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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颧骨女子只觉得胸口一闷,哇的就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下一瞬间,陈长生一个缩地成寸,已经闪到了那剑光的来处,却见到正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子张口欲喊。
到了此时,陈长生越发觉得事有蹊跷,虽然还没想明白来龙去脉,不过心里却是清楚要是被这小子惊动了旁人,只怕就是一场大祸。
想到这,陈长生新手一挥,依然撑起了一抹土黄色的光幕将这小子和自己笼罩在内。
前两天他刚从火丁那里学会了如何布置隔音禁制,没想到今日便用上了,只不过陈长生此时心中却丝毫没有一点成就感,反倒是出离的愤怒。
因为面前这小屁孩尖着嗓子喊道:“快来人呐,杀人了,土门的陈长生把严翠师姐杀了。”
妈的,这果然是个早就挖好了的坑。陈长生再怎么迟钝此时也看出来了,眼前这小子和外边那个女子根本就是串通一气,想要算计自己。要不然的话,自己压根就不认识这小子,他又怎的知道自己的姓名?
这小子喊了两声,见四周全无动静,一愣之下随即便发现自己身在禁制之中,拔腿就想跑。他知道隔音禁制虽能阻隔声音,却是挡不住人,只要到了外面,哼哼,必定要叫这该死的陈长生万劫不复。
陈长生虽说是后知后觉,但是他也不笨,醒悟过来后,很快就意识到这个针对自己陷阱多半跟眼前这个小屁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的话,他一个身着金门服饰的男童,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水门之中呢。
只要有这小子在自己手中,他就不担心说不明白,他忧虑的是水门之中究竟有多少人参与其中。
如果所有的人都众口一词的指摘自己乃是个擅闯芙蕖别院,企图窥探女弟子寝室的淫贼,那么的话,这个罪名将再难洗刷干净。
不过在此之前,陈长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歹毒到了极点的小屁孩。
见他要跑,陈长生探手就要抓。
“死去吧你。”那小子冷然一笑,反手就掷出了一道符箓出来。
唰。
符箓离手,顿时化成三道锐利的金光直刺陈长生的胸口。
陈长生虽惊却不慌乱,脚下一错,与千钧一发之际已经避让开来。
嘭嘭嘭。
三声炸响,他身后的廊柱却被金光射了个正着,木屑飞舞,竟断去了半边,咯吱作响,摇摇欲坠,随时要坍塌的模样。
眼见这小子竟是要将自己杀之而后快,陈长生越发的恼火,焉能放他离去,手指结印朝下一按。
地缚印。
一抹黄光耀起,那小子刚迈出了没两步就觉得脚下一沉,就如同鞋上被地面黏住一般,任由他用尽全身的气力也是动弹不了分毫,反倒把个小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呀,土门的陈长生要杀人了。”
陈长生没想到这个刚跟师父学来的高阶道法如何好用,笑道:“叫吧,叫吧,在我的隔音禁制之内,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怎么?你真敢杀人灭口吗?”那小子一双狭长如蛇瞳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陈长生,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嘲笑,有恃无恐地道:“只怕你也没那个胆子吧?我乃是……”
陈长生冷然一笑,不等他说完已经反手挥出。
啪,啪。
两声脆响,这小子吹弹得破的脸蛋上已经多了两个血红的巴掌印,迅即就肿了起来,宛如个红透了的苹果一般。
此时陈长生才道:“我可想知道你是谁,不过你得明白你很欠揍。”
这小子满是愤恨的看着陈长生,目光阴冷,衬着他这张天真无邪、粉雕玉砌似的脸,给人一种妖异到了极点的感觉,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道:“陈长生,你这回死定了!”说着左手一伸,探向腕子上的手镯。
陈长生先前正纳闷他从何处取出的那张符箓,见他身形一动,啪的一掌就将他的手给打飞,顺手也将他手镯给摘了下来,微笑道:“只怕这就是所谓的须弥手镯吧,呵呵,倒是真够财大气粗的,不过……”
话音一顿,陈长生反手又是俩个大嘴巴抽在了他的脸上。
“你……”那小子眼珠子一瞪,刚要说话。
啪,啪。
陈长生再次两个大耳瓜子奉上,盛怒之下出手,力道十足,那小子不仅是嘴角泛出了鲜血,满口的牙齿都有些松动,被夺走了须弥手镯他就如同是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又见陈长生比自己还横,顿时就没了先前趾高气昂的劲头。
“说吧,为什么要害我?”
“谁想……”
啪啪。
他话没说完,陈长生就又扇他俩耳光,冷声道:“你想撒谎,只管说,反正这芙蕖别院倒真是个清静处,老子反正也很闲,有的是功夫陪你慢慢玩。”
“师兄,要不让我也打两下玩玩。”冯小虎不晓得什么时候跑了过来,自动请缨。
“好呀,他要是不说实话,你再打。”陈长生乜斜了那小子一眼道:“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小子看了看面沉如水的陈长生,又看了看在旁边搓着手掌一副跃跃欲试的冯小虎,心里虽然恼恨到了极点,却也清楚这回若是不服软的话,只怕是躲不过去了,遂道:“我叫……”
“哼。”陈长生冷哼一声道:“打。”
“得令。”冯小虎大喜,抡圆了巴掌,啪的一声就扇在了那小子的脸上。
那小子想挡却是没挡住,疼的眼泪都下来了,含糊不清地道:“我都说了,你们干嘛还打我?”
“因为你说的不是我想听的。”陈长生见他这衣着打扮,以及他小小年纪就有须弥手镯,不用问也晓得这小子绝非一般金门弟子,既然如此就更不能让他自报家门,回头要是有人问起来了,还可以说是不知道他是谁,并非无意冒犯。
“小子,赶紧着说,要不然……”冯小虎揉着手掌,端详着他的脸,像是在琢磨下一次打哪里顺手。
那小子一见倒是有点怕了,竹筒倒豆子似的道:““我看上了林揽月,想跟她结成道侣,可是她不识抬举,一心只想着你,后来……后来我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想给你脸上抹黑,让林揽月绝了对你的念想……”
啪。
“为什么还打我?”
“我看你不顺眼。”冯小虎冷哼一声,怒道:“就凭你这懒蛤蟆也想打揽月的主意,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再说吧。”
陈长生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来水门的?”
“我们金门的弟子见了你,传讯给我的。”那小子挨了几耳光也学的乖巧了,又问又答,再没废话。
“水门的那些女弟子跟你也是一伙的?”
“那到不是,不过……我听说水门有意和我们金门联姻,想来是水掌门的意思。”
到此,陈长生大概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理顺清楚了,看了这小子一眼,只觉得哭笑不得,区区一小屁孩子毛没长齐呢就想道侣了,还想了个这么阴毒的法子来坑害自己。
不过自己也不能把他给宰了以绝后患,要不然只怕在五行宗就再也呆不下去了,可是也不能就这么放了他。
眼睛一转,陈长生顿时就有了主意,手一挥,一道蓝幽幽的光芒洒落在那小子的脸上。
那小子早被打怕了,一见他扬手只道他又要打自己,吓的一缩脖子闭上了眼睛,可随后却觉得脸上凉凉的,先前火辣辣的痛感一扫而光。
“师兄,干嘛给他治伤?”冯小虎好奇地问道:“莫非你是想治好了他,再打一次?”
“想什么你。”陈长生随手弹了他个爆栗,眼见的这小子脸上的掌痕消散,方道:“带我去见水清师叔,你要是敢再骗我,哼哼……”
“不敢,不敢。”那小子连连摇头,心里刚有的想法也被他吓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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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因由
那小子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水门串门,对路很熟,带着陈长生和冯小虎绕了几绕已经来到一处孤零零坐落于半山腰处的幽僻小院前面。
兴许是依旧对陈长生的恐吓心有顾忌,又或者是由于冯小虎始终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总之那小子虽然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但是这回却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对此陈长生颇为满意,但又不大放心,打量着面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小独院,问道:“这真是水清师叔的住处?”
“没错,没错。”那小子连连点头,瞥了一眼旁边正掂着巴掌乜斜自己的冯小虎忙堆笑道:“这些日子我常来,肯定不会记错的,就算是忘了回家的路这里闭着眼睛我也能找到。”
“哼。”
这话听着刺耳,陈长生心里对他的厌弃又多了几分,半信半疑地问道:“那水清师叔又怎会住在此处呢?”
“这个……”那小子方一迟疑,见冯小虎已经扬起了巴掌忙道:“我听说是因为她为人清高,和水掌门及诸位长老素来不合,原本芙蕖别院就是她的,只是没住多久就为了点芝麻绿豆大的事和水掌门闹的很僵,一气之下就搬到这里来了,只不过水门家丑不愿外扬,因此知道此事的弟子并不多。”
陈长生听了这话,倒是明白了为什么先前为何问路时,那个好心的师姐会告诉自己水清师叔住在芙蕖别院,显然也是被蒙在了鼓里。至于这小子能知道,十有**也是从他老子那里偷听来的。
“也罢,我就再信你一次,不过你要是再敢骗我……”
“不敢,不敢。”那小子连连摆手,一脸的乖巧,活像个被吓坏了的鹌鹑似的。
“那就去叫门吧。”陈长生一指门户。
“让我叫门……这只怕是……不大好吧。”
冯小虎见他迟疑,眼珠子一瞪,呼喝道:“我师哥让你叫你就叫,罗里吧嗦的还嫌大耳帖子吃的不过瘾吗?”
那小子就跟吃了黄连水似的,满脸的苦相道:“别打,我叫就是了。”说着慢吞吞的走到了门前,抬起手来敲了几下门环,扯着嗓子道:“林妹妹,我金建又来了。”
咣当。
院门猛然敞开。
呼的一声响,一个碗口大的水球就飞了出来,不偏不倚正砸在那个叫金建的小子头顶上,哗啦,碎裂开来,里面的水四溅而飞,将他浑身上下顿时浇了个透湿。
陈长生和冯小虎也没想到敲个门都有这么大危险,得亏只是水球,这要是个水球或者石头什么的,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妈的,我就知道你这孙子没安好心。”冯小虎先就恼了,抡起巴掌就想上前去抽金建泄恨。
“长生哥哥。”就在此时,刚刚关了一半的院门猛的又打开了,一条人影从里面冲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就已经冲到了陈长生的近前,纵身一跳扑入了他的怀里,正是林揽月,此时喜笑颜开地道:“你总算是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怎么会呢。”陈长生呵呵一笑,瞥了一眼正被冯小虎按在地上狂打屁股的金建道:“是他带我们来的,要不然的话,真不知道你们竟然是住在这样的犄角旮旯里。”
“哼,还不是那些师叔师伯们讨厌,把我师父逼到了这里。”林揽月又瞪了扑在地上求饶的金建道:“最属这人坏了,天天跑来骚扰我和师父,要不是师父说他是什么门的什么爱子,打不得,要不然就会给水门带来麻烦,我才不会让他好过呢。”
“呵呵。”陈长生笑道:“几日不见,揽月倒是比先前凶多了,连哥哥我见了都有点害怕了。”
林揽月闻言小脸一红,垂下脑袋,双手把玩着衣角很是羞涩的道:“人家才没呢,这也是我师父说的,对他这样的人就得凶一些,要不然的话,他就会蹬鼻子上脸,长生哥哥要是不喜欢,那人家以后就不这样了。”
“水师叔这话有理。”陈长生呵呵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哥哥只是跟你开玩笑的,要我说你对他还是不够凶,要不然他只会觉得咱们好欺负,会越发的猖狂。”
“嗯。”林揽月重重的点了点头,小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神采,笑道:“看我下次怎么整治他。”
陈长生一乐,叫上冯小虎拽着满身是水的金建走进院子。
一进来,陈长生方才知道这院子看来虽小,不过里面却是别有一番情致,虽无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也没什么假山怪石、曲径通幽,院中只有一个荷塘,种着两三株正开的灿烂的水蓝色莲花。
但是荷叶团团,水雾朦胧,虽然小巧,却给人一种烟波浩渺、莲叶接天之感,观之而心旷神怡,一身的俗气满心的烦躁也随之一扫而空。
林揽月见陈长生满是惊叹之色,心中自豪,轻轻摇了摇他的手道:“漂亮吧?”
“嗯。”陈长生连连点头,指着那株莲花道:“我只见过白的和红的,这蓝色的莲花倒是头一次见。”
林揽月笑道:“我听师父说,各色的都有,只是所在的地方不同罢了,这一株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