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焕砦撼濉
魏冲无奈,对金莲道:“金莲,你不能去地府,就先呆在这里吧!”
金莲连连点头,一伸手掌心出现三颗金珠,一跃跳到城门中,叫道:“玩弹珠不叫我,你们该当何罪!”
岳不群道:“可以算你一个,但先得给我三颗弹珠,否则不让你入伙。”
金莲登时愁眉苦脸,将手中的金珠给了岳不群,岳不群有了本钱,登时得意地大笑,而后埋头玩了起来。
没想到这些难以驯服的魔头,竟喜欢玩弹珠,魏冲一阵无语,随即去了地府,说明来意,崔判官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贩卖狱卒粪便,提取地狱罪鬼,此乃地府给你的特权,何必来问我,没看我都快忙死了吗?”崔判官看魏冲不走,头也不抬地道。
魏冲面露鄙夷,若崔判官都能忙死,那世人早死光了,但他只字未说,径自去了铜柱地狱。
铜柱地狱乃十八层地狱的第六层,纵火害命,毁灭证据,死后便被打入铜柱地狱。
进入铜柱地狱,却见狱主依旧是八头夜叉,那八头夜叉对魏冲甚为恭敬,只因上头有过吩咐,一旦魏冲到达某一地狱,必须全力配合其行动。
之前来铜柱地狱,也只是清扫了狱卒茅坑,暂解燃眉之急,此刻看这铜柱地狱脏乱不堪,魏冲于心不忍,想起本职工作,拿出笤帚和簸箕,开始仔细清扫起来,将所得的法力,悉数存进仙鼎,待抢回杜小舞的遗体,就得去鬼域,而只有王者境以上的高手,才能真正进入鬼域,因魏冲修行鬼仙,想入王者,必须提前引渡雷劫,储存法力,也是为渡劫做准备。
如今魏冲法力充沛,清扫速度极快,从地狱门口开始,没多久就清扫到地狱中心,但见有一块方石,方石平整,巨大无涯,上有无数铜柱,铜柱高一丈,粗三尺,内中有岩浆滚动,烧得铜柱通红。
狱卒小鬼扒光罪鬼衣服,站在铜柱前,双手轻轻一推,罪鬼便张开双臂,身不由己,缓缓向前,罪鬼嘶声尖叫,惊惧万分,但身子还是紧紧抱住铜柱,嗞嗞声中,罪鬼痛得死去活来,顷刻间便化为飞灰。
对这些恐怖画面,魏冲早已免疫,一言不发,拿着笤帚,清扫方石上的垃圾,那些罪鬼化为飞灰,落到青石上,亿万年来,积了厚厚一层,魏冲向下挖,气味刺鼻,却原来那铜柱竟有十丈高,这若再不清扫,铜柱地狱只怕要关门大吉了。
用时十天,魏冲终清扫干净,望着焕然一新的铜柱地狱,魏冲甚为满意,只有在工作中,才能暂时忘却杜小舞带给他的痛。
魏冲伸展双臂,对鬼牌道:“带我去见火中君!”
第八十七章 火中君
鬼牌一闪,便送魏冲到了一根铜柱前,那里位于方石的边缘,四下只有这一根铜柱,有一鬼紧紧抱着赤红的铜柱,其身穿血色道袍,身竟不被焚化。
魏冲正要过去,却见八头夜叉突然现身,八嘴齐动:“此罪鬼叫火中君,就这样抱着铜柱,已经不知有多久了,别的罪鬼都是来受刑的,这火中君却是来享受的。”
身为炼丹师,火中君显然是玩火高手,那铜柱温度太高,也伤不到他,看其模样,倒像是抱着铜柱在修行,魏冲心中疑惑,似火中君这等高手,理应关在江湖地狱,为何却在这铜柱地狱中?
魏冲靠近铜柱,热浪扑脸,沉声道:“火中君,请跟我走!”
火中君紧紧抱着铜柱,双目紧闭,连脸都贴在铜柱上,却不搭理魏冲,魏冲绕到前侧,轻轻推了一把,火中君的身子,登时化为飞灰。
飞灰落地,火中君并未复生,魏冲抬头看向八头夜叉,八头夜叉八嘴齐张,无法解释。
魏冲眸凝秋霜,猛地一挥笤帚,顿将身后一鬼扫倒,转身看那鬼身穿血袍,正是火中君。
火中君痛苦地哼哼,其手臂鲜血潺潺,被幽冥笤帚扫中,没魂飞魄散,已是万幸,只听其叫道:“痛煞我也!痛煞我也!”
魏冲再次道:“跟我走!”
火中君相貌粗犷,嗓音沉闷,吼道:“我为何要跟你走?这铜柱好玩着呢,我哪都不去!”说着双开双臂,上前抱住铜柱,一脸享受。
透过鬼眼,魏冲看到,在火中君身侧,有薄薄的结界,那结界虽薄,似能御热,魏冲刺出幽冥笤帚,轻轻在那结界上一点,结界登碎,火中君惨嚎一声,化为飞灰。
但下一秒,火中君又在旁侧复生,其一脸阴骘,完全没了刚才的淡然,眸中甚至还有惊惧,身为炼丹师,懂得御热结界很正常,但自从来到铜柱地狱,还没被识破过,此刻仔细端详魏冲,火中君越看越惊悚,嘎声道:“你是……凡人?”
魏冲笑道:“你不跟我走也可以,那就好好抱着铜柱吧!”
此刻火中君再看那烧红的铜柱,方才有下地狱的恐惧感,御热结界被幽冥笤帚所破,火中君暗自尝试数次,都无法重新聚拢结界。
火中君看八头夜叉靠近,就要抓他上铜柱,急忙道:“我跟你走!”不管魏冲是谁,有何目的,火中君此刻都不想呆在铜柱地狱,没了御热结界,那种永无止期的折磨,想想都心颤。
魏冲冷笑一声,将火中君收进幽冥袋,旋即返回魏国皇宫,用时不过几个时辰,倒让魏青云颇为惊讶。
魏青云依旧坐在那梅树下,问道:“魏冲,火中君可带来了?”
魏冲提着幽冥袋,缓缓道:“就在袋中,六道伞呢?”虽然不知拿六道伞与奈河水换杜小舞的遗体,这究竟对不对,但他还是要这么做,不为别的,只因他不想失去杜小舞。
对待感情,不需要多说,只要默默付出就好,魏冲凝视着魏青云,在等魏青云拿出六道伞。
魏青云倒也干脆,摊掌放出六道伞,六道伞在其掌心旋转,一甩手便将六道伞送到魏冲面前,此处是魏国皇宫,他自然很放心,魏冲不可能抢了六道伞逃离。
魏冲接住六道伞,以鬼眼视之,确认为真后,才将火中君的鬼魂,从幽冥袋里拉出,扔给了魏青云。
火中君身子还没站稳,额头就被魏青云点了一下,一滴血从其眉心渗进,迅疾将其占据,火中君大惊,转身惊恐地看着魏青云,张着嘴巴未说出只字。
魏青云笑道:“魏冲,虽然你与飞虎闹了些不快,但我希望你别往心里去,毕竟你也姓魏,也是我大魏子民。”
魏冲道:“陛下不杀我,我已很感激,我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转身离去时,却听魏青云突然凝声道:“魏冲,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也知道我无法改变什么,但请你记住,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要因小失大,自毁前程。”
魏冲暗自笑笑,魏青云嗜杀成性,若跟着魏青云就是有前程,那这前程他宁愿不要。
没了杜小舞,魏冲也不去阴宅,直接来到离兽关,看野丫头等还在玩弹珠,不由脸升黑雾,一挥手将地上所有的弹珠,收进手中,登时引来一片怒骂。
那些污秽的言辞,魏冲充耳不闻,沉声道:“金莲,你跟我走,其余人,若想玩弹珠,就换个地方,最好是在荒山野林,千万别出来吓人。”但想了想后,还是说道:“你们三个,也一起去吧,万一跟对方打起来,也好帮把手。”
已经玩了一整天,即便不舍,也该结束游戏,岳不群伸展双臂,脸有笑容,从金莲那里骗来的三颗金珠,果然带着绝佳运气,几个时辰里,就让他大获全胜,将输掉的亵裤,又给赢了回来。
站在离兽关前,魏冲掏出那块竹片,已有太久,没有去找老鬼,但现在想要联系黄袍道人,就得通过竹片,毕竟杀无戒是老鬼的徒弟,找到老鬼,就能找到杀无戒。
遽然有暗香袭来,魏冲忙收起竹片,蹙眉望着前方,前方的山林中,飘出浓郁香味,显得很不正常,魏冲闻着香味,若有所思,猛地想起一人,急忙冲进林中。
林中昏暗,香浓气冷,有幽幽笛声回荡,如怨如诉,动人恻隐。
魏冲御剑在低空飞行,陡然看到前方有一白影,急忙止步,冷声道:“南宫抱月,果然是你!”
“果然?”南宫抱月玉唇离开冥玉笛,轻轻询问,似在自言自语,其白衣飘飘,不染尘烟,干净得有如出水芙蓉,动人心弦,其眉心的黑色堕仙痣,颇为邪魅,更增其美。
魏冲道:“我记得你身上的味道。”
南宫抱月娇躯一颤,霍然转身,怒瞪着魏冲,魏冲这话甚是无礼,却又颇具诱惑,就连野丫头等,也是惊呆了,只觉魏冲跟南宫抱月之间,必有一腿。
南宫抱月半晌才回过神,咬牙道:“魏冲,你只要给我们六道伞,我们就将杜小舞的尸体给你,但有个条件,我必须跟着你,而且决不能受到任何伤害。”
第八十八章 欲渡雷劫
魏冲摊开双手,左手奈河水涌动,右手六道伞旋转,冷声道:“我宁可将两件鬼器都给你们,也不要你跟着我。”
南宫抱月低头看着手中的冥玉笛,淡淡道:“并非我想跟着你,而是因为你已驯服奈河水,奈河水留在我们身边,只会给我们带来不幸,何况整件事很快就可以结束,你只需要坚持几天,便可解脱。”
魏冲低头不语,驯服的奈河水,的确难以控制,无论他说什么,杀鬼帮也不会取信,便道:“随你怎么样,小舞呢?”说着将六道伞抛给了南宫抱月。
南宫抱月接住六道伞,神情落寞,半晌才问:“魏冲,杜小舞背叛了你,只为了一具死尸,你付出这样的代价,值得吗?”
魏冲苦笑道:“既然我爱她,就没什么值不值得,南宫上仙,你为了凡间男子,自甘堕仙,又是否值得?”
南宫抱月缓缓摇头,若是值得,她也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曾经以为只要她放弃上仙身份,放弃长生不老,就能得到她想要的幸福,然而真的走到那一天,却发现一切不过是她的幻想。
“南宫上仙,你没事吧?”魏冲突然问道,南宫抱月神色悲伤,眼角甚至还有泪珠,魏冲心知南宫抱月也是个有情人,但自古有情人多被情刺伤,终生难愈。
六道伞已经到手,南宫抱月当即吹起冥玉笛,笛声凄婉,悠扬传到远方,很快黄袍道人飞身到了这里。
黄袍道人看了一眼六道伞,二话不说,直接从仙鼎中取出杜小舞的遗体,随手一推,那遗体便飘到魏冲面前。
魏冲却在发愣,待看到杜小舞的遗体掉落时,急忙伸手接住,杜小舞脸如白纸,双眸紧闭,似在熟睡,但其身躯,冷如寒冰,回想往事种种,魏冲不禁潸然泪下。
南宫抱月将六道伞交给黄袍道人,黄袍道人得意地仰头大笑,迅疾将六道伞装进仙鼎,转身道:“魏冲,我们用到奈河水时,若你不配合,令阃的遗体,将会轰一声爆炸。”
黄袍道人说完飘身离去,空中只传来其笑声,若未在杜小舞尸体上动手脚,他们也不会如此放心。
魏冲怀抱杜小舞的尸体,久久才回过神,转身道:“你们先找地方去玩,若我回不来,你们都自由了。”
南宫抱月却是移身挡住魏冲,注视着杜小舞的尸体,轻叹道:“即便你能找回她的灵魂,到那时她的肉身,也已化为白骨,有还魂丹也没用。”
魏冲点头道:“多谢!”这点他没有想到,本欲送杜小舞的尸体回阴宅,转念便决定去千年雪山顶,暂时冰封杜小舞的尸体。
南宫抱月显然知道魏冲在想什么,轻声道:“其实很简单!”其素手轻挥,有银色光辉撒到杜小舞的身上,如罩子般将其裹住。
南宫抱月解释道:“此乃防腐结界,可保她万年不腐。”
“多谢!”
除了这两个字,魏冲想不到别的话可说,当即御剑前往虎城阴宅,野丫头等留在离兽关,南宫抱月却是紧跟着魏冲,然而到了阴宅外,她也没有办法,那阴宅墙壁里的神符,异常强大,远非她能撼动。
进入阴宅,魏冲将杜小舞的尸体放到床上,坐在床前,呆呆看了好久,只要多看一眼,就会沉浸到过去,早知如此,他就该带杜小舞远走高飞,只做个普通的倾脚头,辛辛苦苦赚钱养家,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然世上有各种神奇药丸,就是没有后悔药,曾经的种种,只能化为悔恨的泪水,一滴一滴,却流不尽相思。
南宫抱月守在阴宅外,等不住魏冲出来,心中焦急,只怕魏冲从别的地方逃走,但她旋即打消这种念头,魏冲如此在乎杜小舞,决不可能冒让杜小舞尸体爆炸的危险。
果然,又等片刻,魏冲开门出来,却是看也不看南宫抱月,直接走向城外,出城后,才在低空御剑,径到七皇圣院。
偌大的七皇圣院,已然荒废,但宫彧依旧住在这里,不问世事,只在专心经营他的药园。
宫彧就坐在清凉山下的凉亭中,对魏冲的到来,丝毫不觉奇怪,他更像是在此等魏冲,魏冲走进凉亭,扑通跪倒,宫彧反应平平,南宫抱月却是震惊万分。
魏冲咬牙道:“宫老,我要引渡雷劫。”
宫彧眯眼瞧着魏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