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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心理都有美好憧憬。但在现实面前,很多梦想幻作泡影。既然无法勉强,又何必将自己的愿望强加在一颗不过是受了吸引而坠落的陨石上?
寒殇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夏君离。他收紧手臂,却不至于勒到他。这个孩子,为何总是这般风淡云清?每次抱着他,却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远了。
或许,远到,咫尺天涯。
“咦?”夏君离眨了眨眼,确定没看错。寒殇抬头,望见又是一颗流星陨落。
而,半刻之后,便又是几颗星划过天幕,转瞬既逝的光华。
“是流星雨呢。”夏君离又笑,却是很纯粹的,开心的笑颜。“有生之年,难得一见。”
“忆儿许愿罢。”寒殇也弯起嘴角,眼神温暖。
夏君离依然是摇头。没什么可许的。一切的一切,不是许愿便可实现的。
寒殇挑眉,声音愈发温和:“那换我来许,可好?”故意在夏君离耳边呵着气,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满意地看着夏君离粉红了的耳朵,他对上他探究的疑惑目光,神色坚定不移。
“愿,余生里,我的忆儿,一直在我身边。”
夏君离怔了怔。寒殇的眼里满是自信与柔情。他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于是转头看向天空。
更多的流星划过。拖着华丽的尾巴,炙热的温度连天空都要灼烧起来。
寒殇却是低低地笑了。“无妨,忆儿。”他说,语气一直是带着强大的自信。“你终会是我的。”
愿望若是太重了,一颗流星亦无法承载的话。
那么,便用整片天空来证明罢。寒殇这样想着,将不知何时已沉睡在怀里的夏君离抱回房。
房外,人散之后,一勾新月天如水,漫天繁星落玉盘。
即使落了再多的流星,却终是,无法黯淡整个天空。
第二十章。司马锦千。
夏君离病好之后,更为消瘦,几乎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了。寒殇对此甚是不满,直到看着他尖尖的下巴慢慢变圆了才安然回殇城处理事务。
寒殇走后,夏君离终于摆脱脚不沾地的情况,开始详尽安排起与宸帝定下的契约来。
先将郊区别院附近的土地悉数买下,重新建设成内外分院的大屋。再由宸帝出面,招收各种能工巧将,安排于内院隐蔽处。
将工匠分成几个小队,一一制造各个零件,然后又一队再组装起来。这样一来,便能大大降低武器流传出去的可能性。
而,为安全起见,夏君离向宸帝要来一队暗卫,再从暗帮忙培养的孩子中挑出几十个来,日夜保护内院。
外院里则被安置着酿酒师,以便对外宣称此院专为端木家酿制葡萄酒,来掩人耳目。
此番大动干戈,江湖中疑惑之人自是不少。但眼见别院之中酿酒师酿制地有模有样,况少数夜探虚实之人也并无发现任何不妥之处,于是江湖中也渐渐相信那不过是用来制造酒器的屋子。
听着暗卫的报告,夏君离浅抿一口茶水。“带着那些工匠从密道进入别院罢。”他露出一丝笑容,很是温文无害。
自此,端木家开始向军火商转变。
而那时,已近十二月。一年又即将结束,新的一年又即将到来。
夏君离突然想到一个小玩意儿,抽出几个爆竹师,将原理细细说明,便由得他们自行制造了。
十二月一到,天气寒了起来。寒殇又送来一件白狐皮大衣。比起去年那件倒是大了点,长了点。夏君离感叹着寒殇的奢侈,却在天寒地冻后无奈穿上。
病魂常似千秋索。夏君离突然想到这样一句话,想来形容这般弱不禁风的自己倒也是合适了。无奈地笑着摇头,转而望向那片梅林。
梅树虽对土壤要求并不严格,然莫不是疏松透气,排水两好的土壤,是种不出上好梅花的。且虽喜湿润,却又怕涝;虽需施肥,却又是不喜肥的;喜爱阳光,病害种类又多……想来,无论梅花有多么铁骨冰心,坚韧不拔,归根究底也还是种挑剔的植物呵。
而,寒梅轩的梅树,在几位师傅的悉心照顾下生长的很好。大概过年时期,便又能闻到那抹清俊的馨香了。
腊月来临之际,那几位爆竹师不负所望,成功制造出夏君离所要的东西来。
将使用方法告知暗卫,差了几人送上京城。便说,是端木家送给朝廷的过年礼。
腊月初五,寒殇又来了。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身后跟了几个人,想来,定是他的得力属下。
寒殇满意地望着他白狐般的装束,略为弯腰便将夏君离抱在怀里,微微皱眉:“又轻了。没吃饭?”夏君离笑而不答,很是无奈。
“不介绍下?”靠在寒殇肩膀,坦然面对那些人各类目光。冰冷,赞叹,抑或是友好。
“赤,见过小少爷。”为首的大汉上前抱拳,豪爽却不粗鲁。
“橙。”冰冷的少女吐出一个字,微微躬身。
“小少爷好,人家是红呐,不知……端木庄主还记得人家么?”俏皮的微笑挂在嘴角,微垂眸子,脸上粉红一片,似是羞涩。红向端木礼抛了个媚眼,登时将端木礼闹了个大红脸。
“啊啊啊你这个狐狸精!!居然还敢上门来挑衅!!”黎烬向红扑上去,却在半途被端木礼拦截,“混蛋!端木礼放开我!我要去戳瞎她的眼睛!!”
“哦呵呵呵!”红以袖掩面,看着端木礼将人艰难地锁在怀里,眼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得意光芒。夏君离亦莞尔。
“我是绿,小少爷。”清秀的女子上前行了礼,声音一如眼神般温柔。
“蓝。早已听闻小少爷足智多谋,今日一见更胜想象。”一身海蓝色的衣服,颜色是比杨瑾瑜略微浅显,相貌亦是平平凡凡,但那沉稳的气质却叫夏君离暗自赞赏。
“黄。”鲜艳的明黄与阳光交相辉映,分不出那一色更为引人。且这男子亦是如明黄般的耀眼,卓尔不群。
“小生,自然是紫了。”其主人一身紫色儒袍,身系五彩流苏,看起来华丽却又舒适。“哗啦”一声,紫潇洒打开手中折扇,风流才子般地摇了几下,瞬间身边的人闪了个精光。紫却毫不在意,自顾自道,“江东多才俊。在下不才,所谓的紫龙一出谁与争峰,正是在下我了。”说着,摆出一副高瞻远瞩的模样。
夏君离笑出声来。端木礼与黎烬是一副嘴角抽搐的神色,而寒殇那边的人则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连那冰冷的橙都摆出嫌恶的表情。
“如此简单的名字,倒也好记。”夏君离笑,眉眼里甚是温和,看不出任何挪耶。的确,所有的名字是与衣服的颜色联系在一起,再加上众人无相似的性格,更为好记。
寒梅轩的梅花绽放之时,便又到了一年的末尾。
除夕晚吃过年夜饭,众人搬了桌椅,团团围坐在石桌前赏起梅花来。尤其是殇城的主管们,向来只看惯了娇艳的荷花,一时间却也觉梅花冰清玉洁,不落俗套,格外沁人心脾。
小口小口抿着五年的葡萄酒,夏君离惬意地眯起眼睛。这葡萄酒芬芳宜人,且酒味香醇,入口丝滑。的确是美味呵!
环顾四周,却是赤与紫两人开始拼酒。眼见珍藏的葡萄酒就这样被两人毫不怜惜地牛饮狂灌入口中,夏君离小小地心痛了一下。他望了望杯中还剩的不到三分之一的酒,再转头凝视寒殇,眼神格外的委屈与期翼。
“五杯。”寒殇淡淡道,好心地放宽限制。
夏君离吸了吸鼻子,可怜的样子分外可爱。寒殇紧了紧手臂,将人更往怀里带。语气不自觉地温柔下来:“最多六杯。”
看来是没的多了……夏君离失望地转头,浅浅抿着酒,面上再次露出陶醉的神色。
寒殇面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可眼里却闪过一丝笑意。他怎么就没发现,忆儿竟然是个小酒鬼呵!
喝完规定的六杯酒,夏君离回味了会,脸上带着酒精引起的陀红。微微有些醉了。打了个酒嗝,在寒殇怀里靠了会,便又觉清醒。
赤与紫还在拼酒,似乎两人酒量都是很好,橙,蓝,绿,黄四人相互碰杯,庆祝新年即将到来。而红则是与黎烬抢着给端木礼灌酒,大眼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彩。
夏君离招来仆役,命他们将东西带上来,众人奇怪的望着眼前这似爆竹却又不是爆竹的东西。
“这叫烟花。试试成效。”夏君离笑眯眯地对上众人疑惑的眼神,也不解释。
看着仆人点上火,然后后退至安全处,安静之余只听得火烟燃烧的丝丝声,众人面面相觑。
突然“砰”地一声,一道流光直蹿九宵,却在半空之中失去踪影,一瞬之后,却又有火花蹦射开来,五颜六色,刹那繁盛。而后,又有一道道流光相继窜出来,在空中勾勒出华美的轮廓。
众人眼里尽是对这短暂繁华的惊艳。夏君离乐见此效,命人多点上几个,看了眼寒殇,见他正专心看着礼花,便转头偷偷给自己倒上酒,一饮而尽。
夏君离舔了舔唇,似乎不满杯子的容量,又偷偷倒上几杯,全部饮下。
殊不知,身后的寒殇早已将他的小动作看进眼里,却是不阻止,只是那深沉的眸子更是暗了几分。
守岁以夏君离的醉酒提前结束。寒殇将人抱回房,隔绝身后自家属下那灼热殷切的目光。
将人放在床上,寒殇凝视着他的唇瓣,如花儿一般瑰丽。受蛊惑似的,寒殇低下头,轻轻摩擦过他的唇瓣,而后又意犹未尽地以舌撬开夏君离的牙关,温柔地在他的口腔里扫荡着。葡萄酒的甜美,混合梅花的清香,寒殇有点欲罢不能。
“……呜……”熟睡的夏君离微微拢起眉头,舌头却不由自主地跟随寒殇舞动。
“……”寒殇分开两人的唇,呼吸中带着危险的气息。他的手指抚上夏君离的唇,若有似无地摩挲着,“还有六年……忆儿,我会等你……长大。”
四天后,朝廷派来官员,说是朝廷对那烟花很是欢喜,希望端木家多做些呈上去,并带来一些珍贵的礼物。
夏君离笑。自古以来,利益与危险便是共存。而两者通常成正比关系。与朝廷做生意,便更要看清其中的利害关系。
正月,见过除夕那日烟花绽放景象的人,大户人家纷纷表示欲以千金购得此物。夏君离笑,这些有钱之人相互攀比的风气还真盛行。
命人多做些烟花,却不急着上市,只命人在正月十五之时拿到梅雨城中心去放。
元宵,照例又是一年里最为热闹的节日。
天色深时,遣散一群跟随的人,寒殇抱着夏君离走在祈河边,一路的喧嚣与喜悦。烟火在空中演绎出绚烂的光景,夏君离却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一句诗来。
“十里寒塘路,烟花一半醒。”他轻轻念出声来,语气大概是有些叹息的。
“忆儿总是此般心怀悲伤么?”寒殇似是叹了口气,微微无奈。
“是,也不是。”夏君离笑起来,看着不远处的愉悦与热闹,面上难得狡黠。
寒殇亦不再说话,只望着空中的烟火出神。
“寒……”柔媚的声音里带着难以言语的激动。夏君离回头,只见一袭艳红,如红莲般炽热,灼烧眼睛。
寒殇却是突然眯起眸子,一分不悦三分疑惑六分冷漠。
一阵冷风吹过,夏君离激了个寒战,便往寒殇怀里靠近了些。他望着来人,美丽的五官,柔软的身姿,眼神微波流转,光彩夺人,却总像带着些媚惑的味道。
寒殇吐出四个字来,夏君离先是一怔,既而笑得一脸妖孽。
他说,司马……锦千。
第二十一章。见面礼
冷风呼啸而过,寒殇的白衣在明亮的黑暗翻飞。夏君离觉得有些冷绝刺骨,如同寒殇此时的眼神。
隐埋了八年了罢,那所谓的真相。夏君离勾起玩味的笑容,却并无所谓的对披露真相的激动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暗。”寒殇开口,身边便马上出现一个全身黑色的人。他隐藏在黑暗里,那便是他最好的保护色。“送忆儿回去。”
夏君离挑眉。这就要打发他了?他还想看好戏么。“乖,忆儿。”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寒殇笑道,语气渐柔,“别离开暗的身边。我会担心。”
夏君离闻言拢眉。寒殇的语气,定要如此暧昧?他望了眼眼前如四月柳枝般摇曳多姿的男子,突觉意兴阑珊。“暗,走罢。”
寒殇将人放下,望着他满是绒毛的背影,似笑非笑。直到夏君离与暗走远,他才收起所有表情,转头面向司马锦千。
疑惑也好,欣喜也算,愤怒也罢。司马锦千以为至少寒殇应该有的表情。可是他错了。寒殇的脸上只有对待陌生人的淡漠。
司马锦千心里有些悲戚。也许,他们早已连陌生人都算不得了罢。
“你想说什么?”寒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