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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计划成功了一半,他重新获得了身体,可是却让所谓的救世主跑了。不过不急,一切才刚刚开始,他现在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
但有的人似乎已经等不下去了——萨鲁·布雷恩。他的背叛的确是意料之外,或者根本谈不上他曾效忠过,他一开始就是以复仇者的身份潜伏在他的身边,如果不是因为他一直在管教赛拉而没有被安排在计划之内……可惜,没有如果。
处理了萨鲁之后,他回到里德尔老宅最角落的房间里面——她缩在落地窗旁,有些出神地望着窗外灰蒙蒙地天气,纳吉尼就盘在她的身边,时不时交谈一下。她是个蛇佬腔,他早就知道了,这也是她能活到现在的原因。这个神秘又古老的语言伴随着血液在他们之间架起了羁绊。这是他第三次正眼看她——类似于营养不良的瘦小,碧绿色的眼睛里就像外面的天气一样灰蒙蒙的,这让他有些怀疑原本在麻瓜世界里那双几乎要喷洒出火焰的眼睛的主人是否真是她。
他故意弄出些响声,在她回神的同一时间走进房间——她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从地上跳了起来,还不小心踩到了纳吉尼的尾巴,但她没有去理会,而是颤抖地站直了身子,低着头说;【主……主人。】细小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卑微。
他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这种服从正是他想要的,可是又让他有些失望,【抬起头。】
她的肩膀剧烈地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抬起头——苍白的面孔上尽是惶恐不安,还有绝望。只是这一瞬间的对视,他就明白了——原本龇牙的小兽已经被彻底斩断了四肢。心底的怒气顿时就翻滚了起来。他要的是服从,而不是这种废物!他的后裔是如此地无能可笑!他森冷地笑了一声,【萨鲁把你教成了这个样子……连杀你都是浪费时间。】魔杖在指尖摩挲,满腔的愤怒几乎要透过它来发泄出来,可下一瞬间他又想命令纳吉尼把她咬成粉末!
她像是察觉到什么,惨白着脸忍不住往后退缩了一步,她的眼睛在四处乱瞟,似乎在寻找一个逃生的出口。
这一系列地动作让他的忍耐到了极限,他甩动魔杖,将钻心咒击入她的身体,原本应该习以为常的哀嚎声此时却显得格外聒噪,每分每秒都在挑动他的神经。可所有的愤怒和厌恶在想到了萨鲁之后,又渐渐平静了下去——那家伙死的时候应该是很得意的。
他居高临下地蔑视着脚边晕过去的废物,冷笑。
她还是个孩子,还有足够的改变空间。
他开始教她不可饶恕咒,她有惊人的魔法天赋,要不了多久就掌握了夺魂咒和钻心咒,后者让她有了很大的排斥反应,当然,这也多亏了那些数不清的试验品。
可当他在她面前演示了一遍死咒的时候,她表现出强烈的拒绝。仅仅是一个孩子也知道杀人意味着什么。而他可以说是极为期待她能够亲自夺取一个人的性命的。
他给了她一个很简单的选择——杀人或者被杀。无论她的性格是怎样的,身体里依旧继承了他的血脉,那种舍己为人的精神还有可笑的格兰芬多式正义感是不可能在她身上体现出来的。
她杀的第一个人是个四岁的孩子,而之后的实验者他就再没有注意过,看着她从绝望地哭泣渐渐变成麻木,他却感到得意——萨鲁到死都不会想到他教出来的废物会变成这样。也因为这份得意,她在他的眼里变得不再那么一无是处——毕竟是他的后裔,能够差到哪去呢?
他开始考虑在将来让赛拉的身份浮上台面。但前提是不能让他的小公主重复艾维的故事。在仇恨衍生出来之前,必须要做些什么,谁都不希望被自己养的蛇反咬一口。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往她的脑子里创造一些……关于他的温暖的记忆。这个魔法只能对抵抗力还很弱的孩子有效,通常用来哄圣芒戈那些哭闹到极点的孩子,而他现在觉得它就是为赛拉而创造的。
亲人之间温暖的记忆……这可真是有点难倒他了,他想起从未见面的母亲,差点掐死自己的“舅舅”,某个恶心的麻瓜,已经不记得脸的妻子,还有对他充满仇恨的女儿……
思索的时间越久他越觉得不悦,那几天连纳吉尼都不敢靠近他。而当卢修斯·马尔福来汇报关于救世主的消息时,他突然想起——在阿布拉克萨斯死之前这两父子的关系好像不错,那家伙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吹嘘自己的儿子有多优秀可爱讨人喜欢。
他清了清喉咙,打断他谨慎的言语,引来卢修斯疑惑的目光后,淡淡地问,【我常听你父亲提起你。】
卢修斯的脸空白了一下,【啊……是的……不,我是说……我的荣幸。】
【你还记得关于他的事情吗?】
【是……是的。】
【说说吧。】他假装回忆地闭上眼睛。【说些你觉得开心的。】
他听着卢修斯断断续续地讲述他和阿布拉克萨斯的一些事情,可能是因为紧张和谨慎,他讲出来的东西无足轻重,让他觉得很是无聊,耐着性子听了一会他就干脆对卢修斯摄魂取念——那些记忆要比他说出来的有用地多。
卢修斯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了,他惊恐地想要跪下来。
【行了,出去。】他不耐烦地摆摆手。
他把那些记忆放在冥想盆里,一边研究一边过滤,阿布拉克萨斯有时候的行为实在太过愚蠢了——他把小时候的卢修斯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在圣诞节的时候在卢修斯面前扮成穿着红袍子的邓布利多①,在卢修斯哭的时候他像个巨怪一样上蹦下跳做鬼脸,还像个家养小精灵似的给卢修斯做早点……这个男人!蠢到底了!
他咬紧牙关一遍遍过滤一遍遍删减,最后弄出成品的那一刻他就立即把冥想盆烧得连灰都不剩,阿布拉克萨斯要庆幸他已经死了。
他在赛拉熟睡的时候把记忆植入了她的脑子里,看着那些虚幻飘渺的银色烟雾覆盖在她的脸上时,他突然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期待?
那个夜晚无比漫长,他有好几次都想把她叫醒,可是直到太阳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的时候,他依旧懒洋洋地坐在床边。他的小公主快十一岁了,这个魔法会不会起作用?如果失败了……想到这儿,原本平稳的呼吸顿了顿,然后他冷哼了一声——失败了,就处理掉。
终于,他的小公主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好半响才懒洋洋地撑了个懒腰,碧绿色的眼睛里泛起水光,她小心翼翼地朝着他的方向挪了挪,谨慎地样子足以透露出她对他的敬畏。她怯怯地看着他,然后伸出白嫩的小手扯住了他的衣角,【早……您怎么来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出神地看着她的手——这对他和她来说是个足够亲昵的动作,在今天之前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动作,他的视线又渐渐转移到她的脸上,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似的,细细地观摩着。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迅速地瞄了他一眼后,又扒拉了一下毛茸茸的头发,让它们盖住大半张脸,这才喃喃出声,【我还没刷牙洗脸呢,糟糕透顶。】
这样的气氛极其自然,仿佛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
他回过神来,回忆起自己创造的那些记忆,然后像“往常”一样说,【收拾一下,我们出去走走。】
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光彩,极为开心地咧开嘴发出一声欢呼,【等等!马上好!五分钟……不!两分钟!】她迫不及待地跳下床冲进洗浴间里。
他目无焦距地看着床上那片凹下去的地方,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他腾地站起身来,甩上门大步离开。他回到书房,来回踱步了几圈后坐到了椅子上,食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
怪异的感觉,而且还无比荒谬。这让他感到不悦。那个满脸恐惧的孩子,绝望地哭泣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他知道自己往她的脑子里放了些什么东西,那些温暖的记忆和残酷的真实混合在一起,互相平衡,互相融合。
那现在的是什么东西?
就在他蹙眉思考的时候,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一点,那个毛茸茸的金色脑袋从外面钻了进来,她缩着脖子怯怯地说,【您……您生气了吗?我是不是又犯错了?】
现在的是什么东西?
对强者的敬畏,对亲人的亲昵,还带了些过去所发生的事情造成的恐惧。
【不。】他淡淡地说,按照“往常”一样,对她招了招手。
她似乎松了口气,因为这个动作意味着他现在心情不错。然后像“往常”一样,扑腾着脚丫跑到他的身边。
他顺势把她抱进了怀里,这个小小的身体就像初见时脆弱不堪,仿佛轻轻用力就能听到被掰断的声响。【赛拉。】
【嗯?】
【不要忘记我教给你的东西。】他指的是那三个不可饶恕咒,他只教了她这些。
她的身子僵了僵,然后乖巧地点点头。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按照剧本轻吻一下她的额头。【好女孩……】
这些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的模糊,可是它所造成的影响还有带来的情感将会在她脑子里根深蒂固。
现在的是什么东西?
一个完美的服从者。
他的后裔。
他的……
他蓦然睁开了眼睛,视线有些模糊,耳边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还有急切惶恐的交谈声。
“噢!主人……主人!”
他挥开了想要过来搀扶的手,从草地上站了起来。眩晕的感觉没有办法阻止他的脚步,他穿过人群,看到那个男孩的身影。
“哈利……哈利……醒醒……求你了……不……”
——罗恩紧紧地握住他的肩膀,喉咙里面断断续续地发出沙哑的悲鸣,鲜血和泪水混杂在一起,让原本稚嫩的面孔显得凄凉和恐怖,罗恩颤抖着俯□体,将耳朵贴近他的胸膛,一瞬间就灰白了脸。
而他毫无生气地瘫软在地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而这一次,是永眠。
作者有话要说:阿弥陀佛,不要抽不要抽!不要再抽啦!!!
他懒洋洋地支着下颚,微眯着眼睛盯着手中的一小管药剂——它比金加隆的颜色更要漂亮,金色的光辉像是有生命一般在透明的玻璃器皿中流转。
一个星期能够做很多事情,安排战争前的事宜,打探凤凰社的动静……可是他偏偏用来做这玩意——福灵剂。他忍不住嗤笑一声,捏着手中的东西随意地晃晃,好似下一刻就能把它扔到地上摔个粉碎。他足够强,根本不屑用这玩意来促进自己的成功,他是不会失败的。熬制福灵剂的过程花费了他不少精力和时间,他不止一次想要停下手中的动作,可每当这个时候,某个弱小的影子都会钻进他的脑子里,促使他像被施了夺魂咒一般继续熬制它。于是等他察觉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这可笑的玩意。
他不屑地哼了哼,把它扔在桌上,可过了一会,它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他不需要它,所以她也根本用不到这东西。这个想法在脑子里根深蒂固,与之相反,福灵剂依旧稳稳地躺在他的手心中,那美妙的颜色几乎染透了整个手掌。
没有失败,没有意外,可是……
——那个一无是处的小斯莱特林!
胆小!怯弱!愚蠢!浪费自己的魔法天赋!她甚至比赫奇帕奇还要没用!
他咬着牙想,时间过得越久,他的脸色就越不好,可脆弱的玻璃器皿已经稳稳当当地在他的手掌中,没有产生一丝裂痕。
【……爷爷?】
只是一瞬间,他就缓和了神色。想到那张原本干净无暇的面孔上却被黑魔标记硬生生撕成了两半,最后一丝阴翳也荡然无存了。
一些东西让眉间隆了起来,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再次把药剂扔在了桌上,迅速起身,快步离开房间。
门“砰”地一声,被人粗鲁地关上了,可不一会,它又“砰”地一声被人粗鲁地踹开了,黑色的身影在桌子面前迅速地转了一圈,再一次闪出了房间,“砰”地一声,门被摔了个粉碎——它的寿终正寝足够证明那个人正在压制足够大的怒气。
好半响,查查哆哆嗦嗦地出现在门口,它战战兢兢地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然后缩着脖子进屋子开始清理布满魔药材料的桌子,上面还摆着一个用过的坩埚和一些奇形怪状的器皿,它疑惑地眨眨眼,然后不再犹豫,开始实行作为家养小精灵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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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锥克山谷——
赛拉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幢房子②,这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