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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姐么?我今天不回来了。”
在推出机车的同时,观月将银色NOKIA夹在脖子和肩膀之间知会今天晚上的不归。
“对,去某人家里。”
观月跨上机车,发动引擎。
“就跟爸妈说我今天累了,不想回来,直接住在同伴家里。就这样。”
按下结束通话键,观月将NOKIA抛向半空又准确无误地接住后随手扔进外套口袋里。下一秒钟,呼啸的机车便飞驰着消失在路的尽头。
按响门铃,三秒钟后门便应声而开,而夹在门与墙之间的是哲涵擦着湿发的性感大特写。
“消夜想吃什么?”
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让他进来后哲涵关上门,朝室内走去。
“乌龙面。”脱下外套,穿着运动衣的观月在房间里龟速移动。
“要加蛋么?”
“要!”龟速移动的终端目标是软硬适中的沙发。
对一个疲倦到极点的人来说,饿着肚子睡觉固然是一种受罪;但因为体力消耗过度的缘故,倘若有地方可以瘫软一下,三十分钟的时间便足以让人睡到不省人事。
当哲涵端着两碗香浓可口的乌龙面走出厨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忍住想笑的冲动,哲涵放下意面,走到瘫软在沙发上做春秋大梦的观月身边后以半蹲的姿势近距离观察年幼的恋人毫无警觉心的睡颜。
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那样,观月动了动长长的睫毛,睁开只容一线光通过的缝隙眯了他一眼,而后又迅速合上,继续不省人事的状态。
笑着吻住他的唇,一解相思之苦的同时也坏心地阻止他正常的呼吸,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比起标本来,还是活人比较有意思。”
被吻到气息短路的观月终于睁开眼,稍稍侧过头以便让自己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基本上是如此没错。”目的达到,哲涵笑着离开他的唇。
观月耙了耙栗色的发丝,坐起身打了个呵欠,“累~”
“吃完了再睡。”
“唔。”
坐到餐桌边,观月拿起叉子开始享用美味的消夜。
“今天在‘元气大阪’LIVE时走神了。”哲涵喝了口矿泉水。
观月给他努力回想了一下下——
“应该没有失常演出。”
“有的话你就要挨训了。”哲涵有留心到他那转瞬即逝的可爱的困惑模样,“在想什么?”
微微侧过头,像是被逮到偷吃小鱼的猫咪那样,观月的眼里再度浮现出有点暧昧的困惑,“唔,没什么。”
“现在是心想事成了?”
“算是吧。”
冷不防地,在某些方面特别单纯的观月就被套出话来了,待到自觉时却为时已晚;于是,有些忿忿地发现恋人笑得像只道行颇高的老狐狸。
“明天的杂志专访8点开始?”依然很愉快的哲涵见风使舵地转开话题。
“对。”兼具速度与质量的用餐方式使观月的面碗已经见了底。
“一样需要拍照吧。”修长的手臂越过餐桌,用指腹轻轻地从后托起观月左侧的耳垂,“——看来短期内这个耳洞是堵不掉了。”
“无所谓,反正也已经被爷爷发现了。”观月耸耸肩。
“挨骂了?”哲涵扬眉而笑。
“是啊,说是可以和老姐交换性别了。”观月不以为然地摸摸肚子,“唔,吃饱了。”
笑着收起用过的餐具,“现在你可以去睡了。”
“好。”
四平八稳地躺在不算很软但却异常舒适的床上,无意识地听着自厨房传来的流水声,睡意再度慢慢降临……
‘铃铃铃……’
乍然响起的电话铃声顿时赶跑了睡精灵,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拎过话筒——
“喂?”
电话的那一头一时之间没有任何回应。
“喂?”观月皱了皱眉,该不会是恶作剧电话吧?
“谁?”哲涵从厨房探出头来。
“不知道。”观月坐起身,做出‘莫宰羊’的表情,“没人回答。”
“那就挂了它。”丢了这句,哲涵便再度回到厨房继续清洗工作。
“对不起,刚才我这边没有信号,请问田中先生在家吗?”
刚想让身首分离的电话老兄恢复正常,却不料电话那头传来了似乎有几分耳熟的声音。
“对不起,你打错了。”观月挑了下眉。
“哦,那就不好意思打扰了。”那一头主动切断了通话。
虽然直觉这个电话有点怪怪的,但放下电话后忽然想到还没有洗澡,于是便将此事自然而然地抛诸脑后,哼着歌朝浴室滑步而去。
清晨5点,观月自一夜的好眠中醒来,翻了个身,有几分意外地发现枕边人还没有睁开眼的迹象,一时之间心情便毫无缘由地High了起来。
稍稍支起上半身,嘴角露出一抹坏坏的笑,观月做好了肆意‘打击报复’先前一直趁人之危的某人的准备——
就着轻驾就熟的空手道寝技压上某人的胸口,然后迅速将全身的重量都置于其上,最后是如法炮制地用唇封住某人的呼吸,一秒、两秒、三秒……
“……我记得昨晚我应该有同意‘活人比较好’的意见。”十秒过后,被‘打压’的某人睁开眼,笑着伸出手臂轻扣住‘镇压者’的腰。
“根据武道的理论,只有切身体会才能有所感悟。”‘镇压者’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笑眯眯地斜睨着他。
“现在我已经深切地体会到了。”
哲涵单手将覆盖着两人的白色棉被撑起一个空间,象征着投降的同时亦方便‘镇压者’将集中在他胸口的全身重量分散转移到其他身体部位。
“这似乎有点像叠乌龟?”观月侧着头思考了一下。
下一刻,却不期然地听到他身体下方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闷笑声;于是,镇压者‘愤慨’了,借着丹气下沉把身体的重量增加了一倍有余。
虽然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哲涵仍然抑制不住笑意,“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听过有人把自己比作乌龟,而且也没见过这类才貌双全的重型乌龟。”
“才貌双全是用来形容女性的。”挑着眉的观月继续‘BI视’他。
思考了片刻——
“聪明帅气的重型乌龟?”
“个人认为这比较像你。”松开凝聚在丹田的真气,观月再度坏坏一笑。
“我相信,物以类聚这句箴言绝对有它的道理……”
笑着稍稍扣紧圈着观月腰部的手臂,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随之更近了几分,连彼此的气息都能轻易地被收入对方的唇齿间……
“……早安吻?”
与其说是问话,更像是肯定句。
“觉得不妥?”
“当然——不是。”
“那就好。”
……
由于帮助脸部‘做运动’‘耽搁’了相当长的时间,因而简单的梳洗过后两人便肩并肩地出现在阳光灿烂的道路上;即使因为专注于慢跑而很少交谈,但彼此的心意却只消一个眼神便可领会。
不约而同地停在距事务所约有十米距离的早餐车前,哲涵看向观月,“想吃什么?”
“煎蛋吐司和牛奶。”观月看了一下贴在车身上的菜单。
“两份相同的,谢谢。”
等待现做早餐完成的档儿,两人在早餐车临时搭建的太阳蓬下坐下了来,适当补充水分后便开始聊天说笑。
然他们谁都没有发现,就在十米开外的事务所大厦十五楼玻璃窗后,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正在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吃完简易早餐后,两人再度并肩走入事务所大厦,却在进入电梯时迎面遇上了刚巧下楼来的内贵——
“两位早上好。”内贵的视线看似不经意地扫过观月比平时略红一些的嘴唇。
“早。”观月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早上好。”哲涵回以相同的礼数,不热情但也不失客套。
“Wrong phone。”在与哲涵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内贵用只有他们俩才听得到的声音道。
泛着冰冷光泽的电梯门随着最后一个字音的消失在内贵的身后缓缓地合上,也掩去了哲涵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异和警戒……
33
平静的日子正如哲涵所预料的那样并没有持续太久,第三天晚上结束工作后,经纪人部门总管阪野一郎便邀他去附近的居酒屋小酌。
要了一壶清酒和几样酌酒小菜,阪野看似随和地为哲涵倒了一杯清酒。
“小哲君,拐弯抹角不是我的习惯,所以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谈吧。”
扬了扬眉,哲涵没有多置一词。
“事实上,上面一直对观月君进入事务所的动机有些不解,毕竟,无论是从家世还是从态度上,我们都看不出他有什么非要进军演艺圈的理由;但现在,我们明白了。”
阪野啜了口清酒,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以我个人的观点来看,你们之间的事确实有些惊世骇俗;但恋爱毕竟属于个人的私事范畴,旁人没什么权利干涉——虽然观月君的父亲以其监护人的身份为他签下了在为事务所工作的期间内不准谈恋爱的合约,但以观月君的个性和家世背景,他若是有心想要恋爱的话,想必也不会有什么能阻止得了他吧。”
阪野像是觉得无奈般地笑了笑。
“坦白说,Sea的走红速度已经超出了上面的预料,说得现实一点,虽然其他四人也功不可没,但观月君的个人魅力却是Sea迅速窜红的根本理由,因此上层非常不愿意轻易地放弃他——除非事情真的发展到无可收拾的地步,而这也是我们最不乐见的。
我想,对于伴随在Wings身边长达四年之久的小哲君你来说,当年龙平君的事你一定有所耳闻吧。”
哲涵微微颔首。
“我不知道为什么事务所选中的年轻艺人们都会在年纪这么小的时候就确定自己的另一半——或许这是事务所的风水问题吧。”
阪野略略地幽默了一下。
“虽然龙平君的对象是女性,但由于他们之间相差了近十岁,所以在本质上与你和观月君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因此对事务所来说,如果小哲君你也能够像龙平君的恋人那样耐心地等待观月君成长到足以独立抵挡外界风风雨雨的年龄的话,我想上面对你们应该不会持反对的态度——毕竟,龙平君已经为你们开了先例。”
“但前提是我必须离职,而且还要离开日本——就像当年龙平的恋人一样。”哲涵似乎早已料到了阪野的言辞。
“是的,请原谅我的直截了当。”阪野顿了顿,“其实我想说的是,比起龙平君来观月君还有一个劣势。”
哲涵扬了扬眉,示意他继续。
“正像我前面曾经提到过的那样,观月君的家世相当显赫,尤其是从他曾曾祖父那一辈起继承了‘剑道宗师’的名号以后,在日本的剑道界‘观月’这个姓就代表着传承了最高剑术的剑道世家。可想而知,出生在这样一个以名望著称的世家,观月君进入演艺界已经是让人跌破眼镜的事了。或许观月家的大家长们能够纵容观月君的一时兴起而让他在演艺界玩个三五年,但我个人以为,他们应该不会赞成你们之间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直截了当地,哲涵打断了阪野的说词,“我需要三天的时间考虑一下。”
“可以。”阪野点了点头,“Sea那边的工作我会安排。”
“麻烦了。”
冷淡地道了声谢,哲涵穿上外套走出店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Soul at Work综艺节目录制现场 后台Sea专属休息室——
“呼,累死我了。”
刚刚结束了LIVE,Sea的五位成员鱼贯进休息室,一一落座在沙发上——喝水的喝水,假寐的假寐。
“内贵先生,小哲老师快回来了吧?今天已经是他去大阪学习新型Hip…Hop舞步的第四天了。”渡边单手撑着左脸,边灌着可乐边无意地问。
“应该快了吧。”
虽然内贵的回答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处,但观月并没有忽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这已经是四天来的第三次了;且更令人疑心的是:在这异常忙碌的四天里,哲涵一次都不曾联络过他。
突兀的手机铃声划破了休息室尚算宁静的气氛,内贵看了眼来电显示后便拿着手机走出休息室。
观月站起身朝门附近放有矿泉水的桌子走去,顺手拿起一瓶拧开盖子,就着背靠着门的姿势开始补充水分——
“是的,我是内贵。小哲先生那边已经办妥了吗?5点就会出境啊……哦,那就好。……观月君这边似乎已经开始怀疑了。……是,我会尽可能稳住他。……那就拜托您了,再见。”
在内贵结束通话之前,观月已离开了门回到沙发上,但他握着水瓶的手却已将水瓶捏得变了形。
——现在是3点55分。
观月站起身,以平静的表情知会内贵他要去洗手间,而刚刚确认了哲涵就要离开的内贵一时不疑有它地颔首表示同意。
维持着平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