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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里有让人心惊肉跳的暗哑……
谢葭忙退了开来,乱七八糟地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过了一会儿,鸳鸯进去服侍他沐浴。
谢葭面红耳赤地回到房里,过了一会儿却冷静下来,卫清风不会把鸳鸯给……
这个念头百爪挠心似的,让她坐立难安。知画瞧着奇怪,端了水给她,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谢葭接了茶水,却捧在手里不喝,眼睛直瞅着门口,心不在焉地道:“没事。”
时间有点长了吧……
终于等到卫清风沐浴完了,神清气爽地回来了,果然又来了她这里坐。她仔细观察卫清风和鸳鸯的神色,二人面色如常,并不见什么异样,心里的疑虑便减去了大半。
心里想到刚才自己服侍他沐浴的情景,已经够过分了,鸳鸯每天服侍他沐浴,难道也是这样……没由来的就很不舒服。
不能对男人指望太多,她心里想着。
可是等卫清风坐了下来,她又道:“将军……妾身有件事儿跟您商量。”
卫清风等她在做针线,心想真是难得一见,便漫不经心地道:“什么事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谢葭没好气地道:“哪是在做什么,拿个小样绣着,学着点罢了,免得针线上一窍不通,给将军丢人。”
卫清风笑了起来,道:“那你说什么事儿?”
谢葭想了想,难以启齿似的,道:“鸳鸯服侍将军沐浴,也是那般的吗……”
卫清风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书,道:“恩。”
谢葭琢磨了一下,决定铤而走险,试探道:“要不。妾身帮你把鸳鸯,收了房吧……”
卫清风一个激灵,抬头看着她。却见她眼中隐含着戒备。似乎在防备自己会说出什么她不想听的话来。他面上不动声色,却在心里大笑。娇娇啊娇娇,夫妻做了这么久。你是个什么性子,难道我还不明白吗!
若是自己答应了。恐怕她会吃味得几天都不跟自己说一句话吧!
何况要通房丫头,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的定力真的不行,只不过是要等她及笄,也等不得吗!
想到今天早上的事,他又有些气闷。遂冷淡地道:“通房丫头的事情不用再提了。”
然后他就敏锐地感觉到,她好像松了一口气……
谢葭又堆上了笑容,道:“那将军有需要的时候。就跟妾身说一声,妾身再给将军安排……”
她浑然不觉的自己这话说的有多暧昧……
卫清风微微一哂。
谢葭趁机道:“既然如此,那以后将军还是不要让鸳鸯服侍您沐浴的好,哪有让大姑娘……以后妾身还要做主把鸳鸯嫁出去,亲事恐怕也不好安排……”
别的府里,贴身丫鬟就算后来配了人的,也鲜少有干净的。
卫清风道:“那谁服侍我沐浴?”
谢葭就没好气地道:“将军都这么大个人了,难道不会自己沐浴?从前在边关的时候,总不会也是这样的吧……”
卫清风笑了起来,道:“得了。别撅着嘴!依你就是了!”
谢葭勉强正色道:“妾身又不是为了私心……”
卫清风一手搂了她,笑道:“你说不是,就不是!”
又说笑了两句,夫妇俩便分开了。卫清风果然回房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谢葭就在太夫人那里写请帖。
卫清风下了朝以后,太夫人就按品大妆,进了宫。夫妇俩就坐在一块儿等着,彼此闲聊着,也缓解一下焦急等待的心情。
卫清风道:“今年怎么突然要办花会?往常并没有这个惯例。何况这花都快谢了,菊花又还不到鼎盛的时候。”
“约莫还是为了父亲的亲事呢。将军看太夫人请的人,都是比咱们府爵位低的——自然也都比文远侯府的爵位要低一些。看来是要妾身再去挑挑人。”
这次可不比上次那只请了几个人的小打小闹!
过了一会儿,谢葭又坐立不安了,道:“这个时候还没回来,难道皇上留了娘用膳?”
卫清风道:“应该是娘从皇上那出来,皇后娘娘留了娘用膳!”
谢葭大惊:“这怎么成!”
卫清风道:“莫惊,娘的身份和威望摆在那儿,皇后娘娘明面上也不敢对娘怎么样。何况,娘这次进宫,是帮着说服皇上立贵妃的,又不是要和皇后娘娘对着来。放心,不会是鸿门宴。”
谢葭这才想到,太夫人是二品国夫人,又是卫氏的长辈,本来进了宫应该是去给皇后请安的。可是她去见了皇上。那么皇后当然也不能假装视而不见,还是要留人吃个饭。说不定也正中下怀,她也正好要试探试探太夫人……
卫清风又安慰道:“娘连战场都上过了,还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谢葭却有些不屑。你也上过战场了,可是后宫内院,都是女人的天下,你们这群粗老爷们儿,懂的个什么。
卫清风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只吩咐在莲院摆了膳。
两人吃了午饭,鸳鸯就闯了进来,一脸的喜色:“将军,夫人!太夫人回来了!”
夫妇二人连忙迎了出去。
“母亲!”
谢葭行了礼,连忙上去搀扶顶了诰命大金冠的卫太夫人,卫太夫人把身边的丫鬟都拂开,由谢葭扶着进了门。谢葭立刻服侍太夫人卸了金冠,并除了绣满了金丝银线的外袍和同样不轻的衽领,再接过丫鬟手里的便服外套给太夫人穿上了。
丫鬟送了茶水来,谢葭捧了过来。
卫太夫人喝了茶,道:“让清风进来。”
丫鬟应诺了一声,卫清风便进来请安:“母亲。”
谢葭就站在太夫人身后给她捏肩膀。
卫太夫人道:“下个月,册封贵妃的圣旨下来了,你们夫妇俩一起去。”
看来是劝住了!
卫太夫人颦眉,最终叹了一声。道:“朝堂之上,看来又要乱上一乱了。”
卫清风抿唇不语。
母子二人也没有再多说,少顷。卫清风便告退了,然后就出了门去。谢葭猜想他应该是去了宝华斋。
正寻思着,冷不丁太夫人问了起来:“他每日出去。你都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谢葭一惊。若是回答知道,可是在室的媳妇儿是不该管夫君的去向的。到时候太夫人未免会觉得自己把男人管住了。若是说不知道,那太夫人要是不满意,觉得这个媳妇儿这点本事也没有,留不住儿子在家里,也是糟糕。
她斟酌了一下,道:“并不十分清楚。将军提起过,有事可以差个小厮到宝华斋去寻他。”
太夫人微微一哂。道:“那他都和什么人在一起,知道吗?”
谢葭突然明白过来。太夫人平时虽然显得宽厚又温和,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能有什么不知道的!包括上次在秀满楼的事儿,以及她回娘家把谢雪给治了的事,甚至包括她有回娘家主事的想法……
她低头一看,太夫人果然正以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她。
谢葭一个激灵,只好老老实实地道:“儿也不知道许多,只知道,成亲的时候。做傧相的那几个,好像平时和将军走得挺近。”
卫太夫人道:“那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
“……”谢葭想来想去,还是道,“将军与人相交。自然有他的考量和分寸,儿只是个深闺妇人,又哪里知道将军和什么人来往,又有什么用心。”
话落,卫太夫人陡然笑了起来。谢葭泰然自若地继续给太夫人捶肩膀。
卫太夫人笑过了,便道:“看来你倒是跟他同声共气了!”
谢葭也不怕,讨巧地道:“娘,服侍将军,是妾身的本分啊。何况,不跟将军,跟娘同声共气,儿该和谁同声共气呢?”
母子俩,就算政见不同,难道还能是仇人不成?
卫太夫人握住她的手,笑道:“你是个好孩子。”
眼神却有些恍惚,似乎想起了什么前尘往事。
谢葭不便出声打扰,便只是继续给太夫人捶背。
下午就陪太夫人一起写请帖。因为朝堂上有了变故,这次花会也就做了一些改动。已经不是原来的相亲大会,太夫人又请了很多已经多年未来往的朝臣的妻子。
也就是说,规模又大了许多。看太夫人的意思,是想双管齐下,顺便还是要瞅一眼,给谢嵩物色个可心又合适的人,以及家族,来联姻。这样一来,分工就更泾渭分明了。卫太夫人自然不会让初出茅庐的谢葭去应付那些早就成了精的诰命。
何况这次的宴会,太夫人也有她的目的在内。
卫太夫人道:“还和从前一样,你来招呼那些闺中小姐。也不用多应酬她们,只要把她们招呼好,吃好喝好。若是有人找你说话,你看清楚她的身份,多听听她说什么,琢磨琢磨她话里头的意思——虽然是未出阁的小姐,也还是要小心一些!”
谢葭忙一一记下了。
请帖当天下午就写好了,然后派发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谢葭去给太夫人请过安,太夫人让她到隔壁小间去先做针线,待会儿就让李妈妈来回话。太夫人自己就留在外面,和卢妈妈商量着花会外厅的事情。
谢葭最近在太夫人的授意下开始学着针线的功夫,太夫人的意思是等她及笄以后,卫清风的贴身衣物都是要她来做的。但她的天分和耐心实在是都差强人意。
过了一会儿,知画掀开了帘子,笑道:“李妈妈来了。”
谢葭手里的活计不停,道:“请李妈妈进来吧。”
李妈妈进来了,行了礼,笑道:“夫人安好。奴婢这儿有酒水的册子,交给夫人先看看,下午再来回话?”
知画掩着嘴笑道:“妈妈,你只管念来给姑娘听就是,我们姑娘啊,是过目不忘。现在决了,也好空出时辰来做其他事!”
李妈妈有些惊讶。
谢葭淡淡地道:“我手里的针线活计还做不完……妈妈先念给我听听罢。”
李妈妈只好拿了几本册子,上头的内容之多之繁,她自己也头昏眼花,但是照着念,还是会的:“这是客云居送来的食谱单子,共有荤菜十六道,素菜十六道,汤粥八道,点心二十六道。”
说着,就把菜谱从头到尾念了一遍。
NO073一双人
谢葭手里的活计未停,却在心里把菜谱细细琢磨了一遍,后道:“既然都是女眷,少不得拼盘,就用客云居的四珍拼盘。现在的螃蟹还不肥,可是京里的小姐们都爱吃蟹,就要几锅干锅糯米蟹,反正也没多少鲜肉吃,不如就把味儿煮足一些。再蒸一道贵妃元贝,还有一品香干骨,南乳松鼠鱼,麻香膳。再来几个吉利些的,就叫金鼎一品锅,金榜题名,岁岁平安,花开万景。当然,也不能少了客云居的三道招牌大菜,福如东海,进禄加官,笀比南山。”
“分量是足了,但是未免没趣。再要几个有趣的甜品,我想想,就要你刚才说的那个用陈年花雕泡出来的醉青梅,还有鱼子火腿,水晶梨糕。”
“至于酒……既吃了螃蟹,便不能随便喝酒。我看就把我们窖子里的葡萄酒舀出来,不容易喝醉,女孩子喝了还养颜。这东西,除了当家的常年征战在外的将门人家,还真舀不出多来!”
说着,她自己倒先笑了起来。知画奋笔疾书。她停了半晌,才听见知画搁笔的声音。
她便让李妈妈去看,笑道:“我说得快,妈妈或许没听清楚,现在仔细看看,我们再斟酌一下。”
李妈妈有些惊讶,走过去仔仔细细地看了,竟然真的都是自己刚刚报的菜谱……她忙道:“夫人安排得甚好,不需要再商量了!”
谢葭笑道:“小姐们喝不得浓茶,到时候就沏了雾尖儿出来,略品一品,也就是了。”
李妈妈记下了。
少顷,李妈妈便舀着单子下去了。回来的时候。堆了满脸的笑容,道:“夫人。小厨房的人和伺候的丫鬟什么时候见?”
谢葭笑了一笑,道:“自然是明日。”
李妈妈笑道:“倒是奴婢糊涂了,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谢葭微微一哂,并没有计较她的试探——刚刚吩咐下去一大摊事情,怎么可能现在就把奴才叫来吩咐事情?就算要叫来吩咐,也是吩咐当天伺候的事情,而不是现在就让她指出一个人来去跑腿,谁该做什么。毕竟她谁也不认识。如果要她来逐一吩咐,追究到细枝末节。那还要她李妈妈做什么!
李妈妈退了下去。
谢葭扎了一针,停了下来。半晌,方道:“知画。”
知画立刻笑道:“姑娘是不是要我去查查李妈妈的底细?”
谢葭笑了起来,道:“算你聪明。”
又道:“这内院。卢妈妈是最得宠的。但却不常管事。据我所知,管事的有身价的妈妈有好几个,平时都分管着手头的事物。李妈妈是管厨房那一块的。不过现在我要查的不是那些。我是要查查,她的为人怎么样,家里怎么样,在下人之中,口碑怎么样。”
管厨房这一块,说得宠。做的却是杂事,并不比武婢有地位。但是说分量不重。又是不对的。这就好比一个公司的行政总监,她的位置摆在那儿,不算顶尖,却把握着一根能够延伸到每一个角落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