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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活下去!”我拍案而起,音量不知不觉大了起来,“我真是太天真了……银时,我原以为晋助的做法是错误的,所以即使不认同你的软弱和退缩,却依然选择了你们这边……即使要和晋助挥刀相向……可是现在看来,你的态度让我更不爽。”
“喂……”他站起来想拉住我,我拍开他的手,转身夺门而出。
我已经决定了。
即使与世界为敌,也要让死不瞑目的战友不白死,腐朽的世界由我来斩断!
——即使弄脏双手,被万人唾弃——早在十几年前,我就被那个人拉入了黑暗,现在,不过是从虚假的光明和温暖退回我的归处——黑暗的角落而已。
说道路什么的,即使分岔也还是会有相交的时候,而早在多年以前,我和高杉的道路,就一直纠结在分分合合之间——这次知晓了过去在我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之后,终于坚定了我毁坏一切的决心。
我恨这个世界,我恨幕府,我恨天人,我憎恶一切冠冕堂皇的事物。
这才是我的微衷。
☆、第六十一训 离别的场景不来点雨简直就是对不起老天
一口气冲到了江户川的桥上,右臂的伤口还在阵阵作痛,隔着衣料,我捂住伤口,能感觉到那里血液在跳动。
这世上本没有正邪,为了坚持的事物走下去也是一种勇气。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伏在桥栏上,抱着头笑出声来,停不了,停不下来。
像是要去做出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颤抖无法停止。是兴奋吗,是恐惧吗,还是……
绝望呢。
“轰隆隆——!”老天很给面子地下起了雷阵雨,我身后来来往往的人群逐渐稀少,从桥上能看到的街道上,行人都在匆匆忙忙地赶路。
雨帘遮蔽了一切,慢慢地就连桥下的水面都看不清楚了——或者说水面被雨水打乱,狂乱地被砸开,愈合,再砸开,愈合,重复着伤口,然后再独自舔舐着,迎接下一次被撕开……
雷声震耳,泪水被雨水覆盖,我分不清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扶着栏杆慢慢蹲了下去,任由雨水带去我身上的温度。
如果变成像雨水一样冷,是不是就能更接近雨水,就能明白雨的所思所想?
雨毫不留情地砸在身上,我抬起头,豆大的雨点打得脸颊发疼,睁大眼,掉进眼里的水很快顺着眼角流下去,流进衣领,流遍全身。
“为什么……”我抱着膝盖执拗地不肯闭上眼,瞪着天空,“为什么你还能若无其事地目睹着这一切……其实真的有罪的,是目睹着这一切发生而无动于衷的你吧!这个世上真的有神明吗!有的话,为什么松阳老师会死!就因为那样混账的理由吗!为什么幕府那样不合情理的腐朽存在还能延续下去!为什么天人能做那么过分的事情!希望在哪里!黎明,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到来啊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喊声被雷声遮蔽。
我知道,我的悲痛传达不到云端之上。
雨水被隔断,我抬头,一把蓝色的雨伞撑在我的头顶。
银时伸着手将伞撑在我的上方,自己站在雨里,银发被雨水沾湿,顺从地贴在脸上,不再卷起。
他就那么静静地望着我,什么也没说。
“看了多久了。”我低下头去。
“刚到。”
“走开。我不和胆小鬼说话。”
“一直以来胆小的人不是你吗。”
“……”我猛地站起身,拍开他拿着雨伞的手,雨水再次倾泻而下,阻隔在我和他之间,雨声大了起来,“闭嘴!”
雨伞被狂风席卷着飞远,很快就消失不见。
“银时,胆小鬼是你!是你!你贪图安逸的生活,在幕府和天人的庇护下苟且偷生!你不知道,不知道一直以来我有多恨这一切,我看不惯,看不惯这一切,腐朽的幕府也好,可恶的天人也好,甚至是做出一副忘记过去的样子,悠闲自在地活着的你!”
他没有看我,目光停留在地面某处:“是吗……原来你一直以来追随的,都是高杉吗。”
——“你的眼里,只有高杉那家伙吗?无论我和假发,还有辰马想要怎样地保护你,你都坚持追随着他,即使被他拖入黑暗,染污双手,也在所不惜吗?”
银时抬起头,红眸在雨中闪着与往日不同的怒火:“我弄不懂你在想什么,从前是,现在也是,但是现在看来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小夜,你……”
“那就在这里说再见吧。”我转过身,“我只是一个寻找归处的亡命之徒,现在是,从前也是。我只是想要……让心中的野兽安息而已。”
“你要让我……再做丧家犬吗。”身后银时的声音前所未有地脆弱。
不,一定是雨声,让我产生了幻觉。
迈开步子。
“——!”我瞪大眼。
“如果是最后的话……”银时从身后抱住了我,双手环在我的腰际,声音在雨声中像是要飘散一般,“至少,听一听我的话吧。”
“……说。”他的体温滚烫,我闭上眼。
雨水顺着他的下颚流下,滑落我的脖颈。
温暖的雨水。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慢慢松开手,滚烫的体温离我远去——那能灼伤人一般的温暖。
我迈步前行,雨声渐小,风送来他的低语。
——“说到底,胆小的……是我……吗……”
浑身湿透地走在大街上,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不过已经不大了。
我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才像个丧家犬吧。
“咳呜!”捂住嘴巴,口中一片腥甜。
这是……
哈、哈哈……我还有多久的时间呢……在被那个实验透支了生命之后……
对不起呐,银时,我说谎了。
我不恨你。我可以恨幕府,可以恨天人,唯独不恨的,就是你们五人。你,桂,高杉,辰马,松阳老师。我是个怀旧的人吧?
我只是想找个机会和你们分开,让你们以为我还活着……而已。
我自己也不知道极限在哪里,只是自从上次暴走之后,我就发现身体的状况越来越差了。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说到底,我只是个半成品而已。资料上写得清清楚楚。这个妄图通过注入未知生物血液而激发人体潜能的实验由于其危险性已经终止,也就是说,再没有解药。
一旦暴走,便会开始衰竭。
颈上的护身符毫无生气,沾染了天人的鲜血,怎么洗也洗不掉。
这一定是对我的罚。
对我一直以来逃避的罚。
眼角余光又看见一抹紫色闪过,我忙躲进小巷,努力稳住自己的气息。
谁也不要找到我……这样就好了……这样就足够了……
悄悄探出头,我望着那袭紫色和服远去,身边跟着的金发身影,心里涌上的不知是释然还是酸涩。
终于有人与你同行。
这是第几次目送你的背影了呢?如果不用这么悲伤的方式离开的话,如果还能再和你一起坐在树梢上看那亘古不变的月亮的话,即使那月亮被彩云遮蔽了光辉,即使大地的一切被黑暗所笼罩,只要你在身边,世界就都会被照亮……
即使是你亲手将我推入黑暗,即使是你冷酷地目睹着我在黑暗中挣扎,但不可否认的是,只有你才是真正认同我的,不是一味的保护,而是给我剖开血淋淋的真相,残酷却又温柔。
这样的话,即使……即使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在梦醒之前,请让我,尽情地……
哭泣……
☆、第六十二训 【番外】那些你不知道的事情(花絮)
1。
“可恶……”银时在桥上垂着头,任由雨水砸在他的肩上,“还是没能保护好吗……我还要失去多少次,松阳老师……”
“银酱——!”“阿银——你在哪里?”
远处传来神乐和新八寻人的呼声,银时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又是一脸无所谓的笑容:“哟,你们追来了啊。”
神乐停住了。
“一样的……”她举着伞,失神地低语。
“怎么了神乐?”新八回头。
“那个表情,和哥哥离家出走后,妈妈的表情是一样的阿鲁……”神乐握紧了伞,“虽然是笑着,可是眼睛里还有更多、更多我看不懂的东西,悲伤的、想要哭泣的、却依然笑着的这个表情……已经不想再看到了阿鲁!”
“神乐!”新八喊着,神乐却不管不顾地冲向银时,揪住他的领子:“为什么不把她留下来啊阿鲁!银酱也是想要她留下的吧!只要银酱开口的话,她一定会留下来的,我有这样的感觉阿鲁!银酱不懂女孩子的心,真是太差劲了阿鲁!”
“你搞错了吧。”银时的眼隐在阴影后,声音却是冰冷,“那个家伙,从一开始就和我走的不是一条道路。”
“道路什么的谁知道啊!银酱不去的话,我去阿鲁!阿夜刚刚离开的时候都快哭了阿鲁!银酱不是说过不想被女人的眼泪淋湿吗,为什么现在什么都不做阿鲁!”
“神乐,冷静一点啊!”新八着急地在一边劝架,“阿银,你也说点什么吧!”
“没什么好说的。她愿意去就让她去吧,这条道路,是她自己的选择,我没有反对的资格。”
“她可是要去投奔那个危险的男人啊阿鲁!要是那个男人杀了她怎么办,要是她被幕府的人抓住斩首了怎么办,要是——”
“够了!”银时有些粗暴地打断神乐的话,语气慢慢放柔,“那个家伙不会简单地死掉的。她可是杀也杀不死的,血樱姬啊……”
“这样根本……”神乐垂下头,肩膀抖动着,“这样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银酱阿鲁!我认识的银酱……我认识的银酱……才不会露出这种没有守护住的表情阿鲁!”
银时略微睁大眼,血眸里一瞬间闪过什么。
“去找她,现在就去阿鲁!现在的话,还来得及,现在的话,还能把她拉回来阿鲁!”神乐拖着银时一路奔跑,银时垂着头,脚下犹疑,可最终还是跑了起来。
——一度决定要保护的东西,怎么能就这样放手呢。
——一定是雨太大,让阿银我误以为你最后的那个是笑容不是眼泪。
——是啊,阿银我真是个差劲的男人,从前是,现在也是。
2。
紫色金蝶和服的男人走在街上,远远看见抢人眼球的一幕。
“那不是万事屋老板吗?居然在大街上对女朋友公主抱,真是大胆啊。”路过的女孩子兴奋地叽叽喳喳。
“啊——我也好想被我的男朋友这样抱着啊……”
“那也得你有吧。”
“啊啦,讨厌,这种事情不要说出来啦。”
穿和服的男人没有说什么,视线轻轻浅浅地飘过那一对,低嗤了一声,继续走自己的路。
——只是两只可怜的萤火虫,在深夜里相拥取暖罢了。
“啊——晋助大人!”他身后的金发女人瞪大了眼,“那不就是……”
“啊。”高杉晋助不置可否。
“既然……既然那个女人是晋助大人过去的同伴,那为什么……为什么还接受曾经两度打伤她的我加入鬼兵队呢?”金发的女人小声问。
“能为我所用的话,做过怎样的事都无所谓。况且……那个女人,已经没有价值了。”高杉目不斜视。
“是!不愧是晋助大人……”金发女人眼里闪着卡拉卡拉的粉红光芒。
——是真的吗?
他心中有个痛苦的声音在问。
——真的不在乎吗?
似乎是要赶去心中的烦躁,高杉取出烟管,却并没有点燃,只是拿在手里把玩。
她以前义正辞严地告诫过高杉,抽烟不好,抽烟有害于身体健康,所以长大之后绝对不能抽烟,当然因为高杉实际上身子骨很弱所以也不能穿开襟和服。
想到她说这话时的严肃模样,高杉不禁心情很好地勾起嘴角。
漫长的岁月里还能相见的话,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你丝毫没变,而我早已面目全非。
在那之前,什么是痛苦?
体味得过多,已经麻木了。
高杉伸手触上左眼的绷带,那是他战斗过的证明。
高杉与银时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走过很远后又各自回头,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
一样的。
悲伤的眼神。
追逐着什么的眼神。
他们的眼睛深处,都深埋着野兽。
“晋助大人,下雨了!请等一下,又子去买伞!”金发女人说着跑进了路边的便利店,片刻之后拿着两把伞跑了出来。
高杉顿了顿,似乎想说些拒绝的话,最终还是接过了伞:“身为通缉犯,真亏你能这样光明正大地去买伞。”
来岛又子像被夸奖了一样兴奋:“为了晋助大人的话,又子什么都能办到!”
高杉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