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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也压低声音,笑道:“方才奴婢已经问过连总管了,他说四贝勒还在城外呢,咱家爷就先回来了。一路上马不停蹄的,想是累得很呢。连总管已经站都站不稳了,所以一进府就回房歇息,要不奴婢遣人去把他叫过来?”
“算了。”我皱着眉把茶杯放下,想想偏院里的姐妹俩,再想想还在我房里的胤禩,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芳儿进来回说沐汤已经备好了,我叹口气,说:“抬进里屋吧。”
几个小太监抬着两只木桶进了房,一只是空的另一只大概七成满。又有太监拎了几大壶的热水进来。我迟疑了片刻,上前推了推已经睡着的胤禩,他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我,唇角微微弯起,含含糊糊的叫了声:“明慧……”
头一次见他这么不清醒的样子,我忍不住又重重地推了他一把,提高嗓门说:“贝勒爷,你该沐浴了。”他眉头皱了皱,从喉咙里哼了两声,这才又慢慢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吩咐小太监们好好伺候着,我转过身想往外走。就听胤禩说道:“你们都出去。”几个小太监都应了声是,又给我行了礼,便依次退了出去。
“明慧!”胤禩低声唤我的名字。我顿住脚步,回头看他,见他正解着衣襟,脸上还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做什么?”我脸色微红,不敢抬头看他。不过灯光下的影子能清楚的看出,他依旧自然地脱着衣物。
半晌,听到些水声,还有胤禩长长的一声叹息,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过去,见他已经靠坐在木桶里,头倚在桶壁上,眯着眼睛看着我,说:“过来。”
突然就觉得心跳慢了半拍,我又默念了两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才抬起头看他,故作镇定地又问了一遍:“做什么?”
“给我擦擦背。”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薄唇微启,说出这么几个字。
我涨红了脸面,转身便挑开门帘出去了,仿佛听他低声叹了口气。我暗自懊恼,怎么方才就会心如擂鼓般的狂跳不止?
出来端起茶杯想喝口茶,柳儿上来忙着拦我,说这茶有些凉,要换杯新的过来。我止住她,这凉茶倒是正好趁我此时的心思,便把那凉透的一盏茶猛灌了下去。又吩咐叫两个小太监进去伺候着,我出了房门,也不叫柳儿跟着,独自一人到院子里疏散疏散。
此时乃是盛春时节,院子里的一丛蔷薇开得正好,明亮的月色映着灯光,更显得那殷红的花朵美艳无双。我在花坛边选了块干净的青砖坐下,呆呆的看着窗子透出来昏黄的烛光。烛光一会长一会短,不知是有风刮过,还是那扑火的蛾子撞得灯芯在摇晃。
☆、第三十三章
不知过了多久,花丛里蛐蛐的鸣叫渐渐地稀了,我觉得身上有些凉意,便起身准备回房,一抬头就见胤禩披着衣服站在我面前。
月光下,他的眼睛里有些我看不明白的含义。他朝我伸出手,我抿了抿嘴唇,手一撑地站了起来,直接往房内走。他在我身后低声问了一句:“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除了疑惑,探究,不解,无奈,还有些什么?在明亮的月光下,却仿佛有一重重的雾霾,遮挡着我们彼此对视的眼睛,也阻挡着我们彼此想靠近的心。多么可笑,这深宅大院锦衣玉食的一对男女,有尊贵的身份,有最亲密的关系,却唯独少了发自肺腑的那份信任。
“若曦受伤了,你知道么?”我淡淡的笑了一下,对他说。
他仿佛愣怔了一下,反问道:“你说谁?”
“若曦,马尔泰若曦。”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微眯了下眼睛,有些摸不着头脑似的说:“若兰的妹妹?她受伤了自有若兰照应,与你我有什么关系?”
我突然觉得有些可笑,那一瞬间我都觉得自己像是拈酸吃醋似的,便笑着说:“是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毕竟是府里的客人,又是若兰的亲妹妹,你总该去看看。”
他挑着眉毛看我,突然笑道:“好,那改天咱们一起去。现在我困了,明日一早还得去城门口等着四哥,一道进宫面见皇父。”说着便拉我往房里走。
这才想到,他与四爷同去出公差,回来自然要去宫里述职。我随着他往里走,心里觉得这位爷原来也是随心所欲的主,你干脆跟四爷一同就歇在城外的庄子里好不好,何苦还要奔波回府里住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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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晌午的时候,收到胤禩从宫里传回来的信儿,说是晚上请四爷和老九老十来聚个小宴,嘱咐我先预备下。
吃过饭,又吩咐厨房好好准备,我一如既往的回房里练字。柳儿收拾着几案,顺手拿起笸箩里那团线,很疑惑的看了看。我瞥见笑道:“理不清了,扔掉吧。”她随便摆弄了片刻,一只漂亮的如意结就又出现了,她拿到我跟前,笑着道:“福晋的手好巧,这么好看的络子,哪能扔掉呢?”
我接过来,见那如意结端端正正的,甚是齐整,便笑道:“哪里是我的手巧,分明是你这丫头伶俐。”
柳儿笑着说:“其实看起来虽然乱,但是福晋编的时候是有规程的,理起来自然容易。就是福晋没耐性罢了。”
我把如意结扔给她,笑骂道:“你个丫头是疯了不是,竟然编排起我来了!”
柳儿小心的把如意结收到笸箩里,回身笑着说:“奴婢话虽逾矩,但这道理是不错的,福晋不妨好好参详参详。”
正说笑间,芳儿进来说九爷十爷来了,我想了想,吩咐连福招待两位爷在书房里先坐一坐,贝勒爷大概快回来了。
又写了一篇字的功夫,就听外头有胤禩的声音,好像在问:“福晋做什么呢?”听芳儿答了一句,我搁下笔,转头看门口,见胤禩穿着朝服走进来。
我站起来笑道:“你回来了?”他一边解着衣服,一边笑着过来看我放在案上的字,“‘渔舟逐水爱山春,两岸桃花夹古津’,又是王摩诘的诗,莫非你这是要修道不成?”我没接茬,把晾干的纸收起来,又拿过柳儿递来的马褂帮他穿好,系着纽襻的时候,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清浅的呼吸丝丝缕缕的拂过我头顶。
“九爷十爷在书房里候着你呢,你还不过去看看。”待收拾妥当,我对他说,“我也去厨房再吩咐一下,爷先示下,这宴要开在哪里,我好开始预备着。”
他倚着桌子,笑道:“这倒不急,四哥回府里去换衣,不知何时能过来。老九老十倒是来得早,他们也不是外人,哪里用得着招待呢。我与你一同先去东边阁子安排一下,那边两株西府海棠开得正好。”
听他这样说,我也就换了件衣服,随他去看安排饮宴顺便看海棠。
那边阁子高大阔朗,正是摆宴的好所在,窗外两株峭立的海棠树,此时正是花开似锦,灿若云霞,难怪古人诗云“染尽胭脂画不成”,果然是花中神仙。
安排好桌椅,天色慢慢的暗下去,就着高挑的灯笼,我与胤禩正在树下看着花,就听有人说:“哥哥嫂子真是好雅兴!就顾自己赏花观景的,把弟弟们撂在那里不管。”
我转头看过去原来是胤禟胤誐联袂到了,方才说话的正是胤誐。我笑着施了一礼,没有说话,那二人也对着我拱了拱手。
胤禩笑道:“你们到了我这府里也不算是客人了,哪里那么矫情,还要人招待?”
胤誐笑道:“那倒是,刚才我跟九哥闲坐着无趣,就到园子里逛逛,结果……八哥猜猜,我们碰到谁了?”
我正扶着树看花,闻听此言心里咯噔一下子,忙看了他们一眼,见胤禟面色淡淡的,而胤誐则是满脸的笑意。我暗自叹息,这所谓的命运或者说孽缘还真是不能不信。
“你在我府里还能遇到什么了不得的人?”胤禩不以为意,一边往屋里让他们,一边说道。
“是侧福晋的妹妹,马尔泰家的姑娘,”胤誐撩着袍子落座,扯着嗓门说,“有趣得很呢,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说话倒是大人似的。是不是,九哥?”
胤禟沉声道:“你以为我是你呢?不就见着姑娘,瞧乐得这个样儿!”
“你若是喜欢,就去求了皇父指给你做个侧福晋。”胤禩坐在我身旁,看了看我,笑着对老十说道。
“哪能进门就做侧福晋呢?除非我也跟八哥那样……”
“十弟!”胤誐话没说完,就被胤禟打断了,“方才逛了半天儿你还不累?”
胤誐惊觉忙住了口,我笑着看了一眼胤禩,见他神色有些尴尬,便开口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厨房里看一看。”
刚要出门,就听人来回说四贝勒到了,几个人忙起身迎了出去,我转身向后院走,就听四爷很疲惫的声音说:“……来晚了……弘晖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是回复某评论的,复制过来……(我这大半夜睡不着觉的,到底有多委屈!)
明慧对八阿哥是有感情的,可是我的女主没有,我想写的是细水长流日久生情,她慢慢地喜欢这个人,抛掉所有的顾虑,宁可追随他上刀山下火海。
女人无畏牺牲,乃是源于爱,若无爱,怎么九死不悔?
Ps:我不喜欢那些词,包括但不限于唧唧歪歪,春心萌动,还有别人用的花痴之类的。我不知道有些人是没谈过恋爱,还是谈的跟我不同的恋爱,爱情里难道这些欲迎还拒,思前想后,动心动情,不是常态吗?
我不爱解释,这是最后一次表明观点。
还是一句话,喜欢呢,那就捧捧场,要是不喜欢,出门到处都是卖菜的,缺了我家这道菜,也影响不了您的年夜饭。
我也道个歉,我是玻璃心的一休……
最后真诚感谢justina,狂洌姬,萌了,胡里(排名不分先后)为我扔的地雷。
祝所有人元旦快乐!
☆、第三十四章
吩咐丫鬟们把酒菜一道道的端上桌,我笑道:“我也不知道这些菜是不是合诸位的口味,还请几位爷担待。”
四爷笑笑说:“弟妹实在太客气了。”
胤禩笑道:“明慧,你也坐下。”我诧异地看看他,这满人虽说男女之防看得淡些,可是这桌边坐的又有大伯又有小叔,我还真是有些拘束。他站起来扶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他旁边坐下。这一下,胤禩是坐在上首,四爷坐在他的左边,我坐在他右边,而我的另一边是胤禟。
他们几人这餐饭吃的有些诡异,四爷有些心不在焉,想是记挂着弘晖的病情。胤禟闷着头喝酒吃菜,不怎么言声。而胤誐时不时的笑一下,也不知是在自娱自乐什么。胤禩倒是看起来挺正常,既没失了主人的礼数,也算是表现了一个好丈夫的风度。
我有些食不下咽,吃饭一方面要有美食,另一方面还是需要好心情。
好不容易大家都放下了筷子,我吩咐一声上茶,四爷起身道:“我就不叨扰了。”胤禩笑道:“四哥想是惦念弘晖,那我也就不强留了。改日我也去看看他。”
我与弘晖并不是很熟悉,只见过几回而已,印象中那是个斯文有礼,勤奋好学的孩子。他对我倒是还算亲近,想必是因为亲生的阿玛额娘都是生性有些刻板,府里又没有同龄的兄弟姐妹一块玩耍的缘故。
“四爷,您回去知会四嫂一声儿,明日我过府去看看弘晖。”我也对四爷说。
他答了个谢字,便匆匆的离开了。
摆上茶来,胤誐喝了一口,哼道:“都说四哥府里严实,水泼不进的,这回可不是打了嘴了!”
胤禟拈过一粒松仁,笑道:“十弟你这嘴总是没个把门的,没影儿的事儿也能浑说?”
胤誐把茶碗放下,不服气的说:“什么没影儿?这几日早传遍了,是不是,八嫂?”
“什么?”我正坐在那里拿着小钳子夹核桃,听他问到我,愣了一下,“什么传遍了?”
胤禩噗嗤一笑:“老十,你八嫂成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知道什么?”
“我府里的郭络罗氏都知道的,”胤誐也不以为意,继续说:“弘晖哪里是病了,明明是被人下了毒!”
“胡说。”胤禩瞪了他一眼,“妇人无知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起哄。那是皇孙,谁不要命了敢下黑手!”
我放下核桃钳子,正色道:“说别人我不知道。那四嫂可不是无知妇人,十爷这些话可是在说四嫂治家无方?竟连个嫡子也护不住!”
胤誐挠挠头,苦笑道:“我不就平白说一句,哥哥嫂子倒一同教训起我来。罢了,就当我没说。反正明天嫂子不是要去那边看看吗,您自己瞧瞧是病还是毒。”
送走了这二位,胤禩跟我一同向后宅走。两个小太监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