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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谈话,施密特咬咬牙,当着自己家长和校长的面忏悔:“是我不好,安茉比我小很多,我总想着她的心情,所以她告白的时候我没有办法拒绝。”
安茉睁着水蓝色大眼睛,怔忪望向自己的恋人,明明是他主动追求她的。
校长问:“我最后问你一次,施密特先生,是安茉·斯科特小姐主动找您的要求与您建立恋爱关系的吗?您知道,这里是帝都最高等级的教团军院,里面的每一位学生都属于国家。”
施密特一副悔恨的模样,他面带悲伤地看着阿茉,又转向校长,“安茉她那么喜欢我,一直找我,我没有办法,先生您应该知道,我早就跟帝都烟草商的莲娜小姐订婚了。”
校长又转过头来看阿茉,“是这样的吗?”
阿茉心里一抽一抽地疼,全身发冷,陌生的疲惫感从她身体深处涌上来,最后她只是静静答道:“是,”说着唇角漾起一丝笑,清丽如花,她目光干干净净地望着施密特,后者移开了目光,“是我勾‘引他的,和施密特先生没有任何过错,这件事请不要让烟草商知道而影响了施密特先生的婚礼,全部都是我的错。”
军院里流言蜚语,阿茉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哭了一通,第二天开始恢复原本的生活。
那时正在打仗,边界发生了不少大大小小规模的冲突,阿茉刚拿到帝都教团军院的结业证书便提着行李箱来到前线,大陆北方,那里正在下雪。
下火车时来接她的是个红发青年,修道袍被风吹到鼓起,他围了一条棕色格子的厚围巾对她伸出手。
“请问是安茉·斯科特吗?”他的笑容干干净净有种与年龄不符的少年气,“我是约瑟夫·布兰顿神父,安妮塔要我过来接你,咱们是队友。”
暴‘乱已经侵略到阵营,车子在崎岖的小道上穿行颠颠簸簸,周边不时响起爆炸声,约瑟夫开得有些急,“斯科特小姐,请原谅,我们这边情况实在有些糟糕,这一片区域不大安全,请扣上安全带。”
“叫我安茉就好。”被这么一称呼她有些不好意思,这前辈未免太客气了。
约瑟夫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去,“很好听的名字。”
“不觉得很怪吗?学校里的同学总说听起来像块发霉的牛乳蛋糕。”
“不,”他笑笑,这小姑娘比喻得真详细,“安茉,Aimo,世间爱。”
路上时不时有鲜红的血迹,安茉看到她的前辈们——战斗修女,身上是白色的披肩和暗蓝色的战斗服,衣服上刺绣巨大的蔷薇银十字,手中的加护长枪荡漾出一张张魔法结界,圣水炮弹光芒纯白炫目,圣经纸页四散翻飞发出金色光芒,雪中闪动着无数黑影子,噼噼搫搫魔法与力量的撞击扬起了雪雾,约瑟夫打开了雨刷。
阿茉望着窗外,有些怔神,她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暴‘乱,况且这还不算战争。
快到阵地时约瑟夫刚松下一口气,轰地一声一道光柱笔直从车窗前横向穿过,猛地刹了车,下一瞬哐当一下整辆车一震,一道身影落在了车盖前,巨大的冲力使车头凹陷下去。
是□的血族。
阿茉抬起眼,脑袋发蒙,这血族头发又长又乱,瘦得不成样子,双颊突起眼眶凹陷,嘴唇干裂苍白,如同地狱里爬来的饿死鬼,他嘶叫一声,干瘦的手捅破玻璃,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力气不似常人。
阿茉只觉得喉咙里的骨头都要被他掐得一根根挤出来,那血族头已经伸进来咬向她的脖子,一旁红发青年已经将圣枪抵过去,血族转头张口一咬生生咬碎了枪口,獠牙尖而长。
约瑟夫低声咒骂,拔出了另外一把枪开膛射击,刚举过去只听噗嗤一响,一把雕花银质匕首出现在血族喉咙里。身旁金发少女无声拔出匕首又在他手腕间一划,卡住自己脖子的兽爪松开断落。她面色苍白呼呼喘着气儿,动作却迅速熟练令人咋舌,切断血族手臂的瞬间另一只手已经拔出随身携带的圣枪扣动扳机,砰砰砰。
血族被打飞,落到不远处雪地里,躺着抽搐。
马上就有战斗修女赶到,先朝下车的约瑟夫敬礼,然后急急忙忙处理血族。
约瑟夫走到车子另一边打开车门,他第一次细细打量面前的少女,淡金的发色,水蓝色的眸子像两颗浸在海里的宝石,唇就是两片柔嫩花瓣,本就瓷白的一张小脸如今更加苍白,她双手捂住自己脖子不住咳嗽,指间露出青紫的淤痕,身上穿的是见习战斗修女的蓝白制服。
等他扶她下车后发现她不像一般教团军院的女孩那样高,他看着她足以称作是精致柔美的小巧五官,心想不过没有看到她刚才的身手,他一定以为她色‘诱了考官才会拿到军院里排名前三的成绩。
这么漂亮,扰乱军心啊。难怪之前有那么难听的流言。
******
阿茉回到主阵营时身体还在发抖。
女孩子在危急时刻总会想起喜欢的人,吸血鬼袭击她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施密特,那个她曾经以为可以依靠的恋人。
不是演习,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真正面对狂暴的血族,她坐在安妮塔队长的办公室里一声不吭,不可抑止想着施密特以前和她约会时的模样,眼睛就红了。
那个是假的啊。
安妮塔给她泡了杯热奶茶。
“你做的很好,刚才那个血族我们追了长一段日子了,通缉令上面的惯犯。”
安妮塔是个身材高挑体态丰腴的女人,看模样三十上下,一头浅棕卷发,阿茉之前见过她,她是面试考官之一。她问阿茉一些事情之后,介绍了一下这里的情况,阿茉听了不禁怔然。
战争还没正式开始,暴‘乱已经这么严重了?
“驻扎在这里的,其实只有我们第六队而已,最近的第七和第三分队在二百里外的白翎镇,那里的袭击最严重,附近村民丧尸化情况已经上报上去做了隔离处置,但仍有血族不断越过结界入侵将人类变为同类,我们这里除了隔离群众处理小型□外,还有一个任务。”安妮塔说话开门见山,将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我召你来的原因。”
阿茉接过准备打开,安妮塔抿口咖啡对她笑起来,“回去再看吧,玛莎应该给你准备好房间了,你可以见见你的同志,看完文件明天来这里报道,另外,看完了记得烧掉。”
“是。”阿茉低头应了。
安妮塔仔仔细细瞧着她那张小脸,手指搭在阿茉个人简历上,“安茉·斯科特,若不是提前知道你,我还真以为你是那民间流落的公主,国王私生女什么的。”
阿茉揉揉眼睛,笑了笑,“从小到大,很多人都这么说,不过我就只是遗传变异吧。”
父母亲戚有没有这种发色瞳色,纯金发泽与湛蓝眼眸是皇室尊贵象征,独一无二,阿茉长发是浅金的,如同罩了层清润水色,眼睛也是与皇室极为相似的水蓝,大街上引人注目经常会被认作是皇亲国戚。
第二天阿茉就上了暴‘乱的战场。
现在想起来,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上战场。
文件里的内容十分简洁。
围剿清除血族,代号“E”。
“‘E’的话,可能是血族对教团最大的威胁之一。”
第二天清晨,雪粒簌簌打在车窗上,送她的红发神父约瑟夫说道,“行踪居无定所性格怪癖的一个血族,直接从血族军情处最高层接受指令行动,都不知活了多久了,教团头号通缉犯,最近情报局捕获密电,解密后跟踪行踪好不容易追到这儿了,要是再追丢了大战场上遇到了,人类可就遭殃了。”
“为什么?”那么恐怖的一个血族么。
约瑟夫被呛了一下,“安茉,你在军院没有听说过‘E’么?我记得教科书上都有他的头像,考试他的事迹还是重点。”
阿茉听了愣了愣,教科书里那个“E”?不会吧?
……那种东西,哪里还称得上是血族,明明就是怪物。
“……我以为他都死了。”
约瑟夫开始怀疑她的文化分为什么那么高了,“不是每个印在教科书里的人物都死掉了,我说过,他活了很久。”行驶至一个弯道,车辙刺拉拉地响,车镜上显示后方紧紧相随的一排卡车,里面全是武器,圣水,经文和白木桩,以及战斗神职人员,“总之,第六分队的任务就是阻碍他的行动,最好是捕捉到他的具体行踪及目的地。”
“阻碍?”不是清除围剿么?
“那只是上级说得好听而已……”约瑟夫无奈笑笑,从车座下拿出一瓶圣水递给阿茉,“知道为什么第六分队会选你入队么?因为这个任务需要新人,‘E’可以感觉到方圆一百里的人类气息,久经战斗的神职人员身上都有一种血腥的疲倦味,新人没有,‘E’对你的感知会相对弱一点,如果你找到他了,尽量跟踪,用微型通信器联络。如果被他发现了,”约瑟夫停了一下,“不要试图反抗。”
“哈?”被血族俘虏还要乖乖就范,军院里可不是这么教的。
“安茉,教团本不是什么神圣的地方,它埋葬了更多的尸骨血液。”
前方微微震动,隐约炮声,应该就是暴‘动事发地点了。
下车前约瑟夫拍拍她的肩,“毕竟,那个‘E’是血族的王牌。”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来收藏吧QAQ这可是冷题材啊,没有花花和支持更新可能有点慢啊……下一章男主正式出现,好吧我知道慢热了= =关于名字,大家看到结局就明白啦晚上还有一更
☆、3
□的不仅是发狂血族,还有人类变成的丧尸,阿茉身在的支援部队赶到时雪地里烟幕弥漫,惨白的雪原铺嵌着尸体、断肢与鲜血,空中魔法阵回旋交织,圣经咒文流动金光辗转。
血族的嘶吼,人类的□,以及辨不出种族的惨叫。
接触“E”无异于送死,教团里心知肚明,之前多少个队伍,甚至是军队在那个血族手下消失得干干净净。阿茉后来才知道,把她这样的新人送进雪山密林根本是回不来的,安妮塔队长知道,约瑟夫神父也知道。
人类在拿他人的生命不断做赌博,亦或者是爬上更高的位置。
阿茉跟着的那个小队绕道□血族后方的深林中,用仪器循着气息深入。天气寒冷,松树高大粗壮,阿茉总觉得有什么盯着她看,四周望望却什么都没有,不得不提高了警惕,树叶层层落满了皑皑白雪,到后来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寂静一片,只剩自己以及队友的呼吸声。
视野的边缘,林子一边,她忽然发现有什么一闪而过,一抹白光,她举枪过去又不见踪影。
听声音……野兽吗?
飒——
身后迅影而来的是残暴血族,不止一只。
一时间枪声乱响,女性队友的尖叫,尖长指甲划拨血肉的声响如裂帛。
树木密集,队伍一下子四散开来。树顶沙沙作响,雪粒倾泻,阿茉用白木桩化开结界口念经文加护,持圣枪集中眼力对着黑影扫射,脚下步伐没停。
然而很快,当血族解决了其它人类后,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了阿茉身上,四面八方抄来。
阿茉一边逃跑一边射杀了几只血族后几番迂回挣扎,最后还是被按住了,血族由树上高高跳下,一把从背后压下了她,一爪下去。
她的头猛地磕在埋进雪层的一块大石上,一时间天旋地转没了力气,背后是人形野兽抓下的火辣辣疼痛,背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赫然五道血痕,深至见骨,血液腥甜的香气弥散开来。
阿茉咬着唇全身冷汗,痛得几乎失去意识,她没有经过战争,她没有想到血族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她也没有想到一个活生生的嗜血怪兽就压在她身上,她更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死在这里,她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恐惧攫住心神,整个身体在颤抖,她的金发铺上雪地如同阳光拨开云层落下的金纱。
那个血族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响,长长的舌头在她脖侧一舔,阿茉忍不住哭叫一声,对方亮出獠牙就这么咬下去。
这是要死了……?
喀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
黑衣男人站在血族身后,将对方的脖子如同扭断鸡脖子那样轻巧拧断,轻轻一提,尸体抽搐了几下不动了,他眼角都没动一下扔到一边,低头看向脚下倒在雪里的少女,冰肌玉骨的白,血液浸在雪块里如同鲜艳淌开花瓣的蔷薇。
他面无表情地弯下修长的身子将金发少女翻过来,看到了她的脸,玻璃人偶般漂亮的五官,眯眼,微微一怔,“小爱?”
他的声音低沉,微微的哑,如同金丝钢笔划过柔软洁白的纸页,又如同暗青天空屋檐下坠落的雨珠。
阿茉这才把自己的神智找回来,惨白着一张脸惊惧而无措地望着近在眼前的男人,下意识握紧了身下的圣枪,面前这个男人,或许只能称作是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