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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的侍女,多看了两眼。但是眉宇之间有些笑意,倒不像是有龌龊心思的。仿佛纯粹就是惊讶所以笑了起来。
NO。206:相看(下)
心中转过几番心思,谢葭绕到谢嵩身后,无视谢嵩要杀人的BF光,微微一福身,轻声道:“侯爷,请用茶。”
谢嵩总不能当面揭穿自己的嫡女。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接过了谢葭手里的茶,好像颇生气那般,一饮而尽。
谢葭和卫忘忧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就一块儿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般,站在了谢嵩身后。
京城卫氏那个小子好像想尽办法想引起谢嵩的注意力。对身边的美人也看都不看一眼。看他年纪不过双十,竟然就考取了举人的功名在身,就知道是有几分才华的。要知道,就是宋先生下场考试,举人的功名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当然这也和宋铭在谢府呆了多年,早就不适应考场的缘故有关。
从他的谈话之中,果然看得出来,不但能与谢嵩对答如流,若是行酒令,他的表现也堪称是才思敏捷。
论相貌,家室,才学,俨然他就是这几个人之中最出色的。
但是谢嵩自从那两个美貌婢女出来之后,心情就一直不好,京城卫郎一直试图挑起他的兴趣,却也没有成功。
谢葭和卫忘忧专心地扮演一个端茶倒水的丫鬟的角色。席间,谢葭偷偷看向卫忘忧——她却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那章州卫郎看!
可是谢葭却不喜欢那个章州卫郎。这人一看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这样的人固然好拿捏,可是却配不上卫忘忧。刨去少数,谢葭见过的大多数武将,都是好色并且贪财的。毕竟是战场上九死一生下来的,他们会贪图享受也是人之常情。
至于那个朱坊卫郎······谢葭也觉得不大满意。这家伙好像是个没嘴的葫芦,又或者对这门亲事并不太乐衷,基本上,若是别人不问他,他是不会说话的。在这种难得的可以表现的场所·别人怎么会把表现的机会让给他?所以他基本上就是宴席上的一个背景罢了。
这样的人,是很有几分傲骨的……即使当朝百官之首在他跟前儿,他也不卑不亢。卫忘忧亦是个冷冷清清的性子,这样两个人·日子得过得多寡淡?
大约是爱妹心切,谢葭左挑右捡,都觉得这几个人里,没有哪个是配得上自家妹妹的。
至于卫忘忧,她也是个有眼光的。京城卫郎是第一个被她剔除的,她看着这样的人,有些反感。章州卫郎·她一开始因为他武举人的身份注意过他,可是这家伙却只会色迷迷地盯着自己身边的姐姐看……而且言谈举止,似乎都有些粗鲁,让她看着就生厌。
朱坊卫氏······实在是太不引人注意,一开始就被她忽略了。
她也觉得没有哪个是合心意的。
站了小半个时辰,谢葭腿肚子都发酸,也没有看出个什么劲头来,不由得意兴阑珊。
终于等到宴散·谢葭和卫忘忧正打算开溜,谢嵩却已经黑着脸,把谢葭叫到了房·一顿大骂。
谢嵩对女眷向来是非常温和的,何况是自己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嫡女。整个公爵府,谁也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卫忘忧站在房门口,听着谢嵩似乎是带着醉意的怒斥,和谢葭委屈的小声争辩的声音,不由得失笑。然而,心底到底还是有些羡慕……
谢葭从来也没有见过谢嵩发这么大的脾气,印象中,就是她大言不惭,不愿意嫁给卫清风的时候·谢嵩虽然也是一怒,却是见好就收的。但是这次,谢嵩好像真是被抚到了逆鳞,又喝醉了几分,更加毫无顾忌,把谢葭骂得头也抬不起来。
许是醉后失态·他又非常思念沈蔷,看着嫡女螓首低垂,又不忍心再骂下去。
谢葭并不了解他的苦心,更看不懂他眼里那种永远失去的悲痛之意,挨完了骂,只是淡定地祸水东引——-这可都是舒芷娘惯出来的!
从谢嵩那里出来,谢葭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掉了什么似的。她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谢嵩坐在榻上,仿佛非常头痛那般,伸手揉自己的眉心。谢葭心中一动。
正在她想回去慰问的时候,迎面走来了风情万种的珍姬,她带着丫鬟,手里都捧着洗漱用具。
刚刚那种感觉瞬间消失了。谢葭不禁在心中暗笑。怎么会觉得他可怜?他已经有了新的妻子,美妾如云,膝下儿女不少。沈蔷是谁?年少夫妻,就是她死了那么多年以后,谢嵩也没有变。只是近年来,才突然…···
说他有多爱沈蔷,谢葭不信。
谢葭已经向这个世界的秩序低头了,可是面对稀里糊涂让小妾害死她生母的父亲,却终究还是难以释怀。
等谢葭回过神来,卫忘忧已经不见了。谢葭问了身边的一个磐,说是看见她往后院去了。
她想大约是回蒹葭楼去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一眼顾不到,卫忘忧却是倒了大霉了!
卫忘忧年少时离开卫府,又多年没有回来,府里虽然还有人认得她,可是却已经不多了。离开了谢葭,有人把她当成一个普通丫鬟,也不稀奇。
她还在思索着谢嵩和谢葭的事情,就被一个新进的大妈妈,粗鲁地指挥去给几位喝醉的公子送醒酒汤了。
卫忘忧自然不可能说出自己是孝武伯家的嗣女,这公爵府原本的三小姐的事情来。张了张嘴,还是打算息事宁人,不就是送个茶吗。而且那大妈妈好生麻利,抓了一堆和她一样在发呆的丫鬟,一人手里塞了一个托盘,就赶鸭子似的自己领着头把她们往外赶。
然而送到厢她自己却走了!
卫忘忧死也想不到这是谢葭原本的伎俩,是想趁他们喝醉,派几个漂亮丫鬟去试试他们的定力和品行的!首先,喝醉了的人,防备心会没有那么重,所谓酒后吐真言嘛。再则,就算喝醉了,若是在公爵府这种地方都敢乱来,那还能是什么好东西!她早吩咐过了,若是有不轨的,就让丫鬟叫了人来,把他们轰出府去。
谢葭也死都想不到自家亲爱的小妹竟然被当成了那美人赶了过去!
卫忘忧虽说从小也没少受委屈,可是这端茶倒水的事情,还真没有怎么做过。若是有,那也是刚刚侍奉在谢嵩身边的时候。
她看别人都好整以暇地端着醒酒茶去敲门,想了想,便也寻了一扇没人敲的人,去敲敲看。
当然,她是不可能像别人一样,还拿捏着嗓子道:“公子,奴婢给您送茶来了~”
但是敲了几下,门竟然就开了。
开门的是那朱坊卫郎,他竟也没有带个随从来。
看到是卫忘忧,他有些惊讶。可好似也醉得头疼,他就是紧紧颦着眉的。
卫忘忧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送了茶进去。
朱坊卫郎道:“这是什么?”
卫忘忧道:“茶。”
她一顿,又道:“醒酒茶。”
朱坊卫郎,走路的姿势也有些不稳,却还是道:“有劳了。”
卫忘忧点点头。
正想功成身退,外面突然传来惊呼声。竟然是那章州卫郎,趁醉,想要轻薄谢府的婢女!那丫鬟也是个不好相与的,三两下叫了人来,整个院子闹得鸡飞狗跳。
饶是卫忘忧平时有多淡定,此时也频频后退!她可不是那府里的小丫鬟,出点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的名节可是非常重要的!
眼看外面乱了起来,她退无可退。公爵府的护院已经来了,听说丫鬟被轻薄了,其他几个送茶的丫头纷纷从屋里出来了,和那被轻薄的丫头站成一排。
朱坊卫郎虽然不知就里,却可以理解她是爱惜名誉,虽然头疼的厉害,也连忙道:“你先到屏风去躲起来!”
卫忘忧有些犹豫。
朱坊卫郎瞧着她冰雪一般的容颜,染上了慌乱之色,好似是染上了一层美丽的云烟那般。他心中的杂念转瞬即逝,道:“你先躲起来。若实在不行,我便去同谢大人求娶了你便是。定不叫小姐您声名受辱。”
卫忘忧便镇住了。
她转身朝屏风的方向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道:“可是,公子您不是要娶孝武伯家的卫小姐吗?奴婢虽然出身卑微,可却是不做妾的。”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的脸也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一般。
朱坊卫郎看着倒是笑了起来,道:“小姐放心,若是事出,只要小姐你不嫌弃子贤家贫,比不得这谢府的荣华富贵,子贤自然当以妻礼相迎,绝不辱没了小姐。”
卫忘忧轻声道:“可是,我并不是孝武伯家的小姐。”
朱坊卫郎有些无奈,道:“子贤亦不是那等攀龙附凤之人。卫小姐出身高门,当有良婿,难道还能缺了一个子贤不成?小姐,你还是快快去躲避起来,若是真被人拿住了,就是子贤肯负责任,怕是也要白璧染瑕。”
门外的动静已经越来越激烈了。
卫忘忧听了,这才又快走了几步,突然回眸一笑。她的相貌极好,一笑之下,连同是女人的谢葭也把持不住,何况是卫子贤这样的年轻后生?
顿时他的脸便红了个通透,只好默默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索性卫忘忧也知道轻重,匆匆躲进了屏风后,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NO。207:神女有心
谢葭回去了之后,不见了卫忘忧,起初还不放在心上。是等了一会儿,却还是不见她的踪影,问过底下的人,却是没有一个看见她回来过的。谢葭不禁也着急起来。
打听来打听去,才知道卫忘忧竟然被误认做是普通侍女,到客厢送茶去了!
这一下还得了!
谢葭当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假扮个丫头倒罢了,大家可以心照不宣,也不敢多说什么,可是卫忘忧若是乔装打扮成丫鬟,去给上门相看的男子送茶……那还真是不嫁都没用了!
但她又不能就这样急匆匆地杀到客厢去接人。
本想再借用谢嵩的名义,去客厢把人请来。可是谢嵩正在生气不说,那几个小子也个个喝得酩酊大醉的,这个时候去叫人家过来,能用什么由头?
谢葭急得脑袋要冒烟了,思前想后,终于还是想到一个法子。
听说客厢现在已经乱了起来,毛手毛脚的,不出所料,果然就是那章州卫郎。
谢葭原本的嘱咐是让人不惧把事情阄大,也算是给以后要上门的人提个醒——卫家也好,谢家也罢,都是容不得那些龌龊事儿的!
但是眼下卫忘忧竟然搅和了进去,谢葭无奈,只好匆匆吩咐了府里的管事妈妈,这件事情就这样息事宁人。指望卫忘忧能偷偷溜出来。
不一会儿,客厢的混乱就结束了。章州卫郎被闹了个没脸,驱逐了出来。余下众人无不心有余悸,纷纷闭门休息,不敢再胡乱走动。
卫忘忧和卫子贤听到外面的动静停了下来,不由得也松了一口气。卫忘忧就想起身告辞……
所谓求娶,既然没有东窗事发,当然也就不存在了。
卫子贤看她盈盈一福,算是行礼,突然冲口而出,道:“你这就走了?”
卫忘忧有些惊讶也有些踌躇。
卫子贤连忙道:“小姐不要误会,子贤并不冒犯之意。只是现在出去,恐怕外面还不太平。若是被人撞见了,怕是也······”
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卫忘忧瞧着他,倒是突然心下一松,道:“既然如此,那就委屈公子,再让忘忧躲上一会儿。”
原来她叫忘忧……
卫子贤不禁有些出神。
直到卫忘忧有些不自在了,卫子贤才回过神来,道:“您您……会下棋吗?”
卫忘忧嫣然一笑,道:“会!”
于是两人就坐下来对弈。
卫子贤不料这谢府的丫头,棋艺竟然如此高超······卫子贤平时在书院里,也是横扫千军的人物,可这小女子,仿佛心如止水一般,下起棋来也颇让人招架不住,竟是逼得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勉强赢了半子。
卫忘忧也非常惊讶,她从前都是陪嗣母卫三太夫人下棋就是卫三太夫人浸淫多年,也是和她持平的技术。这卫子贤,竟然是不简单哪。
棋逢对手自然是要再接再厉了。
只不过第二局的气氛比第一局轻松了很多,两人开始若有若无的说起话来。
卫子贤说了他家里的事情。
朱坊是个小地方,卫氏既然迁徙到那里,自然是没落了的。他是家里的嫡子——实际上,他家也只有嫡子嫡女,他的父亲和叔伯都没有纳妾,也没有生下孩子的通房。家里人也不逼着他们考功名,也只有他一个从小喜欢读些闲书觉得好玩,下场考了一场结果从十四岁考上童生,十七岁中了秀才。后来考举人落第了一次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暂时也没打算去考。
他笑起来的时候,眯着眼睛,很好看,道:“说来惭愧,子贤过惯了那闲云野鹤的日子,倒是不想金榜题名。家里的长辈也都是开明的,并不强压着家里的子弟读书或是习武,全凭个人喜好。家里也还有些闲田,也有子弟从商····…横竖吃穿是不愁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