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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哒,师姐最好啦。”小鹿说完,穿着嫩粉小衣裳扑过来,重重在浮苏脸上“么么么”啜好几口才捂着小嘴偷笑着跟偷着油的耗子一样跑回去,迅速麻溜地钻进被窝里。小鹿蒙着脸在被子里“嘻嘻叽叽”地笑了好一会才把脸又从被子里探出来,星星亮亮的小眼睛乌丢丢地看着浮苏,见浮苏在看她,又跟偷了油的老鼠一样“嘻嘻叽叽”地笑。
见状,浮苏啼笑皆非,这孩子搞什么,怎么就这么喜欢她呢,只不过看一眼,小鹿都能高兴成这样:“好了,小孩子要早点睡,这样才能快快长高,不要再玩喽。”
“好哒,听师姐的。”小鹿脆脆嫩嫩地应声,应完就闭上眼睛,嘴角上扬的幅度一点没减。
看罢,浮苏会心一笑,这孩子是真招人喜欢。娇嫩嫩跟阳光下盛开的小野花一样,比起孙鸿影来,浮苏觉得自己更喜欢她现在这样快乐的样子,美人垂泪固如万物含悲使人哀怜,美人一笑却似一夜春风吹开百花令人欣悦:“这回的名字取得好,月鹿,欢快得像月光下奔跑的小鹿。”
流光也被软萝莉给萌成了渣,如果它有心肝,现在心肝肯定软得可以拿来当橡皮泥使:“小鹿比你招人喜欢得多了。”
“那是,就跟白逊雪似的,光凭长相就能比我更招人喜欢。”浮苏说完把赤霄放出,让它警戒,自己则阖目入定。
第二天一睁眼,浮苏看到的又是小鹿,小鹿捧着脸仰面看着她,一动也不动地蹲在那里。看到她睁眼,小鹿眼睛睁圆,立马眉开眼笑,忙前忙后,又是问喝不喝茶,又是问要不要吃点心,一副小狗腿的鞍前马后样:“小鹿不忙,你吃过了没有。”
“有呀,师傅喊我去吃过了,这是我给师姐送来的呀,师姐快吃哦,好好吃哒。”说完,又扑上来“么么么”偷香几个跑出去,丢下一句“我练功去了,师姐要乖乖吃早饭噢”。
“我怎么有种,小鹿以后要非我不嫁的感觉。”浮苏捂着微湿的脸,小丫头的口水一股子灵乳的香气,一点腥味也没有,还带着果香。
“那我就先恭喜你了。”流光吐槽道。
浮苏拍流光一把,吃了灵果点心出门,门外白雾绕林,花光胜雪,白逊雪也在一旁静坐吐纳。晨间灵气最是浓郁,乃吐纳的最佳时机,浮苏自然也随之坐下打坐吐纳。
一趟功夫下来,已是巳时,浮苏便要去找宗正和沉渊他们商量一下关于天衍峰的事情,小鹿却忽然蹿出来抱大腿:“师姐师姐,你要去哪里呀。”
“师姐有事要去忙,过会再来和小鹿玩,乖,去找师傅吧。”浮苏蹲下捏捏小鹿的嫩脸,手感上佳呀。
“噢,那师姐早去早回哟,我会想师姐的。”小鹿倒也不粘人,跟她说明白,她不会纠缠,这样的小孩儿只招人喜欢不招烦。
秦业抱走小鹿,又说起陌尘他们来:“为父想着也不能落下他们三个,你去问问你大师兄,看可否把我那几个徒儿都接来住上一段,也好让他们彻底感受一下修士们平时是怎么起居行止的。”
“好,我问问,应该不碍。”浮苏说完又摸摸小鹿的脸,跟她道别,然后才驭剑而去。如今的赤霄可真正是仙剑赤霄了,驭剑而飞,比任何飞行法器都趁手方便,还快得很。
到天衍峰,浮苏先把苍诘的事给说了,宗正自无不可,有秦业在此,天衍峰的事也比较有底气一些:“峰主一事,师傅虽交托给我,但我有数,论修为沉渊师弟最高,论剑意则要数浮苏师妹高妙。好在这些年,我们天衍峰十一名真传弟子,皆已是返虚境修为,倒也不必太过担忧,凡事若要来,忧之无用。”
“浮苏师妹。”
“是,师兄。”
“这几日,你好生指点一下我们,论剑意,师傅曾说天下间能高于你的,无一人。师傅既如此说,想来你已得真意,还请教我们。”宗正说道。
浮苏赶紧点头,这些年她在外边瞎整,是该好好把剑意跟师兄师姐们讲一讲。以前讲,只能靠流光,现在她却可以通过自己的领悟来讲。
听来终浅显,悟得才深刻。”过河拆桥,哼,人类果然是最不可靠的存在。”流光哼叽着。
第一一零章 此身消去有彼身
虽然说上元真人的劫便在这几日,但天衍峰的事却并非只在这几天,是以,宗正沉渊等人都还有时间好好参悟剑意。第四天夜里,浮苏忽然睁开眼,看向身旁,小鹿已坠入香甜睡梦之中,灵灯跳跃如一烂明黄的火珠,既驱散黑暗,也守护着睡梦中的小人儿安安稳稳。
见小鹿无事,浮苏便轻手一弹,将房门无声打开,然后走至殿阁外,却见苍诘正负手而立,似在观星,又似在向苍天诘问着什么:“老爹,你怎么也没睡。”
“你那师傅要渡劫了,劫云已起,至多不过两刻钟便要降下雷劫,我们过去吧。”苍诘虽未能飞升上界,但却明白这一关是如何难以渡过,未免有些许因人悲己之态。
浮苏与苍诘一道驭剑飞至天衍峰,天衍峰上,宗正和沉渊他们几个已到,余下的还有几个没到的,也在赶过来。上元真人要渡劫,他们都有所感应,浮苏也正是因此才醒来。
“宗正师兄,我们该怎么办?”一干人都不曾见过渡劫的景象,都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宗正虽见过宗门中长老渡劫,但却也没多少经验,只得看向秦止:“前辈,您看呢?”
“点一百零八盏聚灵灯,以防意外,至于雷劫,谁也不能干涉,该他承受的不能由人替代半分,也不能由法器替代半分,否则都无法渡过此劫。雷劫也是据业力来的,令师一世行起于善举止于恶,想来应无多少业力加身。不过,便是如此,雷劫也并不容易,点好聚灵灯便散开。为令师祝祷吧。”苍诘倒是见过很多人渡劫,有人成功,有人失败,所谓的善恶其实也并不只是善恶两个字那么简单。
点聚灵灯是防渡劫失败,可以最大程度地保有三魂七魄不失一分一毫,夺舍也好。转世投生也好,有完整的魂魄总要多占些便宜。聚灵灯摆好,一百零八盏皆浮于半空,透青碧莲花托照亮夜空,光芒交相呼应。不消片刻,便有雷声滚滚而来。其他几峰的峰主也皆都在不远处观望,上元真人惯来是个会做人做事的,大家倒都是祝祷得多,看热闹的成分少。
一抹电光劈下,整个天衍峰都被罩在一片白光中。浮苏不及担忧,便听到苍诘说:“还不错,应有十八道降下,你那师傅早年行走沧海界,看来也是个从不手软之人,也是,人活于世,怎能不快意情仇。”
十八道还少,浮苏看着天际的雷火电光,脖子一缩:“我一道都承受不住。”
“胡说。若是你渡劫,九九八十一道你也受得住,别忘了你这身传承都来自于谁。”苍诘说完就不与浮苏多言,而是看向天际,第一道雷劫已过去,第二道雷劫正在酝酿之中。
宗正等一干师兄弟见第一道雷过去,上元真人平安无事,心先放下一半来,能扛得住第一道就必能扛下第二道。苍诘却不甚乐观,纵使只有十八道。上元真人也照样很险。天道由来如此,让你看得到希望,又要逼得你到近乎绝望,从来是不放弃不甘心者胜,退却畏惧者败。
“你师傅平日心性如何?”苍诘问浮苏。
浮苏想了想:“凡事不强求,随缘随法,不过招惹不得,有修士曾招惹过师傅,师傅追杀了那人三十年,直到将那人斩于剑下。”
那就真不好说了,苍诘道:“莫信什么不强求随缘法,强扭的瓜是不甜,却比望梅要止渴,强求的因缘不佳,却也比形单影只来得热闹。大道三千,有些东西,必需强求。”
此时,天际劫云忽浓,整个天际再不见一丝光,只余一百零八盏聚灵灯依旧不灭不消:“老爹,这不对劲啊,好像在酝酿大招啊。”
“嗯,散开些,第十六道了,最后三道最是难捱,也最强,捱过去得道飞升,捱不过去身死道消。”苍诘说着拉着浮苏又退开半里地。
浮苏一听,担心起来,恨不得自己能过去替上元真人挡一挡才好,可她也明白,自己这小身板,去了也是送死,何况还要干涉上元真人得升大道。此时,第二六道雷劫已降下,数千道雷光电火砸在天衍峰上,苍诘看一眼浮苏,轻声道:“你师傅不成了,这一道将将接下,下一道他接不下。”
“那……那要怎么办?”浮苏心焦起来,宗正他们几个也在旁边,自然也有些急躁,纷纷开口问苍诘该怎么处理。
只见苍诘伸出手指:“有两个办法,一是任由他接完雷劫,保下三魂七魄另找上佳道体夺舍,二是抢在下一道雷劫下来之前,把令师救出来,消去雷劫。”
“怎……怎么消?”浮苏就算再没见识,也知道这雷劫用等闲的方法压根不能消去,除非苍诘有什么法器能挡住雷劫。
“那就要问你了。”苍诘说着看了看被浮苏踩在脚底的流光。
流光“靠”一声:“老头儿,浮苏是你亲闺女不,我看八成是捡的。”
浮苏却没工夫纠缠,继续问道:“到底要怎么消?”
“寂灭。”
“最后还不是我做苦力。”那些雷劫都要被吸走,吸到哪儿去,雷火相吸,雷劫都要流光来承受,虽然它承受得起,可谁没事喜欢吃雷,炸得外焦里也焦,要好久才能恢复。虽说雷劫也能把本体再淬炼一遍,使得剑体身更具威力,可那非常非常难受好不好。
“快点作决定。”
“真的不能么?那师傅以后如何飞升上界。”浮苏仍有疑问。
“自然还可以有下次渡劫,不过会更难。”苍诘答道。
浮苏不能一个人作这个决定,只能看向宗正和沉渊他们,一众师兄弟兄师姐妹交换了个眼神:“转世重修更好,还是消去雷劫更好。”
苍诘微微点头,上元真人倒是把弟子都教得很明白,若是强留下此身,天衍峰固然可以免于乱象,但上元真人却永绝于天道:“对令师来说,恐怕转世重修更好,这一次雷劫扛不下,下一次只会更难,如此往复,难登大道。转世重修另附道体,此身业力便可消去。业力是以身存,而不是以魂魄,所以才有身死道消之说。”
“还请秦真人设法替我师保下三魂七魄,我等拜谢真人。”宗正领头行礼,那头上元真人几个师兄弟也知道苍诘的来路,自不会出来擅专此事。高人前辈嘛,总有些秘法,可将三魂七魄保得更周全。
“这个是小事。”
雷劫又下,第十七道,雷劫再下,第十八道……
劫云消散后,苍诘冲宗正等人说:“我施法保下了令师,你们还可去与令师叙几句话道个别。”
浮苏跟在最后边,上元真人看着还不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都来了,坐吧。”
一众弟子面上不免含悲,虽知道灵魂总有可寄之身,纵使难以觅得,也可转世重修。但,人对于死别二字,总是有无法放下的悲,既是悲人也是悲己,心中想到的是——我们终都会有这样一天,或成功问鼎,或失败转生。
“莫作此态,宗正……”
“弟子在。”
“为师此去你照管好他们,天衍峰便交给你了,若有人要来指手划脚,不必顾念为师。同门之谊在利益面前,总要先退几分,也不必怨恨,能者居之本应如此,为师当年也是从旁人手底下抢得的,如今也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能守住,是你们的能耐,不能守住,为师的师兄师弟也会护得你们周全,不必多忧。”上元真人说完,又看向沉渊。
沉渊连忙上前:“师傅。”
“你修为最高,心性最清明,莫为儿女情长牵扯,当来自来,当去自去,你管她去活还去死。若实在堪不透,便去斩了她,她负情负义在先,你又何必下不去手。”上元真人见沉渊点头,又一一向众弟子吩咐去,轮到浮苏时,上元真人皱好半天眉都没说出话来。
“师傅,您有话就直说,别这么看着我,渗人得慌。”浮苏说完递给上元真人个笑脸,然后又免不得叹口气。
“为师还没叹气呢,你叹个什么,这么多弟子里,就你最不省心。也罢,你自有大传承,为师懒得多说你,你又有生父在侧,想必日后自有通天坦途,为师也没什么好跟你说的,只需记住一件事,通天埋途,你不前进,别人推你是推不上去的。至于你那点破事,好生处理,你懂的……”上元真人说罢去看苍诘,隐有交托弟子之意。
苍诘赶紧来一句:“我懂的。”
……
浮苏看着这二老,默默又叹一声:“师傅,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