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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流光梭上光芒闪动,将一条条触手弹开,而后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鬼河车的脸上。
扑哧。
乌黑的血水喷溅而出,鬼河车本来就破烂的脸又被流光梭的尖角撕开了个十来丈长的口子,露出里面黑黝黝的筋肉。
“可惜了,若是流光梭上原本的宝物都还在,这一下就把它撞的连点渣子都剩不下来。
”苏苏惋惜的轻叹一声。
“这次死不了,那就再撞一次。”
随着陈长生的话音响起,流光梭微一摆动,朝后撤出数百丈随后又再次撞了过来。
吼。
对于鬼河车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五十来丈的流光梭实在是小的可怜,换做平常的法宝或者飞剑,触手一挥就能将其抽打成碎片。
可是流光梭终究不是流光剑那样不堪一击的灵器,无数的岁月在数之不清的人手中流转,尽管上面镶嵌的法宝尽数被拆空,可是它的壳子却始终没有被毁,就足见它是何等的坚硬。
鬼河车的触手再怎么坚韧也终究是血肉之物,又如何碾碎的了这坚不可摧的九天十地流光梭。
因此从陈长生将流光梭祭出的那一瞬间,安就已经是在劫难逃。
只是鬼河车终究是活了千年的妖兽,又岂会甘心坐以待毙,越是被逼到绝路,就越是激发出了它血脉之中的狂性,惊天动地的咆哮声中,张口喷出了一颗紫黑发亮,宛如血块似的妖丹。
妖丹一出,不仅左近的河水随之变得翻涌不休,就连笼罩在陈长生身上的业力也蠢蠢欲动起来。
陈长生一惊之下,随即大喜,身形一闪,已然出了流光梭。
鬼河车一见到他,脑袋上所剩不多的眼珠子全都红的能够滴出血来一般,原本砸向流光梭的妖丹骤然转向,扯着鬼哭狼嚎似的尖啸声向他砸来。
“孙子,既然你如此盛情,那么这颗妖丹爷爷我就笑纳了。”
陈长生口中笑骂着,信手一挥,五色灵元呼啸而出,瞬间凝成一个五色大手,凌空一探,已然把这颗和鬼河车性命交关的妖丹摄拿入手。
“你也去死吧。”
话音未落,流光梭也呼啸而至,对准了鬼河车的脑袋连连冲撞。
嘭嘭嘭,轰。
鬼河车的脑袋再硬,也挡不住流光技的尖角,最终轰然碎裂成了漫天的血肉。
陈长生将这颗妖丹收入一个玉盒之中,随手扔了几道禁制上去,而后又飞掠到鬼河车的尸首近前,探出五色大手将其捞取了出来,随手塞入了个空着的须弥袋子之中。
而后闪身钻入流光梭中,唤出山河图道:“苏苏,帮我盯着和尚,若是那条五彩锦鲤快撑不住的时候,记得喊我。”
“尊主,莫非是想要”苏苏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看向炫光镜中正合五彩锦鲤斗的难解难分的了凡时多了几分幸灾乐祸之色。
“佛曰:不可说。”陈长生朝苏苏眨了眨眼睛,随后便进了山河图中。
方才鬼河车偷袭他的那一下,就算有灵元护体,可是后背依然被打的血肉模糊,内脏更是多有损伤,他可不想这样面对了凡,谁知道他会不会在诛灭了这兴风作浪、为祸苍生的妖孽后,趁着自己重伤之时再玩上一手降魔卫道的把戏呢。
修道以来,几番搏杀,陈长生早已经不是当日那个纯朴的农夫,害人之心可以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土申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的话,他始终不敢丝毫忘记,并且随之时日越久,就越是深深的铭刻在心间。
盘腿坐在茅屋之前,陈长生拎起酒坛饱饮了一通酷美而甘洌的美酒,而后捏了个法诀,垂目入定,将酒水中的五行灵气转化为灵元后游走五脏六腑,奇经八脉,一一修补所受的内伤。
神庭之中,宝瓶之中更是有缕缕智慧之光流淌而下,滋养着命魂,使其越发的凝实而稳固。
转眼之间,山河图中已是十来日过去,陈长生身上的伤势也都瘙愈了化七八八,正在陈长生靠在来福身上捧着酒坛子啜饮美酒时,就听到心海传来苏苏的呼声:“尊主,五彩锦鲤快要撑不住了。”
陈长生将酒坛往地上一丢,闪身已经出了山河图,瞥了一眼炫光镜中的景象,果然五彩锦鲤被了凡打的步步退避,不过了凡显然是不想取它性命,看似出手狠辣,但是却都留手三分,因此五彩锦鲤看起来满身的伤痕,不过却是并不致命。
“这个。和尚在搞什么鬼名必”陈长生惊讶地问道。
“以奴婢看,贼和尚是看上这五彩锦鲤了,想要将其收服当个坐骑,或者是放在七宝池里面应个景什么的。”苏苏时时不忘嘲讽了凡。
“呵呵,这样的好鱼怎能便宜了他!”陈长生撇嘴一笑道:“咱们的灵河里光有莲花却无鲤鱼,颇为不美,这下子便什么都有了。”
说着陈长生闪身出了流光梭,大吼道:“和尚,切莫惊慌,我来救你。”说着流光梭一闪,已经冲到了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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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跟谁走
将五彩锦鲸渴的左支右绌的了几一听陈长生众话”瓦不及修行多年,心境平和如水,历八风而不动,也不由得无名火动,恨不得揪着陈长生的衣襟,指着他的鼻子喝问:“你哪个眼睛看到我惊慌了,哪个又要你救呀!”
只不过就在他这一愣神的功夫,那五彩锦鲤尾巴一摆,瞅准了空当就要钻入水中溜之而大吉。
“想走,怕是没有那么容易。”陈长生笑着一弹指,一道水波涌起已经挡住了五彩锦鲤的去路,扭脸看了了凡一眼道:“和尚,你看要不是我好心过来帮你,这鱼就从你眼皮子底下跑了,也罢,看你也是累得够呛了,不如就先到一旁去歇息一会吧,俗话说的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一阵就由我替你打了。”
说着右手虚抓,混元一气大擒拿使出。一个土行大手已经抓向五彩锦鲤。
“多谢施主美意小僧心领了。”了凡说着摆了摆手,大手印飞出,也朝着五彩锦鲤落下,似巧非巧却是将土行大手挡在了外面。而了凡依然慢条斯理地道:“不过小僧自行尚能应付的了,还请施主切莫插手才好。”
那五彩锦鲤虽未化形,但是机缘巧合,也早就开了灵智,到也能听懂他俩的话,此时见这一僧一俗两个人话里话外把自己视若无物,好像随随便便就能把自己抓到,顿时气得直吐水泡,身子一扭,尾巴骤然一甩。
嘭。
了凡的大手印被拍的一歪,而借着反弹之力,五彩锦鲤也一纵身子,向前飞射出上百丈,一扎脑袋就朝水面之下落下,将如水时还不忘了扭过头来,朝了凡和陈长生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
“苏苏,这厮说什么?”陈长生听不懂妖兽之语,只能向苏苏询问。
“尊主,这五彩锦鲤说。你和了凡斗吧,它先回洞府去歇会才回来看戏。”
“哼哼,想要看戏还是留下来吧。”陈长生冷哼一声,一边弹指如飞,将一道道水行灵元打入水面之下,一边沉声道:“和尚,你看看你,若非你逞强又岂会让它给跑了,哼,放走了这渭河水灾的元凶,你的罪孽不”
“小僧”了凡嘴巴一动,网想辩解。
陈长生却压根不理他的话头,摆了摆手道:“罢了,好歹咱们是相识一场,大不了我就受点累,替你擦屁股便是。”
了凡自幼出家,平素所见都是些有德高僧,而后入世修行,遇到的无论是凡夫俗子还是修士,知道他是普渡寺的弟子后也都以齐匕相待,何曾听到过这等粗俗不堪的话语,还擦屁股,谁用你擦来着。
此时了凡涨红了脸,想要说话,却实在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措词,平素里和寺中师长辩经义、打机锋时的机灵劲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讷讷的竟是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陈长生见他这样也是大乐,自打认识了凡一来,自己和他斗嘴就没赢过一次,这回见他被自己一句话就说的哑口无言,心中美的就跟大热天吃了个冰凌块一样,浑身上下的三万六千个汗毛孔都敞开来,从里到外都冒着凉气,舒坦。
“和尚,别说了,咱们大老爷们之间,说的太多就没劲了,把你想要谢我的话都收起来吧,别推辞,这个忙我是帮定你了。”
陈长生根本不容了凡拒绝,直接就是一句大包大揽的话给他堵了回去,而后右手一提,将连缀在指尖之上的水行灵元骤然一提。
哗哗。
浪花翻动,早先陈长生撒落的水网骤然一合,将根本就没有来得及逃出多远的五彩锦鲤再度给兜住。
五彩锦鲤暗骂一声狡诈,身子一动就一头撞了过去,口中水箭狂喷,鱼鳍划动,想要将其生生撕裂开个口子逃走。
只是陈长生既然有心抓它,又岂会没有提防它起了凶性会玩个鱼死网破的把戏,因此上早有防备,这罗网尽数由水行灵元编织而成,且交错连缀,真可谓是牵一动万,波动之间就能将袭来的力道尽数化解,就如同妹网一般,任是再怎么凶狠的飞虫,只要被妹丝粘住,想要逃离就比登天还难。
五彩锦鲤又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奥妙,只是凭着一股子蛮劲就冲撞了过去,等到它明白过来时却已然晚了,半边身子,连着鱼头都粘在了水网之上,任它怎么疯狂的挣扎都是没用,甚至越是挣扎,四周的水网就越贴的紧,身上被粘挂住的地方就越多。
这一下五彩锦鲤却是不敢乱动了,可是要它就这么乖乖就擒却也不甘不愿,好歹方才还和那个妖僧打了个你死我活,虽是输了,倒也痛快,可这个家伙一过来随手撒了个网就把自己捉去,就算是被杀了也是憋屈。
不行,不行,万不能就这么算了,只要能逃的出去,往这八千里水域中一躲,他俩就是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休想找到自己。
想到这,五彩锦鲤瞥了一眼粘住自己的水网,见那网眼不仅稀疏而且巨大,足有四五尺见方,自己现下导形太大自然会被网住,若是变的话”,
一有了主意,那五彩锦鲤的嘴角一撩。张口喷出了个水泡,暗道:想要抓我,这次就让你们空欢喜一场。
身子一晃,开始急剧收缩,本来长有五十丈的身子在转眼之间就缩小到了只有七八尺长,虽说依然不可是钻过网眼却是已经足够了。
陈长生手拎着水网,嘴里诣酒不绝的好了凡的话都堵了回来,灵识却一直都在窥视着网中五彩锦鲤的一举一动,见它缩小了身形,暗赞这小鱼倒也机灵时却也不由得轻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该你留下的又岂能走的了。”
话音虽轻,飘飘悠悠传入水中,从四面八方一起响起,更添威势。
五彩锦鲤听了却只当是耳旁风,鱼鳍一戈,就要钻过网眼逃之天夭。
可是就在它将走未走之时,那水网微微一抖,唰的一声,也随之缩紧,不但网子变小了不少,网眼更是变得细密非常,别说是现在的它了,就算是条小泥鳅都休想逃走。
更要命的是那些集本粘在它身上的水网非但没有松脱,反到缠的更紧,里三层外三层,转眼之间就把它捆成了个鱼形的粽子。
此时此刻,五彩锦鲤真的是有些欲哭无泪了,拼着耗损妖力缩小了身子,只盼着能逃出生天,没成想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有逃走,反倒是被捆的更紧了,更糟糕的是连个拼个鱼死网破的念头都没了。
“和尚,俗话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这鱼若是逃……少不得就会被炼制成木鱼,天天拿着木槌敲来敲去厕得安宁,不如还是我自己留着吧,好歹是个活物,日后我挖个池子,种点莲花,让它有吃有喝,想必就不会再跑出来兴风作浪了。”
陈长生一边说,一边将水网拎了起来。
了凡一直被他杂七乱八的话堵的作声不得,此时总算是瞅准了空当,插嘴道:“施主错了,小僧本意也是将其收服,待会普渡寺教化,日日授以佛法,洗去其妖性,说不定日后还可成就天龙果个,岂不比被施主养在池中当个玩物要好的多?”
“和尚,我看错了的是你才对。”陈长生笑吟吟的看着缠在网中,吧嗒吧嗒张着嘴吐水泡的五彩锦鲤,微笑道:“你又不是鱼,又怎么知道它不乐意被我养在池中呢?说不定天天在莲花池里游来游去,上蹿下跳才是它天性,你口口声声要洗去它的妖性,和尚,这鱼没了本性就算成就了那什么天龙果个,可它还是它吗?”
了凡眉头一皱,沉声道:“小僧素知施主心志坚毅,非是一言两语便能说动,若是施主肯将此孽障赐予小僧。不仅是小僧乃至普渡寺都心怀感激,若是施主一意孤行,不肯割爱,少不得就只能做过一场,谁错谁错,且看彼此的手段了。”
“呦,和尚,说不过就要抢,还抢的这么理直气壮,倒好像是我欠了你什么似的,这可有点太蛮不讲理了,莫非你们普渡寺都是这样的做派?”陈长生撇嘴一笑,语含嘲讽。
了凡嘴角一抽,心里恨不得咬上陈长生两口:要不是你不要面皮跑来横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