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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香睁眼,王雁云的小船竟不知什么时候真的翻了,三个人在水里大叫着‘救命!‘几截焦木在水面上滋滋地冒着青烟。
‘何难言,快救命…‘王雁云在水中半沉半浮地挣扎道,又喝了一口水。小桃和翠眉则只把水击的扑通扑通直响,水却直往嘴里灌,三个人竟都不会水?!
不会水也来划船?何天香不由哭笑不得,扔下背包,一个鱼跃跳如水中,先将倒扣的船翻了过来,然后伸手将小桃和翠眉拉了上来,又游了几丈伸手抱住最远的王雁云,将她也托到船上,这才也跳了上来,顺手也将浆拣了回来。
‘都是你们!要打要闹也得看看是在那儿!‘王雁云一边绾着长发上的水一边训斥小桃翠眉二人道:‘要不是何难言在…‘却突然发现何天香的眼睛有些发直,原来三人一落水,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湿透,紧贴在肌肤上,显得曲线毕露,也无怪何天香要发呆。
王雁云的脸有史以来第一次红了,忍不住啐道:‘你胡看些什么?还不快把船划到岸上去?‘
‘我不会划船!‘何天香道。
什么?你不会划船?‘王雁云不由吃了一惊。
‘我真的不会!‘何天香坦然道。
王雁云突然笑,哈哈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指着何天香的鼻子笑道:‘我们会划船却不会水,你会水却不会划船,真好笑!哈哈哈,真好笑!‘
何天香不由摇摇头:‘这有什么好笑的?这就跟铁匠不一定会做衣服,裁缝不一定会打剪刀一样!‘
王雁云还是笑,抓过浆,荡了几下,小船便靠了岸,四人鱼贯下船。
‘你远远地到一边去,可不许偷看!‘王雁云道。
‘做什么?‘何天香不由奇道。
‘你这人脑袋里有虫不是?什么事也非要问个明白!你看咱们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去见人,自然是先要把衣服晾干再回去了!‘王雁云气道。
何天香一听,连忙跑了开去,而且跑的比兔子还快!
‘这人真是!‘看着何天香渐渐远去的背影,王雁云忍不住轻笑道,不过眼中却多了一种似烟似雾的东西,有些迷离。
‘他真的不会偷看?‘小桃还有些担忧地道。
‘他要是真敢偷看,我就把他的眼珠子抠出来!‘王雁云突然又变了脸冷冷地道。
‘你现在真舍得了吗?‘翠眉突然笑道。
‘死翠眉,乱嚼舌根子!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有什么不舍得的?‘王雁云不由怒叱道。眼前却又突然浮现出方才何天香伸臂揽住自己纤腰的情景,水中的那只胳膊真的好轻好柔好温暖!这是十几年来第一只这样搂住自己的男人的胳膊,王雁云的腰间突然莫名升起一股灼热的感觉,紧接着传到全身,整个身子都沉浸在了一种奇异的酥麻之中,竟再也不再感到一点儿寒冷了。
一阵风吹过,王雁云不由打了个冷颤,连忙摸摸已烧得火烫的脸蛋儿,忍不住暗呼道:‘天哪!我刚才在想些什么?难道我真的对他‘
三人重新穿好衣衫,王雁云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叫他回来,大家一块儿走!‘
走出好一块路,才在一片草地上看到了四仰八叉睡在那里的何天香。他靠在那硕大的包裹上,睡的是那样的香,那样的甜,那样的酣,硕大的包裹和他欣长的身子比起来,夸张的不成比例!
何天香也是人,不是神,是人就会累,更何况是背了那只百多斤的包裹整整走了一天!
王雁云不由开始叹气,暗暗道:‘我跟他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又何苦一定要这样对他呢?‘说着脚步转移,轻轻地往回走:他走了一天,已经很累了,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又有何妨?
‘怎么?就这样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何天香的眼睛突然睁开,似笑非笑地看着王雁云。
‘怎么,你没睡着?‘王雁云不由奇道。
‘跟你二小姐在一起,我又怎敢睡着?真担心有头睡觉,没头起床呀!‘何天香笑道。
‘我在你眼里就真有那么坏?‘王雁云忍不住道。
‘你二小姐的行事方式,在下还真不敢恭维!‘何天香苦笑道。
王雁云看着何天香愁眉苦脸的样子,心头突然又无名火起,忍不住又冷冷道:‘那好,如果现在你还没死的话,咱们是不是可以上路了?‘
自那次河中相救之后,尽管王雁云对何天香还有些成见,但两人的关系已开始渐渐的缓和。
鲁总管与王爱尘数日不归,老太爷与夫人又懒得管山庄中的事,所以王雁云暂时掌管起庄中的一切事务来。
这一日,何天香正和范德子闲谈,王雁云突然带了小桃走了进来笑道:‘何难言,你们在干些什么呢?‘
‘随便聊聊而已,二小姐有事吗?‘何天香笑道。
王雁云点点头:‘庄中的油已几乎用完了,我想请你们代我下山去拉一车来,反正现在你们也无事!‘
‘何天香点点头:‘这没什么,二小姐既然说了,咱们自当照办便是!‘
王雁云笑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干嘛还说的这么客套?这是银子,你们看看够不够用?‘
何天香接过银子,掂了一掂道:‘怎用得了这许多?‘
‘那你就顺便给我捎一盒香粉来吧!‘王雁云笑道:‘宝月斋的!‘
眼见二人消失在门外,小桃不由笑道:‘你不就是想要他替你买香粉吗?又何必非扯上油的事?‘
王雁云却摇摇头道:‘男人千万不能有钱,有了钱什么劣根性都会显出来,这次我给他的钱绰绰有余,我倒要看他能做出些什么事来?!‘却又道:‘小桃,你也去!‘
‘我也去?‘小桃不由吃了一惊:‘我去做什么?‘
‘你就在后面跟着他们,看他们到底干些什么?‘
‘为什么不叫翠眉去?!‘
‘翠眉哪有你心细!更何况,你这次不也可以看一下范德子到底是什么人了吗?‘王雁云笑道。
‘呸!!‘小桃不由啐道:‘明明是你自己想打探人家的为人,却推到我身上,这样的事我不干!‘
王雁云不由慌了,连忙拖住小桃的手央求道:‘好了好了,小桃,就算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有什么好处?‘小桃笑道。
‘我那对绿水晶镯子给你成不成?‘
‘这还差不多!‘小桃这才满意地笑了。
看着小桃一扭一扭地走出院子,王雁云不由恨恨地道:‘自己明明想去了,却还要倒打我一耙,真是可恶!‘
两人赶了车下山,范德子掌鞭,何天香坐在后面。走了好久,范德子一直不说话,何天香不由道:‘德子,想什么呢?‘
范德子这才吞吞吐吐地道:‘何兄,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有话就直说,干嘛总这么吞吞吐吐?‘何天香不由笑道。
‘二小姐给你的钱不少,我想请你顺便给小桃也带一盒香粉!‘范德子终于羞涩地笑了。
何天香不由也笑:‘你这么对她好,可她对你好吗?‘
范德子眸子中的色彩突然暗淡了下去,却又突然抬起头盯着何天香轻轻地叹道:‘何兄,情之一事,关键在于付出,你又何必太在意结果呢?‘
何天香的身子突然猛的一颤,心又在隐隐做痛。范德子已无话,何天香也同样无语,此处无声胜有声,此时此刻,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已沉入了同一种意境。
爱是一种伟大,爱更是一种牺牲!她会因为你的成功而升华,但她却绝不会因为你的失败而损失了生命,而是一种更加美丽飘渺的梦!
进了城,两人十分顺利地把油装上车,就在车启动的那一刹间,何天香突然发现对面街上一个女孩子正在可怜兮兮地盯着地面。她大约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容貌姣好,但脸上手上却是一层层的污垢,身上的衣裙也同样脏的不成样子。她的身前只有一筐鸡蛋,但少的可怜!她就蹲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地面,眼神是那样的麻木,那样的寒酸,人群在她面前流来流去,却始终对她恍如未见;她也静静地在那里谁也不看…这个世界不属于她,她也同样不属于这个世界!
何天香突然心中一酸,忍不住几个大步跨了过去,蹲了下来轻请问道:‘姑娘,你这鸡蛋怎么卖?‘
骤然听到有人的叫声,那姑娘不由悚然一惊,猛的抬起头,映入眼睑的却是一张真纯善良的脸!
姑娘的头又迅速地垂下,喉眼儿里细细地道:‘三个大钱!‘
‘我给你三两银子!‘何天香道。
姑娘猛地抬头,双目中却喷射着怒火:‘我给你三巴掌!‘
何天香却笑了,一绽不是很大但也不是很小的银子已塞进了姑娘的手里,然后提起篮子就走。
他的眼光是那样的明,那样的亮,似蓝天般的深情,似大海般的汪洋!竟将那小姑娘眼中的怒火消逝地一片安详,当她回过神来想追时,何天香早已消失在滚滚人流之中,只留下那个小姑娘痴痴地站在那里,眼前人流涌动却都不看她一眼,她也不看人一眼,这个世界依然不属于她,她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何天香追上范德子,范德子正生气呢:‘你跑哪里去了?‘
‘没跑哪里去,现在往哪里走?‘何天香道。
‘宝月斋!‘范德子没好气地道。
‘宝月斋?去宝月斋干什么?‘何天香不由奇道。
‘二小姐不是叫你替她买香粉吗?你说去宝月斋干什么?!‘范德子光火地道。
‘不用去了!‘何天香轻叹一口气道。
‘不用去了?为什么?‘范德子不由奇道。
‘我方才已经把银子丢光了,还去干什么?‘
‘什么?你把银子都丢光了?!‘娴淑楼,王雁云的嘴巴跟范德子张得一样大。
‘不,油还是拉回来了的!‘范德子讽刺道。
‘我知道,不用你多嘴!‘王雁云不由朝范德子怒道,却又朝何天香冷冷地道:‘那你看现在怎么办?‘
‘有什么不好办的?丢掉的那一部分从我的工钱里扣掉就是了!‘何天香一句话说完头也不回的便走了,只留下王雁云瞠目结舌地立在那里。
‘我说就不对嘛!一个大活人那么容易就把东西来丢了?我看八成是这小子花心!‘娴淑楼里,王雁云暴跳如雷:‘那个骚蹄子的家找到了没有?‘
‘不远,就在咱们山下的螺头村!‘小桃连忙道。
‘走!咱们现在就去,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那路神仙,非把她的窝来拆了不可!‘王雁云连蹦带跳地叫道。
‘这样不好吧…‘翠眉不由道。
‘有什么好不好的?‘王雁云恶狠狠地挽着袖子:‘你不去就算了,就凭我一个也足够收拾她们了,小桃,咱们走!‘
何天香刚回来,却发现翠眉正盯着自己笑,不由问道:‘翠眉姑娘,你笑什么?‘
翠眉不由笑道:‘你今天做什么坏事了?‘
‘我做什么坏事了?‘何天香不由奇道。
‘那咱们小姐的香粉钱到底到那里去了?‘翠眉笑道。
‘丢了,真的是丢了!‘何天香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却依旧嘴硬道。
‘是吗?反正小姐和小桃已经下山去找她了,到时看你再嘴硬!‘翠眉笑道。
‘什么?小姐下山去了?去了哪儿?‘何天香吃了一惊,不由急道。
‘螺头村…‘翠眉一句话未完骤然警觉连忙掩了口,但已经晚了,眼前早已失去了何天香的影子。
何天香急急而走,不料刚出山门,迎面便碰上王雁云。
王雁云的头簪没了,耳环没了,镯子没了,总之身上一切值钱的东西都没了,小桃也一样。两人都是一脸的黯然,更让何天香惊奇的是两人的身后居然还跟着那个卖鸡蛋的小姑娘。
‘我真没想到,她家里竟然会穷成那样!‘不等何天香开口,王雁云眼圈一红,泪珠就哗啦哗啦地淌了下来。
何天香不由愣住。
‘我把她带回来,你没意见吧?‘王雁云突然又笑着问何天香道。
何天香让她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道:‘你是这里的二小姐,你说怎样就怎样,又怎来问我?‘
王雁云不由大喜:‘小柔,快来见过何大哥!‘
小柔抬起头,脸上的污垢早已洗去,一副容貌竟不在王雁云之下,此时见了何天香竟是说不出的羞涩,只轻轻地叫道:‘何大哥!‘
何天香连忙扶起她笑道:‘既到了这里,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叫我难言就行了!‘
说来也巧,小柔刚来几天,王爱尘就与鲁总管一起从外面回来了。
王爱尘见过老太爷和夫人便急急忙忙回来见何天香,却见房中只有范德子一个人在,不由吃了一惊。
‘哎哟,少庄主回来了!‘范德子连忙接住。
王爱尘却无暇与他多说,急问道:‘何难言呢?他走了吗?‘
‘没有,他现在在二小姐那边当差!‘范德子忙道。
‘咦?他怎么跑到娴淑楼去了?那岂不是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