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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瑾瑜眯起眼。原来他早知道了,却看着他像傻子一样操劳。如是讽刺呵!
杨瑾瑜撰紧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他开口,不再是冰冷,而是咬牙切齿:“传我命令,明伦寺。”
他放开手掌,那白纸飘落在地上。杨瑾瑜望着那上面清雅的“忍”字,终究是不可以致地狂笑出声来。
“为何要忍?陛下已忍了近十年。他们早已欺人太甚!”低沉的声音,隐有不满。谢尚书微皱眉头,望着眼前笑地一如春风般的宸帝,“如今既已掌握平王意欲造反的大部分证据,何不将他们一网打尽?”
宸帝的微笑一如往常。面对自己得力属下的疑问,恍若未闻。只专心致志地练习着他的书法。
“时机未到。”见宸帝并无开口的意思,路丞相面无表情地解释。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的!”谢尚书气急,口不择言。
“事实本当如此。”路丞相说,朝宸帝躬身,潇洒离去。
“路子风,混帐!……陛下!”谢希倾气愤地盯着路子风的背影,重重磨牙。
宸帝笑出声。引得谢希倾委屈的眼神。
宸帝放下手中的笔,拿起宣纸。中间,正是一个“忍”字。
宸帝的字甚为清雅,一如他的人般。
“忍字头上一把刀。但不忍,一样是刀。”宸帝开口,声音轻柔。
谢希倾皱起眉头。片刻后,又像是明白了什么,眼中有着了然的神色。
横竖都是刀。但若忍地恰倒好处,那刀,自然是不会在他们身上了。
这日明伦山寺的天气非常好。无云的天空,更显蓝得安定与平和。
武林大会在寺里的比试会场举行。所到的无不是江湖各大帮派的高层人物,亦或者是各大有名家族之人。夏君离听着冗长而沉闷的致辞,疲惫地只想睡觉。寒殇将他拥在怀里,轻轻抚着他的背。
“以后,不许半夜跑出去。”寒殇淡淡开口,却没看见怀里的夏君离不耐烦的表情。
“……因此,今日老衲恳请各位正义之士:为了江湖的安定与和平,今日便选出盟主,带领我们剿灭玄杀门!”
随着座下之人激动地鼓掌与赞美,夏君离微微一笑。
终于要开始了呀……
终于,开始了。
第二十九章。一局输赢。
“本人认为端木礼先生正直绝伦,且武功高强。除他之外,应再无人能担当此重任。”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强壮男子站起来,朝无尘大师施了礼,慢悠悠地说。
“我同意陈掌门的话。”又有一白衣男子站起来,推荐着端木礼。
夏君离望了眼端木礼,只见自家爷爷从容不迫,正襟危坐。
“我觉得论气度见识,应是无尘大师更胜一筹。因此我推荐无尘大师带领我们围剿玄杀!”有人反对着,站起来大声喊,也赢得一片赞同声。
“白衣俊朗,卓尔不群。窃以为寒殇城主青出于蓝,自然更能担得此大任。”一书生样子的人站起来,微笑道。
夏君离挑眉。他望向寒殇,却见得寒殇凝视着他。目光灼灼,深邃地像是要望穿他的灵魂。夏君离眯起眼,转过头。寒殇略微弯起嘴角,似笑非笑。
“于你,我是特别的。对么?”寒殇在夏君离耳边如是说着。夏君离的眸子瞬间紧缩。
“你还真是自大呵,寒殇城主。”夏君离的笑,似一分疑惑,三分嘲讽,六分冷漠。
“寒,或者寒殇。不是城主,忆儿你又说错了。”寒殇将人紧紧禁锢在怀里,微微皱眉。“我想,你的表情,我至少还能看懂一些。”
“……”夏君离抿唇,不再言语。若厌恶也是特别,寒殇的确够格。
“本人不才,但怀有一颗赤诚侠义的心!故举荐自己,望大家成全。”也有人自荐,开始无人理会,但随时间逝去,跟风的人渐渐多起来了。
大约半时辰过去,原本推荐各家才俊的大会变成自我赏析大会,却是大家始料未及。
夏君离不禁笑出声来。这便是所谓的侠义之士。呵,如是的狭隘,自私。何其讽刺!
寒殇的视线却是从未离开夏君离。他稍放松手臂,有些走神。这便是他的孩子。他想,为何人生总是如此戏剧。
夏君离望向端木礼,依旧是从容不迫。他正襟危坐,面带微笑。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似乎是有些累了,吵杂声渐弱,闹剧终究是要结尾了。无尘大师直起身来,皱纹纵横的脸上满是仁慈。他摆了摆手,场内瞬时安静。他说:“既然结论无法一致,那么便用比武定输赢,大家意下如何?”
“这样也好。”场上绝大多数人均同意此想法,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百年前端木世家便是如此一举成名。百年后的今天,机会重新降临,定然,需牢牢把握在手中。
夏君离与寒殇却是微微皱起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两人对视,均从对方眼中读出疑惑。
但,哪里不对,却是又说不上来的。
夏君离垂眸,细细思考。
似乎不安的感觉从接到邀请柬开始强烈。但当时以为只是因为寒殇,现在想来,怕是不止……然而,究竟是那里不对呢?
“你知?”夏君离开口,却见寒殇皱眉摇头。大约他们之间有时总有种默契,不需言语便能知晓对方的意思。
看来,只得静观其便了罢……夏君离转头,继续望向场中。中间的地方正有两人比试武艺,夏君离却不再有心思欣赏这古人飞天遁地的绝技。只静静思索,问题究竟出在何处。
时间一点点在指尖流失。不断有人上台挑战,不断有人败兴而下,不断有人继续胜利。终于台上剩下的只有一人,他一身白衣,如同寒殇一般的出尘。他笑,面朝寒殇,眼神桀骜不逊。他将剑指向寒殇,道:“从来只听闻寒殇城主丰神俊貌,恍如天人。而今,机会不易。因而江涵甚想与城主一决高下。望城主成全。”
寒殇却是恍若未闻。他专心致志地看着怀里的孩子,不曾理会任何人。
良久,江涵依然得不到回应。他渐渐敛去微笑,嗤笑道:“城主莫非是看不起江某?亦或者,是怕了江某?”
一时间场上鸦雀无声。众人皆望着寒殇,莫不是看好戏的神色。
“相信寒城主并非如此之人。况今日本为除魔而做准备,于情于礼,您的确应上台接受江小侠的挑战。”无尘大师出来打着圆场,寒殇皱了皱眉,终于站起身来。
他将夏君离放到椅上,身形一闪,便出现在台上。
众人惊叹,好轻功!
“请。”江涵朝他鞠躬,寒殇却负手而立,冷漠如常,面无表情。江涵更觉面子挂不住,便持剑冲向寒殇。
寒殇微微一偏头,闪过。江涵笑,一剑横扫,却又被寒殇诡异的身法躲过。接二连三,两人的速度极快,半数人只见得白衣翻飞,只有少数能看地清楚他们之间过招。
夏君离抬起头来看向台上,只觉眼花缭乱。他以手揉了揉太阳穴,却在不经意见瞥见无尘大师微笑如常。
仁慈的微笑。就像佛主欲普渡众生,他的微笑甚能感化人。
瞬间夏君离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再度看向那无害的善良方丈,眼中有恍然大悟的光芒。
终于想明白不对在那里了……明伦百年古寺,是从未因江湖纷争而召开过任何会议的。更别提那与世无争的和尚有心围剿什么恶人,还江湖一片宁静……
他的脸瞬间煞白。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却还是不知道!
他望着端木礼,依然是从容不迫,正襟危坐。
“爷爷……”他寻思着开口,却被众人的惊呼声引去注意。
寒殇侧身而立。他的右手横在胸前。他一指一指张开手掌,“叮——”相继有银针自他的手中掉落在地上,银色的光划过众人的眼睛。寒殇微微闭目,片刻后他张开眼。他的目光如炬,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迷离。”他说,神情冰冷嘲讽,“在下毒前,你是否应该摸清楚,这点小毒对我有否作用吧?”
他虽然是疑问的语气,眼中却满是杀意。
江涵后退一步,再退了一步。但其实他早已是无路可退。在那暗器被寒殇接住的时候,他就已注定失败。他的脸色呈现出死亡一般的灰白。但其实他离死亡已经不远。
寒殇的白衣似乎动了一下。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惟有无尘大师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精光。再看时,却是江涵倒地。他的喉间有鲜血喷洒而出,寒殇却是依然白衣胜血,不沾任何纤尘。
众人骇然,目瞪口呆。场上瞬间静寂无声。
夏君离皱眉。并非为原先的翩翩公子此刻只剩下一具毫无用处的皮囊。而是,那不安的感觉,愈加强烈了。
“哼。”寒殇转身,面无表情地下台。他迈开步子。一步,两步。但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寒!”端木礼叫出声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猛地停顿了一下。但那也许只不过是他的错觉——亦或者本来便是他的错觉。
“寒殇?”夏君离也站起身来。但他突然四肢无力,头晕目眩。幸而有一双纤细而有力的手将他拥进怀里,才不至于摔倒。
“忆儿,你怎么……”端木礼话未说完,便无力地只能以手撑椅来维持自己站立的姿势。原先在座位上疑惑的众人也突然面色惨白,一个个支持不住地瘫倒在原地。
来人将一粒雪白的药丸塞入夏君离嘴中,待他吃下。对上夏君离冰冷寂静的眸子,绝美的容颜绽放的笑容连风月都要失色。
“莫,鸢寻……”黑衣如墨,肌若凝雪。有风吹过,他的黑发在空中划出嗜人心魂的媚惑。如同黑色曼荼罗一般的倾国倾城。
“嘘……君离乖呵,睡一觉便好。”他将夏君离紧抱在怀里,静默了会,才转身面向寒殇。
“迷离无法对付你,我又怎会不知呢。”莫鸢寻笑,谦和优雅。“但你又为何不知,能伤你的,早在几天前便在你身体里了呢?”
司马锦千……不,不是他……是,她……寒殇静默不语。他的脸色苍白,嘴角亦有一丝鲜血蜿蜒而下。滴落在他的白衣上,分外醒目。
“准备妥当了?”不时何时出现一个俊逸的男子,他露出邪绝而嗜血的笑容。众人迷糊中听得无尘的声音:“回主人,依计将毒点在香里,执行地完美无缺。”此时的他依然是那般仁慈与仁心。
“很好。”皇天点点头,望向莫鸢寻的怀里,目光轻佻。“这便是你要的人?也不怎样。”
莫鸢寻没有理他,只专注地与寒殇对视。两人的眼中均是冰冷与压力,势均力敌。
“莫鸢寻,放开他。”寒殇开口,声音异常低沉。面容却是愈加的惨白。
“呵,城主可真会说笑呢。”莫鸢寻笑着摇摇头,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他在夏君离额上轻柔印下一吻,不出意外感受到寒殇盛大的气势朝自己铺天盖地地压过来。
“不要运气哦。”莫鸢寻挥手,看似轻松实则已用十分气力一挥手。那杀气瞬间荡然无存。寒殇却是不由自主地吐出大口鲜血。
“运气,只会使你的毒更深。”好心情地解释,语气纯真无害。 “我走咯,接下去的皇天先生自己解决吧。”
他转身的瞬间,微微叹了一口气,分外惋惜:“我原以为城主是个很厉害的对手。想不到,留下这么多破绽,城主却还是看不出来呢……果然还是不够高明呀!”
“一局输赢呢。可城主为何却输地如此不堪呵。”他提起脚步,渐渐消失在寒殇的视线之中。
“动手吧。”皇天望着莫鸢寻的背影,笑容意味深长。他下令,转身面向寒殇。“人说殇城城主面若夏荷,今日一见,却是更胜几分。这般柔弱的姿态,怎教我不生怜惜之心呢……”他慢慢走近寒殇,口中言辞污秽。
“……”寒殇却是闭起眼。皇天走近;他却是猛然出剑,而后身形突然消失。
皇天面色大变。他早有准备,寒殇却是依然轻易划破了他的衣服。他的手指紧撰,发出“咯咯”的声响。“寒、殇。很好,很好!”
“给我杀。”皇天阴沉的声音响彻明伦山。大批黑衣人出现,刹那间便有惨叫声此起彼伏。端木礼紧紧抓着椅子扶手,却望见大刀迎面劈下。他提起全身之力,终于一掌将人震开。代价是无力地跌落在地上,口吐鲜血。
“端木礼?”皇天望着如今已是毫无自保能力的端木礼,桀骜地走近。
莫鸢寻已走至半山腰处。他突然停下脚步,向边上闪身。寒殇将全部力气凝聚在一剑之中,直劈莫鸢寻。
这一剑甚为精妙。短距离之下,已封住莫鸢寻所有退路。退无可退,莫鸢寻亦举剑,直辟剑芒。
“扑——”寒殇大口大口吐出鲜血。巨大的反噬之力正在他的经脉里横冲直撞。莫鸢寻稳了稳身,亦不可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