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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扯了不少废话,二婶子终于觉得自己的铺垫差不多了,这才满脸堆笑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跟着小海他们一起种菜,你看行不行?”
说实话李小小不相信二婶子能够吃得了那个苦,耐得了那个烦。毕竟按照李小小的规矩来种菜,拔草、施肥、除虫都是非常繁琐和辛苦的,春花嫂子是家里经济紧张,这才下了苦功夫,二婶子北京的大儿子常寄钱回来给她,她也一向不是个肯在田地上下苦工的人,怎么能坚持得住?
只是这话却不好这样说,李小小想了想才说了自己给村里跟随自己种菜的村民定下的规矩,这规矩在村民中早就已经流传开了,一些觉得麻烦的村民不愿种菜,自然不会来找李小小,二婶子能过来找自己,想必也是听说过了的。
果然二婶子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愿意按照李小小的法子来,李小小也不好再拒绝,于是将自己一旦发现施了化肥和打了农药就会拒绝收菜的规矩也说了,二婶子也是连连答应,最后还指了指李玉柱说:“如果我有什么不会的,我让玉柱来跟你们请教。”
从小不做农活的人怎么来请教?不过是给自己儿子找个跟李小小套近乎的借口罢了。李小小心思坚定,自然也不怕,到时候让刘春梅去敷衍就行了。当下答应下来。二婶子这才跟李玉柱千恩万谢地走了。
因为屋边井水全村公用,李小小不好在井水中兑泉水,干脆就在旁边又挖了一个大坑作为附属井,将水引到附属井中,专门供李小小自家用,这样一来,也就不担心兑指尖灵泉的问题了。虽然李小小有心帮村民,但不代表自己最珍贵的指尖灵泉愿意跟所有人共享。
刘家庄子的刘成旺死了,死于矽肺病。刘成旺年纪不大,跟李贵旺同年,也曾经在一个桩头挖过煤,只是李贵旺手艺多一些,有时候也去做木工和泥水工,不像刘成旺一样常年挖煤,所以刘成旺的矽肺病也发展得格外快一些,等上不来气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已经是矽肺三期了。那时候村民们还没有国家补贴一说,矽肺病症很常见,三期代表了时日无多,只是让一些关系好的人叹息,却并不让人惊讶。
毕竟一起扛过锄头挖过煤,李贵旺是要去帮忙的,因为没到六十岁,不能进祖坟,也不宜大操大办,再加上刘成旺的两个儿子一个大学一个高中开销大、家里穷,在刘成旺两个儿子和婆娘撕心裂肺的哭声中,就在刘成旺自家山头挖了坑,将这个辛苦了半辈子一点福没享到的男人埋了。
村民们唏嘘过后,日子还是照样过,只是村上从此又多了一个凄惶的寡妇。
李小小记忆中,自己老爸二零一一年也被查出来得了矽肺病,但还是第一期,老爸的反应不严重也就不当一回事,李小小也很无奈:矽肺病是无法治疗的,一个已经纤维化了的肺泡,要怎样的治疗才能重新变成鲜活的肉?国内暂时没有办法。
如今还有十三年的时间,只要不让老爸再去挖煤,李小小相信老爸不会再在这个问题上受到困扰。可是二叔却还在挖煤,并且最终跟刘成旺一样,在二零一一年死于矽肺病。想起二婶娘搂着瘦得骷髅一样的二叔的尸体痛哭的场景,李小小至今都还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不能让这一幕再出现。
李小小有意识地让三个伯娘婶娘也种菜,不再是小白菜,而是大白菜和冬瓜。大伯娘和二婶娘都是老实人,只有三婶娘李小小不放心,特意地叮嘱了,倒是让三婶娘有些恼羞成怒:“怎么就是追着我一个人讲哪?我不就是让你帮卖了十个寡蛋吗?寡蛋比好鸡蛋还卖得贵一些咧”
李小小顿时无语至极,只好闭嘴不说话。三婶娘得意洋洋地走掉了。
李小小没料到的是:第二天上午,二婶娘和三婶娘打起来了。奶奶(李贵旺的母亲)去劝架,结果被急性子的二婶娘一把推到了塑料桶上坐着,硬生生将一个塑料桶开了瓢坐成了好几瓣三婶娘又将二婶娘推进了大水塘里,二婶娘一身湿漉漉地坐在塘边哭天抹泪地骂大街听到专门上来找李贵旺的大伯娘焦急地说完这件事时,李小小和李贵旺相对无语,随后大步流星往李家庄子跑去。
大伯娘瘦小的身躯在后面追着,一路解释着这场成为全村笑柄的战争的由来:原来却是旧事发了,二婶娘不知从哪个嘴里听说了三婶娘当初收了荷香伯娘的鸡蛋让李小小卖的事情,跑去打抱不平数落三婶娘的不是,三婶娘却是个嘴巴比刀子还利索的人,噼里啪啦一顿夹枪带棒,说二婶娘多管闲事,二婶娘就受不了了,动起了手,于是,这场足以成为全村人谈资的战争就爆发了“现在怎么样了?人有没有事?”李小小满头大汗,自己都不知道是被急的,被气的,还是自己累的。
041 乱成一锅粥
“反正老人是在床上躺着不起来了,喊得要生要死,也不知道是真的受伤了还是喊起给人听的。”大伯娘很无奈,三个兄弟和守寡多年的老娘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各家分了几间房,却是鸡犬相闻的。
如今打完了架,得胜的三婶娘龟缩在自己屋里锁着门闷着声只是不出来,院子里一个在床上躺着喊,一个在地上坐着骂,热闹得很,惹得那些看热闹的村民都跑院子里来坐着,笑的、劝的、看的、拉扯的都有,偏偏奶奶和二婶娘都是个来劲的,人越多越劝越拉扯,她俩就越喊越骂越大声,把个院子弄得跟戏台子似的。
大伯娘是实在受不了了,才来找李贵旺。刘春梅想让大伯娘先下去守着,等李贵旺回来了自己再叫他下去,可大伯娘不愿意,下头庄子里,自家那个院子现在瓦都要被两个人震掉了,哪里是人呆得住的地方?还不如在这里呆着呢李贵旺和李小小卖菜回来的时候大伯娘都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那叫了医生没有?”李小小听到老人躺着了,顿时有些着急,忙问。奶奶这做派不是第一次,每次跟媳妇吵架都会在床上躺着喊痛,只是这次听说连桶都被坐烂了,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只怕真的受伤,让医生检查一下是必要的。
“没有,乱成一锅粥了,哪个想得起来这个事咯。”大伯娘辩解道。
李小小没有再说什么,闷声跟上了李贵旺的脚步。男人腿长,大步流星的往前赶,李小小只能连跑带走才能追上自家老爸。从听大伯娘讲完,李贵旺就一言不发,只是脸色却难看得很。
果然,离院子还有一里地呢,就听到了二伯娘拉长了声音的咒骂哭嚎,李小小顿时一阵头大。
进了院子,围观的人都站起来打招呼:“小妹子来了小妹子来了”
“小妹子啊,快劝劝你奶奶和你二婶娘,都闹了一上午了,我们都劝不住,你去劝劝看有没有用。”热心的李家庄子的村民赶忙表示自己不是来看热闹是来劝人的,虽然劝人无效。
李小小先没有理任何人,而是冲着发呆的大伯说了一句:“打电话叫王医生来看看奶奶,别弄伤了哪里不知道。”至于哭嚎了一上午的二婶娘,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不会有事。
大伯这才如梦初醒,忙打电话去了。
进了二婶娘屋子里,二婶娘在地上坐着,一身水一身泥,看着着实狼狈,眼泪是流干了,正在干嚎,看到李小小,跟看到了救命菩萨一样,赶忙扑过来诉苦:“小妹子啊,那个娼妇是个什么人啊做出这样的事情还不让人讲啊……”
李小小忙打断二婶娘近乎告状的诉苦,将她搀扶起来,嘴里提醒着二婶娘的女儿李金桂:“这都过去多久了,还这个湿透的样子,赶快给她打水找干衣服,让她先洗了澡再说。”
“我倒是想叫她换洗咧,她要听才行啊?弄得我脑壳都大完了,你再不来我都要哭了”李金桂看着自己这个表妹,十分郁闷地埋怨了两句,这才去准备洗澡水和干衣裳去了。
等李金桂走开,李小小这才将二婶娘扶起来,给她擦了擦早就干透的泪痕和脸上的灰,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晓得这件事是因为我给你们卖鸡蛋引起的,也晓得你是为我好,但是现在你不能再骂了,也别再哭了我会把这件事讲清楚的。先去洗澡换衣服再说,莫给别个看热闹,你出去看一看,外面看热闹的都坐了一院子了”
“又不是我的错,他们看热闹就让他们看去呗也让村里人知道知道那个娼妇是个什么样的人拿你当傻子欺负,我就是看不惯还是一家人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挣那几十块钱吃了不怕烂了肠子?”二婶娘由自不服气,指着三婶娘屋子的方向嘟囔着。
“好啦你也知道都是一家人呢,有什么事情自己屋里人关起们来解决就是了,闹得给别个看笑话,不值得。奶奶在那里还躺着呢,都是因为你们打架闹的,你不去管她也就罢了,还在这里闹,你看把三姐都闹得要哭了。”李金桂就是李小小的三堂姐。
“洗澡了这么大年纪了和小孩子一样的,还去跟人打架。打架又打不赢别人,自己倒进了泥塘去一身滚得比猪还脏,也不嫌丢人。”李金桂有些不忿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二婶娘没有回嘴,起身走了进去。
将二婶娘劝住,李小小走出屋子,院子里的村民们都看着她打趣:“哎呀,还是你讲话有用啊,都骂了一早上了,她家金桂怎么都劝不住。”
李小小笑笑:“不好意思让各位笑话,你们看我们屋里今天有事,就不留各位叔伯婶娘吃饭了,都回去忙去吧,有事要求大家帮忙的时候,还请各位叔伯婶娘能够帮忙就行。”这是要赶人走的意思了。
没想到这个十六岁的小妹子会说这话,村民们都有些讪讪地起身,纷纷告辞走人。
李小小这才去了奶奶房间,李贵旺已经坐在了床边,阴沉着脸差点滴出水来,二叔也坐在一边,一脸木然。大伯娘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只是看一眼奶奶看一眼李小小。奶奶一见李小小就掉眼泪:“我的乖孙女唉,你可来了都是你好心啊,要帮他们挣钱呢,那个黑良心的啊,只怪老三没得出息咧,讨错了婆娘咧……”
絮絮叨叨地一路哭诉下来,李小小头大了,抬头看看大伯不在,就问:“大伯呢?不是让他打电话找王医生吗?找了没有?”
“他打电话没人接,让细伢子骑摩托搭他找王医生去了。”二叔解释了一句。
叹息一声,李小小走过去坐在了奶奶床边,奶奶一把抓住了李小小的手,上下合握着,只是一边摩挲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这次事情的经过,话里又夹杂了对三婶娘黑良心的愤怒和对二婶娘冲动的不满,李小小诺诺地应着,不时宽解两句,只是老人年纪大了,说话有些绕圈圈,讲得时间长了,话又绕回来了,一句话讲了三四遍犹自不觉。
李小小有些坐不住了,看着大伯娘同情的眼光和自家老爸感激地神情,问:“大伯怎么还没回来?”
042 事件平息(二更)
“回来了回来了”大伯一头扎进了光线有些昏暗的奶奶房间,李小小几人都往大伯身后看,大伯后头却空无一人,并没有跟着王医生。
“王医生呢?”李贵旺问。
大伯扬了扬手里的一个塑料袋裹着的东西:“他那里还有两个人在打吊针,他一下走不动,没那么快过来,叫我先拿了些消炎药回来。”
李小小略一思忖也明白了这个村卫生所的医生给消炎药的意思:无论是否受伤,先消炎防止伤口感染都是必要的,所以让大伯拿了消炎药先回来给用着,他忙完了再过来看。于是伸手接过了大伯手里的塑料袋,准备给奶奶吃药。
塑料袋一打开,李小小傻眼了:淡绿色的包装上是一个咧开嘴傻笑的胖娃娃——这是儿童消炎药还是冲剂我晕“你怎么拿儿童消炎药回来了?”李小小哭笑不得,将几包消炎药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什么赤脚医生啊?给七十岁的老人用儿童消炎药,难道老人和孩子的用药量一样吗?真不知道这医生的脑袋是不是让门夹坏了。
二叔瞧了一眼没做声。
李贵旺和大伯娘却都接过来看,纷纷说大伯:“你怎么拿孩子药回来?这药能混着吃吗?吃了能管用吗?”大伯也很无奈地摊手:“我也说了这话啊,他说反正都是一种药,只是包装不一样,多吃两包是一样的”
“有大人吃的药,你拿孩子药干什么?还多吃两包,你以为吃包子啊?”大伯娘皱着眉头,总觉得有些不靠谱。
“卖完了嘛,我也说了要拿大人的消炎药,他说卖完了嘛”大伯急急地解释着,表示这不靠谱的事情不是他的错。
眼看着这埋怨闹得几个人有些不高兴,李小小赶忙将要接过来安抚众人道:“都莫吵了,这药吃了不会有事的,先吃了再讲,等王医生来了,再问问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