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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做什么。”紫发的少年迎着晨曦走来,踩着一地落樱。
“找你。”我站在原地,“有点在意的事。”
他闭了闭眼:“是吗——都已经知道了吗?”
“银时那个混蛋让我来问你。发生什么事了?”我抬头看他。
高杉站在距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平静地看着我,眼中似乎什么也没有。
“……不会让你——不,没什么。”他别过头,与我擦肩而过。
“诶?”我急转身,却只看到他消失在清晨淡淡雾气中的身影,藏青色外套的袖子像蝴蝶一样翩飞。
“啊,这不是小夜吗?”橘队长掀开帐篷的帘子探出头来,“进来吧,外面冷。”
我踌躇了一下,还是接受了邀请。
橘队长的帐篷里比外面稍微暖和了一点。这次在这里驻扎的时间不会很长,所以队长也没有把他的书搬出来,帐篷里有些冷清。
“那个,请问,叫我来有什么事吗?”我小心地问。
“小夜,战场让人很难受吧?”他这样问。
我沉默着。我无法回答“不,完全不”。我知道我有多厌恶血。可是只有在看到敌人倒下的时候,我才会有一种自己还活着的实感。
“回想起来似乎还是昨天的事情,你们四个人才一点点大的时候,就像你现在这样站在我的面前,那时候你看上去是最动摇的,连我也不敢相信你居然坚持到了今天。到底是什么在支持着你呢?”橘队长带着温和的笑意。
“这里有我的朋友。”我只是这样简短地回答。
更懦弱的理由,不想让队长听到。
“即使是为了朋友,你也会战斗下去的吧……”橘队长的笑容隐去,“抱歉了,小夜。”
“——诶?”为什么大家今天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昨天,晋助带你去了上野城了吧?”
“恩……恩,是去找失踪的兵士。”
“哪里有什么失踪的兵士,他只不过是想让你暂时离开营地而已。”橘队长苦笑了一下,“小夜,你好像……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彼时,银时名声大噪,高杉因其铁血政策和人格魅力,身边聚集了一帮忠心而又有才干的青年,桂凭着他的脑残和正直博得了人们的尊敬,辰马一如既往地不着调,似乎什么都不关心。
而我,因为一直紧跟银时作战,被盯上了。
和橘队长一对证词我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我惹的祸。
☆、第三十二训 一直在可怜别人的人自己才最可怜
每次银时冲杀的时候我都会跟在他身后,第一,跟着主角安全,第二,他斩杀敌人的样子……让人有一种他会就这样冲入敌营再也回不来的错觉。这样一来,不知何时跟在他身后已成了我的习惯。
这样一来,我成为靶子的几率也高了好多。
大概就是因为这一点,我在敌方的悬赏金只比银时少十分之一。我曾经拿这一点来开高杉的玩笑,然后那张写着悬赏金的纸被他瞬间用剑刺穿。彼时高杉用蔑视的眼神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各位,哼了一声不爽地离开了。
之后……他的悬赏金开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高了起来,赶超了辰马和桂,甚至隐隐有压我一头的趋势。
谁知道这疯子干了什么,大概是炸了人家的粮草库吧。
昨天高杉大半夜的把我叫出去不仅仅是为了赏樱抓人,更重要的是为了躲开某个人——某个,由松平片栗虎派来的人。
——“是敌是友尚不分明,贸然让小夜和自称那个人的部下之人见面,恐有风险。”
这是高杉的原话。
我听了之后恨不得抽死丫的。如果是我爹派来的人,就一定会持有信物,高杉这家伙丫连信物都不让人拿出来就阻止了我和他的见面……到底意欲何为!
“我去找他!”我转身掀开门帘。
“谁?”橘队长悠悠地问。
“……晋助。”
“不用找了。”清冷的声音响起,面前一阵微风拂过,我身前已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影卫半跪在我面前,“松平片栗虎大人有口信给在下,托在下直接转告给您。”
“是……什么?”
我喉咙干涩,觉得一旦问了就会引发一连串不好的事情。
看不到影卫的表情,却有不祥的预感。
“与数年前不同,这次,松平片栗虎大人,是正式地让您回家。”
“……是请求?还是要求?”我冷冷地问。
影卫的头低了下去:“是命令。”
“……”我知道即使在这里对影卫发脾气也无济于事,“那么,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我强调了“重要”二字。
“……夫人病危。”
就像是一桶海水从头灌下,不但透心凉,连带着过去的伤口也一一揭开。
我还在私塾的时候,她每个月都送药给我,后来不但支持我的决定,还一直说服我爹不要束缚我,要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否则以松平片栗虎那个女儿控的性格,绝对会为了把我带回家不择手段——就像狙击松平栗子的男朋友一样。
“……我现在就走。”有些恍惚地绕开影卫,我走向帐篷,到最后已经开始小跑。
不能放下她不管……不能在她生病的时候自己还在外面游荡……
我已经……不想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悔恨了——!
“你要去哪里!”我撞到了一个人,被抓住了手腕。斥责声从我上方传来。
“你是……”我抬头,一股无名之火突然涌上,“高杉晋助!你没资格管我的事!”
“……咳!”高杉皱着眉从胸腔里发出极其不耐的声音,“给我留下!”
“我妈妈病了!我必须回去看她!”
“你有没有想过,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他冷静地盯着我,但眼里却是翻涌的暗流。
我哑然。只能机械地反问:“……诶?”
高杉松开了我的手,刚刚严厉的语气也缓了下来:“现在想要你的命的人太多,你一个人出去并不安全。但我们几人又不能脱离军队,否则若是发生意外……”他低头看着我,神色严肃,“小夜,你……”
“我说最后一遍,我要回去!”我打断了他的话,他惊愕了一瞬,表情一下子变得冷漠而疏远:“我命令你,留下!”
“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我是你的队长!”
“队长了不起吗?你多少也考虑一下别人的心情吧?难道你连亲人是什么都忘了吗!”
抛出这句话的瞬间我就后悔了。
未来的鬼兵队总督,高杉晋助,他的双亲死在了天人的炮火下。
然后,我还记得那时他眼中没有光彩的样子。
气氛降到了冰点,高杉的面上也罩上了一层寒霜。他怒极反笑:“……松平夜,你胆子肥了。”
高杉很少用直接威胁的语气对别人说话,除非他真的气急了。
“你、你冷静……”我的气焰一下子矮了下去,但又生怕再说什么刺激到他。
见我们这里剑拔弩张的气势,远处不小心路过的一众队士都小心翼翼地绕道了。
“晋助,我……”我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弥补我给这孩子造成的心灵创伤,没想到他铁青着脸转身就走。
“啊,喂!等等我!”我追上去一把抓住高杉飘扬起来的袖子,“就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吗?”
“随便你。”他冷淡道。
我被他语气中的冰寒镇在原地。
“我想要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站在原地低声自语,“想要去看望她……”
下定决心一般,我重又奔跑起来——向着帐篷,那里摆着我的行李。
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我怕我一慢下来就会再也拿不出离开的勇气。
“我一定会回来……约定好了。”最后给包袱打上一个结,我站在帐篷口,抬起眼,对影卫说,“走吧。”
“是。”影卫行了一礼,拿过我手里的行李。
“啊,这个我来拿……”我刚想说什么,他就已经转身向前走去。
无奈地挠挠头,我只能迈步。
“喂,要回娘家吗?怎么都不来道个别?”军营出口前,银时靠着一棵大树,身影隐在树荫下,走近了才看见他。
“帮我跟晋助道个歉……我好像又惹他生气了。”
“这种讨打的事情还是交给辰马那个笨蛋吧。”银时向我走来,边走边挠着头发,“那个,其实事情我都听假发说了,假发现在正在对矮衫做思想工作呢……放心,不会算你擅自脱队的。”来到我面前的时候,他已经绽开大大的笑容,“记得要给阿银我带草莓牛奶,啊,可能的话再加新一期的《JUMP》,拜托了。”
“……”我盯着他看,慢慢绽开了笑容,“恩,一定!”
山风吹拂,我背对着他向山下走去,影卫跟在我身后,悄无声息。
即使我能穿越时空,回到这个时候,我也一定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因为这次出行,我虽然失去了一些东西,得到的……却是更为珍贵的东西。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彼时繁樱正好,绚烂似锦。而天人无情的炮火,已蔓延到全国。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了。
☆、第三十三训 危急时刻出现的不一定是英雄还可能是卷毛
我忏悔。
我不该只带一个人跑出来,影卫已经倒下的当下,我才发现孤身一人奋战是多么苦逼的一件事。
没有同伴可以并肩,没有人可以伸出援手……这样的战斗,让人感到绝望。
才离开军营一天,就遇上了埋伏,这些天人难道是有预谋的吗?
将最后的一颗子弹装入弹膛,我皱了皱眉,躲过了迎面刺来的一刀。
只有一发子弹了。
就算要下地狱……也要多拖一个人!
神经兴奋的状态下,背水一战的我涌起了一瞬间同归于尽的想法。
枪声响起,子弹射穿了这一小队天人首领的头颅。
血花四溅的场景我看得太多,此时此刻我不禁有了种穷途末路的疯狂慨叹,毫不迟疑地将手枪插回枪套,从地上拔起一把刀冲向敌阵。
子弹和刀枪在眼前交错,即使肌肉和骨骼在发出悲鸣,我也以惨烈的姿态在敌阵里左冲右突。虽然不擅长刀剑相击,那也是相对joy4那四个怪物来说,普通的杂兵,我还是能应付的。
每个动作都凝滞了鲜血。我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往外渗着粘稠的血液。也许是别人的,也许是我的。但一旦流出身体,都是嫣红嫣红,朱砂一样凄惨的颜色。
子弹声和临死前的呻吟让我的神经疯狂颤抖,我觉得自己失去了理智,只能砍杀面前出现的任何敌人,可是我又是为了什么挥刀?
眼角余光匆匆瞥到一边的树下,影卫安静地靠着树,紧闭双眼,不知生死。
我不能在这里退缩——如果不想两个人都死的话。
我想活下去。我还想活着回到他们身边……
血液从额头流下,滴进眼睛,就在这恍神的一瞬间,比什么声音都响的枪声在近旁炸响——不,不是近旁……是我的身上。
眼前不远处站着一个比我小不了几岁的女孩,她慢慢地把枪插回腰间的枪套,转过身去。
我跌倒在血海中。
身体里野兽的咆哮……听不到了……
我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谁回过身来伸出修长白皙的手,谁捧着金平糖笑得一脸痴呆,谁在池塘边临水照影梳着长发,谁拖着双颊一张肉脸上满是百无聊赖。夏日樱花树上的蝉鸣,河水清亮地从远处流过,天际浮云遮蔽了太阳,落下枝头死掉的樱花。
——我不可能永远都陪在你们身边……
——只有这一点,我希望你们能永远记住……
——小夜,你……
——此躯……纵使……埋青山,白骨犹唱……大和魂……
——拜托你了……
被冷水浇醒,我还没缓过气来,就被按入了水中。
“噶唔……!”我拼命挣扎着,却发现完全徒劳。
“哈啊——哈啊——”好不容易能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我大声喘息着,然后剧烈咳嗽。
伤口一抽一抽地疼,好像有一千匹草泥马在上面奔跑。
慢慢睁开眼,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个豹头天人。
戌威星……?
我茫然地四顾,还看到了各种各样脑袋的天人……
空知英秋,你敢不敢有点想象力?
我此时身处像刑讯室一样让人浑身不舒服的地方,手脚都被铁链锁住了,只有电灯发出时断时续的光。
“等等,这个人……”一个公鸡头皱着眉头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我,“不是女人吗!”
“什么!”这句话引起了一场骚动。
“别乱说了,女人怎么可能在战场上活下来!”
“是真的女人!相信我的眼睛吧!”
“这么说来,刚刚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