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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何天香叫道。
“快走啊——还等什么?!”郭疏影哭着叫着,手中的相思刀泼风一般使出,刀刀要与黑人妇人同归于尽。
黑衣妇人怕伤了郭疏影,虽功力高强,竟一时也冲不过来。
何天香含泪又看了郭疏影一眼,方被薛沉香抱上一匹马一同绝尘而去。
“影儿,你居然真敢跟师父动手?”黑衣妇人眼见何天香逃走,不由怒道。
“师父!”郭疏影哭叫道,却说不出话来。
“铮!”黑衣妇人突然一袖拂飞郭疏影的相思刀,长袖一鼓,展开轻功,竟似黑鹰一般平地掠起,向何天香追去。
“师父——”郭疏影叫道,捡回想思刀,却也跃上另一匹马向前追去。
各人已渐去,官道上又恢复平静,突然轱辘辘声响,官道上又转出一辆香车,一个丫头来。
“咦?这儿有一幅画!”那丫头突然道。
“拿来我看!”香车中突然有个柔媚的声音道。车帘一掀,露出一只白嫩的酥手,截了一只翡翠的镯子。
画递进香车之后,好久不见动静。丫头不由道:“小姐,看完了吗?这样脏的东西,丢了也罢!”
却听里面道:“芍药,别胡说!这东西哪里脏了?你看画得多好?!回城的时候,让‘汪记’的人给裱一裱。”未了又加上一句:“哦,对了,这幅画的事不要跟老爷和我哥说起!”
“嗯!知道了!”芍药回道。
香车辘辘远去,官道又恢复了平静。
骏马狂奔,薛沉香抱着何天香坐在马上,只觉得头晕目眩,昏昏沉沉地趴在何天香背上也不知奔了多久,突然,马蹄一软,向前扑倒,何天香的身子不由也向前栽去,薛沉香一惊,奋起余力,抱着何天香向外面一滚,连滚了好几匝才停了下来,去看何天香时,却见他早已昏迷了过去,胸口一片血渍,一个乌黑的掌印深深嵌在胸前。
薛沉香心痛欲焚,方才那几掌幸亏都是何天香代自己接了,要是自己,只怕早已剑折人亡了。
薛沉香看着何天香苍白的脸,再一摸,竟似已无鼻息,薛沉香不由痛不欲生,大哭道:“何公子,你不要死,你不要死!你若是死了,我做鬼也不会饶你的!”抬头却见不远处有一座小庙,薛沉香不由咬了咬牙,抹一把泪水,吃力地抱起何天香,一步一步向那座庙挪去。
眼见捱到庙门,薛沉香也再也支持不住,突觉眼前一黑,抱着何天香一齐砸向庙门。
哐——
庙门被两人的身体生硬的撞开,薛沉香却紧抱着何天香顺着台阶滚了进去。
“何公子,何公子,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床上,薛沉香大叫道,猛地睁开了眼,却见何天香依旧抱在自己怀里,这才定下心来。
却听身后一个人轻笑道:“阿弥陀佛,姑娘终于醒了。”
薛沉香回头,却是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和尚,不由问道:“咱们这是在哪里?”
老和尚笑道:“这是在栖云寺,贫僧孤木,与这位施主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姑娘若不反对,能否让贫僧瞧瞧他的伤势?”
薛沉香连忙起来道:“他伤的很重,大师方才为什么不瞧?”
孤木却摇摇头笑道:“方才姑娘抱的他好死,贫僧纵是用尽全力也休想把他从姑娘怀里拉出来;贫僧冒眜地问一句:是你与这位施主是一对呢,还是那位眼睛看不见的姑娘?”
薛沉香脸上不由一红,却黯然道:“就都算是吧!他这人要不是这样,还……”
孤木揭开何天香胸前的衣襟,突然大吃一惊,不由叫道:“啊?怎会是她?”
“怎么?是谁?”薛沉香不由问道:“何公子还有救没有?”
孤木却摇摇头,暗叹一声道:“这就要靠他的造化了!”
薛沉香不由大骇:“大师的意思……”
孤木叹道:“姑娘不知道吗?他中的是‘怒鹰至尊掌’这种掌力是当今天下最霸道的三种掌力之一,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贫僧纵是用尽全力,也只能有四成的把握而已!”
薛沉香突然跪下叫道:“恳请大师援手!不论什么条件,天星楼薛沉香一力承担!”
孤木连忙扶他起来道:“好!好!原来你是天星楼薛摇红的女儿,贫僧与薛楼主也曾有过一面之缘,此次定当全力,只是万一出了事,姑娘怎么办?”
“万一出了事,”沉香薛一咬嘴唇:“沉香唯有以身相殉!”
孤木不由脸色一震,低首向薛沉香一礼道:“阿弥陀佛,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何施主不管是生是死,今生已无憾矣,薛姑娘,请——”
薛沉香退出房门:“一切都拜托大师了!”
孤木点点头,轻轻关上房门,自己也在床上,双目一闭,凝神运动,不时,头顶竟冒出腾腾的热气。突然,孤木双目电睁,一把拉过何天香,大喝一声,双掌翻飞,指点掌拍,疾若雨点,将十二正经一并拍过,又单掌一抡将何天香在半空中连转正圈二十四逆圈四十八,方一掌击在他会阴尾骨端,上拍脊柱,又走项后,再走头顶,额中鼻柱、上齿龈,又将何天香提起,在身前身后拨头推脚在空中连旋九十六圈,方又一掌击在他的会阴部,再沿腹、胸、咽喉、下颌、口弯一路拍上,将他的任督二脉一并打过,这才一声长啸,将他平平推起,在背后照准他胸口中掌的地方双掌齐切而下,啪!一声轻响。
噗!何天香一声闷哼,张口吐出一口黑血,黑血如电,透壁而出,又击穿院中一棵柳树方钻进对面另一堵院墙。
孤木这才将何天香轻轻放平,然后导真气经由通里、外美、心包、三焦诸穴回归丹田。
好半晌,孤木方满头大汗,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薛沉香尚在外面提心吊胆地徘徊着,一见孤木出来,立即迎上问道:“大师,怎么样了?”孤木微微一笑,双手合十笑道:“幸不辱使命!”
“真的?”薛沉香不由大喜,连忙轻轻推门进屋。
轻轻走到床前,却见何天香虽仍起不了床,但气色却好多了,见薛沉香蓬头垢面,一身血洉地走了进来,知她为自己吃了不少苦,不由道:“你来了?”
薛沉香点点头,轻轻坐在床边道:“是孤木大师救了你。”
何天香点点头:“我知道他不是个简单人物,却没想到他也是位绝顶高手,只是不知比郭姑娘的师父如何!”
薛沉香不由叹道:“你也真是,怎么就惹上那个煞星?她若真是铁了心要杀你,我看你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薛沉香想起黑衣妇人那超绝凌厉的武功,竟似要比母亲还要高出几分,不由头皮发麻。
何天香却笑道:“她已经是铁了心要杀我了。很早郭姑娘也是她派去杀我的,只不过没杀成罢了。”
薛沉香不由叹道:“看来你这条命也太背了,现在血无天要杀你,李相国要杀你,何天弃要杀你,太子要杀你,郭姑娘的师父也要杀你,以后还不知道谁还会杀你呢!”
何天香却笑道:“你跟婷儿不也准备要把我拆了吗?”
两人不由一起轻笑。
突然,何天香轻轻地道:“薛楼主,你只顾照顾我,可你自己,也该洗一洗了!”
薛沉香连忙往脸上抹了两把急问道:“我现在是不是很脏很难看?”
何天香却笑了,真挚地道:“不,你什么时候都好看,但我知道你十分喜欢干净的!”
傍晚、厢房内。
何天香:“孤木大师,你一定知道她是谁!”
孤木却摇摇头叹道:“知也罢,不知也罢,红尘俗事在贫僧眼中都已是过眼烟云,不提也罢。不过贫僧提醒你们一句,最好不要去惹她!”
薛沉香不由问道:“大师难道怕她?”
孤木摇摇头:“贫僧倒不是怕她,只是不愿见她罢了。”
薛沉香还想再问,却被何天香施一个眼色止住笑道:“大师不是去了少林吗?怎会在这里住下?”
孤木笑道:“不过是‘天杀’要开派,邀各大派去观礼而已,贫僧已写了封信让他们带回去了。”
“什么?最近少林寺的武林大会就是为了这事儿?”薛沉香不由吃惊地道:“‘天杀’要光明正大的开宗立派,还要邀各派去观礼?不是开玩笑吧!”
“贫僧也觉得荒唐,所以便发信给观壁大师,要他明告‘天杀’,倘若‘天杀’敢正行开宗立派,则各大派必并力剿之,绝不允许这股戾杀之气在中原武林得以纵容默许!”孤木义正严词地道。
薛沉香听得孤木的口气,虽说已是出家人,倒像是已发令号施惯了的,不由问道:“敢问大师俗号如何称呼!”
孤木却笑道:“贫僧既已入空门,俗号自己是忘记的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厉啸,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何天香,你给老身出来,老身知道你在这里的!”竟是黑衣妇人。
薛沉香不由大惊:“她终于找过来了!”
何天香也去摘床前的销魂剑。
孤木却叹道:“我本不想见她,她却硬找了来,罢、罢,你们在这里不要乱动,贫僧就出去见她一面吧!”说着,轻轻走了出去。
“你说孤木大师能行吗?”薛沉香不由问道。
“我也不知道。”何天香道:“万一孤木大师不行了,咱们无论如何也得出去帮他!”
薛沉香点点头,却听外面黑衣妇人一声惊叫:“是你?!”
却听孤木大师一声长叹道:“三十年了,子芹,你自不会想到是我。”
就听黑衣妇人神经质似地笑道:“啍啍啍……三十年了,我原本认为你与那贱人一直双宿双飞,却没想到你做了和尚,是不是也被那贱人一脚蹬了?啍啍啍……报应哪……报应……”
孤木大师却叹道:“子芹,你说什么都可以,但我不许你污辱她。我们是清白的。她的美丽,她的才智,她的武功都是绝无仅有的,我配不上她,天下没一个人能配得上她!她是天上的神仙,她是桃花的精灵!我们跟她在一起,只不过我们佩服她而已。她也根本不像外界所传说的那样,你只有真的见了她,你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美丽,什么才是真正的风韵……
“我看你是被她的美色迷昏了头!”黑衣妇人怒道。
孤木大师却又淡淡地道:“子芹,你可知道,这三十年来我为什么要做和尚吗?”
“还不是为了那个贱人?”黑衣妇人冷笑道。
“不,我是为了你!”孤木淡淡地道。
“我?”黑衣妇人大吃了一惊,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三十年了,三十年了,你还骗我,你还骗我……”
“不,我没有骗你。当初我和你一架吵散,你一怒之下杀了秦准八义而走,以后更是杀劫无数,我屡劝无功,便去了少林,让观壁大师给我剃度。三十年来,我一直在赎罪,不是为我,而是为你。三十年了,我念完了十三部《楞伽经》一百三十五部《金刚经》,敲破木鱼更是无算。我不求别的,只求能清你所做的罪恶,只求有朝一日,你能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孤木叹道。
“你骗我,你骗我……”黑衣妇人不由嚅嚅地道。
“我是否骗你,我有心,你也有心,前事种种,你当自知。当年以你的罪恶,我完全可以一掌打死你,永绝后患,可我为什么要出家,含辛茹苦三十年?因为我不能,你王子芹虽说犯下了涛天大罪,可毕竟是我卢卧秋的妻子,我一直爱着的妻子,我不忍心啊!”孤木叹道。
“卧秋——”黑衣妇人不由哭道。
何天香与薛沉香却在屋内大吃一惊,原来孤木竟是三十年前的武林第一高手卢卧秋,黑衣妇人就是他的妻子王子芹。三十年前卢卧秋、王子芹夫妇与桃花仙子一齐失踪,原来其中竟有这许多瓜葛。
“回头吧!子芹!”孤木轻叹道。
“晚了,卧秋!”黑衣妇人摇头道:“我已堕入了魔道,再也出不来了。”
“只要你有这个心……”孤木道。
黑衣妇人还是摇头:“‘侯门一入深似海’你不知道他们的实力有多大,在我之上还有左右执法,任你怎么反,也逃不出他们的掌握。我只能忠告你,别看你是曾经的武林第一高手,但不要跟他们对抗,千万不要!现在他们是不起事,当事起之日,必是血流成河,摧枯捡朽,武林中所有的门派都会在绝对的攻击之下,一夜之间,土崩离析,荡然无存,少林寺中血流满地,天星楼上一片血火,天冥宫、血影宫伏地救饶,浑身瑟瑟,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武林王朝,一呼百应,万人顶膜……”黑衣妇人说着,眼光中突现出惊惧的神色。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告诉我,子芹!”孤木道。
“不能说,不可说,说了之后,你我都不会有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