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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魏溪也实在没法子了。只能每次家人给她带了好吃的,她就均分了,每个院子都有。
胡氏一般笑笑就收了,她是最看得开的,大哥没在身边,她拢着魏溪这个小姑子,在婆婆跟前的日子就会好过。何况,她管家,府里什么好的都是先送到她的跟前,哪里会欠这点子东西。
张氏大多时候都是推迟几句,然后就收了。高氏最为奇怪,爱吃的才拿着,不爱吃的原样退回来。
魏溪以前也不是没给府里送过贡品。在宫里当差,好吃的东西秦衍之总是惦记着她,分她一份,她大多拿回来给魏夫人,然后魏夫人再让胡氏去分了。那时候说到底只是义女,东西怎么分,谁收了谁没受也轮不到魏溪干涉。所以,魏溪身为将军府嫡女,第一次接到高氏退回来的鲜果时,很是无语了一阵。
这些都是家里的琐事,倒也无碍。魏溪最为头疼的是,她得重新读书写字。
身为一个从出生就昏迷的重症病人,不会说话写字再正常不过了。魏溪走路倒是‘学’得快,说话也是这一个多月陆陆续续开始开口的,写字却是不行了。
因为没有人教导,一个‘孩子’是不会看书写字的。故而,这些日子魏溪都被魏夫人送去与魏棱作伴,从《三字经》开始学起。魏棱差不过三岁,说话叽叽喳喳,先生教一句,他要跟着念三四句,看着魏溪跟他一起学写字,还嫌弃魏溪的字丑,气得魏溪当场就揍了他一顿屁股。
如果只是读书习字就罢了,她还得重新把琴棋书画厨艺女红捡起来,在魏夫人的泪眼婆娑中,‘艰难’的开始大家闺秀之路。
其中痛苦,不说也罢!
魏溪到底不是前世那个依靠家族的闺阁千金了,经历了身为医女的魏溪的一生,她习惯了一技傍生,也自认自己没法如魏夫人所愿的那样,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的过着菟丝花般日子。
将军府的一切,日后都是兄长们的,只有自己的,最后才由自己掌握。
魏溪每日里手上绑着沙袋练习习字,手不释卷。课堂上看书背书解题,样样都压着魏棱,堪比神童在世。课堂下,与自家小侄儿斗蛐抓鸟尝百草,一大一小混世魔王。
等到她装模作样给魏夫人把平安脉的时候,一家子才发现,偏远的那个药园早就郁郁葱葱,重回生机。
魏溪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锄草、施肥。竹屋里面很多医书,我大多看不懂,图案还是分辨得出,就对照着药草,按照上面的提要栽种而已。没什么太大的难度。”
魏夫人叹口气:“那都是魏溪的命根子。你若喜欢,跟着学一学也成,改日里娘亲给你请一位医女来,你有什么要请教的,尽管问。”
魏溪正找不到借口学医呢,闻言点了点头。
结果,等到那医女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才发现,自从自己弃医从文的时候,她好像把一个人给丢在了太医院,不闻不问了许久。
☆、第92章
作者有话要说:
素素!
作为贵妃那一世陪伴自己到最后的宫女,也是作为魏溪时,由她领入太医院的小医女。
魏溪怔怔的看着,一时间几乎弄不清自己到底是魏溪还是魏熹。
素素今年也才十三岁,在太医院几年她的身子开始抽条,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
魏溪眼角含笑:“你就是来教导我医术的宫女吗?”
素素与魏熹这个身子年岁相差不大,闻言点头:“我师从魏溪姐姐,你做我师妹好了。”
魏溪是素素的师傅,而魏熹是素素的师妹,师傅是自己,师妹也是自己,这辈分,弄得她自己都有点纠结了。
素素是魏溪在民间行医的时候捡到的,带在身边多年,又去了边关,见惯了生离死别,性子倒是与前世很大的不同。魏溪自己也隐隐的感觉得出,宫里的人与宫外的人在气质与气度上都有很大的区别。
按照医者的说法,宫里的人神态举止中都透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与宫外鲜活的生机有着本质的差别。
素素,很好的保留了自己的那一份纯真,可见太医院众人将素素教导得很好。
两人相互简单的认识了一番,魏溪的视线才转到门口那位不速之客,眉头高高的挑起:“怎么又是你呀?”
秦衍之指了指身后黑衣侍卫捧着的包裹,道:“我来赔你种子。”
魏溪:“十倍的?”
秦衍之点头:“不会有错。少一颗,我再赔十倍。”
魏溪喜滋滋的捧着包裹进了竹屋,一边分捡种子,一边对素素抱怨秦衍之的笨拙:“好好的药田都被他这个门外汉给糟蹋了。”
素素看着坦然的门外汉皇帝,很识趣的没有戳穿对方的身份。
秦衍之这是第三次来药园;俨然将此处当成了自己的朝安殿似的;直接吩咐身后的木头桩子侍卫烧水泡茶,有了茶水又点名要吃什么点心,端上了点心又开始报中午要吃的菜名。
魏溪望着软榻上的大老爷们似的秦衍之一阵无语,问:“你又在我这里吃饭?”
秦衍之道:“不成吗?你家的厨子手艺不错。”
魏溪:“你眼看着要成年了吧,难道是个纨绔子弟,整日里除了到处晃荡没个正经差事?”
秦衍之翘着二郎腿,喝了一口热茶,吁出一口气,浑身放松道:“差事都办完了,总得让我偷得半日闲吧?整日里面对那群老头子,不是吵架就是打架,我耳朵都要聋了。”他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打开一看,里面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医术,他兴趣昂然的翻看着,“再说,这也不是你的院子,我要来,谁也拦不住。”
魏溪气结。
从对方再一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魏溪就知道他肯定以势压人,镇住了魏夫人就等于镇压了府里所有的男女。
这无赖的样子,倒也符合他如今的年纪,只是,在魏溪眼中对方怎么看都怎么欠揍。
她和素素把种子一分,拿着锄头就丢在了他的身上:“我家可不养闲人,你在这里蹭饭就得干活。去,挖地播种去!”
秦衍之抓着锄头,干笑:“这一次就不怕我把珍贵的药草给挖坏了啊?”
魏溪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你有本事用脚掌大的锄头把芝麻大的种子劈成两半啊!”
有这本事秦衍之的武功就天下第一了,到底不好意思看着两个少女辛辛苦苦的干活,他一个男人却躺在屋里睡回头觉。
一边干活,秦衍之还一边抱怨:“你说你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学什么医术啊!”
魏溪头也不抬,看他挖一个坑她就丢一粒种子:“我怎么不能学医了!难道学医还要看身份啊?”
秦衍之道:“这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学的东西,养家糊口的生计。你学了又没用,难不成将军府的人生病了不去请太医反而找你一个学徒看病不成?”
魏溪踹了踹他的脚,示意对方别顾着说话不做事,“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是哪种何不食肉糜的公子哥。你知道学医多耗费银子吗?一般的穷苦人家孩子可没银子学。对吧,素素师姐?”
素素严肃的点头:“医术很贵,药材很贵,学医很贵。”
秦衍之回想一下太医院那每年数之不尽的学徒,就跟萝卜头似的,一茬接一茬,难不成他们都不是交银子去太医院学医的?他们每年熬药浪费的药材算在谁的头上了?看书习字也是在太医院学的,那书本费笔墨纸砚费……不能想,一想就是银子,一提银子皇帝就头疼。
太医院那群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是绝对不会自掏腰包给学徒们置办文房四宝还有学医用的药材器皿。
“那你学医是打发光阴?你们这些闺阁千金日子过得满无聊啊。”
魏溪深有感触道:“是挺无聊的!琴棋书画大家都会,吟诗作对也是必修。走出门去,所有的闺秀都是半斤八两,想要做个才女也得有一门独特的手艺不是。我不爱那些,想着家里药铺多,又有药田,医术也不缺,干脆就全部利用起来好好的学一门医术,日后落魄了,说不定还有一门糊口的本事,不至于饿死自己。”
秦衍之干笑:“何至于那般!”还落魄,还饿死自己,她可是二品将军府独一无二的嫡亲小姐,苦了谁也不会苦了她啊!
魏溪深深叹口气:“没法子,伴君如伴虎啊!我爹,我三个哥哥可都是给皇帝干活的人。听过一句话吗?君子一怒,伏尸百万!我家统共才百口人,不够皇帝杀的呀!我得未雨绸缪。”
秦衍之:“……”
虽然才见过两次面,秦衍之觉得魏熹这个人吧,嘴巴太尖刻了,想得也多也远。看她怎么评价皇帝的?简直把他堂堂一国之君形容成了任意妄为喜欢迁怒的暴君了!
前一次从魏家回宫,秦衍之的心情其实很不错。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那种平静的状态了。这一次再从魏家回来,秦衍之心情还是飞扬的,不过,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压在自己的脑袋顶上。
他去康雍宫请安的时候,问坐下四妃:“爱妃们可都有什么才学特长,与朕说说。”
穆瑶说自己女红和厨艺不错,胡歆儿会跳舞,字也不错,最爱红袖添香。王霖歌喉如黄莺,余下的郑七七倒是特立独行,说自己武艺不错。
秦衍之笑道:“你武艺与禁卫军统领比起来如何?”
郑七七起身回道:“臣妾也只是跟着哥哥们学了点花架子,别说与统领比了,就是与寻常侍卫比也是不成的。”
秦衍之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打男人是不行,揍在座的女人们倒是可以以一敌众!”
于是,少年天子就让自己的爱妃将其他三位妃子给揍了一顿。看着平日里端得趾高气扬的妃子们被一届武将的女儿揍得满地找牙,心舒坦了,脑袋也清明了,压在头顶的石头也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果然,习武有意身心康健!
于是,晚膳的时候,皇帝就特意让人送了两碟子荤菜给郑七七,把其他三妃给气得七窍生烟。
事后,秦衍之还评判了一番,道:“看看你们,都有什么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能养得活你们自己吗?在这宫里,哪个女子不会这些?你们贵为四妃,又与寻常女子有什么不同呢?没有一技之长,也就是个庸人罢了!”
皇帝您这什么意思?您这是在嫌弃臣妾们吗?如今入宫为妃,只会六艺都不够了吗?您还要我们有什么一技之长?您想要我们学什么,您说啊!
秦衍之自然不会说的,他只是用着十分失望的眼神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后宫众美,那神情,啧啧,难以描叙啊难以描叙!
皇帝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跑去将军府捣乱。
最主要的是,一月到头,他颁布的政令进行得不顺的时候就爱到处溜达,与朝臣们冷战的时候也爱出宫看看,在朝安殿坐得闷了,心里苦了,思念泛滥成灾了更是要去魏家走走看看,魏溪对他烦不胜烦。
没少跟魏夫人说,让门房别放他进来。
魏夫人也心里苦啊,如果不是皇帝阻止,魏夫人早就告诉自己的爱女对方的身份了。那个人,根本拦不住,也拦不得。
胡氏倒是对此喜闻乐见:“皇上与魏溪相识多年,如今我们这些亲人都慢慢放开心怀过日子了,皇上还惦记着她,可见是个长情的君王。母亲您应该高兴才是。”
魏夫人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有了魏溪这尊保护神,至少可以让将军府在朝中立于不败之地。可是,对于魏夫人而言,她很不愿意利用魏溪的死来对皇帝提要求,或者借由魏溪让皇帝对魏家格外有待。
那样,显得魏家的荣耀来得不正当,也让世人看轻了魏溪,看错了魏夫人。
张氏倒是想到另一处:“也许,皇上来魏家并不只是为了魏溪,里面也有小姑的缘故。”
魏夫人脸色一白:“不是吧?我家喜儿还那么小。”
张氏道:“不小了。别人家的女孩儿,到了她这个年岁都定亲要出嫁了。”
魏夫人胆战心惊:“可是我家喜儿醒来才不过半年,我……”我以为还可以留她在家呆个十年来着。
魏夫人当夜就拉着魏溪问东问西,只把皇帝与她说的话,做的事全部问得一清二楚,这才确定皇帝暂时对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没那份心思。
不过,这一切等到大年三十,皇帝的御驾再一次出现在魏家后院的时候,开始动摇了。
☆、第93章
作者有话要说:
从年前二十八开始,一直到大年三十晚上,宫里面的宴席就没有停止过。往年也就罢了,只有皇帝和太后两个人。皇帝在太一殿跟朝臣们喝酒吃肉,酒足饭饱后,再到康雍宫跟太后两个人一起守岁。起初还可以追忆一下先皇,说一些太后少时的趣事,年年复年年,最后偌大的宫殿中,就只剩下大楚最尊贵的母子两人大眼瞪小眼,无聊的很。
今年,后宫的宫宴四妃们争奇斗艳,诗词歌赋样样都来,你方唱罢我登场,各种明争暗斗巧舌如簧力争在皇帝面前表现表现,让空寂的殿宇热闹了不少。
外面响彻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