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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生点了点头,看着宋府那依山而修建的绵延起伏的院墙,像是个大铁桶似的将整个青丘山给围拢起来,看起来虽说真的气势恢宏,但陈长生却很是费解大兴土木的修这道墙究竟有什么用处,总不会是避免山上野兽偷跑下山为祸百姓吧?
心里疑惑,不过陈长生却在心里道:“看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在更高的山上盖一座比宋府大上无数倍的房子。”
“女婿,傻愣着干什么呢?等你们老半天了。”
未到宋家门前,陈长生就瞅见路边的一棵树后窜出来一条人影,跳上牛车后不由分说就开始数落陈长寿,正是帮闲出身的刘老爹。
陈长寿一边唯唯诺诺的应和着,一边赶着牛车到了宋府的一处偏门外。
虽说是偏门,不过比起普通人家的正门只怕也要大上两三倍不止,涂抹了藏青色的漆,乍一看去倒是和四周的墙壁一个颜色一般。
此时正有一些乡民等在门前,身边的独轮车或者牛马车上放着各式各样的笼子,里面装的鸡鸭猪牛羊等各色牲畜,显然都是大老远跑来送货的。
有一些管事及家丁打扮的人正围着这些笼子打转,显然是检视是否新鲜,有没有毛病什么的,其中曾去过陈家的那个管事赫然就在其中,瞥见陈长生等人进来,虽然说是满脸的焦急之色不过却还是堆起了满脸的笑容道:“陈小哥,你可急死我了,若是你还不来,我可真要骑着快马跑去青丘山上找你去了。”
“恕罪,恕罪。”陈长生笑着拱了拱手道:“桃子太多,我总得精心一些呀,要不然磕着碰着了,岂不是让宋管事脸面上不好看。”
“呵呵。”宋家管事笑着点了点头,随后道:“如此就随我来吧。”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两块牌子来递给陈长生和陈长寿。
“宋管事,我呢?”刘老爹见没了自己的份,忙问道。
“你?在外面稍等一下吧。”宋家管事瞥了他一眼,率先带着陈长生等人朝府里走去。
陈长生肩膀上挑着担子,手里却是摩挲着那枚巴掌粗细的腰牌,只觉得它非竹非木,如手温润,倒是跟玉石一般。
上面隐隐有灵气萦绕不已,聚而不散,竟是和先前自己在山水画中见过的白玉简有些许相似之处,只不过相比较而言,这铭牌却是粗劣的多了。
邪门。
陈长生越来越觉得这个翠烟宋家从里到外都透着古怪,手里摩挲着这块腰牌,貌似无意的随口问道:“宋管事这腰牌是作何用的?”
“呵呵,这可不好说。”宋家管事神秘的一笑,含含糊糊地道:“不过在宋府中行走,离了这腰牌可是不行。”说着指了指远处高高的墙垣道:“最好别离那院根太近了,要不然有个闪失的话后果自负!”
陈长生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进门之后,又朝前走出了三百多丈后,又遇到了一个门户,两边站着腰悬利剑的护院,就算有这宋家管事领着,也都仔细验看过铭牌后才放他俩进来。
前脚跨过这道黄澄澄,如同是有黄铜铸就的大门时,陈长生忽然觉得一股丰沛的天地灵气如清风一般拂面而来,几乎是不用他刻意运转《混元五行经》就已经将其吸纳到丹田之中,转化为了灵元。
呃!
就在此时,陈长生突然觉得心神猛跳,那幅平时若非自己召唤绝少擅自动弹的山水图竟然蠢蠢欲动起来。
陈长生急的冒火,边跟随着宋管家往里走,边掐动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结了几个宁定心神的法诀,指望着能够压制住越来越活跃的山水画。
起先的腰牌,再加上这丰沛异常的灵气让陈长生终于醒悟过来,这翠烟宋家绝不仅仅是什么避祸而来的凡夫俗子,要不然也不可能在长丰县屹立两百多年而不倒,他们十有**是修仙悟道的修士。
如果山水画真就这么毫无遮掩的显露出来的话,不啻于是手捧明珠在闹市中行走,结果不言自明。
陈长生可不相信能积攒下偌大的家业,为了不使灵气泄露出去,以便于吸纳修炼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将翠烟山头圈在家中当盆景的修士家族会是循规蹈矩的善茬子。
他敢确信如果山水图被人看到的话,那些目光不善的护院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拔剑杀人,随后拿着夺来的山水图去向主人邀功取宠。
想到这,陈长生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连双腿都微微有些发软,走路的时候都像是踩着棉花,轻飘飘的。
陈长寿见他脸色发白,忙关切地:“长生,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事,没事,可能是早上受了凉,肚子有点疼。”陈长生摇了摇头,随后对宋家管事道:“请问府中可有茅厕,我的肚子实在是有点不怎么争气……”
宋家管事见了,也是无可奈何,忙给他指了方位,随后道:“我这边还忙着,就不等你了,完事后就原路出去吧,莫胡乱走动,免得枉送了性命。”声色俱厉的叮咛了两句后,宋管事带着挑着担子的陈长寿飞速离去。
陈长生没有跑去茅房,而是躲近了一处笼盖在松柏之下的嶙峋的山石之中,随后将山水图给唤了出来。
山水图一出现,就如同是暴张了嘴巴的吞天怪兽一般,大口大口的吞吸着四周的天地灵气。
宋家不知道使了什么样的法子,将灵气充沛的翠烟山和外界隔绝,不仅使得其中的灵气不至于白白散失掉,日积月累,山上的灵气丰沛异常,以至于连陈长生这么一个修炼没多久的菜鸟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而在山水图的抽吸下,四面八方的灵气疯狂聚拢过来,必然引得天地之间风起云涌,翠烟山上空飞速的扯起丝丝缕缕的云彩,并且越聚越密集,竟有种风雨欲来山欲摧之势。
陈长生真恨不得把这惹祸的山水图给挖个深坑给埋起来,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只要宋家的人不是瞎子必定会猜到他有问题,他现在只盼着宋家的人忙于过寿,或者支应客人来不及理会这边。
“喂,小子,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那边干什么呢?”
正在陈长生在心里求神拜佛,希望山水画赶快了事时,突然一个粗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惊之下,浑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
第七章火丁
“没……没干什么!”陈长生深吸了一口气宁定了一下忐忑不安的心神,随后扭过脸来,尽量露出平和而自然的笑容道:“我只是觉得此处风景极好,所以过来欣赏一番,呃……怎么是你?”
“嘿嘿,我说怎么瞅着你小子这么眼熟呢,原来居然是个相熟的,小道友,你怎么也在此地,莫非也是被宋公明那厮给邀请来贺寿的不成?”
这人赫然正是当日陈长生在长丰城中遇到的那个在街头卖艺的修士,虽说是没有通过名姓,但是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是个半个熟人了,这烧炭似的男子倒也是个自来熟的性子,见了陈长生丝毫不显得生分,他嘴里的宋公明正是翠烟宋家的现任家主。
“那倒不是,我就是一农夫,是来给宋家送寿桃的。”陈长生心境稍平,眼见的山水画闹出的动静比先前细弱了一些,显然是吸收的灵气也快足够了,只要自己能够敷衍住这人,不使他瞧出了什么破绽,那便是暂时的躲过了一劫了。
“你是农夫?”他像是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惊呼一声,随后看了看陈长生身上的打扮,笑问道:“看来你这农夫当的惬意的很呐,比我是强的多了。”说着三两步跨到陈长生身边,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脚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咱们也算是一回生两回熟了,我叫火丁,你叫什么名字?”
“陈长生。”
“陈长生?”火丁念叨了一下陈长生的名字,随后又笑道:“我看你习练的也是《五行诀》吧,不知道是哪个师兄的门下呢?”
“啊?!”陈长生被他这话问的一愣,他本来以为那些修士应该都是一幅幅高深莫测,城府极深的样子,没想到眼前这位算是个胡同里赶猪——直来直去的脾气,见过两面,话没说三句,就开始攀起了交情,问起了师承。
“啊什么啊,有师父没?”火丁不满的催促道:“说话前咱俩先把辈分排好了,要不然我要是跟个小辈称兄道弟岂不是亏大发了!”
陈长生一时无语,虽觉得这火丁未免大大咧咧的有点过分了,不过看他双眸明亮,满是真诚,倒不像是个耍阴谋玩诡计的人,而且他原本就想着拦住火丁,不让他看到自己藏在身后山石中的山水画,因此自然乐于顺着他的话东拉西扯。
遂笑嘻嘻的摇了摇头道:“只怕这会是要失望了,我可没有什么师父,自然也就没有办法跟你序齿排辈了。”
“没师父?!”火丁一怔,随后惊呼道:“莫非你是自行领悟的,哈,这可倒是新奇了,你且说说看,你现在是个什么境界了?”
陈长生被他猛的一问,张口就想回答我已经是采气中期了,但是话到了嘴边,却还是生生咽了下去,逢人说话留三分的道理他很小的时候就听爹爹说过,自然不会学这火丁竹筒倒豆子似的什么都说出来。
“这个我还真是不晓得,我得的那个玉简里也没写这些。”
“玉简?”火丁一愣,嘴巴张的大大的,狠狠的抽了两口凉气后才定了定神道:“你说你学的五行诀是记录在玉简上的,对吧?”
“是呀?有什么不对吗?”
“那玉简在哪呢?能让我看看嘛?”火丁急切的问道。
“不能,那玉简都已经碎的不能再碎了,就算是最好的玉匠也未必能够拼凑完整,何况我已经将它散落到了青丘山上,想找齐也难了,唉……”陈长生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惋惜。实际上心里却是笑翻了。
他这瞎话是真假参半,玉简是真碎了,不过却不是碎在了青丘山,而是在山水画中,不过这些他是肯定不会像火丁说的,防人之心不可无,他看不想说的多了惹来杀神之祸。
“唉,这也是情理中的事,听你这么一说我越发觉得你和我火丁有缘分了,就连学会道法的方式都这么相像,嘿嘿,我当初也是拣了个玉简才进了五行宗,而被一位师兄领入了山门!”火丁揽住了陈长生的肩膀,黑不溜秋的手掌在他的肩膀上拍打了两下后道:“刚才说到哪了?”
陈长生一阵头晕,这位忘性也太大了吧,一转眼的功夫就把刚才的话头给忘没影了,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他,随后道:“说到我学的玉简里没有详细记载着境界如何划分,所以我并不知道现在修炼到哪个境界了。”
“对,对,我想起了,你也真够倒霉的,咋就遇到了这么个糊涂蛋的师父呢,留下了功夫却把这事给忘了,要不是……唉,不说了,死者为大,莫怪莫怪。”
火丁伸手朝空中拱了拱手,随后又道:“听好了,这修真的境界从低到高一共分为炼气,筑基,旋照,融合,金丹,心动,灵寂,元婴,分神,出窍,返虚,合体,渡劫,大乘等十四个境界,以我看来,你这小子眼眸中光华流转,吞气如潮,显然是刚到了炼气中期的征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陈长生一听火丁说出的这些个境界竟然没有几个和自己所学的《混元五行经》中记载的相同,心中奇怪,但是这个话却是没有办法问出口的,要不然自己这个冒牌同门的身份就算是彻底的露馅了。
听着火丁自顾自的给自己准备好了说辞,陈长生自然乐得顺坡下驴道:“没错,没错,前辈果真是火眼如炬,非比寻常。”
“前什么辈呀,恁得生分,我这一把的年纪了托个大,叫我一声师叔你不吃亏吧?”说着火丁笑吟吟的看着陈长生,一副愿者上钩的模样。
陈长生心里郁闷的够呛,心说:不亏?小爷我亏大发了,要不是为了山水画不被你发现,孙子才给自己找个师叔玩呢。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长生再怎么不情愿,也还是毕恭毕敬地道:“师叔说的是。”
“这个师叔我听的舒服。”火丁哈哈大笑,随即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把你列入门墙之内,等到将来禀明了掌宗后再行序齿排辈,不过你放心,做了我的师侄包你不会吃亏的。”
得意洋洋的一番吹嘘之后,火丁收敛了狂放不羁的笑容,少有的庄严肃穆的道:“半年后,咱们五行宗各宗的弟子就又要重回门派了,你既得了我五行宗的传承,就没有正儿八经的拜师,按理说也算是五行宗的弟子了,理应与我同去,等宋公明这厮的寿宴过后,你就随我一道走吧。”
“只怕……这个有点不妥。”陈长生察觉到了山水画此时已经安静了下来,心念一动,已经将其重新收回了心神之中,这下子底气也足了一些,满脸难色地道:“我家中虽无父母,但是还有长兄长嫂,又岂能随意离开呢?”
“唉,又是个尘缘未了的。”火丁一听这话顿时眉头一皱,看了看陈长生轻叹一声道:“尘缘如丝,牵绊身心,挥剑斩尽,方得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