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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大门口消失的瞬间,我迅速给枪换了子弹,在手上转了一圈,移动一步挡在黑道与门之间,笑了:“小子们,看见之前死在姑奶奶我枪下的家伙难道还不明白吗?”
扬了扬下巴:“你们,赢不了。”
仿佛是另一个人格在我身上复苏了一样。又或许,我和她,原本就是一个人。
枪声依然在持续。
急转身。飞踹。弯腰。反手开枪。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实战经验。
最后,无一人生还。
枪回鞘,转身,毫不迟疑地向银时他们离去的方向追去。
剑是杀人的凶器,枪也是。然而与剑不同,枪杀人不用溅出那许多滚烫的血来,不用直视自己的罪恶。即使这样,我手上染的血也太多了些。
也许,我在模仿小夜。至于为什么要模仿,这种事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不如说,不知道。
下起了雨,雨水模糊了视线,也洗去了衣服上沾着的血腥。洗去了并不代表不曾沾染过,那或许属于我、或许属于他人的血。
等我赶到公墓的时候,京次郎正跪在一个墓碑前不发一言,银时站在他身后倚着另一个墓碑,不辨神色,雨水顺着他们的头发流下,银时平日里精神抖擞的天然卷也耷拉下来,给人的感觉竟截然不同。
“来了啊。”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活下来,银时微微抬了抬右手。
看来这时不是我能打扰的场合,我向他鞠了一躬,离开了。
按理来说,手枪是违禁品,普通平民如果执有应该算是犯法,当然我并不觉得银时和京次郎会无聊到真的去告发我。
后来,小岛大夫来我店里买糖果的时候,曾经问过我银时的情况,我回答他“已经没事到能和一群人干架的地步”时,他愣了一下,然后苦笑:“如果是老板的话,大概这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倒是我很好奇,为什么老板会在深夜带着枪伤出现在你家?”
我顾左右而言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水遁逃走之后会选择向我求救,明明我既不是医生又不是护士,只是一介糖果店老板,他认识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偏偏是我?
是距离比较近?还是正好撑到我家门口没了力气?
这个谜团,我一直也没有得到答案。
我没有去问银时,在我看来,这是在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不必花时间在上面纠结。
那件事之后,偶然听银时提起,中村京次郎接管了老头子的黑帮,带领着一众小弟,一天天壮大了组织。
“看家犬失去了主人,你说它是继续守着变成空壳的家门呢,还是去寻找另一位主人?”银时叼着棒棒糖问我。
“我又不认识那只看家犬。”
“他走了。”
“诶?”
“昨天,他宣布退隐,连下一任都没指定就跟着一个男人走了。”银时说完就嘎嘣一声咬碎了棒棒糖。
“那个男人是谁?”
“你还记得十年前你刚和我们见面的时候,队里有个叫高杉晋助的家伙吗?啊对了前些日子红樱事件里你也见过他的。”
……何止记得,这些天我就是在他船上度过的啊。
“啊……记、记得。”
“麻烦的家伙。暴风雨就要来了,阿银我回家收衣服。”银时的情绪突然变得十分低落,垂头丧气地就离开了。
“等……”我还没说完他就闪了。
虽然平常随随便便就闪了的情况也很多,但今天他的样子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银时……没事吧?
京次郎跟谁走这不是我在意的事情,我看得出来,银时和高杉还有桂,他们三人就像是鼎立的三足,现在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稍稍有点外力就会导致剧烈的动荡,而我这个外人只能在一旁看着,即使伸出手也触及不到。
这个平衡总有一天会坏掉,就看先崩坏的是哪一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谁能提供个故事发展方向?
☆、第一百零二训 人生不能读档重来
今天有个长得很像冲田总悟的女人来店里买糖果,据说是给弟弟的礼物。她接过包装袋的时候突然咳嗽起来,糖果撒了一地。她一边向我道歉一边捂着嘴咳嗽,我说没关系,然后帮她把糖果捡起来重新装进袋子里。
她走了之后,我看看西沉的太阳,估摸着也差不多该关门了,于是就收拾好东西,在门口挂了个“停止营业”的牌子,锁好门之后上街去了。
一个人生活其实挺无聊的,店关门之后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打牌、麻将什么的我又不会,自然不能找隔壁西乡妈妈他们一起玩,再加上我也没有多少朋友,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真选组的几个人、万事屋三人了。
我真没用。
去街上买了些日常用品,又买了一盒章鱼烧,抱在手里用竹签扎着吃。走到半路下起雨来了,我忙合上盖子放进塑料袋就往家里冲。这场雨来势汹汹,才跑了几步的工夫就从几滴雨点演变成了瓢泼大雨。雨水一阵一阵地倾倒下来,我的衣服几秒钟就湿透了。
真是倒霉。
“阿步阿步!”一把伞撑在我的头顶,我侧过头,看见万事屋小姑娘抬着脑袋担心地看着我,“我送你回家吧。”
“谢谢,神乐。”我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为什么连不下雨的日子都随身带着一把伞,不过现在我真心对她的出现感到高兴。
神乐陪着我在雨中慢慢走,一边走一边聊天,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在说,比如“定春这两天便秘了,什么也大不出来”、“银酱在大叔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脚上也好腋下也好都好臭啊”、“新八几最近都完全没有在吐槽呢是眼镜坏掉了吗”……
普通少女的烦恼,普通少女的生活。
那是我失去的童年。
“就到这里吧。谢谢你送我。”
“不用不用,那再见啦!”神乐绽放出大大的笑容,挥着手跑开。
拿出钥匙开门,在推开店门的时候,我望着一屋子的狼藉,愣住了。
遭贼了?
“贼”完全没有隐藏自己身份的意思,坐在一堆曲奇饼干上大摇大摆地咀嚼。
我把塑料袋放在地上,关上门。在那之前天上划过一道闪电,盖过路灯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屋内。我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克制住自己,弯下腰从塑料袋里拿出吃剩了一半的章鱼烧,放在地上,往前推了推。
“咪呜。”我学着猫叫,又把章鱼烧盒子往前推了推。
那只有些肥的大猫扭动着身体,歪着脑袋看了我一会儿,似乎判定我无害,像一只滚动的球一样向我移动,低下头啪叽啪叽地咬着章鱼烧,吃得满脸都是酱汁。
我又拖过塑料袋翻找,拿出一包餐巾纸,在大猫吃完之后给它擦胡子。它似乎很享受一样眯着眼睛,从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你是被大雨吓坏了吗?”我抱着它的腋下把它举起来,“要不要在这里过一晚?”
它懒懒地伸出爪子舔了舔,软软地“喵”了一声。
我瞬间被萌得外焦里嫩。
那堆光荣了的曲奇自然被我丢到了九霄云外,我抱着塑料袋冲进厨房就是一阵叮铃哐当,出来之后发现大猫还在原地坐着,翘起尾巴似乎在等我。
“给。”我蹲下来把盘子放到地上。盘子里是我刚刚拿去热的鸡腿。我不知道猫吃什么,现在出去买鱼也来不及了。
“喵——”它似乎是对我道谢一样叫了一声,就埋下头去小口小口地撕着鸡肉。
“好孩子好孩子。”我笑眯眯地顺着它的毛。它身上的毛有些硬还有些脏,大概已经活了不少年,可胖墩墩的身子还是很可爱。不知什么原因,它没有耳朵。
我又去厨房给自己弄了点吃的,坐在桌边吃晚饭,可咬了几口煎饼之后就没了胃口。
抬头看到墙上挂着的时钟指向八点。这个时间去睡觉还早了点,可就算出去玩也没什么好玩的。
我把视线转移到了地上的猫身上,它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慢慢扭头看我。
我就那么和它对视,它绿莹莹的眼睛里什么情绪也没有,像一块上好的宝石,我看不透它在想什么,就像看不透人类在想什么一样。我期待着它能先转过眼去,或者在地上打个滚什么的,但它通人性一样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猎犬。
大概觉得和这样一个动物一直对视有点傻,我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继续小口小口地咬着手上的煎饼,只是连是咸是甜都吃不出来了。
好空虚。好无聊。
隔壁大婶很同情我一个小姑娘孤身一人生活,建议我“找个男人”,但是我在目睹了以前打工的甜品店里那些漂亮的姐姐们被男朋友欺骗、甩掉等等,经历了各种让人悲伤的事情之后,就觉得与其找个男人再被骗走糖果店,不如守着糖果店给各种各样的客人带来快乐比较有价值。
这个世界只要还存有来给自己买糖果的大人,那就还有救。
正像某个银发天然卷说的那样,只有怀抱着相信之心的人才会知道甜是什么味道。
即使是银时那种从腥风血雨里走过来的男人,总还是左手《JUMP》右手草莓牛奶嘴里再叼个棒棒糖终日耷拉着死鱼眼可脊梁却挺得笔直。
“猫咪,你有住的地方吗?”我蹲下来问趴在一边眯着眼的大猫。
它抬起头,似乎是听懂了我的话,盯着我一眨不眨。
“如果没有的话,一直住在这里也没有关系。要是有的话……能偶尔来看看我吗?会给你好吃的哟。”我挠了挠它的下巴,它舒服地眯起眼继续咕噜咕噜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往我这边蹭了蹭,力气挺大,我轻轻晃了晃。
外面又是划过一道闪电,不到几秒就是一阵震耳的雷声滚过,从天的那边滚过来,又迅速滚到天的另一边。
“呼,今天累了,早点休息吧。你要怎么办,猫咪?”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它扭过身子,象征性地挠了几下店门。
“真遗憾,要回去了啊。外面还在下雨,没事吗?”我一边说着一边给它开门,它像电一样冲了出去。
“真是……毫不留恋啊。”
我还抱着小小的期待,期待它在离开之前能回头看我一眼来着。不过雨下得这么大,就算回了头也看不见的吧。
☆、第一百零三训 人做梦的时候有时会真的哭出来
这天晚上,我久违地做梦了。
那是一个美好得让人沉溺的梦。
谁坐在长发男子的怀里低头被抓着手一下一下拨动三味线的琴弦,谁躺在樱花树下打着盹连花瓣掉进嘴里都浑然不知,谁下雨天站在院子里还辩解说是为了代替瀑布进行修行结果发了烧,谁——
谁站得远远的望着这一切,那表情像是在遭受酷刑,可又执着地不肯扭过头去。
是谁?
是……我?
“跟我来,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长发规规矩矩扎在脑后的小男孩一脸正直地诱哄室友们大半夜的外出夜游。
“呼噜……”包子脸的红瞳小孩根本连看都不看他,径自打着呼噜。
“先说好是什么东西,我再判断有没有牺牲睡眠时间跟着你出去疯的价值。”第三个男孩声音清冽。
“是一窝小猫,刚出生没多久。”黑发的男孩脸上飘起诡异的红晕。
“假发,你终于打算炖猫爪汤来慰劳阿银了吗?”银发的男孩顿时清醒过来。
“不是假发,是桂!再说,我只是想让你们看看而已,谁说要炖猫爪汤了!这种事情我绝对不允许!就算是为了肉球也不能做出这种无耻的事来!”
“废话少说,既然要去就快点。被老师发现了明天的点心就飞了。”暗绿色眸子的男孩不耐烦地第一个站起来。
“你也去,对吧?果然还是要你跟去啊,有你在的话,就算被发现了,点心也能保住呢!”一直一脸正直表情的男孩突然转头。
我看到他的瞳孔里我的倒影。
我……是谁?
他们叫的这个人,是我吗?
可是我都不认识他们,他们的脸似曾相识,却相隔甚远。是在哪里、什么时候、哪种状况下遇见他们的呢?
“我……”嘶哑着嗓子挤出声音。
“别磨蹭了,快走吧。难不成还在赌气?好啦好啦阿银向你道歉还不行吗?抱歉抱歉是阿银不好,阿银不该偷吃你的药,所以别闹别扭了,都一个星期了你好歹跟我说句话啊!”银发小孩不耐烦地向我伸出手。
短短的小手,短短的手指,白胖的手掌心向上,似乎要拉我起来。
我犹豫着伸出手,掌心重叠上他的。
温暖的、久违的触感,属于孩童特有的柔软。我看见我的手,也是白白胖胖的,五根手指像某种叫蚕的动物,手背还有五个小漩涡。
我又迷惑了。
“走吧,小夜。”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