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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静月的泪珠儿终于忍不住沿着白晰的双颊流了下来,她啜了一下鼻子,带着泣音道:“你是男人,我知道有些事你不得不去做的。不过至少我比非烟和仪琳幸福啊,我还有你的小宝宝陪着我!”
听了她说小宝宝,吴天德松开怀抱,喜道:“月儿,咱们的小宝贝怎么样了?应该再有两三个月就快生了吧,我在外边,常常想起你们,想着有一天我们抱着小宝贝儿一齐好好地过日子”。
朱静月甜甜地笑着,说道:“嗯,宝宝已经会踢人了,经常在我肚子里闹呢,哎哟,他又踢我了,一定是知道他的爹爹回来了,呵呵!”
吴天德兴奋地道:“是吗,我听听”,说着已情不自禁地抚着朱静月的肚子,小心翼翼地贴上耳朵去,朱静月的脸庞虽如往常一样明媚,但肚子却已涨得高高的,吴天德摸着那高高隆起的肚子,那里面有一条小生命即将诞生,那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他的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自豪的感觉,还有……敬畏!抚着那沉甸甸的地方,他的胸臆之间除了欢喜,还有对神奇生命的敬畏。
隔着一层毛茸茸的貂衣,当然感觉不到她腹中的悸动,吴天德笑呵呵地抬起头来刚要说话,却见朱静月低着头望着他,神色问充满了温柔与骄傲,可是那俏脸上却已布满了红晕,她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
她双睫微垂,虽将为人母,可是那股女儿羞态,仍是娇艳无伦,看得吴天德心中一荡。他这才意识到仍在大厅广众之下,不禁讪讪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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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大家都识相,就连不戒和尚也笑得合不拢嘴地早早离开去找老婆了。白公子又改造了一番的这幢很“简陋”的房子已经给几位师娘都安排了各自的房间。一家人甜甜蜜蜜地吃过了团圆饭,又扶着朱静月参观了一遍自已的新居,天色已经渐渐暗了。
蓝娃儿忐忑不安,朱静月看向她时别有寓意的笑容叫她有些坐立不安,今天白公子跑到山上大呼小叫说她要生孩子,已闹得她在众人面前大大地丢了脸,现在再看到朱静月的笑意,蓝娃儿心中别提有多不自在了,陪着他们笑谈了一会儿,就忸怩着告辞回自已房间去了。
曲非烟见到吴天德回来,一直都兴高彩烈的,她也知道今晚吴哥哥不会陪在她的身边,见蓝娃儿离开,她也笑嘻嘻地跳起身来,大大方方在吴天德脸上吻了一口,在他耳边悄声道:“天哥哥,你回来非烟好开心,静月姐怀着孩子好辛苦,今天多陪陪她,不过明天呢……。你是我的,要不然……哼!”
她脸上笑得开心,手指已飞快地在吴天德大腿上拧了一把,格格笑着跑开了。吴天德忍着疼,心中却是十分温暖,这样的日子才叫温馨,整日在江湖中奔波,把心爱的人都抛在家里,牵肠挂肚的,于心何忍?
虽说要除东方不败十分凶险,不过当年令狐冲和任我行、向问天都办得到,自已的武功远在当初的令狐冲之上,还有东厂的魏忠贤帮忙,料来是有惊无险、毫无悬念,只盼任我行早早从南方回来,为师父报了仇,就可以陪着诸位娇妻游山戏水、长相厮守了。
白公子虽在这宅中也为仪琳布置了房子,但毕竟二人尚未成亲,仪琳害羞,吴天德在的日子她晚上都回不戒那里休息。
这些日子吴天德不在,仪琳也时常住在这里陪伴朱静月和曲非烟,现在吴大哥回来了,仪琳却羞涩起来,见她们都跑开了,仪琳也嗫嚅地道:“吴大哥,我也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陪静月姐姐”。
朱静月抿嘴笑道:“仪琳妹子就是嘴儿甜,陪我?我看是陪你的吴大哥吧?”仪琳听了俏脸更红,慌慌张张地看了吴天德一眼,忙道:“静月姐,我先走了”。说着转过身逃也似地走了出去。
朱静月调皮地瞅了瞅有些尴尬的吴天德,笑道:“还不送送人家,仪琳妹子等你回来,那种思念可比我们还深呢”。
吴天德自那日将仪琳接出尼庵,就惊闻风清扬之死,一直也无瑕与她在一起,对这位仪琳妹子总有种歉疚之意,听了这话向朱静月一笑,便悄悄跟了上去。朱静月在后边轻轻叹了口气:这位风流郎君啊,看来那位蓝娃儿姑娘也难逃他的毒手了,不知何时他才会收收心呢。
仪琳慌慌张张地走出门去,门口两串红灯已有仆人点燃。她站在门边,冷风拂在脸上有些凉意,那种羞窘才稍稍褪去。
仪琳芳心可可,早已寄予吴天德,朱静月和曲非烟也早已默认了她的身份,但是一被朱静月调笑,这小妮子仍是十分害羞。
地上的雪已经扫得很干净,仪琳沿着院墙走出十余步,灯光已变得有些昏暗。忽然身后吴大哥的声音唤道:“琳儿!”,仪琳身子一颤,止住了步子,只觉肩头一紧,已被吴天德揽在怀中。
吴天德望着她在昏黄灯光下有些朦胧的俏脸,在她滚烫的脸蛋上吻了一下,仪琳嗯了一声,身子都似有些软了。
她被吴天德慢慢转过身来,望见他灼热的目光,不禁羞羞地闭上了美目,唇边却含着甜美的笑意,一副回身就郎抱,含羞复含笑的可人表情。
这副清纯中透着柔媚的表情看得吴天德心中那男人的欲望一下子升起,他抬起仪琳的下巴,忽地吻上了她的小嘴,舌头伸入她唇齿之间,肆意纠缠着她那丁香小舌。
清纯的仪琳既不懂拒绝、也不懂迎合,一副予取予求的表情,傻傻地任由吴大哥索取着她的甜吻,半晌才憋得推开他,呼呼地直喘气,那娇嫩的嘴唇被吴天德的热吻吮得都有些肿了起来。
吴天德得意地呵呵直笑,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温柔地道:“琳儿,等吴大哥替师父报了仇,就娶你过门”。
仪琳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忽然壮起胆子踮着脚尖在他颊上一吻,还未待吴天德反应过来,自已已羞不可抑地逃了开去。吴天德望着她娇俏的背影,满面惊喜与新奇之色,这小丫头,终于将自已当成一个女人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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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静月甜蜜地依偎在吴天德的胸前,轻声道:“你出去那么久了,我又不能陪你,今晚去非烟那里睡吧”。
吴天德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隆如圆球的腹部,一副视若珍宝的表情,听了她的话呵呵笑道:“月儿,好久没和你在一起了,你现在挺着这么大的肚子,不知有多辛苦,我今晚陪你,你腰酸不酸,有没有抽筋的感觉?平时多晒晒太阳,多吃些虾子和青菜”。
朱静月舒服地享受着他的抚摸,听了这话张开眼睛笑道:“瞧不出,我的天哥哥懂得好多事情呢,放心吧,你那位宝贝徒弟请来的老妈子都带过孩子,有她们照顾,许多我不懂的事情都有她们教呢”。
她静静地偎了一会儿,轻轻地道:“天哥,你说要找来帮忙的人去了南方,那你要多久才会去为师父报仇?我好想快些结束这种日子,让你常常陪在我身边。”
吴天德沉吟道:“他要去南方收伏日月神教教众,各省走上一遭,怎么也得一两个月时间吧,再过些日子,华山剑宗就要开宗立派了,我这个掌门人怎么也不能到时才去。过两天咱们就回华山吧”。
朱静月吃惊地道:“回华山?现在冰天雪地的,我要怎么去啊?你不是又要抛下我一个人走吧?”
吴天德呵呵笑道:“我怎么舍得?我坐过白家的豪华马车,不知有多安逸,叫那小子弄一辆来,保证让我的静月郡主一路舒舒服服地回到华山”。
朱静月听他不是要一个人回去,这才放下心来,咭地一笑道:“你从哪儿找来这宝贝徒弟,明天你去白云庵看看吧,旁边正在重盖一座尼姑庵,唉,金碧辉煌,不过……我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
吴天德听了奇怪,正想问个明白,朱静月忽地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今天白展堂跑回来说四师娘要生了是怎么回事?你不会已经把人家蓝娃儿给……”。
吴天德心中一跳,吱吱唔唔了半晌说不出话来,朱静月不忍再叫他为难,叹道:“当初叫她去陪着你,我已猜到有今天了,其实那丫头一直留在这里,哼哼!早晚也一样逃不出你的手心。
我只是想,若论武功,我们这几个人都差你太远,帮不上你的忙,听非烟说那丫头用毒的本领大得很,有她在你身边,我的夫君就会安全许多,唉,就算因此多添一位姐妹,也比没了夫君强呀。”
吴天德这才知道朱静月要蓝娃儿暗中跟随自已的用意,听得吴天德一阵激动,愧然道:“月儿,我真的是太贪心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拈花惹草了,一心一意地陪着你们”。
朱静月似笑非笑地道:“哼!你的话听不得,你在床上说的话更是听不得!看你自已的良心啦,我朱静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抱着走,又能奈你何?”
吴天德正要赌咒发誓,朱静月忽然惊喜地道:“宝宝又踢我啦,快摸,快摸,那里!”,她抓着吴天德的手,贴在肚子上,果然里边传来几下震动,震得整个肚皮都轻轻颤动起来。
吴天德又惊又喜,轻轻用手按了按,不料里边那小东西感应到了,朝他轻按处又顶了几下,吴天德不禁象个孩子似的呵呵笑了起来:“这小家伙好厉害,和他老爹对掌呢,哇,这一拳好用力”。
朱静月啐道:“对什么掌呀,我听人说,小孩在肚子里是倒着长的,他是用脚丫子踢你呢,踢你这个花心的爹爹”。
吴天德嘿嘿直笑,趴在床上双掌抚在她的腹上,轻轻感应着那小家伙有力的踹动,心中溢满了幸福。忽地,他感到左右两边的手掌都受到一顶,不由微微一怔,这两边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未免隔得太远,两条腿怎么也踢不出这么远去,月儿才七个多月就这么大的肚子,难道怀的竟是一对双胞胎?
吴天德越想想是兴奋,忍不住呵呵地傻笑起来……
第九卷 嵩山大会 第107章 令狐传剑
华山,群峰傲立,浮玉冰雕,削壁千仞,云迷献岫。一行车队,辗冰压雪,缓缓而来。
白公子一骑神俊的黑马,黑披风、黑骑装,这套行头都快盖过他的师父去啦。可惜气质比起来却差了一截,吴天德虽只是默望群峰,淡笑不语,那种气质,纵然在千百人中,仍然一眼就可叫人注意到他。
白公子一边搓搓冻红的双手,在口上呵着热气,一边对吴天德眉飞色舞地道:“师父,素闻华山之险,天下第一,今日看来果然不错,师父你瞧,那边几座山峰,险峻异常,恐怕徒弟施展‘神行百变’也爬不上去,真是险绝天下啊”。
吴天德微笑道:“我初来华山时,同你一样的感觉,不过现在经历的事多了,倒觉苍穹之大,自在其心,万物之险,亦由心生了”。
白公子一听肃然起敬,师父这话至高至深,乍一听那是狗屁不通,细一想……还是狗屁不通,师父就是师父啊。
华山险峻,吴天德所住的北峰云台峰更是险中之险,虽然春天即将到来,向阳一面已冰雪渐融,此处仍是冰雕玉琢、琼瑶满树。
庞大的车队到了玉泉院下已无法登山,好在大同府白老爷听师爷说儿子要跟着一个神棍去闯江湖,一路跟头把势地从大同跑到了恒山,一见这位“神棍”居然是一位卸了任的从四品大将军,这才放下心来,苦劝儿子不见效果之下,派了大批的仆从随来照顾他的起食饮居,因此搬运行李物什的仆佣甚多。
吴天德跳下马来,自车轿中搀下爱妻静月,携手踏石阶而上,过鱼石、灵官庙,一路直奔自已的家园。朱静月虽大腹便便,但武功在身,身手较之寻常人还要灵活几分,此时即将回到自已的家,那可是自已亲手布置的家园,心中感情自然不同,因此吴天德虽多次劝阻,朱静月仍是登山甚急。
曲非烟、蓝娃儿随在身后,仪琳却没有跟来,她心中虽极想与吴天德同行,毕竟两人尚无名份,性子又过于腼腆,虽然心中恋恋不舍,却不肯就这么随他来华山。
不戒和尚夫妇早将女儿心事看在眼里,反正再过两个月,华山剑宗就要开宗立派,那时再带女儿以道贺之名同来,也是名正言顺。
眼看那幢宅院已在眼前,曲非烟欢呼一声,拉着蓝娃儿越过吴天德抢先奔去,吴天德和朱静月不禁摇头失笑。待来到门口,那位老管家领了家中几个仆役站在门口,激动的老泪纵横。
担惊受怕啊!大老爷说走就走,一家三口走得无影无踪,华阴县令不知怎么得了消息,一听朝廷卸任的从四品大官、山西巡抚丁纪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