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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输了……
凌山顿时象被迎面打了一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心里冰凉，有种挣扎到最后，却依然逃不过无情命运的感觉。
方展睁开眼睛，平平淡淡着从石台上走下来。
他也没有坐下来参悟意境，脸色无悲无喜，淡淡道：“吴大人，该宣布谁胜谁负了吧。”
吴千山一张老脸抽搐着，饶是他城府深厚，两次比试，却都变成自取其辱，也不禁化成无边愤怒，在心里剧烈翻滚起来。
他再也忍不住，正要一声令下，让众人将方展拿下，忽然，一个灵识声音在耳边响起。
第290章 天经地义
“不要拿下他，我倒要看看，他能领悟到什么程度。”声音冰冷，正是那郭姓青年。
“是，少主。”吴千山一惊，立即恭恭敬敬地道。
他瞥了一眼正在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方展，强行忍下心中的怒意，看着意境石台上的沙漏光痕：“方展，用时三百五十一息，登上第四级台阶，领悟第四重意境一成，赢得此次比试。”
“真不容易啊。”方展嘿嘿一笑，环视脸色发青的焚香谷弟子，“居然宣布我赢了，我还以为又要说我领悟时间长，输给凌道友了呢，是不是又怕我用禁制把比试约定记录下来啊，其实告诉你们，这次我没有，你们完全可以再混淆是非。”
听到他满嘴讽刺，众人心头更是憋屈。
“方展，你别欺人太甚，你赢了也就赢了，但是想逼凌山断掉手掌，要问问我们答不答应。”一个焚香谷弟子愤怒无比地道。
“呦，又想赖赌啊，早猜到你们就会这样，不过这回再想当老赖就不好使了，因为我已经给凌道友种下禁制了，只要我一催动，啪的一声，知道真相的凌道友手掌就会掉下来。”
方展笑吟吟地道，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姿态。
“方展，你用不着讥讽，我愿赌服输，不过话说回来，你可以催动禁制，断我手掌，但是如果你的禁制布置有误，不能发动，那就不能算数了。”
凌山眼神闪烁着，咬牙说道。
这半天时间，他已经暗中催动灵力，把手腕处种下的禁制破解了大半，即便方展立即催动，也顶多受一些暗伤，却不可能断掉整只手掌。
焚香谷众弟子知晓他精通禁制，闻言顿时明白过来几分，脸上纷纷浮现了然之色。
“没问题。”方展毫不在意地道，“如果不能断掉你的手掌，那就是我的禁制手段不行，当然不能怪凌道友说话不算数。”
“好，那你来吧。”凌山伸出手臂，表面大义凛然，心里却是冷笑。
方展嘿嘿一笑，伸手微微掐决，催动本源心禁。
唰的一声，凌山手腕瞬间出现一条血线，随后手掌便齐腕而断，掉落在地上，断腕处鲜血狂喷。
“啊……”他万没料到有如此变故，登时疼得大叫一声，踉跄着退后数步，脸色变得苍白。
“你，你……”凌山连忙运起灵力止血，另一只手惊怒交集地指着方展，却说不出话来。
刚才明明已经把方展种下的禁制破解了，为什么对方发动，自己还会被断腕？
方展促狭的一笑：“不好意思，凌道友，为了提防你说话不算话，我在种下禁制的时候，一共种了两道，一个是显形的，一个是隐形的，你只把显形禁制破解了，却没有料到我催动的是隐形禁制，所以，你的手掌是不可能保住的。”
“你该死！”凌山大怒，不假思索着掐动灵决，也催动了种在方展手腕上的禁制。
然后，灵决掐出之后，却如同石沉大海，方展什么反应都没有，依旧悠闲地站在原地，拿出一柄桃花扇，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你怎么会没事？”凌山大吃一惊，厉声道，“你也破解了禁制？你作弊！”
“凌道友，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方展冷笑道，“既然我赢了，为什么不能破解你种在我身上的禁制，我这么做，本来就是为了提防你小人之心，被断腕之后，阴险报复我，没想到还真是提防对了。反过来，我倒要请问凌道友一句，你凭什么要对我发动禁制攻击？”
凌山脸色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但断掉一只手，还暴露了自己卑鄙龌龊的报复心思，既输了手腕，又输了脸面。
众人也都脸色难看之极，这真是自取其辱。
“就对你发动禁制攻击，你又能怎么样？在我焚香谷的地界，我焚香谷弟子说的话，做的事，就是天经地义，就是天帝圣旨，你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
忽然，一个盛气凌人的冷傲声音响了起来。
话音落下，那神色冷峻的少年大踏步而来，气息肆无忌惮地彰显着，赫然竟是灵意境巅峰。
他一双冷电般的目光，犹如钉子般射到方展的身上。
“郑云阳，郑大人！”焚香谷弟子一愣，随即纷纷惊喜叫道，语气颇为恭敬，似乎这神色冷峻少年正云阳地位颇高。
就连吴千山也是带着几分敬意，向郑云阳颔首示意。
他虽然是仅次于堂主和副堂主之下的弟子头目，但是论修为，还差了郑云阳一重小境界，自然要表示出尊重。
“郑大人，是我无能，输给了这厮，给焚香谷丢脸了。”凌山也是松了口气，一脸惭愧地施礼道。
“没关系，你丢的面，我会替你找回来，被这杂种断掉的手掌，我也会加倍替你还回来。”郑云阳毫不在意地一笑，说不出的洒脱。
他看也没看方展一眼，自顾自地道：“姓方的，我跟你比一把，刚才你不是和凌山赌一只手掌吗，我说过要替他加倍找回来，所以，我跟你赌两只手掌！”
方展冷眼旁观，淡淡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比？”
“怎么，你不敢？”郑云阳讥讽地道。
“不是敢不敢。”方展道，“你们焚香谷随便跳出一个弟子就想和我比，赌这个赌那个，当我是什么？不好意思，你想赌，我还没兴趣奉陪。”
郑云阳冷笑一声：“你刚才没听明白？在我焚香谷地界里，我焚香谷弟子说的话，做的事，就是天经地义，我让你赌，你就得赌。”
“是啊。”方展讥讽道，“在你焚香谷地界里，你们不要脸也是天经地义，无耻赖赌也是天经地义，卑鄙阴险报复还是天经地义，我就纳了闷了，你们是怎么凑齐这么多属于形容禽兽字眼的，原来根源都在这，都是天经地义啊！”
他此时心中已经颇不耐烦，也懒得再继续打脸，直接便撕破脸皮。
“你找死！”
听到这话，焚香谷弟子尽皆大怒。
第291章 郑云阳的强悍
郑云阳眯起眼睛，目光愈发凌厉：“姓方的，你是明知道自己会输，所以才故意用这些话来给自己找台阶下吧，废话少说，我就问你一句，你敢不敢？”
方展淡淡道：“连比都没比，你就知道我会输？”
郑云阳冷笑：“你比了就会输，要是不敢比，我可以保证，你的结局一定比输了更惨。象你这种懦夫，连正面回答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方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既然你这么想比，那我成全你，你不是想赌双手手掌吗？为了保证比试公平，我们还是要互相种下禁制。”
“可以，你赢了，我就自断双掌，绝不会赖赌。”郑云阳傲然道，语气里有一种绝对的自信。
他伸出双臂，任由方展种下禁制，然后又给方展双腕种下禁制。
随后，郑云阳冷冷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种下的禁制没那么容易破解，如果你想暗中破解，双手被毁掉，可不要怪我，而且这不算在赌注里面，到时你输了，我就只能砍你双臂了。”
“我也是一样。”方展淡淡一笑，“希望你别象凌山一样，自作聪明，结果导致断了手掌，又丢了脸。”
凌山脸色顿时难看无比。
郑云阳冷哼一声，大步走过去，踏上意境石台第一级台阶。
他刚闭上双眼，甚至还没等绽放出气息，红光便从他脚下蔓延而出，犹如一条爬行的红蛇，迅疾向台阶边缘延伸而去。
一息、两息、三息……嗡的一声，红光铺满整个台阶，大放光明。
三息之内，第一重意境大圆满。
焚香谷众弟子顿时响起一片叹服声，望向郑云阳的目光充满了敬佩。
凌山苦笑，他是阵地中众弟子领悟意境最强者，本来还存着和郑云阳一较高下的心思，但是见到这一幕后，所有的心思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连吴千山也又羡又妒地看着郑云阳，他能看出来，郑云阳又有所突破，很可能不久之后就会踏入灵魂境，远远超越他。
只有方展脸色平静，目光深邃，犹如汹涌的大海，但是如果仔细看去，他眼中的大海似乎都是一道道细微的剑光组成的，仿佛变成了剑之海洋。
郑云阳面无表情，踏上第二级台阶，气息微放。
橙光蔓延而出，一息、两息、三息……八息过后，嗡的一声，橙光大盛，第二重意境大圆满。
他举步踏上第三级台阶，气息终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起来。
十二息过后，黄光大盛，第三重意境大圆满。
第四级台阶，二十三息后，绿光铺满台阶，第四重意境大圆满！
众弟子都看得呆了。
“天哪，只用了四十六息，就领悟到意境石台第四层大圆满，这简直是神速啊。”
“是啊，郑大人简直比我想象得还要厉害，这等领悟速度，我这辈子是都赶不上了。”
“难怪郑大人有如此必胜的把握，估计那姓方的要吓尿了吧。”
半响，众人震惊的声音才纷纷响起。
最高处的堡垒里，看见这一幕，左怀真和杨天华脸上也都露出惊喜之色，郭姓青年和林姓青年则目光中的兴趣更浓了几分。
“就知道郑云阳会忍不住出手，上次比试输给两位少主后，看得出来，他心中一直不服，这些日子一直在体悟意境，看来收获不小。”左怀真微微一笑。
“恭喜郭兄，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焚香谷就要再多一名堂主了。”林姓青年含笑道，显然看得更深。
郭姓青年笑着点了点头：“郑云阳虽然傲气了点，但的确是个人才，好好打磨，将来未必不可能成为我焚香谷的长老。”
郑云阳踏上第五级台阶，随着气息倾力释放，青色的光芒蔓延而出。
相比前面四级台阶的狂猛，第五重意境领悟的速度终于变得缓慢下来。
当然，虽然缓慢，也只是相对来说，远比之前方展的蜗牛爬要快得多，而且看上去，他似乎还显得犹有余力。
众人都静静地看着，大气不敢出一声，唯恐打扰到郑云阳。
吴千山和凌山的表情也都变得平静淡然，因为郑云阳的表现，已经远远超出他们所能达到的层次。
百余息过后，嗡的一声，青光大盛，第五重意境大圆满。
郑云阳脚步稳重，踏上第六层，随着气息不停地攀升，蓝光从脚下蔓延而出，开始的速度竟然比第五级台阶还要加快数分。
方展眼神一动，露出吃惊之色。
他能看出来，郑云阳之所以加快速度，不全是气息提升的原因，还有对意境领悟的突破，就象是顿悟一样，提升了领悟的深度，所以在更高层次的意境上，反而速度更快。
看来这家伙在领悟意境上的能力的确得天独厚。
不过蓝光蔓延过七米之后，速度便骤然下降，郑云阳脸上也终于露出吃力之色。
纵然他对意境领悟有所突破，但是一鼓作气，到现在，也差不多将近力竭。
“我一定要踏上第七级台阶，哪怕只有一息，也能领悟到第七重意境，对势的掌握会极大增强……”
郑云阳心想着，竭尽全力，将气息提升到极限。
蓝光在他拼命催动下，顽强地延伸到八米、九米……
就在郑云阳马上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嗡的一声，蓝光终于蔓延到了阶梯尽头，随着光华大盛，第六重意境随之圆满。
郑云阳脸色都变得潮红起来，大吼一声，抬起重若千钧的脚步，向着最后一级台阶踏去。
“如果他能稳稳踏上第七级台阶，七天之内，必定会突破灵魂境。”林姓青年见到这一幕，神色也变得微微凝重起来。
郭姓青年脸色同样凝重，点了点头。
但是，郑云阳脚步刚踏上第七级台阶，就象是触电了一般，瞬间被弹回来，不由自主地从石台上跌落。
众人齐齐呼叫一声，带着可惜之意。
郭姓青年四人也都一起微微叹了口气。
吴千山挥手，将郑云阳托下来。
郑云阳立即坐在地上，开始参悟起来。
虽然最终功亏一篑，没登上第七级台阶，但是终究是碰触了一下，第七重意境也在他脑海里留下一点珍贵的烙印。
第292章 剑势
“郑云阳，用时三百九十四息，领悟程度，第六重意境圆满。”
吴千山看着沙漏光痕，朗声说道。
“耶……”众弟子忍不住兴奋高喊，一时之间，都有种扬眉吐气之感。
六重意境圆满，即便是在整个焚香谷弟子中，恐怕都是凤毛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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