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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笑傲江湖-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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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周王所托,将他误以为是一名侍婢的朱静月带来送与吴天德,一路见这女子举止高雅,气度雍华,以为是从小在王府侍应养成的气质,倒也不曾怀疑她便是此次皇上赐婚的主角。 
  在这独立的小院落中,前边安置两座营帐,分别住了随行的校尉,后边一左一右隔着丈余的距离搭着两座小帐逢,分别由魏进忠和朱静月居住。一路上几名校尉早知她是女人,不过既是司礼监的人安排来的人,那些大内的官兵们惯会装聋作哑,也无人过问。 
  自从掌灯时光,朱静月就芳心怦怦乱跳,坐在那儿想着什么就面颊嫣红,脸上发热,时而取出藏的铜镜照照自已样子,不时懊悔来时锦罗绣袍、胭脂水粉竟是一样未带。 
  正自芳心怔仲,忽然帐帘一撩,吴天德已嗖地一下闪了进来,见到虽着一身男装、却别具风情的朱静月,忍不住扑上来一把把她揽在怀中,激动地道:“月儿,好久好久了,我……好想你,多少次在梦中想起你……”。 
  朱静月脸颊贴着他的胸膛,昵声道:“人家也想你,你……你真的常常梦到我么?” 
  吴天德心头怦地一跳,当然不敢说自已一倒下就呼呼大睡,至于梦中么……是谁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他日有所思的东西多了去了,而且也真的想过静月,可惜梦中倒是什么也不曾梦到。 
  他揽着朱静月的削肩,柔声道:“是啊,我真的常常在梦中梦到你,梦到你甜甜的笑,梦到你妩媚的眼睛,梦到你柔软的嘴唇,梦到你……”,他一边说着,那双魔手一边抚摸过朱静月的眼睛、嘴唇,胸膛,现在不知不觉已经滑到了朱静月又翘又挺、丰盈绵绵的臀部上。 
  朱静月似乎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颤声道:“你……你……你做梦也……不做‘好事’”。 
  吴天德魔鬼一般的声音在她耳边道:“来,我的月儿,跟我走,我带你去梦游,去看看我梦中想做的好事……”。 
  有人说男人偷腥时的智商仅次于爱因斯坦,吴天德还不止于此,别看平时蛮粗鲁的样子,现在却温柔体贴,妙语如珠。 
  一物降一物,朱静月偏偏就吃他这一套,被这吴氏迷汤灌得手软脚软,脸红颈红,象只下了锅的虾子,眼看就要成为吴天德的腹中之食了。 
  就在这时,田伯光高亢的嗓音就象午夜的冲锋号一样响了起来:“吴参将呢?谁看到吴参将了?蠢材!军营之中难道还能丢了一个大活人不成?快去找,快去找,总兵大人要见他”。 
  朱静月又羞又气,一张脸蛋儿都能烫熟鸡蛋了,本来双手迷迷糊糊地已经扯开了吴天德衣衫,现在连忙替他拉紧了一下,嗔道:“看你的猪朋狗友,还不快去,要叫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么?” 
  吴天德恨得牙痒痒的,连忙赔着笑脸在朱静月脸上吻了一下,闪出门去。前边几名校尉也被吵醒了,帐内已经亮起灯光。吴天德忙从魏进忠帐旁一掠而过,急急跳了出去。军帐定地的绳索上有一根铁勾在他的衣衫上刮了一下,袍内一件薄软的东西被刮落地上,精虫入脑、脑门上三丛火苗突突乱冒的吴天德也未注意。 
  已经睡下的魏进忠也披衣起来,他心知吴参将十有八九正和那相好的女子在一起,心中暗笑,起来装模样作样在帐前走动几步,阻止几名校尉过来,心想:吴参将若是不蠢,现在也该走了。 
  此时中军大帐顿时乱作一团,一队队士兵举着通明的火把迤逦蛇行,眼看整个军营都要引起一场大骚乱了。魏进忠淡淡一笑,转头往帐内走,忽然藉着走过来的一队士兵手中的火把光亮,发现帐旁定地绳上挂着一件东西,走过去拿起来,昏暗中看不清是什么衣服,忙走进帐中,在烛下细看,虽然残破不全,却也认得是袈裟的一部分,不禁大为奇怪。 
  那件袈裟外披本就薄软,吴天德又早将无字的部分都剪了下去,更加短小,加上丝绸性滑,以致滑落出去,犹不自知,被魏进忠拾得。 
  再说田伯光难得有机会狗仗人势,现在站在一方巨石上唾沫横飞、指手划脚指派着那些大兵到处找人,真是威风八面、不可一世。忽然一低头,看见地上站着一个军官,忙呵斥道:“叫你们去找人,站在这儿作甚么?”。 
  吴天德黑着一张脸站在那儿,没好气地道:“你不是要找我么?还鬼叫甚么?”田伯光定睛一看,忍不住呵呵笑起来:“你一剃胡子,马上从老男人变成了小白脸,兄弟一时没有看出来。”,说着从石上跳下来,嚷道:“别找了,别找了,吴参将找……哎哟”,却是屁股上挨了吴天德一靴子。 
  丁总兵的帅帐内,烛火通明,看见吴、田二人进来,丁纪桢歉然一笑,道:“刚刚收到消息,本想明日再找吴参将商议一下,老田说你晚上闲极无聊,既然如此,咱们不妨连夜研究一下最新的军情”。 
  吴天德一听,活刮了田伯光的心都有,想想自已今晚本想和朱静月参研一番的房中秘术还是这混帐所传,才忍下这口恶气,问道:“不知有何重要情报?”。 
  丁纪桢走到沙盘前,道:“两广税银已经起赴,沿澄海、饶平、漳西、渣浦一路南来,只要一进入我军辖区,也便是倭寇易于登陆袭截的地段了。北条已是火烧眉毛,鬼丸十兵卫必定狗急跳墙,我们且来研究一下哪些地段易受袭击,早作防备”。 
  田伯光拍着吴天德的肩膀,聒噪道:“小丁对你极为赏识,上次横屿岛之战上奏的战功上可是给你记了一笔,今日若是剿灭这最后一股顽匪,哈哈,大丈夫建功立业,便在今日矣。老吴你拜将封侯的梦想要实现也不是难事”。 
  吴天德板着脸道:“吴某可没有那么远大的理想。其实我一直的梦想并不是要当什么大将军,我只是梦想自已是含着金饭匙出生的大家少爷,家有良田千顷,终日不学无术,没事领着一群狗奴才上街去调戏一下良家妇女……” 
  丁纪桢十分惊诧:“……?!” 
  田伯光奇道:“哇,怎么和我小时候的梦想一模一样?” 
  吴天德十二分惊诧:“……??!” 
  研究直到三更,三人都认为泉州是倭寇最易下手的地方,丁纪桢得意一笑,道:“幸好我早已将大军秘密遣往泉州部署,吴参将是泉州主官,此事应由你来主持,待泉州事毕,本将一定上奏朝廷,这件大功非你莫属”。 
  吴天德虽说志不在仕途,还是有些感动,横屿岛之战自已根本未参予,这位总兵却在功劳簿上记了自已一笔战功,此次这样安排,也大有将功劳全部推到他头上的意思,这样的将官实在少见。不过他偶而看丁纪桢和田伯光交换的眼神,好象深蕴意味,可一时也想不出这眼神有什么含义。 
  等吴天德退出帅帐,仰头望着满天星斗,其时蟋蟀虫鸣、更深露重,不忍再去打搅静月,想想和静月一别百余日,今日好不容易重逢于此,竟不得双宿双栖,摇摇头自嘲地一叹:“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叹着气回到帐内合衣躺下,怔怔地瞧了半天帐顶才沉沉睡去。 
  翌日,去丁纪桢帐中点了个卯,吴天德便想去福州城内见见曲洋、刘正风二人。向丁纪桢问清了二人的居处,见丁纪桢还有军务要忙,便告辞退出,悄悄去对朱静月说了,朱静月雀跃道:“人家一路急着来见你,还没有好好逛逛福州城,你等等我,我去对魏公公说,他很好说话的,看看能不能一起去”。 
  吴天德等在外面,想想她的话,竟然说后世人眼中最是恐怖的九千岁魏忠贤极好说话,不免好笑。又一想这魏忠贤尚未大权在握,连他的主子也还只是个太子,说不定有多少人在觑觎他的位子,魏忠贤自然好说话。就象自已,若仍是酒店之中一介大厨,哪能有今日的威风?可见人之变化,环境和权力的改变才是主因。 
  魏进忠昨日捡了一件袈裟,回到帐内仔细查看,却见内衬上记了密密麻麻无数小字,魏进忠虽然只是粗通武艺,不过没有看过什么房中术、素女经什么的,倒不至于象田伯光一样一见便想到闺房秘术上去,看看仿佛是一种武功心法,心中十分高兴。 
  东厂、内厂的权监们很多都身怀绝艺,魏进忠平时见了也极羡慕的,便将袈裟收了,心想:这武功记在袈裟上,想必是一位佛门高僧所传,日后依样练习,若能有所成就,在司礼监也更易站得住脚。 
  此时听朱静月来说要去福州,也想去看看这南方大城景观,立时应允,自已换了一身寻常衣服,不然太监逛街也太惊世骇俗。一行人走到辕门附近,被田伯光看见,这厮正无聊中,听说忙也要一起去福州游玩。 
  吴天德本与朱静月并辔而行,这田伯光眼睛尖尖,鼻子比狗还灵,吴天德怕他发现朱静月是女儿身,见他跑来,已示意朱静月避开,幸好田伯光根本不曾正眼瞧过这几个京城来的军官,朱静月嘟着小嘴儿一拉马缰退到了后边去。 
  过了约一个时辰,进了福州城,田伯光道了声别,立即一声欢叫,马上加鞭,扬长而去。不必问,也知这厮必去烟花柳巷鬼混去了。魏进忠带了其他几名校尉也自去逛街,吴天德拉长的驴脸这才缓和下来,与朱静月有说有笑的,要不是朱静月一身男儿打扮,吴天德恨不得把她抱上自已的马儿来,搂着她的纤腰同行。 
  刘正风被鬼丸一剑刺中肋下,幸好衡山派的身法最是诡异莫测,危急时倒身后纵,才没有性命之虞。丁纪桢将他安排在福州名医房老先生府上,派了两名兵丁服侍。刘正风受的是外伤,只需静养调理即可,现在卧于房中,曲洋坐于一旁,两人谈琴论曲,聊得正欢,忽然有人通报,随即见那日刘府中仗义相救的吴参将领了一名小校,推门走了进来。这吴参将剃了胡子,模样倒是变得俊俏许多,若不是事先得了通报,一时还真的认不出来。 
  两人都是老江湖了,站在他身后那小校,一瞥之下便知是个年少女子,也不说破。曲洋将吴天德迎进来坐下,朱静月本想冒充校尉,在门口儿站一会儿,也被吴天德硬拉着坐下,虽然脸上感觉有些不自在,心中可是贴心得很。 
  几人交谈一番,曲洋只说自吴天德走后,自已又是刘府住了段时间,看看嵩山派对刘正风未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两人私下一盘算,虽说刘正风捐了这官儿本是为了避免左冷禅纠缠,好歹也算是朝廷命官,吴天德对两人又有救命之恩,现在福建倭寇横行,于公于私两人都该来助他一臂之力,于是相携而来,结果在宁德城恰好救了丁纪桢。 
  吴天德心中暗想:若是这两人没有救了丁纪桢,目前就不用为朱静月的事操心了。当然,这也只是心中猛闪一念,随即便压了下去,这样做实在是未免太过无耻。 
  只是,那曲非烟揪着爷爷的胡子,软硬兼施逼他带自已来找吴大胡子的事,曲洋自然不便对吴天德讲。这时看他带来的女子,虽然一身校尉打扮,却是英气勃勃、俊俏动人,暗想:这位吴参将为人虽然极好,却也是风流种子,自已的孙女自幼娇纵,未必适合于他,更是绝口不提。 
  倒是吴天德聊了一会儿,不见那个调皮的小丫头,开口问道:“非烟丫头呢?她去哪里了?” 
  刘正风接口道:“刘某来福建前,已着人告知我侄轲轩,此次受了伤,怕他惦念,本想派个车行伙计去泉州知会一声,非烟丫头在这儿呆不住,便自告奋勇跑去报信”。他看了看曲洋神色,本来还有一句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自然是想告诉他,曲非烟主动跑去泉州,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那是吴参将的驻地,此去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上他罢了。 
  吴天德心中其实很喜欢曲非烟那小丫头儿,但这时不过是觉得这个小妹妹非常可爱罢了,倒未想到过男女之情上去,问过她不在,虽略感失望,也未太过在意。 
  坐了阵儿,吴天德安慰刘正风在此好好静养,待扫平倭寇后一定再来见他,便告辞离去。出了院门儿,仆人牵来两人的马匹,这时吴天德看见角门里抬出一顶绿昵小轿,老吴随口问了一句:“这是房神医家的女眷么?”。 
  牵马的家仆笑嘻嘻地道:“将军大人,那位是我家老爷的青楼知已,昨夜留宿府上,这晌儿才正要回呐”,想想那位房神医白须白发的模样,吴天德不禁哑然,朱静月在他身后轻轻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句:“老不修”。 
  吴天德干笑一声,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面孔,接过马缰来与朱静月各自上马,缓辔并行。这胡同儿医堂茶肆、酒楼绣庄颇多,人来人往,二人不便急行,缓缓随在那吱呀呀的小轿,走出胡同儿。 
  胡同口儿一座好大的胭脂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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