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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惊叹声,没有赞叹声,唯有瞠目结舌的惊呆。
齐过佛扔掉黑衣,拍一拍手,却从肩上拔下了一支碧血神针朝草从中的薛沉香轻轻一笑道:“小姑娘不错,你是唯一射中老夫的人!”
薛沉香只觉全身冰凉,头皮发炸,脸上毫无一丝血色,有如刚刚做了一场恶梦。过了好久,薛沉香方怒叫一声“冲!”带头向齐过佛扑去。
金万里也难认置信地又看了齐过佛一眼,方向天冥老怪冲去。
嘎嘣!嘎嘣!喜僧刚冲出草丛,就听后面传来一阵啃木咬铁的声音。
薛沉香还未冲到齐过佛面前,却已被何天弃拦住笑道:“薛楼主,你的暗器可真多呀,何某陪你过两招!”
薛沉香也不答话,一咬牙,挥剑猛刺,其余的人也打成一团。
金碧良接住赫泉,两人独臂对独臂,倒也旗鼓相当;新仇旧恨,金万里却接住天冥老怪,两个老家伙一剑双掌打的目若喷火,只恨不得吃了对方。
江城月、李梦莲抵住陈长清与李汉成;天残八大高手与六怪和赫天南,钟晓年与十六殿殿主捉对儿厮杀。祁运一边拼斗一边瞅着铁笼中的何天香怒道:“哼,没想到咱们一直做对,今天老夫却要为了你拼命!”
何天香却顾不上理他,在铁笼里再急也出不来,只得缓缓坐下来冷静地观察着战局。
齐过佛却不动手,只是也静静地看着战局,一脸冷笑;他在等,等一个人,这些人的死活与他无干,他关心的只是这个人是否能来,而按时间,这个人也应该快到了。
齐过佛还没出手,双方的战斗就已进入了自热化,打得难分难解,倘若齐过佛一出手,局势立即就会一边倒。何天香只看的额上冷汗直冒,心中暗暗埋怨道:“薛沉香呀薛沉香,你要么就不要来,要么就请够了人手再来,这样把大家都白白葬送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正焦急间,何天香突听得铁笼后面当当直响,不由扭头看去,却是婷儿正拿了一把大斧头咬着牙砍那把大铜锁,慧香却提了剑在一旁卫护。
何天香一看,不由大惊,回过头来怒道:“婷儿,谁叫你来的?快给我离开这地方!”
当!婷儿给崩得呲牙咧嘴,却叫道:“你是为救我才叫老怪物抓住的,说什么我也要把你求出去!况且尺儿姐姐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何天香不由扭头一看,果见田尺儿也在田寿的铁笼边,使尽吃奶的力气咬牙切齿地砸那铁笼。
田寿却眼见刀光剑影嗖嗖地在田尺儿身边乱转,吓得脸儿都白了,趴在铁笼里一个劲儿地求道:“我的姑奶奶,你就快走吧!可把你爹给吓死了!”
田尺儿却挽着袖子叫道:“爹,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说着作势又砸。
远远的李贵却看见这边情况,不由叫道:“有人劫笼,快跟我来!”带了两名天冥高手便朝这边奔来。
薛沉香虽与何天弃力拼,却不时关切着场中争斗,突然她听得李贵一声大叫,不由朝何天香这边一看,这一看可不要紧,竟果见婷儿和尺儿一人一把大铁斧在砸铁笼,只吓得薛沉香差点没把天问剑给扔了,不由暗暗叫苦:“我的老天爷,这两个宝贝疙瘩怎么就真的来了?我这还是临走的时候千嘱咐万嘱咐!”不由越想越急,猛刺几剑便想脱身。
何天弃也发现了那边形势,立即死活拦住笑道:“薛楼主不用着急,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说着折扇狂攻而上。
何天香也发现了李贵,远忙叫:“婷儿,这锁你们打不开,快带着尺儿走!”这时慧香已和李贵交上了手,两名天冥宫高手却一个朝婷儿扑来,一个朝尺儿扑去。
婷儿连砸了数斧没砸开,正自着恼,又眼见身后一分天冥宫高手扑来,不由又恼又急,咬咬牙,把斧头抡圆了,呼地一声向下死命砍去,却没想到砍偏了,斧头一下子砍在铁栅上,就听得当!的一声巨响,婷儿就觉得双臂不由一震,两只耳朵嗡的一阵乱叫,眼前金星直冒,不由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斧头却早不知给扔哪儿去了。当!身后那名天冥宫高手本是搂背的一刀却也砍在了铁栅上,单刀给荡的老高。
尺儿正抡着大斧头砸锁,忽见一名天冥宫高手抢刀砍了过来,忍不住惊叫一声,扔了斧头从铁笼上跳了下来,那名高手立即抡刀追赶,一步两步跳到尺儿面前,一刀切下叫道:“看你往哪儿跑?!”
田尺儿眼见刀砍了下来,再也躲不掉,不由一声尖叫伸手去挡,却听耳边呼的一声响,却也不知从哪儿飞来一把大斧头哧一声镶在了那名高手的脖子上。
“呃——”那名高手难以置信的缓缓倒下,田尺儿喘过气来,稍稍定了一下神,伸手抓过那把刀,还怕他不死,就又使劲儿地砍了两刀,这才起身,却见慧香正让李贵逼得连连后退,不由趔趔趄趄地走了过去,二话不说从背后便是狠狠地砍了两刀。
李贵正占上风,突听得身后刀风凌厉,不由连忙跳开,慧香一缓劲儿,正要追赶,却见婷儿赤手空拳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身后凶神恶煞似的跟着那名高手,连忙替她挡住。
李贵回头,却见是田尺儿在砍自己,不由有些好笑,伸刀就杀了过去;田尺儿本不会用刀,见李贵抢刀扎了过来,不由一着慌,干脆把手里的刀朝李贵一扔,掉头就跑。李贵便赶,正闹得一塌糊涂的时候,突然半空中闪过一条人影,卟!李贵给人一脚步踢翻在地,当!那名高手的单刀也给人一刀砸飞。
慧香抬头一看,却是韦笑河,不由喜道:“韦大哥,你怎么才来?”
韦笑河忙道:“这叫出其不意,现在咱们快救人!”
何天香在铁笼里一见韦笑河,不由喜道:“啊哈,你也来了?”
韦笑河也哈哈一笑:“你以为老子想救你?总跟老子抢酒抢肉!”伸手去拉那铁栅,竟是纹丝不动,正要去找斧头,却实听背后一声呐喊,却是林天豪和梁海各带了一队人马杀了过来。
“他娘的!”韦笑河不由大骂一声挥刀迎了上去。
四个人立即又陷入了包围。韦笑河既要迎敌又要照顾三人,不由大有迎接不暇之势。
何天香也不由大急,却见婷儿脚下有两把柳叶飞刀,不由叫了一声婷儿,婷儿伸手替他捡了起来递到笼内。
何天香伸指连弹,立即有两名天冥宫的人倒了下去。
“这样倒挺快的!”婷儿不由笑道,却见不远处有一大堆的暗器,心中一喜,立即跑了过去。
何天香陡见婷儿朝那边跑,不由大吃了一惊,叫道:“婷儿!”
婷儿却犹未听见,跑了过去,狠狠地捡了一大捆抱在怀里,正要走,突听有人道:“小姑娘,你不嫌抱太多了吗?”一抬头却发现齐过佛正在朝着自己笑,婷儿不由吓了一大跳,尖叫一声连蹦带跳地跑了回来,回头看时,却仍见齐过佛在看着自己笑。何天香见韦笑河吃紧,也顾不得多说,将暗器一枚枚地打了出去。
婷儿见暗器渐少,别的地方又不好找,不由又大着胆子跑到齐过佛脚下战战兢兢地捡了一堆溜回来,齐过佛照例没管他。如此次,婷儿倒大了胆子,光明正大地去抢暗器,有时得还朝着齐过佛笑一两笑,齐过佛也朝她笑,两个人竟达成一种默契,奇怪的默契!
暗器一支支从何天香手里射出,时间也一点点过去,又方的激斗已接进最高潮,所有凌厉的招式都已使出,不断地有人倒下,不断地有人受伤,但很快又有人冲了上来。
突然人群的外面缓缓转出一个黝黑的年轻人,他的腰板挺的笔直,脚步很稳,沙一沙。
“什么人?”一名天冥宫高手阻拦道。
剑虹一闪,那名天冥宫高手倒下,年轻人继续前行,沙——沙。
天冥宫中人大惊,三名高手齐齐跃出挡住年轻人的去路,刀剑齐拳。
嗤嗤嗤,极轻微的破空声响过,年轻人连头都不抬,继续前行,步子丝毫不乱,沙一沙。砰砰砰,三名高手一齐倒下,胁间血如泉涌。
齐过佛的瞳孔突然收缩。
嗤嗤,轻轻的响声不断响起,年轻人沉稳笔直地向齐过佛行来,身后不断地有人倒下。
当第十五个人倒下的时候,他的前面已不再有人。齐过佛冷冷地盯着他的剑,剑很薄,很轻,是一折就断的那种,但杀人已经是够了。
年轻人依旧沉稳地走向齐过佛,脚步丝毫不乱,剑尖上淌着的血在身后也是笔直的一条线。
突然一个人甩脱众人跳了过来挡在他面前,一只右手因激动而略略颤拌着向他举起了剑,是赫泉。
年轻人却还是连头也不抬,冷冷道:“你断了一臂,已不是我的对手,让开!”
“我……我……”赫泉不由怒道,手中的长剑因愤怒而急剧地颤抖。
年轻人却无视他的存在,依旧笔直地向前走,沙——沙。
赫泉一步一步地后退,长剑虚弱地指在年轻人的胸前,最终无力地垂下。
“张三剑?”齐过佛眼睛中闪着寒光如刀!
“三爷?”年轻人抬起头,盯着齐过佛。
铮!刀剑相交,闪出一丝火花。
“好!很好!你比老夫估计的还要好!”齐过佛突然道:“张三剑,天下第一杀手应该是你!”
年轻人却冷冷地道:“纠正一下,在下张秋远!”
“什么?你不答应?!”齐过佛的脸色突变。
“在下没有秘笈!”张秋远奇怪地答道。
“你该知道咱们的实力,这样对你只有好处!”齐过佛仍不死心。
“在下没有秘笈!”张秋远坚定地重复道。
“真的?”齐过佛突然眯起眼睛,一股未色的旋风突然怪异地从脚底刮起,盘旋着向身上缠去。地上的尘土也似对这股旋风有着特殊的感应,地上不安地颤动着。
“炼狱七劫杀!”张秋远的眸子里突射寒光,后退一步,剑尖上的血突然凝滞。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齐过佛阴阴地道,第二股橙色的旋风又从脚底刮起,缠在赤风上,轻轻地在身上转动着,尘土也在脚下渐渐形成一个尘圈,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张秋远又后退一步,眸子中的寒光却越来越凌厉。
第三股黄风第四股绿风突然旋起,风力突然加大,呼——尘土猛地卷起上升半尺,持久不落;只见赤橙黄绿四气绕着齐过佛呼呼旋转不定,越旋越快,一层土圈也悬在半空急速地旋转着,好看至极,却又诡异至极。
“炼狱七劫杀!”人人都听说过这个名字,却从没有人见过,所有的打斗都已停止,静静地看着齐过佛。
第五道蓝色的气劲突然又从脚底旋起,四彩圈的转速突然猛增一倍,周围三丈的枯枝树叶、瓦砾灰尘齐齐被吸起向已形成的尘圈急速地拢了过去。
吸力惊人,方圆两丈之内已近不得人,众人不由纷纷后退,一股邪恶的炙热却依旧迎面扑来,好烦燥!
张秋远的劲衣被吹得猎猎作响,几乎眸不开眼,但他的身板却依旧笔直,凌对着齐过佛,双脚步陷入地下三寸。
“好!”齐过佛不由大喝一声,第六道青定色气劲急速上涌,嗤——张秋远的衣服竟破,风刀撕裂。
张秋远却恍如未觉,真气缓缓下沉,左手剑指缓缓向外推出,右手缓缓起剑后撤。
推窗望月式!
武林中最常见的起剑式,但在张秋远手中却变得凝重无比,杀气!好纯正的杀气!和齐过佛截然不同的杀气透过这一招极普通的“推窗望月式”透散出来,虽然日已中午,但每个人都觉得空气中有一股寒风刺过。
好!众人心中都不由喝彩。
嗡——张秋远手中的长剑突然轻轻一颤。
齐过佛的眸子突然一收缩。
嗡——张秋远手中的长剑突然第二次轻颤,声音比第一次大了许多;张秋远的身子突然再度下塌,右手腕上青筋暴现,身形成弓,怒箭等发之弓!弓弦已拉至极点,不发即断!
齐过佛也突然怒哼一声,头上的束发金环突然炸断,嘭!地一声满头白发根根直立,第七道紫芒电闪而至,几乎就在同时,白虹怒闪,快!快得令人眩目!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白虹已刺入土圈之内,直逼齐过佛。
轰!尘土炸散,土圈爆裂,漫天尘土四散飞扬,众人不由惊叫一声,四散躲避。
尘土散尽,张秋远依然弓架而立,一脸凝重,长剑三尺,烁烁生辉,剑尖只距齐过佛的眉心半寸,一推即就,但剑尖已被齐过佛捏住,用三根手指死死地捏住。
“你还不死心?”齐过佛冷冷地道,身上赤橙黄绿蓝靛紫七色劲气似受惊的毒蛇一般昂首摆尾,嘶嘶乱窜。
“你不也一样?”张秋远也冷冷地回道。
齐地佛盯着张秋远,张秋远盯着齐过佛。
突然,张秋远的脸色变了,一个披散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