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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夹着刘火宅呢,负重有些大,刘火宅侧向挪了一小步,躲过了自己,却没法带人家也避过。
“啪!”一鞭抽下,无辜的士兵头皮中间一道血痕,那狰狞血痕沿着眉心、鼻子一路向下。
领头的没怎么留力,所以他这伤,便也骇人,整个鼻梁都被抽断了。
士兵放开刘火宅捧脸哀嚎起来。
刘火宅无辜的看着他:“不是我打的。”
眼睛看向四方,四方许多双眼睛都正投向这里,愤怒的人少,暗爽的人多。
这几位,果然都是南宫坡手下,叶二郎的人。
透过人群与叶二郎目光相对,刘火宅微微一笑:“别说我是违抗军令,他说的话,我一句都没违反过。但他骂我奶奶,骂我妈,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打。”
“那你也是以下犯上……”
“也别说我是以下犯上,记得赢下南宫擂后,我便是三班借职了,从九品,他是什么?似乎还没有品的吧?以下犯上,那是他才对。”
三言两语,刘火宅把欲加之罪推托的一干二净,心中暗爽,风萧萧的剧本编的不错。
章一百七十九不是朋友,便做敌人
事情,就被刘火宅几句话摘干净了。(手打小说)
不过,刘火宅也并不会沾沾自喜就是了,风萧萧已给他分析的很清楚了……
天衣无缝的说辞,不过是种防御罢了,不让对方有机会鸡蛋里挑骨头。
真正令他摆脱麻烦的,是南宫家与幽燕本土势力间的矛盾。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刘火宅既然把事情圆的没甚漏洞,叶二郎之辈,就不敢拿他怎么样。
若是平时真不好说,但在眼下这个敏感时期——叶二郎应该会收敛隐忍一些。
什么敏感时期?
理所当然是南宫东城应允,为他和苏轻恬的亲事求情的消息传开后的时期。
不要觉得那只是昨夜轻月楼中一阵喧嚣,事情的真正影响力,只有传播开后才会显现。
假如刘火宅是保州城里的老人,便会意识到,今日的保州城,和昨日的保州城,已经不一样了。
大街人行人的眼神都与昨日不同。
体现在军中尤其明显……
若在平时,兵士们的训练虽也可观,绝不会像今日一样,热火朝天。
隶属不同阵营的士兵,默默默比拼,相互对视的目光似乎都能擦出火花来。
这个时候,谁若不开眼,不按规矩办事,那就是火药桶边抡大锤,真个不想活了。
叶二郎显然也深知此点,虽然瞧刘火宅万分不顺眼,虽然地猛营一众新兵,殷切诚挚的希望,刘火宅被狠狠的责罚,越重越好,他也只能放过,至少不能在大庭广众下。
刘火宅是谁,不光他知道,满保州城都知道了……
苏诺的手段虽荒诞可笑,在保州城人眼里,值得竖大拇指叫好。
叶二郎属于名声在外,自己的地盘上反倒不怎么被待见,为何?谁让他是南宫家的人呢!
刘火宅的角色虽是从搞笑的角度出发的,且同样是外乡人,他挑战的是叶二郎,幽燕百姓很愿意他活跃更久一些,给叶二郎找更多麻烦,虽然……是看小丑的角度。
无论如何,他安全过关了。
至于……他为何要这么做?
很简单,要了解一个人,最快有两个办法,一是成为他的朋友,二是成为他的敌人。
朋友这招,由于苏诺的关系,基本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只能是后者。
走马二十圈下来,已界中午,找营官报备,领了破烂烂的战服,被人引着,将或者好奇、或者期待、或者愤怒的目光抛在身后,刘火宅来到了营房。
保州城最西北边的一排房。
歪歪斜斜,破破烂烂,扭扭曲曲,墙皮上的泥皮连着草丝仿佛随时都能掉落下来,屋顶上的茅草在风中瑟瑟颤抖,肆无忌惮的显露着那几个破洞。
被这房子衬着,屋子前后种的几颗槐树,都显得歪歪斜斜满身疙瘩扭曲难看的紧。
拿训导者们的话来说,现在的天威营与地猛营,就配这样的待遇!
地猛营几十丈开外,是另一排房,其格调、样式、装扮与这排差相仿佛,就是规模略小了些,便是天威营了。
对这点,地猛营的平头百姓们倒是毫无怨言,只要那些油光水滑的世家子弟跟他们一起,挨罪谁怕谁呀!
推门而入,一股腐烂、恶心的味道扑面而来,把领路人熏的倒退三步。
陌生的地方,刘火宅一般喜怒不形于色,闻了这味道,也禁不住捂鼻。
这都什么味儿呀?!
有木头、被褥腐烂的味道,有铁钉、兵刃生锈的味道,还有许多血腥、汗臭味道,不过最难闻的,还是那股臭咸鱼般的脚丫子味呀……
屋中一色的通铺,俗称大车板铺,推门而入,左右上下各两排床铺,人可以在上面一一横躺,三丈左右的进深,刚好能躺十个人,也就是一小队。
床铺长度似乎不够,所以士兵们歇息的时候,身子躺在床铺上,一些个子高的,大脚丫子一个个悬空摆着,十分别致。
一通铺是一小队,左手边第一铺是队正的床,然后依次向后排开。
一屋子四条通铺,算是一都,有都头一名,地猛营一百四十多人,分了四都,天威营六十多人,分了两都。
不合建制,不过新兵训练,就这样了。
领路者强忍呕意,根本就不进门,指着最里面一铺道:“那个空铺就是你的床位了,地猛营第一都甲队,记住了!”回身就走。
空铺?刘火宅望向那个方向,眼睛转了好几圈没瞅出来那是个空铺。
木盆、破衣烂衫、穿旧的鞋袜、折腿的板凳……床铺上已经密密麻麻堆满了东西,得是什么样的近视,能得出这是一空铺的结论呀!
心知肚明这是找茬,不过,刘火宅不以为意。
尸狗运转,驱散了鼻端那难耐的气味,刘火宅来到床铺前,把衣裤脱了装进乾坤袋,再把发的军服穿上,也就刚刚忙完,训练的人回来了。
汹涌、嘈杂……噗踏噗踏的重重脚步身响起,俄顷房门重重推开,看到刘火宅在,当先的彪形大汉吹个口哨:“呦,最后的爷到了。”
“晚了十来天,还真沉得住气!”
“切,不定是嫖?妓不给钱,被人扒了裤子,没能赶上吧?”
“轰!”一帮人都笑了。
“闭嘴!都给我闭嘴!***,有劲骂人,没劲训练……再给我第一个喊苦喊累,罚你们这帮孙子不许吃饭!”都头气不太顺,跟在后面跳脚骂道。
瞅见最里头的刘火宅,面色不善:“你也来吧!”
刘火宅的军旅生活,于是就这样开始……
“觉得他能熬多少天?”看着一帮新兵的背影,几个新兵都头饶有兴致。
“我说五天。”
“五天?太久了吧?我说三天。你别忘了,他刚刚又得罪了白参军。我押三天!”
章一百八十全数得罪,憋劲使坏
被欺负,从被孤立开始。(手打小说)
打饭,馒头只有半块,肉菜只有汤水。
一队正好十人的座位,让不出刘火宅落屁股的地儿。
自由对战,无人相陪。
射击或者刺枪,立时有人挤上抢占位子。
刘火宅第一个下午的训练,就好像是旁观者,无论如何融不进队伍里面。
就连站队,紧捱着他的一人都别别扭扭歪歪斜斜,宁肯被训,也要与他隔一个身位。
于是没多久,他就被叫出去罚跑。
不是昨天那人,但方式是一样,他骑着马跑,刘火宅在后边追,从谷门到彀门,从彀门到谷门,来来回回,回回来来……
地猛营的人看的心花怒放。
他们都是新兵,不知幽燕情况,刘火宅拿大不来已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听说又得罪了叶指挥,还想跟叶指挥抢女人?
婶能忍,叔叔不能忍!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刘火宅一路奔驰,一路感慨……
随着修行的加深,体力是逐渐强化的。
基本上每提升一级,你现在的走,就相当于以前的慢跑,现在的慢跑,就抵得上以前的快跑,现在的快跑,便能有之前拼命冲刺的速度……
刘火宅已是妥妥的四重,跟上马速毫不吃力。
虽然今天的马跑的更快了一些,刘火宅还有满满的真气,还有元婴魂魄与几十条绝阴魂助力呢……
就是在走路,练武之人,走路能走累吗?
这罚跑罚的,刘火宅倒比训练更省心省力,逍遥自在。
迈着古兽锻体诀,一摇三晃,一晃三变,来来去去的奔驰。
谷门,彀门,彀门,谷门……
三十圈下来,马累了,换了匹马。
五十圈下来,骑者累了,无奈回身看着体力仿佛无穷无尽的刘火宅。
七十圈下来,他如释重负,天黑了,可以去吃饭了。
“不用跑了?”刘火宅大气都不喘一下,恬着脸奔上前问。
“不……不用了!”骑者慌乱的下马,拖着面条一样的腿匆匆离去。
终于知道,昨天并不像自己那同伴说的一样,是“一不小心”被刘火宅扇成猪头的。
摇头哂笑,刘火宅好整以暇去吃饭。
比较可惜的是,他在谷门、彀门之间来回近百圈的壮举,没被天威营、地猛营的人看到。
两营后来被拉到城外野练去了。
所以到了晚饭时候,他依旧是孤立一隅,周围冷冷清清,对着清汤寡水的饭菜。
当然就算被看到的,肯定也是这样的结局。
“这家伙,难道真的是五重高手?”叶二郎收回了目光。
随着目光收回,眼睛周围一圈狰狞扭曲的肌肉缓缓平复。
这里是保州城北城墙上,保州城南低而北高,这北城墙之北,则又是迅速陷落的山脊。
保州城,原本只是个坐落在山头的军寨,后来慢慢发展,历经多年生聚,才有了外面的城墙,有了更多的住民。
这北城墙是城中最高之处,登此远眺,北能俯瞰幽州古道,南能遍览全城,是叶二郎最爱。
刘火宅入军后的表现,有的是通过属下汇报,有的是运使目力,几乎全在叶二郎眼内。
前日轻月楼上的疑惑,似乎可以得到印证,但是叶二郎仍旧有些不信。
为何?
因为五重高手太少!
六重便是先天,天下之大,哪里皆可去得。
所以五重,便是凡人修行的巅峰。
先天高手,全天下加起来,数量未必能过百。
五重高手虽然多,虽然多上很多,这些人里倒有八成,是白发垂髫的老者,终生无望晋级的。
就是这么残酷,五重突破六重,一百个人里未必能有一个。
四重突破五重,情况能稍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刘火宅才多大年纪?自报的是十八,就算假的,南宫擂有天机验证之法,没人超过二十五,二十五岁的五重高手,这也有些惊骇了呀!
哪怕自己,自诩天赋高绝,又从小药罐里泡大的,迄今为止,不过刚刚够到五重的边罢了!
而且,自己的见识,岂是轻月楼中嫖客能比的?
刘火宅借云若发出的劈空掌,在别人眼里天衣无缝,在叶二郎眼中,也疑虑重重。
只是惊鸿一瞥时间太短,无法确认罢了……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路?他来此,又究竟有何打算?叶二郎皱眉沉思。
黑袍一展,整个人就如枯叶,飘飘摇摇飞出了城头,沿着风,顺着地势,一路向城南方飘去。
“城守!那小子!当时有他!”刘火宅没有注意,叶二郎也没有注意,当他运使目力遥遥注视刘火宅的时候,也有另外一人,目光牢牢锁定了刘火宅。
韩华裾面目狰狞,八分意外,九分惊惧,十分愤怒,勃然忘形指定了刘火宅。
南宫坡看着短短十来天功夫,憔悴虚弱的几乎脱相的心腹爱将,顺着他指向缓缓看去,一脸意外:“他?”
刘火宅?他记得啊,南宫一家,人情最后就是托到他这里的。
只是,托的人不对!
南宫铃,这远房叔叔家的女儿,秀色可餐,无论是拿她和人联姻,还是自用,都是极品。
她陡然间托家里,照顾刘火宅这么个外姓男人,南宫坡怎能待见?
刘火宅眼下的遭遇,是混合了南宫坡的默许与叶二郎的针对的。
也算本事啊,还没开始,就先把保州军的首领与风头最劲的营指挥给得罪了!
“城守,我们该怎么办?”韩华裾不由问道,“他可能是委鬼军的刺探,更有可能,已经猜到了我们的事,不能留他……”
“怕什么?”南宫坡微微一笑,微不可见的声音低语,“好死不死,正分到那叶二郎手下,都不用我们亲自动手的,只需要填把柴火!”
当然,此时此刻的刘火宅,对这些一无所知。
天黑了……
他回到了地猛营的通房。
缺乏有效的照明手段,物资也不怎么丰裕,边军的生活相对简单。
若发了饷,便去如轻月楼或者赌场之类的地方花差;若是饷已经花光,便只有一件事——睡觉。
而地猛营这样的新兵,还没有选择前者的权利。
不过今天晚上,他们有了另一个节目……
早早被窝里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