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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天微笑著,这已是他能为自己能为他找到的最大的幸福。
秦淮天正式投入到荒废已久的工作中,成堆的文件,数不清的交易应酬,决策敲定。
“董事长,夏副总在您住院的那天便联系不上了,只在人事部的桌上放了封辞呈。”李皓慢腾腾地从袋中拿出一个信封。实不想在董事长难得心情好时说到这件事。只不过确实拖不下去了。
秦淮天放在键盘上的手只停了一秒,便又劈里啪啦动起来,完全是一副意料之中的口气:“知道了,随他去吧。”
李皓见情况出乎意料的好,便又清了清嗓子,从公文包里拿出两分牛皮纸文件袋,袋口还加了特制的签名封条,显然是机密文件。
“这是从纽约、东京两处分公司快件寄回的绝密文件,要请您亲自过目。”
秦淮天撤下封条,翻阅里面的文件,皱了下眉,又恢复了常态,将之扔到桌上。
“董事长,是不是那边出了什麽事?”
秦淮天燃了根烟,说得轻描淡写:“是德国那家Kelen公司仇视我们取了商贸城的承建权,暗地里捣乱拿两处分公司的上市股,目前那两家都在掏空了底顶著,但Kelen若继续恶性扫荡股市,恐怕已撑不了多久,请求总部这边决策。”
“董事长,您想怎麽办?看上去他们似乎是打著逐渐吞噬秦海的主意。”
“我早就提醒过范义达和周严令那帮老顽固,叫他们小心股市控制,以免找了人家的道。”
“可现在事情都已经这样了……Kelen里那只老狐狸很不好对付。”李皓看著沈思中的秦淮天,他没有忘记自己跟随了十多年的老板在商场上对敌是多麽的铁血无情。
果然不出片刻,秦淮天面上便浮起了李皓所熟悉的那丝特有的冷笑:“奥德玛不是狐狸,他是只狡猾贪心又凶残的狼。你若不抓住他的要害给他致命的一击,他迟早便会咬断你的脖子。”
言语中的意思已显露无疑。
从绝密档案室里走出来,秦淮天手里已多了包东西。
“把这包东西寄到德国警察总署。”以前竞标时他留了手,毕竟对方实力雄厚,是个不易惹的对头,但到了现在他也没必要再顾忌什麽,生死存亡之际,犹豫便是致命伤。
“还有,让李让那边给我接通德国生花、旗丰银行里那班利欲熏心的老头儿们的电话。”
李皓领命而去,秦淮天又按了桌上直拨:“Rena,通知建筑部的那个德国工程师Karin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所有的风暴都深深地潜藏在平静的细浪之下。
四天後,德国财经界爆出一大惊人内幕:1998年被断定为遭恐怖分子破坏的德国Linpo国际机场顶棚坍塌事件,传闻竟是由於德国建筑业界有几十年历史的Kelen集团技术上的失误所导致。
此事引起德国官方的密切关注,下令严查。
尽管德国警署一再声明,只是怀疑阶段,官方正在核查证据。但德国民众已反响激烈,一些当时的受害人家属纷纷向德国官方提出抗议,要求澄清事实真相。
不过短短两天时间,德国金融界受到波及,股市动荡,一路狂跌至谷底,有许多小公司一不小心便受了鱼池之殃,成了这场Kelen狂跌风暴中的牺牲品。
据说Kelen在向德国生花、旗丰两大银行贷款求助而不得後,墙倒众人推,已摇摇欲坠,回天乏术。次日,Kelen股份被人以几倍高价买空,一片风愁云惨。
秦海大楼内,秦淮天悠闲地喝著下午茶。
“德国人办事效率真快。”李皓笑道。
秦淮天但笑不语。奥德玛,你可怨不得我,若不是你死追不放,我又何至於作到这一步。
享受胜利之际,桌上响起了办公室秘书Rena有些怪异的嗓音。
“董事长,成莫先生要见您。”
“……让他上来。”本有些放松的心情在听到这个名字後变得沈暗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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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麽?!”秦淮天双手发抖地从椅上起身。
“我骗了你们,其实维维根本就不是我姐的孩子。”成莫一脸平静地重复。
仿佛被吊上绞刑架的囚徒在看著系在脖子上的绳索缓缓升起,秦淮天霎时变得呼吸急促。
“你难道报复得还不够?维维不是你一手养大的孩子吗!何至於如此忍心一次一次把他扶上天堂又推他下云端!”语气说气愤,倒不如说悲凉来得恰当。
成莫完全不理会他的情绪激动,心平而气和地叙说著:“我姐当年生下的孩子,由於感染风寒高烧,到孤儿院不到两个月便夭折了。维维是当时一起被送进那里的孤儿,无论年岁还是相貌都和姐姐的孩子相当,所以被安排在同一个育婴房里,我去看姐的孩子时,他也会张著小手朝我乱舞,那双乌溜溜的眼竟像极了我姐姐,我便也常常逗逗他,婴儿年岁不大,面貌上有没有太大的差别,那时我姐病重,孩子夭折後我和那院长苦苦相求,让维维替了,瞒过了姐。姐去世後,我有阵子常去看他,摸摸他的小手,亲亲他的小脸,听他咯吱咯吱地笑,不知不觉心中竟真拿他当了姐姐的孩子。”
成莫回想著已久远的记忆,面上有著淡淡的笑容。
秦淮天撑在桌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可我们血型相同又是怎麽一回事?”
“那只是巧合。”
“……”
“若不信我,你大可去验DNA。”
事情来得太突然,秦淮天一时不知该怎样来面对,愣著脸呆了好一会儿,忽然目光投向成莫,变得凌厉无比:
“你现在为何又要告诉我这些?这样做是为什麽?”
成莫默然不语。
“你想求维维原谅你?”
“……”
……
两人紧屏呼吸的沈默著,似在想著各自心中的私密心事,似又在不约而同地等著某一刻轰隆的爆发。
终於,过了两三分锺之久,秦淮天开了口。
“你爱他,对吗?”语气在深思熟虑下显得异常地平静,也异常地具有让人信服的力量。
成莫反射性地摇头,却又沈默了几秒才说:“我这辈子最爱的只有我姐。”对他,只有愧疚和疼惜而已,成莫对自己如是说。
秦淮天冷冷地看著他,似乎在瞧著一个自欺自瞒的可怜虫。
忽然间,丝毫没有预警地,铁般的拳头袭上了成莫的身体。霎时间,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於耳,但却依旧盖不过那怒狮般的狂吼。
“你这个王八蛋,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害死了他,他差点就跳了海,差点就没了,差点就……回不来了……”
之後两人完全是近身的肉搏,没有丝毫技巧,百分百无奈打架的招数。若是有人在场,一定笑得下巴掉了都捡不起来,可这个庄严的高贵的办公室里没人笑。
弥漫著的只有一股由积压了太久的痛楚委屈所发泄出来的,有些变了味的悲伤抑郁气氛。
第二天中午便拿到基因检测结果的秦淮天,疯一般地飞车前往C大。心,像急欲摘花打扮自己的爱美小女孩一样,飞得高高的。
他要把真相告诉他,他要把他重新抱回自己怀中。
他,再也不用将心与身生生剥离地说:
不爱他。
秦淮天将车停在校门外的临时停靠点,徒步走进C大校园,到了李皓所讲的寝室门牌号前,深吸口气,然後极为小心地敲门。他并没忽视此时正是学生午休时间。
应门的是一位个子不高但很结实的男生,看到他表情一愣,快速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才开口问:“请问……您找哪位?”
“叨扰,我想找闵维。”
男生听了头转回室内一吼:“喂,哥们儿,有谁知道小闵闵去了哪里啊?”
小闵闵?尽管知道这只是年轻人相互间亲昵友好地一种表现,但秦淮天还是皱了下眉,心里微有不快。
“中午去孤儿院那边了。”里面一个声音传出,“谁找啊?”
男生扭头回来正要说,却没见了秦淮天的人影。
吓!刚才那帅男是鬼不成?!
前往孤儿院的路上,秦淮天心里阴郁得难以排解。刚给闵维打了他平时几乎不怎麽打的手机,没有信号,想是孤儿院那边信号太弱,可心里却总压了块千斤重量的石头般。
直到从孤儿院回转,秦淮天终归是没见著闵维。院长告诉他闵维下午两点便离开了,秦淮天把车开在路边停著,在神思一片混乱中,他拨了个号码。
“是我,秦淮天,维维有没有在你那里?”
他祈祷著,成莫嘴中说出的那个肯定便是他的天,他的地。
成莫却没有给他太多幻想的时间,回他说:“从上次他回来後,他便一直未回过这里了。”
秦淮天觉得,这句话让他头顶上的那片青灰色的天,直直地朝他压下来了。
傍晚时分,秦淮天接到了电话。一个中文讲得不标准却称得上流利的德国男人。
秦淮天让自己保持冷静,他不能乱。
“你要什麽?不要伤害他。”
一阵肆意的疯笑:“秦淮天,你现在还想和我还价?”
“你要什麽都行,不要伤害他。”一旁的李皓冷汗直冒,秦淮天却镇定得出奇地重复先前的话。
“哈哈哈,我什麽都不要,我现在都成这样了,还想要什麽?!难道你还能给我一个Kelen不成!”
“有何不可,Kelen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现在都在我手中,只要我愿意,秦海还可以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足够让你重建规模胜於之前的更强大的Kelen,条件是你决不能动他一根寒毛。”
电话那边的气息急促了些,上述条件对一个已准备求死的破产者来说,是一个致命的诱惑。
“而且,你们政府那边,我也可以要当时被你以办事不力辞退的工程师为你出庭作证。”
沈默了数秒後的话筒那边传来几声冷笑:“你以为你骗得了我,鬼才相信你会为了一个小情人而放弃你辛苦得来的一切?”奥德玛不愧是也是雄霸一方的商业巨头,并没有被利益冲昏头。
“你不是确定了他的重要性才来找我的吗。”秦淮天的反诘听起来平心静气。“既然不信,你又何必拿他来作要挟,如果我没猜错,在我行动前你就早已派人潜到这里,以便抓他来作为和我谈判的筹码,不然你也不会手下得这麽快。”
似乎对方没了声音,很快,秦淮天听到了另一种声音,鞭子抽到皮肉上响声,手一颤,差点话筒就掉了。
执鞭的人隐骂了句德语,鞭抽的声音越来越响,终於有了声闷哼传进话筒。很快那声音便被奥德玛粗鲁的笑声所盖:“怎麽样,刚才的声音还动听吧?不知他叫起床来味道如何啊。”
秦淮天的泪,一滴滴,滴到地上,沾上话筒边,那沾著泪水的唇吐出的话却冰冷无比。
“奥德玛,我们少说也有过生意上的来往,你该清楚我秦淮天是怎样的性格。他对我是重要没错,我先前也允诺过,我可以将手上的Kelen,甚至一半秦海也拱手送上,但这一切是建立在他毫发无伤的基础上。如果比起这些,奥德玛先生更喜欢凌虐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年,那你就随兴好了,我秦淮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破损的东西再好我也不会要的。恕不奉陪。”
“啪”地一声,秦淮天挂了电话,整个人软在椅上。满办公室盯著监视器的人被他这个突然的举动,弄得倒吸冷气。
监听信号的成莫也不管有上司在场,发狂了一般扑过来:“你疯了!他会杀了维维的!你这个冷血动物!!”手抓著椅上的秦淮天往死里拽。
“成队长,你冷静点,秦先生这麽做或许是有他的理由的。”
一旁的刑警只得上前劝阻,将他从秦淮天身上拉开。
而秦淮天已稳住了情绪,目光渐变得睿智而坚定:“奥德玛是一个残忍的人,也是一个贪婪无比的人,他早打定主意要利用维维来取得他想要的东西,只是没料到我会早一步弄垮了他,所以惊怒交加下发了疯,但我相信他还有理智,只要有理智,这场赌我一定会赢。”
成莫厉声道:“赌?!你竟然拿维维的生命作赌!秦淮天你是畜生!畜生!!”
“你以为我想!!如果有选择,我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