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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葭看他那鸟样有点来气。谁稀罕跟他出来了,她还巴不得呆在家里好不好。
因是出了门,她在马车上就道:“将军,你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就是了别耽误了您的事儿。”
卫清风心不在焉地道:“你去哪儿?”
谢葭道:“去浅水涧,看看我二姨娘。”
卫清风道:“送你去。”
谢葭撅着嘴道:“不用。”
猛的一抬头卫清风正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她恨恨地别开了脸。
卫清风道:“别恼,下午去接你。”
谢葭点了点头。
刚出嫁的姑娘就来了庄子上,浅水涧的人也着实吓着了。沈天佑亲自迎了出来,正逢卫清风扶谢葭下车。两人立在一处说话,谢葭正对卫清风说着什么,卫清风耐心地听了,然后点点头,又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臂然后才转身骑马走了。
庄子上的仆妇都有些惊讶,只好背过身假装没看见。
谢葭自己一无所觉摸摸胳膊而已么。轻罗和刺槐跟着她上了前来。
沈天佑带着众人行了礼:“姑娘。”
谢葭笑了起来,让人拿了碎银子打赏,让他们起来。
华姬匆匆赶来头上依然束着巾帼,还穿着围裙面上的疤痕淡了大半,昔日顾盼生辉的神采已经成为淡淡从容风华。
“元娘!”华姬上了前来,看她绾了个妇人髻,便笑了起来。
谢葭有点不好意思,道:“二姨娘…”
华姬忙道:“快进来坐!”
枣树正开花,这些黄绿色的小花比起侯门的花团锦簇,另有一番朴实的韵味。华姬依然住在正房。比起从前,这里好像多了一种华姬特有的气息,不再像从前一样,和华姬格格不入。
谢葭在小榻上坐下了,华姬亲自端了茶来给她,谢葭笑道:“姨娘,先坐!我想和你说说话!”
华姬会意,屏退了下人,笑道:“你出嫁了!”
谢葭对这个倒没什么感觉,先跟她说了三娘的事,然后道:“三娘以后还跟着我。这个名字…………我觉得起得挺好。”
华姬有些出神。毕竟,自己的女儿,过继到别人那里去,没有哪个母亲会觉得舒服。但是片刻之后,也就释然了,笑道:“卫府既然是元娘能做主的地方,三娘………忘忧能呆在那里总是最好的。”
她这样的出身,三娘这样的出身…………在世家侯门,能保住性命都是难事。三娘能呆在元娘身边,总是最好的,她哪里还敢奢求抱怨那么多。
谢葭毕竟不能理解一个母亲,此时方才觉出些味来,就有些愧疚,道:“二姨娘………这事儿,我应该先跟你商量的……”
华姬回过神,忙笑道:“怎么这样说?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但是我明白,你是为了三娘好!”
可是到底有些忧伤。是觉得自己身为一个母亲,却不能保护自己的女儿吧!反而还会拖累她。
谢葭看着,就怨起谢嵩来。华姬这样出色的女人给他生了孩子,他却不能保护她们。
她转而说起前些日子的事情来:“……现在刘姨娘被关了起来,我想,大约不久以后,父亲就要续弦了。”
她仔细端详华姬的脸色,试探道:“姨娘………我现在手里也有些闲钱,上等的雪肌膏也有一些…………若是姨娘用了,面上好了,便能重新回谢府去了。”
顿时华姬面色大变,少顷,眼角眉梢都溢出难以言喻的苦意。
谢葭马上道:“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也许作为父亲他无可指摘……可是作为一个男人,相信没有哪个有眼睛的女人愿意跟他!谢葭愤愤地在心里骂着谢嵩。
华姬一怔,然后才明白谢葭的意思,只一喜,片刻后又有些忧虑:“可我终究是谢府的平妾,若是有人记起了我…………等侯爷续了弦,新夫人必定会问起来的。”
谢葭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来慢慢想办法!”
华姬笑了起来,乍现从前的倾城颜色;可是眼神却很柔软。那眼神分明是一个长辈看一个孩子的眼神……并不因为有求于她就对她卑躬屈膝。她笑道:“元娘遇事要多跟小侯爷商量……现在该叫卫将军了!元娘不知道吧,这浅水涧附近,一直有将军府的暗卫守着。”
谢葭有此惊讶,片刻后就撅着嘴道:“刘氏和外戚势力勾结这话姨娘可千万不能说出去;他也是要查的。只不过要夸他一声做事稳妥罢了。”
华姬笑道:“是,卫将军做事最稳妥了!“
谢葭并不脸红”面色淡淡的。
华姬看出了端倪……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家,嫁了这样一个少年英雄,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怎么会这样?难道她不喜欢卫将军?
她不禁道:“元娘………跟卫将军生气了吗?”
谢葭莫名其妙,道:“没有啊,怎么了?”
华姬的神色一黯,并不开口劝。元娘已经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来做,并不依赖身边的人。现在又有了这么丰厚的陪嫁;衣食无忧一世,知足是福。
她当然也希望元娘和卫将军琴瑟和鸣…………可是她也有过倾心去爱一个人的感觉,为他而容(苦),为他而喜。现在却落得这个下场也才明白;不管是什么样出身,女人若是动了情;才会苦。
话题一转转到刘氏身上,谢葭道:“她现在有身孕,公爵府的子嗣为大,人是不能就这么杀了。现在父亲已经防着她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打算怎么做。”
华姬却很了解谢嵩的秉性,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侯爷恐怕很难狠得下心来。何况刘氏城府颇深,你们又拿不出切实的证据,若是就这样药死自己怀了身孕的贵妾,未免太过心狠
谢葭想了想,也是。若是换了她………几十年了,谢嵩一直认为刘氏是个贤良淑德帮他带孩子的好女人。一下子要颠覆他的整个思想要命的是你又拿不出切实的证据来,就要他处置一个跟了几十年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的女人,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但是卫清风也说了,谢嵩已经起了疑心,而且往深了想,刘氏能出动府兵死士去灭口,反而是更让谢嵩警惕。从某个程度上来说,谢嵩还是相信自己的女儿女婿的,所以才想要顺藤摸瓜………
她道:“算了,这些东西留着他们男人去操心。反正我是知道,刘氏在公爵府,是呆不下去了!”
总有弄死她的一天!
华姬是在公爵府浸淫了多年的人,聊着天,她又把卫太夫人要她出去交际的事情说了,想请华姬给她拿拿主意:“我在娘家的时候,父亲娇宠着我,刘氏就顺着这个面儿,也让我好吃懒做。结果我什么也没有学会!突然来这么一茬……”
华姬却笑了起来,道:“元娘不用担心,现在上京一半的诰命贵妇,都得对你好声好气的!”
谢葭大奇:“为什么呀!”
华姐道:“因为侯爷要续弦了啊!元娘在家就得宠,现在出嫁了,嫁得又是侯爷的得意门生。公爵府没有主母,做姑娘的回娘家说话的分量是很重的。现在侯爷位高权重,想和公爵府联姻的可大有人在。元娘也不用想着要怎么打进圈子,就等着她们来献殷勤就好了!”
谢葭优然大悟,然后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姨娘这么一说………我倒觉得真是这么回事。”
华姬冷静地分析道:“只怕卫太夫人要元娘出去走动,也是这个意思。但是元娘现在年纪还小,不用什么都自己扛着。太夫人是二品国夫人;外命妇里顶尖的诰命,腿脚不方便只是个说法,她却是不方便再随便走动。元娘虽然有忠武侯夫人,二品郡夫人的诰命位在身,却到底是年纪还小;反而活动方便一些!”
大家都知道将军府还是太夫人当家!所以谢葭说话还可以不用负责任。
她想了想,道:“我知道了。姨娘的意思,是让我做太夫人的眼睛。”
华姬笑了起来,道:“正是如此。”
谢葭便拔了头上的首饰,赖在华姬膝盖上撤娇:“这两天,我都心烦的很,还好有姨娘提点我。”
华姬轻轻地抚摸她满头的青丝,许是思念女儿;满怀柔情:“我现在是旁观者清…………出嫁的时候,怕不怕?”
谢葭想也没有想;道:“有什么好怕的。”
又笑嘻嘻地道:“我们要给三娘找一个什么样的丈夫呢?”
华姬的瞳孔微微一缩,半晌,道:“她是庶女……”
谢葭轻声道:“她现在有了卫氏嗣女的头衔,跟的是谢家的姑奶奶;又是从谢家出来的,占尽了两家的好处。想娶她的人;大把呢!”
华姬轻轻地笑,道:“我看啊,她的性子,倒像了她父亲,是个文人脾气。看来以后得给她找个才子什么的。”
谢葭也笑了起来,道:“我正打算给她请西席呢!现在方便多了。好,我们慢慢物色,就给她找个大才子!”
两人说着闲话;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期间华姬让人拿了蜜饯来给谢葭吃,谢葭披头散发地跟华姬坐在榻上吃蜜饯,听她说说枣庄的趣事。
卫清风进来的时候,正逢华姬弹琴给她听;她翘着脚托着腮趴在榻上。
琴声一顿,华姬连忙下了榻行礼:“将军安好!”
卫清风年纪还轻”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生得剑眉星目,猿臂蜂腰,负手而立的样子自是气势逼人。他一进来,这个简扑的小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就有此压抑。
只有谢葭浑然不觉,费力地想从榻上爬起来。卫清风微微颌首,然后转向谢葭道:“起来了。”
谢葭乱七八糟都爬了起来,披头散发地整理了一下衣着,嘟囔道:“进来怎么也不出个声儿?屋子里可都是女眷。”
卫清风反问道:“你不是在听琴儿,有什么非礼勿视的。”
也对啊,难道要两个人一边做点什么非礼勿视的事情,比如说一边洗澡一边听琴吗?
谢葭道:“反正你应该出个声儿。”
华姬有些惊讶,然后笑了起来,道:“我来给姑娘梳头吧。”
谢葭丢了一床的金银头面。
华姬利落地给她绾了个牡丹髻,简单地答了几件首饰,其他的就给她包好让她带走。谢葭想了想,留了一支镶了祖母绿的黄金蝴蝶答给华姬,让她有急事就去卖了。
华姬乐不可支地收下了,卫清风就满头黑线。
最终她不甘不愿地跟着卫清风走了。
两人驱车回卫府。谢葭午觉没睡,正困着。卫清风长臂一捞把她捞到怀里,她也老实不客气地就趴在人家肩膀上打盹儿。到了卫府门口,卫清风才把她叫了起来。
结果这才发现她睡觉的时候流了点口水,顿时卫清风大皱其眉,嫌恶地抓了她的帕子来擦自己的肩膀。
谢葭有些不好意思,却不甘示弱,道:“你喝了酒睡觉还打呼!“
卫清风白了她一眼,道:“那下次我喝了酒,就到你身边去睡!“
谢葭勃然变色,再不敢言语,低头跟着他进了将军府的大门。
两人去给卫太夫人请了安,就回去休息了。
卫清风明天一大早就要上朝,因此早早地就拖着谢葭睡下了。
次日一早,大约丑时末,也就是凌晨两点多丢点的样子,卫清风把谢葭闹了起来。谢葭气得要命,使劲拱进被子里。
“快起来!服侍我更衣上朝!”卫清风有些惊讶,然后就使劲想把她扯出来。
谢葭不肯;前世今生她都有一点起床气,何况还是在这种睡眠严重不足的情况下!管你是谁,你自己没手没脚不会穿衣服?是你要上朝又不是我要上朝!
吵人睡觉的都是畜生!
卫清风越是去捞她,她就越是往被子里钻,顿时好气又好笑;索性连人带被子整个把她捞起来扛在肩上。其间听到她闷哼了一声,但似乎被被子束缚住手脚,挣扎不开。他就把她丢到榻上,悠闲地拆那床被子。
谢葭有气无力地从被子里爬了出来:“魂淡……”
卫清风耳朵尖,但是只装作听不见,顺手把她整个揪了出来,恶声恶气地道:“服侍我更衣沐浴!”
谢葭的眼睛红红的,穿着亵衣被他撑着腋下像抱孩子一样撑了起来和他面对对;她也毫无所觉,挣了两下爬下来;耷拉着脑袋伸出了脚,又缩回来,打着哈欠道:“妾身服侍将军沐浴更衣将军请先把妾身的鞋子拿过来。”
“……”
一双月牙白面绣菊花的翘头履被摆到她面前,谢葭磨磨蹭蹭地穿上鞋;又随便挂了一件衣服在身上。卫清风早就对她这种在丈夫面前乱七八糟的样子很习惯了。
谢葭拿了把梳子,道:“将军;妾身给您梳头儿”
卫清风满意,坐到了铜镜前面。屋子里还点了蜡烛,丫鬟们都在外面,各自端着洗漱用品没有进来。谢葭给卫清风梳好头,武并大冠放在一旁。
谢葭又道:“将军,妾身让碧玉来服侍您沐浴儿”
卫清风终于受不了了:“好好说话!”
谢葭心想,凶个P!
就叫了丫鬟过来,服侍卫清风沐浴;自己歪在榻上打瞌睡。只感觉眼睛刚闭上,卫清风就回来了,又把她拎起来要她服侍自己更衣。
卫清风是从二品大员,着紫服;又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