惹祸的儿子骂了几遍后,嘴里却道:“回道尊的话,当日我们一路过来。奉道尊的命令过来侍奉老太爷,只不过五行宗的掌宗忒也蛮横,却将老太爷给关了起来。”
“我们本想着强攻上山,将老太爷营救下来,可是后来老太爷有令,不准我们轻取妄动,只叫我们乖乖在此守候,我们自然不敢违逆了老太爷的令,可这么多在此闲着也是无聊,大伙合计来合计去,与其这么空耗着,倒不如干点什么
“五行宗既然能在这里堆起个山来,咱们也能,而且要比他们堆的还大还高,日后等到老太爷出来后正好居住。于是乎大伙就四处寻找山石,在此堆积山峰。”
“后来山堆了一半时,老太爷就被放了出来,可大伙又觉得老太爷住的地步怎么能比别人矮上一截呢。于是也没停工,照样天天搜罗石头堆砌山峰,这一年年过去,大伙也都惯了。哪天不出去搜罗块石头扔在山上反到有些不舒坦。”
陈长生听了这话,不由的哑然失笑,堆山都能堆出瘾头来,这帮人在这里多半是真的穷极无聊到了极点。
看了一眼面前这山,虽说也是层峦叠嶂,高耸入云,只是终究和天然而成的山峦不同,少了几分钟灵毓秀之气,就算再高大,总觉得也还是咋,假山。
不过到底也是他们的心意。陈长生也不好说什么,看着四周聚拢过来磕头行礼的人越来越多,摆了摆手道:“都免礼吧。”随即对刘鱼道:“带我去见我师父。
”
刘小鱼点了点头。恭敬的在前面引路,不过却是没有扔下肩膀上的巨石。等到了山脚下将石头扔给正在堆砌山峦的人,这才带着陈长生继续前行。
陈长生这一路过来,不时有旧日的佃户站到一旁跪地磕头,没人看向陈长生时,目光之中既有羞愧又有希黑
不过陈长生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偶尔点头示意,随着刘小鱼一路上山,来到位于半山腰上的一处宫殿之内。
“哈哈,长生来了。”未曾进门,里面就传来了土申的笑声。
陈长生带着冯小虎,林揽月和张福德进去,却瞅见除了火丁和水清外。尚且还有些五行宗的长老,其中更是连土门,火门以及木门的门主也都在,甚至还有两咋。水门的长老。见到陈长生进来,不等他行礼,众人就已经呼啦啦都站起身来,一起施礼。口称道友。
陈长生不卑不亢的一一还礼,口中连道不敢当,不过却也没有将他们当成长辈的意思,寒暄了几句后,这才对着一直安坐一旁的土申毕恭毕敬的磕头行礼。
师父相见,少不了要叙谈一番,其余众人纷纷离去,就连火丁和水清也都带着自己的徒弟离去,殿内只留下陈长生和张福德师徒二人。
陈长生此时和土申对面而坐小张福德在一旁恭恭敬敬的沏好了清查端给师父和师祖,随后退到一旁。
品了一口香茗后,陈长生将自己这些日子遇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土申说了一遍,末了问道:“师父,可知道这五行秘境的由来吗?那玄空子的传送阵的出口怎会开在五行秘境之内。”
“此事为师也是不知道。”土申摇了摇头道:“年月久了,宗门又是屡遭磨难,许多的秘辛都丢失了,为师也不过是听说这五行秘境之中藏着个大秘密,只是却没人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反倒成了传说,不过四宗二十八派却似乎信之不疑,故而时不时的就过来寻找一番。呵呵。若非开启这五行秘境之法一直捏在咱们五行宗手中,由五门分掌,只怕连五行秘境都被四宗二十八派给夺了去。”
陈长生听到这,也唯有轻叹一声,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也就不再多问。转而道:“师父,我想斩杀了金默峰和水笙,了断了往日的因果,可否?”
土申眉头一皱,看了一眼陈长生,沉吟了片刻后点了点头道:“可。”
陈长生一喜,随后又道:“我想借机废除五门,将其合并为一。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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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反骨
…次十申脸卜的神煮越发的犹豫不决起来。废掉五门,臀,测。这原本就是一直以来他的心愿,只不过他很清楚,在此期间,只怕是少不了争斗和厮杀。
土申又极为了解自己这徒弟的性子,虽本性宽厚,但是面对敌人时却鲜少留手,但凡和他对上,几乎就没有谁能从他手上全身而退,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外面招惹来无数的麻烦。更加不会闯出这赫赫的名声。
这样对别人,土申自是不会说什么,可要是陈长生在废除五门时也这么干,不知道会有多少五行宗的弟子将就此丧命,这绝对不是土申想要看到的,他只是希望五行宗再度崛起,而不是看着它更加飞速的消亡。
“让我先想想,想想。”土申脸色变了几变后,最终还是没有当场拿定主意。
陈长生见他如此,也清楚他究竟在顾忌什么,犹豫什么,故而也没再劝说,只是道:“师父,非是徒儿逼你,只不过我和金默峰以及水笙之间的因果由来已久,此番徒儿道行提升,已然凝聚了阴神,大道之期指日可待,若是不了断了这番因果,只怕日后渡劫时免不了要有些妨碍,故的无论如何这俩人我是非杀不可的,还请师父见谅。”
土申点了点头,此番徒弟回来,他就发觉陈长生身上虽说灵光不显,可是气度却已然先前离别是迥然不同。他也听陈长生说起过《混元五行经》中的修炼法门,知道凝聚三神之后,便可白日飞升。
而徒弟此时成就了阴神,当真是距离成仙不怎么远了,而因果纠缠又是修道之人的大忌,若是不先行了结,只恐日后时候越长,影响越深。说不定会因此而在渡劫时幻化成心魔小最终功亏一篑。
土申不愿意五行宗大乱,不想陈长生率先拿起屠刀灭杀昔日同门,可也不想因为这些而坏了徒弟的前程,和徒弟的大道比起来,金默峰和水笙的生死又算的了什么。
一念至此,土申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道:“嗯,卑父明白,你呀你,这还不是在逼为师吗?,小
陈长生的小心思被土申看破,也不尴尬,嘿嘿一笑,施礼道:“徒儿告退。”说着转身离去,转而又去拜望了火丁和水清,和他们叙谈了一番,虽说并没像面对土申时那样事无巨细都说个明白,不过废除五门,合并为一的意思却是毫不掩饰的传递了过去。
火丁和水清见他有了这个打算,反倒是比土申更加看的开,水清倒还好一些,最多就是微微点头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办吧,师叔绝不拖你的后退便是。”
至于火丁却是跃跃欲试,笑道:“只就该这样了,当初要不是你师父怕东怕西,下不了狠心,此事早在几十年前就办妥了,不过眼下由你来办也不晚,等到动手时记得知会我一声,师叔给你打前锋。”
“师父,还有我呢。”冯小虎在一旁扯了扯火丁的袖子。
明白了火丁和水清的心思后,陈长生知道此事已经成功了十之七八,当下也便放下心来,辞别火丁和水清之后来到自己的居所之中,弹指布下了一连串的阵法守在四周,而后心念一动,已经进入了山河图中。
自从将青狐和方碑收入山河图中后,陈长生就再没顾得上理会,方才也没来得及询问冯小虎和林揽月,竟是不知道这方碑和青狐收入山河图中之后是否安稳。
之前他将方碑挪进山河图时,就想到了此物威压太大,倘若放在草舍一旁,只怕会将灵河之内的一众鲤鱼压的无法修炼,故而将其放到了一处荒野之内。
随着山河图中的禁制逐渐解开,内中的天地越来越大,农田固然不少,诸如山地,丘陵什么的也开始出现,佃农连平整的耕地都种不过来,自是没什么心思再理会那些丘陵,故而是人迹罕至。
再加上山河图中灵气充沛,就算是平平常常的草木也都长的格外繁茂,虽说佃农不愿意来此栖息,不过那些被邱拜月招揽来的妖族却是不约而同的搬来此地,故而倒也还算是兴旺。
陈长生当时就将方碑扔到了这里,此时进入山河图中后并没和佃农相见,心念一动,已经来到此地,却见方碑四周十里之内散落着不少的窝棚,不时能看到有开启了灵智,却没曾成就人形的妖兽进出其中,也有的一些朝着方碑之处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