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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不得已嫁给帮我姥爷平反的领导的儿子,所以我亲爹是破坏他们一家三口的反派配角,而我则是这段孽缘的产物。
我娘不要我,因为我不属于爱情的结晶,监护权扔给我爹,可我爹从来就没有过家,只有经常出入不同女人的房子,他每天只做三件事,工作,应酬,和女人睡觉。父爱的表现是大把的给我塞钱。
填报志愿我就一个想法,反正我是个不招人待见的,能滚多远就滚多远,于是我不顾家里和老师的阻拦,义无反顾,相当悲壮的填了一所重点高中里排名靠后的寄宿学校。
离开学校的时候,高嵩在车棚里等我,他露着白牙,特不要脸的跟我说,我跟你报了一样的学校,咱俩估计又同桌了。
我不理他,拉个手就想赖上我?德行!
他拉住我上衣的后摆,笑的及其无耻:“你不是特烦咱们教务主任吗?反正都要走了,要留给她点印象吧?”
“用得着你说?我把她气门芯给拔了!”我从兜里掏出那个罪证,得意的晃晃。
“你当你小学生啊?”他不屑的呲了声。
“还有车铃也叫我给卸了!”
“瞧你这点出息!看我的”他犹如剑客拔剑般,从身后巨大的登山包里抽出捆钢条:“我把丫前车轮的车条全给卸了,回头咱俩换拷串去!”
流氓,果然是流氓!天生的,强生的!
高嵩:
初中毕业的那年暑假,我和裴岩妍整天泡在一起,反正没人管我们,我给她展示我从香港带回来的各种小玩意,她拧断2个珍藏版变形金刚的脑袋 ,在酒井法子巨型海报上手绘出墨镜和猫须,她问我为什么当初要染金毛,我有些诧异,之前我一直跟着我妈在日本,香港到处混,很多人都这样啊,一个字,酷!
她揪着我头发说,那是傻,你怎么不学一休哥啊,那才叫酷!
所有人都以为裴岩妍是个娇娇弱弱的小绵羊,很容易被人欺负,只有我知道,她就是那披着羊皮的狼,随便伸个爪子拔楞一下,对方就能气个重伤。
可我还是很喜欢她,喜欢她坐在台子上看我打篮球的样子,手托着下巴,很认真的看,为此我养成了每次打球前必用海飞丝洗头的习惯,头发甩甩,不是一个帅字可以形容。我的哥们儿都喜欢她,这帮一个礼拜都不洗脚的家伙竟然没义气的学我打球前洗头,娘们儿一样!
她疯起来没边没际的,教她打篮球,上手很快,可惜她太瘦了,跟棵豆芽菜似地,跟她打球,基本上都是慢镜头过人,生怕撞到她,那小粉丝腰就折了。她从小学芭蕾,据她说她爸爸要培养她做淑女,说这话的时候她哈哈大笑,虎牙威武的呲出来。
我送她去练舞,然后跟其他傻小子一起站在窗口看这些漂亮姑娘们穿着紧身练功服认真的踢腿,抬胳膊,曲线毕露,小xiong部,小腰部,小TUN部,香艳啊。当然这些香艳里不包括我家妍妍,她夹在这帮16,7岁的姑娘中间,除了个头,其他部位基本就是个幼儿园水准。
她在节食,这个我是知道的,我可以容忍我未来的媳妇走路外八字,鸭子一样大步向前奔,但绝不容忍她为跳舞而压制我未来的福利,每当那帮穿着紧身裤描眉画眼的小白脸,美滋滋的握住她的腰托举时,我恨不得找根皮管填鸭一样戳进她胃里,往吨位级灌她,砸不死那帮小白脸,小爷我都没搂过,你们 他 妈 的凭什么?我愤慨,我妒忌!我发誓,这个暑假,我要给她催肥10斤!
裴岩妍:
整个暑假,高嵩不停的带我去各类好馆子里胡吃海塞,奶奶问我怎么老是往外跑,我撒谎说跟同学约好去图书馆提前预习高中课程,介于我一贯表现的很良民,爷爷奶奶对我相当放心,只叫司机按时接送。当然,如果他们知道我是跟个小阿飞到处逛,估计会打的我一个星期下不来床。
高嵩其实挺帅的,班里好多同学都说他笑起来特有味道,什么味道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特能装的,老师说他是个很懂事很有上进心的孩子,怀春的妹妹们说他是阳光少年。他不打架,不抽烟,不闹事,学习好,会吹笛子,是学校篮球队的顶梁柱,在学校的日子,每次看见他在老师面前装青年才俊我就浑身冒鸡皮疙瘩,装什么啊?我时不时的计划着,啥时候把他叼着烤串喝啤酒的流氓像照个照片送给我们班主任,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
我之前一直学着舞蹈班里那帮姐姐节食,这样我的舞伴才可以很轻松的把我托起,那种飞跃的快 感,无以伦比。
我很清楚,选择那家寄宿高中就不能继续学跳舞,可我不遗憾,因为找到了新的游戏,篮球。高嵩篮球打得很好,腱子肉在这里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教我打篮球,虽然速度明显慢了不止2倍,他还是耐心的教我,那帮哥们儿老是叫我嵩他媳妇儿,我不否认,也不承认,高嵩对我很好,很好,好到我觉得将来一定要嫁给他。
暑假期间我胖了快6斤,迟迟不来的大姨妈,终于赶上了车,晃晃当当的来看我,没人告诉我这是什么,老师没有讲过,我身边的女人不是成了别人的妈就是早忘记了女人还有这回事。我进了医院,不是因为这个倒霉事,而是高嵩这个倒霉催的。
他指着我的裙子,嘟囔了声什么,接着轰然倒地,我傻帽一样,扑上去一顿折腾,还好街上有许多活雷锋,把他连带着揪着他不撒手的我送进医院,在医院里护士阿姨给我上了堂生 理 卫生课,教我用卫生用品,还帮我买了新裙子,一共花了我180块,3块钱的卫生巾,40的块的裙子,120块的点滴钱,还有几块巧克力,就是因为这个没用的流氓晕血!
医生问我是否认识躺床上呼呼大睡的废物点心,我断然否认,一方面实在没脸,一方面怕通知他家里人,会弄得我俩的关系曝光,毕竟早恋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我偷偷塞了张纸条在他的口袋,很不仗义的溜之大吉。
早恋
高嵩:
我晕血,这点不能否认。
小学时我那见不得光的爹偷偷带我和我妈出去玩,却被他之前办过的犯人堵个正着,我妈替我爸挨了一刀,血洒在我的脸上,然后,我就很不爷们的开始得了这个毛病。医生说是心理问题,我爸当我面杀过鸡,我很镇定,可但凡看见人流血,就完蛋。那天我看见妍妍屁股上那摊血,只觉得心跳加速,喘不上气,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妍妍帮我交了钱,口袋里有她留的条和一块巧克力,她写着:“流氓还怕血?怕血不流氓,服了!”
直到开学前我都没有去找过她,实在没脸见她。
开学后我们分到一个班,不再是同桌,这所高中在京郊,条件很差,师资一般,除了学习只能学习,同学基本都是近郊考过来或者本校初中升学上来的,实力都不弱,我和妍妍在他们眼里属于外星人,开始对我们很冷谈,好在我和她都不是矫情的人,男人的感情是打球踢球打架骂人造出来的,女人的友情是零食,八卦堆出来的,我俩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跟初中不同,我们必须在课下花很多时间,才能达到想要的成绩,妍妍不再像暑假那样肆意跟我说话,笑闹,也不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少女漫画,我们都在努力学习,偶尔侧头偷看她,她察觉,回我个硕大的白眼。
周末,我们跟着各家的司机离开,冷淡的好像陌生人。
假期,各找各妈,我跟着我妈学会了炒股,依旧不能克服晕血,我努力练习散打和空手道,至少要保护她不用在非正常情况下出血。
她越长越好看,该发育的部分虽然没有期望那么壮丽但也算从平原上升为丘陵,很多男生私下议论她,外班的,高年级的不断有人给她写情书,递纸条,我越来越烦躁,不安,只觉她是我的,谁也不能碰。
高一下半年情人节那天,我的课桌里凭空而降了个汉显寻呼机,摩托罗拉的,很大个块头,上面显示一条信息,【就知道偷看,你就不能主动点吗?】
那天,我被老师提问无数次,破天荒的一次都没有回答上来。
趁着晚饭时间,翻墙跑出学校,一口气冲到到镇上最大的商店,掏干净口袋里所有的钱,买了一堆零食,送去她们宿舍阿姨那里,我说:“这是裴岩妍家送的。”
晚自习结束,她拉着同寝室的姑娘去传达室打电话,睡觉前我收到消息,【明天早上6点,CAO场,背单词】
这一晚我都没睡着,反复琢磨着明天早上穿什么,该说什么,天一亮,我便爬起来洗头换衣服,出门时对着门口的玻璃抓抓头发,哪找我这么帅的男人去。
裴岩妍
我和高嵩在坚决打击早恋的残酷校风压迫下,同很多校友一样开展了艰苦卓绝的地下党工作,每天早上去CAO场背单词,其实我们离得很远,但抬眼就能看见彼此,没人的时候,他就往前蹭蹭,拉着我的手问:“冷不冷?”
块头大就是好,手永远是热的,恨不得握住不撒开,可我们是地下党,要隐蔽,要潜伏。
熬到寒假,我哪也不去,借口要会考找同学复习,整日同他厮混,一起复习,一起打球,一起吃饭,每天下午4点他送我到图书馆门口,躲在一旁看着我上车,我总是趴在座位上回头看他,看他对着我招手,送飞吻,时不时假装追几步,笑的我心里暖洋洋的。
初恋啊,真是美好。
高嵩:
寒假,某个哥们儿塞给我本黄书,包着黄色皮的书,书页卷着毛边,很多个夜晚,我躺在床上,一手举着书,幻想那些被方块块和此处删节100字代替的情节,脑子里想着妍妍,另外只手做着每个男人都做过,而且很长时间都要这么做的事情。
开学前一天,我约妍妍出来,拉她到图书馆没人的安全通道,问她知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她斜着眼睛看我,哼了一声:“你不用跟我说,我知道你想干嘛,不可能!”
我觉得我脸被烫出了水泡,有些不甘心的问:“为什么?”
楼道里的灯光很暗,不知道她有没有害臊,过了很久她才说:“你亲了,就会得寸进尺,要摸,然后会有孩子。”
她走了很久我还愣在楼道里,不停的想着,她到底是精啊还是傻啊?
裴岩妍
我觉得高嵩真是个流氓,就算我跟他早恋,也早不到才屁大点人就要亲嘴儿的地步吧,当我不知道?舞蹈班里有不少大姐姐,她们说过,男生都这样,先是拉拉小手,然后亲亲嘴,最后上手,到手以后就甩了你找别人去,我傻啊,跟他亲,我亲猫亲狗也不亲他。宿舍里的卢嘉嘉跟我说过,男人要把那个嘘嘘用的东西放进我们的身体里去,这样就会有孩子,过程中女方会很疼非常疼,但是男人会觉得很舒服,所以这种事情,吃亏的是女人,男人没有处男膜,男人不会怀孕,我们的处女膜不能再生,破了就成破鞋,我们会怀孕,然后被男的甩了,到时候哭,别人都嫌你恶心。卢嘉嘉的娘是妇产科医生,她偷看过很多家里的书,明白那些被删去的老师打死也不会讲的生理卫生知识,她门清,博学啊,而且是自学成才的!
高嵩:
高中的生活很枯燥,在那个校内是荒地校外是坟地的地方,我们除了新闻联播没有更多的信息吸收来源,新闻联播里不讲男男女女的事情,我对爱情和女人的经验全部来自于之前那几本黄书,漫画以及三级片。从来没有对妍妍说过我喜欢她或者我爱她,她也没问过,如果她问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说喜欢,爱,我爱死你了,可她不问的话,我打死也说不出口。宿舍里有哥们儿问我是不是泡上裴岩妍了,有人看见我俩在操场拉手,那个泡字,令我很反感,不屑的骂道:扯淡。
天亮了,照旧去操场,旁边的树林里双双对对,她晚到了些,一路飞奔,脸蛋红扑扑的,我张开双臂作势要搂她,她脚步不停,一个急转弯拐去跑道,我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20米左右的地方,看着她颠颠的小跑,嘴里帮她喊着号子:“左右,左右?你怎么跑步都外八字啊,难看死了。”
她不理我,脖子扬起来,手伸到背后,摘下手套,比了个很不雅的手势。
她那副手套,我也有一副,是班里一个姓纪的女孩送给我的,样式一样,不过我的是黑色的,我不记得她的名字,只记得她是妍妍的同桌,有次上课被点名回答问题,一个音拐三道弯,面红耳赤,浑身哆嗦,妍妍握着她的手小声的提示,看得我特妒忌,怎么我俩同桌时候就没这待遇啊?
话说回来,这妹妹连上课回答问题都发抖,竟然有勇气送我手套,我知道她什么意思,当时就撅她回去,她挺秀气,可既然不是我喜欢的,这种事情就要断的干脆。
裴岩妍,你知道我为你伤了多少小姑娘的心嘛?到现在连亲亲都不成,你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裴岩妍:
寒假回来,同寝室的纪岚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