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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洛克说:“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索尔·斯坦伯格大笑起来,简直就是一幅嘲讽得意的杰作。
洛克的额头上闪着细细的汗珠,他转向梅森。
“这是什么意思?”他说,“要敲诈是吧?”
梅森神色凝重地摇摇头。
“我只是在办案,”他说,“核实一下而已。”
“核实什么?”
“核对你买枪的事实。”梅森低声地说。
“你真疯了!”洛克喊起来,“我这辈子从没买过枪。我从来没进过这个地方。
我从来没进过这个店。我从不带枪!”
梅森对斯坦伯格说:“把你的那个枪支登记簿拿给我,好吗?索尔,然后走开。
我要说点儿事儿。”
斯坦伯格把小册子递过来,摇摇晃晃走到店的后面。
梅森把登记册打开翻到记录32 口径自动手枪的那一页。他假装随意地张开手
掌,枪的号码被部分地盖住了。他用食指指向32 口径自动手枪,然后又移向页边
空白处的名字。
“我估计你会否认你写的这个吧?”他问。
洛克似乎要抽身离开,然而被某种好奇所驱使而又留住脚步,他身子朝前探着
:“当然我要否认我写了这个。我从来没有来过这烂地方,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我从来没在这儿买过一支枪,而且,那也不是我的签名。”
梅森耐着性子说:“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签名,洛克。不过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儿,因为这可非同一般。”
“我当然没写这个。你究竟怎么啦?”
“警察还不知道这事儿,”梅森说,“可这就是昨天夜里杀乔治·贝尔特用的
那把枪。”
洛克后退一步,仿佛被猛击一拳。他那双浅褐色的眼睛瞪得溜圆,显出一脸暴
怒。额头晶亮的汗珠清晰可见。
“这么说,这就是你耍的那种肮脏的把戏了是吧?”
“喂,等等,洛克,”梅霖提醒道,“不要大光其火嘛。我本来是可以拿着这
东西去警察局去的,可我没去,我就是想自己来处理这件事,我准备给你机会。”
“要想耍我,你和那个下三烂的当铺老板还不够格!”洛克咆哮道。“我要把
这烂事儿揭出来!”
梅森的声音仍然平静而富有耐心:“这样吧,咱们出去谈谈。我想找个没有人
的地方谈。”
“你刚耍阴谋把我领进这儿。我跟你来就为了这个。现在滚你的吧!”
“我领你来这儿是让索尔好好地看看你,”梅森对他说,“如此而已。
他跟我说他要是再见到那个人一定会认出来,我要做到有把握嘛。”
洛克朝门口退去。
“这个阴谋好厉害啊,”他说,“如果你带着这样一个故事去找警察,他们会
让你把我混进一队人里,看看他能不能从里面把我挑出来。但你没有那样做,却把
我带到这儿来。我怎么知道你没有给这家伙塞钱来耍这个花招?”
梅森大笑。
“如果你想去警察局站到一列人里,我可以带你去。不过我想索尔还是会把你
指认出来。”他说。
“他当然可以啦,你已经让他见过我了。”
“啊,”梅森说,“我们不会去这么干的。走,咱们出去。”
他拽住洛克的胳膊领着他走出了门。
来到大街上,洛克狠狠地瞪着梅森,说,“我跟你的事儿完了。我再也不说他
妈的一个字啦。我要回办公室,你可以去见他妈的鬼吧!”
“这可不是明智之举啊,洛克,”梅森说,手拽着洛克的胳膊。“你看,我已
掌握了犯罪动机、时间以及各种东西。”
“是吗?”洛克轻蔑地说道,“你找到的动机是什么?我对这个倒有兴趣。”
“你一直在贪污挪用特别支出帐户上的资金,”梅森说,“你害怕被人发现。
你不敢骗贝尔特,因为他对萨凡那的那件事知道得太多了。他随时可以把你交给警
方。所以你去了他家,并跟他发生争吵,最后杀了他。”
洛克盯着梅森。他不再说话了,站着一动不动,脸色发白,双唇颤抖。
好像再也没有比这腹部的一击更让他难受的了。他竭力想说话可就是一句也说
不出来。
梅森故意漫不经心:“现在我想公平行事,洛克,”他接着说下去,“你知道
要判一个人有罪,必须有确凿的证据。如果你能提出哪怕只是一项站得住脚的疑问,
陪审团都得义不容辞地还你一个无罪的裁决。”
洛克这时缓过劲来。“在这件事儿上有你什么事儿?”他问。
梅森耸耸肩膀:“我是爱娃·贝尔特的律师,仅此而已。”
洛克试图做出不屑一顾的样子,但结果却不那么成功。“这么说她也参与这个
阴谋了!你和那个对丈夫不忠的下贱女人竟勾结起来了!”
“她是我的委托人,如果这是你要说的意思的话。”
“这不是我要说的意思。”洛克说。
梅森的语气强硬起来:“闭口不言可能是个不错的计策,洛克。可你现在正吸
引人们的注意力,人们都盯着你呐。”
洛克极力控制住自己。
“你听着,”他说,“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游戏,不过我现在就让它结束。我
有绝对的铁证可以说明谋杀发生时我不在现场,我现在就可以当场向你举出来。”
梅森耸耸肩膀。
“好极了,”他说,“说给我听。”
洛克往大街左右望望。“好,我们叫辆出租车。”
“那好,”梅森说,“我们就叫辆出租车。”
一辆出租车看到洛克的示意停了下来。洛克对司机说,“去惠尔赖特饭店。”
然后钻了进去,坐在车座的软垫里。他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颤抖的手点燃
一支烟,转头面对梅森。
“你听着,”他说,“你是一个深谙世故的人。我要带你去一个年轻女人的房
间。我不想把她的名字扯进到这件事里。我不知道你在做何种游戏,但我要让你看
看设这个骗局有多大意思。”
“你勿需证明这是个骗局,你明白,洛克。你所要做的就是去提出一项站得住
脚的疑问。如果你有证据,不是吗,就没有什么陪审团来给你判罪了。”
洛克狠狠地把香烟扔到汽车地板上:“看在上帝的份上,别再提这该死的话题!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你自己知道你要干什么。你是想让我心烦意乱,惹我发火。绕
来绕去到底有什么用?你想往我头上扣什么东西,我可不打算就这么忍了。”
“你为什么这么激动,如果这是个骗局的话?”
“因为,”洛克说,“我耽心你会捅出某些东西来。”
“你是说萨凡那的事?”
洛克诅咒一声,背过头,看着车窗外,这样梅森便看不到他的脸。
梅森往后背一靠,全神贯注地看着车外的人群,建筑物的门面以及商店的橱窗。
洛克开始想说什么,但又咽下话头,陷入沉默。浅褐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神
色焦虑。脸色还没有恢复原样,依然显得苍白。
出租车在惠尔赖特饭店前面停下来。
洛克钻出车去,用一个手势向司机示意梅森会付车钱。梅森摇摇头。
“不,洛克,”他说,“这算是你的。你叫的车。”
洛克从兜里掏出一张钞票,扔给司机,转身走进饭店的大门。梅森紧随其后。
洛克快步走向电梯,对电梯服务生说:“九楼。”电梯停下,他走出去径直走
向埃丝特·林顿的房间,根本看都没看梅森是否跟着。他敲门。“是我,宝贝儿。”
他对里面叫道。
埃丝特·林顿把门打开。她穿着一件和服式晨衣,前面敞开露出粉红色的内衣。
当她看见梅森时,忙把晨衣拉紧,后退一步,眼睛瞪大。
“这是什么意思?弗兰克?”她问。
洛克走到她跟前说:“事情我解释不清,宝贝儿,但我要你告诉这家伙昨天夜
里我在哪儿。”
她低下眼皮,说:“你什么意思,弗兰克?”洛克声音凶狠:“哦,不是那种
事情,你知道我的意思。说下去。这是一起麻烦事,你要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
她注视着洛克,眼皮扑扇着。“告诉他一切?”她问。“一切,”
洛克说,“他不是警察缉捕队。他只是一个自以为能设骗局让别人栽进去而自
己却毫毛不伤的笨蛋。”她低声说:“我们出去,后来,你来这儿。”“然后怎么
啦?”洛克追问。
“我脱了衣服。”她嘟哝着说。
“说啊,”洛克说,“说给他听呀。整个事情都说给他听。声音大点儿,让他
听得清清楚楚。”
“我上了床,”她慢慢说道,“我已经喝了好几杯酒。”“那是什么时间?”
梅森问。
“大约11 点30 分,我想。”她说。
洛克盯着她。“这以后又怎么了?”,他急切地问。她摇摇头:“今天早上我
醒来时头疼得厉害,弗兰克。我知道,当然啦,我睡的时候你在这儿。
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间走的,还有别的什么。我一躺到床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洛克从她身旁跳开,站在一个角落,仿佛防备着另外两人的攻击。
“你这个下流、出卖……”
梅森插进来:“那可不是对女士说话的方式。”洛克暴怒:“你真他妈的笨蛋。
你没看见她不是女士吗?” 埃丝特·林顿生气地对着他:“这不会对你有何帮助,
是吧?
弗兰克。你要是不想让我说实话,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一个你不在犯罪现场的
证人呢?如果你要我在这件事上撒谎为什么不给我提示,我会照你的意思说。但你
却要我说实话,我就说实话了。” 洛克又骂了一句。
“哦,”律师说,“显然这位女士正在更衣。我们不要去缠她。
我还有事,洛克。你是想跟我一块儿走呢,还是想留在这儿和她呆会儿?”
洛克险恶地说:“我要和她待一会儿。”“好的,”梅森说道,“我在这儿打
个电话。”他走到电话那儿,拿起听筒,说:“接警察局。”洛克看着他,那眼神
叫人想起一只被堵在墙角的老鼠。过了一会儿,梅森对着话筒说:“给我接西德尼·
德拉姆,好吗?他是侦探队的。”
洛克粗声粗气,极度难受地说:“看在上帝的份上,把电话挂上,快。”
梅森转过脸,略带点儿好奇地审视着他。“挂上啊!”洛克叫起来,“真他妈
的,你占了上风。你设计陷害我,我却没辙。倒不是你的阴谋毒辣,而是我不敢让
你再琢磨那动机了。这会叫我完蛋。你说有谋杀动机的证据,陪审团就不会愿意听
别的了。”
梅森把电话放下,转而面对洛克。“现在,”他说,“我们去个地方。”
“你想要什么?”洛克问。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梅森说。
洛克伸出手作了个投降的姿势。
“好啦,”他说,“这我明白。还有别的事吗?”梅森摇摇头:“眼下没别的
事,不妨记住现在爱娃·贝尔特是《轶闻纵览》的真正拥有者。从个人来说,我认
为你在发表任何可能不适合她口味的东西之前和她商量商量会是一个好计划。你们
每两周出一期,是吧?”
“对,下星期四是我们的出版日期。”
“这期间可能什么事都会发生,洛克。”梅森对他说。
洛克一言不发。
梅森转身面对那个姑娘。
“对不起打搅你了,小姐。”他说。
“没关系,”她说,“如果这个笨蛋想让我撒谎,他干嘛不早说呢?他是怎么
想的,还对我说要我说实话?”
洛克急转身对着她:“你在撒谎,埃丝特。你再清楚不过你上床时并没昏睡过
去。”
她耸耸肩膀。
“也许我没有,”她说,“可我什么也记不得了。好多次我喝醉后,当天夜里
的事就全不记得了。”
洛克话里有话地说:“那么,你最好改掉这习惯。这可能会要命的。”
她怒气冲冲:“我应该想到你会让多少朋友要命!”
他脸白了:“住嘴,埃丝特,不要信口开河。”
“那么你自己住嘴吧!你少这样跟我讲话!”
梅森插话进来:“好啦,算了算了,不管怎样事情全解决了走,洛克,咱们走
吧。我想你最好还是跟我来。我还有别的事情想给你说。”
洛克走到门口时,停下用他那双恶毒的眼睛看了埃丝特·林顿一眼,然后走到
门外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