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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德歉然地望着她,半晌才点了点头,艰涩地说:“对不起,月儿!”
朱静月轻轻地笑了,说道:“傻哥哥,反正参加了大会,你马上就会回来嘛,在这个世上,你总要做些事的,你付出了,也同时获得了荣耀、尊重和权利,我为我的男人感到骄傲,你有什么抱歉的呢?”
她痴痴地望着吴天德,好久才道:“带上仪琳和娃娃吧,她们二人都学过你的独孤九剑,去了是一大助力,家里这么多人,伺候得无微不至,有非烟妹妹陪着我就好”。
吴天德吃了一惊,说道:“我只是去参加五岳大会,带上她们做什么?让她们都在家里陪你!”
朱静月轻轻而坚定地摇了摇头,低声说:“我要你安全回来!天哥,那天你和封大哥他们的谈话非烟都听到了,是不是那个姓左的不怀好意?我虽然一直没有机会动武,但也看得出练了九剑的娃娃武功进境有多大。仪琳本来是差些的,但她学了回声谷独门轻功,现在也不在娃娃之下,有她们帮着你,胜算大些。好天哥,这回听我的,别让我牵挂,好么?”
吴天德张了张嘴,迎上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嗯,我听你的,天哥哪一回不听月儿的话?你别操心了,多睡一会儿吧”。
朱静月听了这才嫣然一笑,满意地合上了眼睛……
天亮了,朱静月睁开眼睛,只见曲非烟双手托腮,正坐在床边,眸中不由闪过一丝失落,轻声问道:“天哥走了?”
曲非烟点了点头,说道:“嗯,天哥哥见你睡得正香,不肯将你唤醒,他说……他一定尽快赶回你的身边”。
朱静月微微一笑,扭过头去,忽然瞥见枕旁放着一枝可爱的花枝,上面结满了细小的淡黄色花蕊,她拈起花枝,凑到鼻端一嗅,那花却淡淡的,没有一丝香味。
朱静月神情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周王府那个冬天,当一夜缠绵之后,清晨时乍一睁眼,枕边也放着一枝花,一枝红艳如火的梅花,那花也是清淡隽永,并无香气。
朱静月唇边溢出一丝满足的笑意,轻轻吟道:“心径悠悠,真爱无香,有夫如此,今生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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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时分,一骑快马飞驰进华山吴府。
闻讯赶来的曲非烟见是一个肌肤吹弹得破、身材纤秾合度的大美人儿,不由微泛醋意:“难道是吴大哥在外边惹下什么风流孽债,人家找上门来了?”
她正要问这女子姓名,忽然感觉一阵眼熟,心中不由一惊:这女子……相貌好熟,记得爷爷曾带自已去去昆仑山传授一位大人物七弦琴法,难道这人竟是……她?!
第九卷 嵩山大会 第116章 玄冰古洞
吴天德离开华山时,知道离五岳大会召开之期不远,因此与仪琳、蓝娃儿快马加鞭,直奔嵩山。吴天德、仪琳骑术不佳,这样连日纵马急驰,一番苦头自然也没少吃。
这一日赶到了嵩山脚下,已是旭日当空,虽然恰是嵩山五岳大会召开之日,但时辰上已有些晚了。三人急急上山,但见山势雄奇、林木苍郁,这嵩山景色虽无华山之奇,却更见名山之气概!
太室山、少室山峰峦奇秀,两峰对峙相去不过三十里,太室雄伟庄严,少室瘦削灵妙。山阴沟阳一带,直达龙潭、卢岩两寺,更多奇景,端的是卧虎藏龙之地!
在少室峰下,万松丛中,便是天下武功主流的发源之地,武林九大门派之首,嵩山少林寺!
此番三人来的是太室山嵩山剑派,这里地势比少室山更加难行,到了山下吴天德便下马与仪琳、蓝娃儿牵马而行。
这次嵩山五岳大会左冷禅广发英雄贴,不知来了多少英雄豪杰,但三人来得晚些,山路上已不见有江湖中人活动。
松风习习,云影天光,眼看再有一个时辰就到正午。吴天德心知此时五岳大会已经开始,所以甚是着急,可是是山路原本难行,方才又不曾将马匹寄放在山下,这时牵马而行更显缓慢。
堪堪走到一处密匝的松林,忽然远远传来一声娇叫:“吴天德、吴掌门……”,吴天德听见声音从身后传来,扭头一看,只见一道翠绿的人影儿纵跃如飞,如履平地般飞掠而来。
吴天德瞧清那女子模样,不禁吃了一惊,连忙止住了脚步,只见那少女疾步掠至,隔着三丈多远凌空一翻,姿势异常曼妙地落向他的身前,衣带飘飘,犹如飞天一般,这人正是日月神教圣姑大小姐任盈盈。
任盈盈今日穿了一身翠绿的衣衫,不知是不是因为衣裳颜色的缘故,愈发显得肌肤胜雪、娇媚动人,眉目之间也多了几分活泼清新之气。
她一路急奔而来,俏丽的脸颊略泛桃红,瞧清吴天德模样,她脸上露出一丝喜悦,说道:“果然是你,远远瞧着便像,幸好追上了你”。
她目光一闪,瞧见蓝娃儿、仪琳两人,后边的话便吞了下去。吴天德见她模样,微微一笑,扭头对蓝娃儿道:“娃娃、仪琳,你二人先行赶去山上,见了赵师兄、孙师兄他们就说我马上就到,有什么事先拖着些!”
蓝娃儿瞟了任盈盈一眼,乖巧地点了点头,走过来接过吴天德手中马缰,与仪琳先向山上走去。吴天德望着她们转过松林不见,回过头来向任大小姐问道:“任先生已扫清了了江南各省忠于东方不败的势力了么?他现在何处?”
任盈盈掠了掠鬓边因奔跑甚急有些散乱的秀发,说道道:“嗯,南七省神教弟子已尽在家父掌握之中,奇怪的是这样大的举动,就算东方不败以为家父已葬身西湖水底,也不会如此大意,对江南诸省的动静一点不曾觉察,可是黑木崖上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她抬起头来,看了吴天德一眼,迟疑道:“我……我接了你的信,行止一向非常小心,但东方不败象是忘了我的存在,一直不曾派人寻找我的下落”。
吴天德微微皱起了眉,沉吟着道:“不可能啊,他对你的容貌垂涎已久,就算不在乎江南异变,也没有理由不关心你的下落,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说东方不败对任盈盈的美貌垂涎已久,其实是指东方不败梦想成为女人,已把任大小姐当成了自已新生的化身。但听在任盈盈耳中,却以为他是在说杨莲亭垂涎自已的美貌,不由娇嗔地瞪了吴天德一眼。
这一瞪他,任盈盈忽然发觉数月不见,吴天德的气质有了极大的变化,往昔轻浮、痞怠的神情少了,显得沉稳、成熟,思索时那眼神异常的深邃,心中不由一动。
吴天德不知东方不败此时,思索逆运‘吸星大法’已到了关键时刻,这几个月来他想出了数十种法子,搭上了近百条人命,已将试出突破的办法,此时是食不知味、寝不安枕。不过杨莲亭却已开始派高手打听任盈盈下落,只不过此时那些人刚刚下山,消息还没有传过来。
吴天德思索一番,不得要领,暂且抛开此事,问道:“任教主、向先生现在何处?”,任盈盈正偷偷盯着他看,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眼睛,眼神不由一阵慌乱,忙移开目光道:“家父和向叔叔现在已到了平定州,风雷堂主童百熊是神教中的一条好汉,而且他的堂口就设在黑木崖下,权势极大,家父想说动他一齐反了东方不败。我这次来,就是约你同赴平定州,准备杀上黑木崖去”。
吴天德听到任我行潜去平定州说反童百熊,不禁摇头道:“童百熊此人确是一条好汉,但他对东方不败忠心耿耿,决不会反”。
任盈盈目光一奇,说道:“我们逃下黑木崖时,童百熊有意纵我们逃走,显然也对东方不败不满,向叔叔和我都觉得要说动他十分容易,你说的这么肯定,可有什么根据?”
吴天德淡淡一笑,说道:“根据么,我倒说不上来,不过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反的。不过童百熊性情耿直、行事光明磊落,想必也不会把令尊去找他的事禀报东方不报。
今日五岳大会上,左冷禅蓄意合并五派,华山剑宗门下弟子都在山上,我现在要先上封禅台,待解决了此事,再去平定州与任教主汇合。盈盈小姐,请在山下镇中等我如何?”
任盈盈目光一睇,神色略显不悦地道:“听说你登上掌门之位时,连少林武当两大派都派了身份要高的长老去道贺,礼遇之重天下无人能及。你是怕我这邪魔歪道随你上山,叫人认了出来,毁了你的前程?”
吴天德瞧她一身翠衫,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娇美少女模样,哪有半点邪教大魔头的样子,不禁笑道:“若是邪魔外道都象小姐你这般模样,我倒是求之不得!”
任盈盈听他语带调笑,柳眉一挑,小姐脾气又上来了,但不知怎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故作淡然地道:“你既不怕,那我便跟你上山见识见识!”
吴天德倒是真的不怕,连魔教中许多人都不识得任大小姐相貌,这嵩山封禅台上人数虽众,却都是白道中人,又怎么可能从人群中认出这位圣姑来?
二人沿着山路行出一里多远,前方便是一道山梁,这山梁上都是颗粒极粗的黄沙,许是因为土质疏松不能蓄水,这一处山梁寸草不生,一走过来便觉山风呼啸、十分清凉。
山梁旁有一处石亭,正立在悬崖边上。亭中摆着茶水点心,正有三个四旬左右的汉子坐在那儿闲聊,见二人过来,忙迎了上来,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拱手道:“嵩山末学后进,在此恭迎各路英雄豪杰,不知二位是……”。
吴天德目光落在那人手上,只见他手节粗大,骨节处磨得发亮,显然擅长极厉害的掌上功夫,嵩山派剑掌双绝,以这人的武功,就算在人才济济的嵩山派也绝非无名之辈,却被派来担当迎客待宾的事情,看来左冷禅为了彰显嵩山派人材众多,有心派些高手来做迎来送往的事,想给参加大会的人一个下马威了。
他淡笑拱手道:“华山剑宗吴天德,特来参加五岳大会!”,那人听了啊地一声,神色间变得似乎十分惊喜,说道:“原来是华山剑宗吴掌门大驾,敝派左掌门在山上恭候多时了。”
旁边另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矮瘦汉子笑道:“衡山、恒山、泰山的诸位师伯、师叔们前天便已到了。华山派诸位师伯师叔和其他同门上山后说道吴掌门也要来参加五岳大会,敝派掌门十分欣悦,吴掌门能来,嵩山上下倍感荣幸,掌门师……尊嘱咐弟子们见了吴掌门,要尽心接待,请吴掌门到亭中待茶”。
吴天德摇头道:“此刻大会想必已经开始,吴某岂敢让左掌门久候,这便上山去了”。左边那个身材矮胖、头顶半秃的中年人忽然“嗤”地一笑,见吴天德看他,忙又收了笑意,毕恭毕敬地道:“吴掌门,山上群雄毕集,照应不周,因此在这亭中设下迎宾簿,请各路英雄留下姓名,所以……”。
吴天德这才发觉那亭中还备了纸墨笔砚,他哪里知道武林大会还有‘签到’这一说,不禁尴尬地一笑,说道:“哦,原来如此,那我们便过去吧”。
那半秃汉子瞟了任盈盈一眼,又向吴天德问道:“这位小姐是……”,任盈盈本来要跟着吴天德过去,听见人问,不由一怔,一时也想不出用什么身份才好,便拿一双俏眼去看吴天德,瞧他怎么说。
不料吴天德听到这句话时,忽然脸上一红,这一红可红得太有学问了,这几名嵩山弟子早听说华山剑宗吴天德风流好色,大闹恒山尼姑庵的风流韵事已是尽人皆知,见他被人一问居然脸上发红,扭头再瞧瞧任盈盈那俏丽不可方物的绝美容颜,三人脸上同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神在两人身上逡巡一番,更显得十分暖昧。
任盈盈又气又羞,趁着那三名嵩山弟子头前带路,忽地紧赶两步,挨到吴天德身边,跺了跺脚,恨恨地道:“你……你脸红什么?”
吴天德讪讪地道:“我……我想起要签名,忽地想起自已的书法实在太……呃……太过惊世骇俗,所以心中羞愧,不想他们误会了,要不我再解释给他们听吧”。
任盈盈听了,想起他写给自已信中那堪称天下一绝的毛笔字,情知他说的是实话,倒不是有意捉弄自已,怒气便消了一半。可他这脸红得实在太是时候,任盈盈自已想想,也觉哭笑不得。
她娇哼一声,不屑地看了那三人一眼道:“哼,那是些什么人,需要解释给他们听?”
那三名嵩山弟子抢先进入亭中,将茶水点心移到一边,铺上笔墨纸砚,彼此暗暗传递着眼神,露出诡秘阴险的笑意。
方才吴天德一眼瞧出这三人武功不俗,只道是左冷禅为了给各大门派来个下马威,故意派出武功出众的门下弟子来充任迎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