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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川端起酒杯独自喝了一口,他没向对面的两人碰杯祝贺,这是他的脾气。张叶的高跟鞋在桌布下碰了碰他的脚,那意思是说你给我点面子吧。郑川想起了这白色高跟鞋给高苇制造的惊吓,他想问问张叶为什么这样做,还有,她真是化了装在公司更衣间和写字楼里装神弄鬼吗?
郑川的眼光与张叶对视了一下,她笑着,眼睛里没有鬼魅的东西。郑川感到头脑里一片混乱,他用手撑着额头。
〃郑总,你可得保重身体呀。〃王老板讨好似的说道,〃上次罗总送来的玉镯,你可以在睡觉时戴在手腕上,它能养血祛邪的。〃
〃我有邪吗?〃郑川心虚地问。
〃唔。〃王老板犹豫了一下说,〃都是哥们儿了,我就实话实说吧,你看上去真是中了邪,额头、眼皮、上嘴唇人中这个穴位的地方,都有点不对劲。前几年,我有个乡下的侄女也这样。她到城里来看病,我看见她的面容后就对她说,你没有病,是中了邪。她问我这邪是怎么回事,我说具体情况只有你才知道了,也许是冲犯了什么神,也许是有死了的人要拉你一起去。我侄女听后大叫道,正是这样,我丈夫去年死了,夜里我老是看见他走到我的床边来,他说他舍不得我。我对侄女说这就对了,你赶快回去,在他坟前烧烧香蜡纸钱,对他说别来拉你了。我侄女回去后这样做了,可是她运气不好,上坟时正遇上打雷,这让她所做的事全都无效。她不懂得这点,以为平安无事了。一个月以后,老家的人带信给我,说侄女死了。晚上睡得好好的,天亮时就叫不醒了。唉,真是可惜。〃
郑川听着王老板讲述的离奇事件,感到有冷风一阵阵吹到他的背上。
51
夜半时分,高苇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一双穿着白色高跟鞋的脚从外面走了进来。这是个脸色惨白如纸的女人,她站在客厅里东张西望,然后她转身进了厨房,有锅瓢碗盏和菜刀切剁的声音传出来,好像那女人正在里边搞一顿美餐。
高苇是从卧室的门缝里看见这双穿高跟鞋的脚从外面走进来的,一直到那女人进厨房做餐,高苇吓得趴在卧室的门缝边不敢动弹。也不知过了多久,厨房里什么声音也没有了,那女人走了吗?高苇从卧室里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她穿过客厅走到厨房门边,门是关着的。她用力一推,〃砰〃的一声门开了,厨房里的吊灯在空中摇晃,一个女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她惨白的脸上有凝固了的恐怖表情,脖颈处有一道大血口,地上是一大摊鲜血。高苇脚下一滑,这才发现地上的水越来越多,仿佛要冲掉那一摊鲜血似的……高苇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一蹬腿从噩梦中醒来。
〃啊…〃高苇醒来后还忍不住叫了一声,她的心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额头上全是冷汗。她开了灯,看见床头的钟正指着凌晨1点,周围一片寂静,有打麻将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她知道楼下住着两家人,一家是曾老太婆,另一家成员较多,并且经常通宵打麻将,高苇平时很烦这打牌的声音,可是此刻,这声音却减轻了她的恐惧,毕竟楼下就住着人,她的胆子大了一些。
高苇决定去厨房看看。虽说是做的一个噩梦,但她知道自己的梦经常很准,有时是一种预兆,会不会厨房里真的有一具女尸?想到这点时高苇不敢出去了,可是卧室门已经被她打开,她紧张地盯着外面,暗黑的客厅里仿佛站着一个人,再细看,是挂着衣服的衣帽架,她松了一口气,心想别自己吓自己了,还是去厨房看看才心安。
她走进客厅,首先开了灯,然后从侧面的狭窄通道向厨房走去。突然,她脚下一滑,低头看时,地上全是水。厨房的门紧闭着,看不清什么颜色的水已从厨房的门缝下往外涌,这和梦中的景象一模一样!高苇的心一下子收紧了,双腿发抖,她知道只要将厨房的门一推开,便是那具泡在水中的女尸了……
高苇转身跑进客厅,不行,这屋不能呆了,她果断地打开房门跑了出去,同时将房门拉上,以阻挡那鬼魂追出来。
她站在屋外,一跺脚踏亮了楼道上的声控路灯。天哪,她该怎么办?这时有人来帮助她多好。也许是老天有眼,高苇一转眼便看见隔壁的房门是虚掩着的,有灯光透出来。这套死了人后一直空着的房子曾经让她害怕,可自从在那里面遇见陆地后,她的恐惧消除了。她知道这个物管员借自己有钥匙的方便,有时会在里面呆上一阵子的。此刻,屋里亮着灯,一定又是陆地在里面了,高苇像找到救星似的推门而入。
〃有人吗?〃高苇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内叫道。没有应答,她的声音在夜半的空屋里仿佛荡着回声。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向卧室走去,她轻轻推开卧室门,里面亮着灯,仍然空无一人。突然,她看见了一双白色高跟鞋,这双鞋放在床边,好像有女人脱下它睡到了床上去似的。然而,床上空空荡荡,有一只灯蛾绕着电灯飞了几圈后停在床头。
高苇赶快往后退,正想离开这屋子,外面的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有人上楼来了!这下子高苇不但不敢出来,还只得迅速地关上了房门,门上有一个猫眼,她站在门后从猫眼里紧张地盯着外面。
楼道里一团漆黑,随着上楼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路灯被震亮了,高苇从猫眼里看见一个满头蓬乱的女人,无数卷发器将她的头发搞得奇形怪状,再要细看时,这女人已消失在猫眼的左边,随即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高苇恐惧得全身发麻,这女人正在敲她的房门!幸好她出来了,这女人不会知道她在隔壁屋里的。
〃咚咚咚〃,敲门声在继续,高苇想,这就是死在她厨房里的女人吗?或者是另一个鬼魂?来找厨房里那个新鬼的?
高苇感到一阵阵发晕,她努力让思维保持着清醒,突然想到,那女人会不会来敲她现在所在的这间房门呢,她想到卧室里的那双高跟鞋,或者,正是那女人住在这里呢,糟了,她该怎么办?
〃咚咚咚〃,敲门声让人心惊肉跳,〃6楼的住户,开门!〃那女人说话了,声音有点沙哑,〃你的厨房漏水了,怎么搞的,我们下面都下小雨了!〃
高苇松了一口气,这也许是楼下打麻将的那家人了。高苇想走出去,可又觉得不妥,半夜三更的,她从隔壁房里走出来怎么解释?
那女人又敲了一会儿门,然后嘴里说着〃真讨厌〃便下楼去了。高苇伏在门后,心里想着该怎么办?如果回屋去,她怎么敢进厨房。先报警行吗?可是她刚才跑出来时,连手机也没有带上。
这时,高苇突然感到,一只冰凉的手从后面搭到了她的肩上。她惨叫一声,身子一软靠着门坐到了地上。她看见地面在旋转,努力抬起头,一张瘦削的男人的脸正向着她。
〃高苇,怎么是你呀?我还以为是她站在这里呢。〃
高苇愣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这是陆地的声音。她感到热气慢慢回到身体中来,她想说话,但声音小得像蚊蝇。
〃你怎么了?〃陆地说,〃我在厨房里睡着了,外面有吵闹声将我惊醒,没想到你怎么跑到这屋里来了。〃
〃你怎么不睡床上?〃高苇终于说出了话,她仿佛有点不相信眼前这人是陆地似的。
〃唉,我女友不让我睡那里。〃陆地说,〃她说要结了婚才能去卧室。〃
〃你女友?她在哪里?〃高苇已清醒过来。
〃在卧室里睡觉呀。〃陆地说,〃你刚才进来没惊动她吧?〃
高苇摇摇头说:〃我看见床上没人呀。〃
陆地不相信地走到卧室门口,看了一眼后说:〃唉,她走了。你怎么能随便进这屋里来呢?我看见她睡下后才去厨房的,你快走吧,天亮前她还会回来的。〃
高苇被陆地的话搞得糊里糊涂,说到走,她才想起自己房子里发生的可怕事件。
〃陆地,我的屋子里死了人了!〃她求救似的说道,〃一个女人死在厨房里,地上全是水,你快去替我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一个女人?〃陆地极为慌张地说,〃走,快去看看,不会是我女友吧?〃
高苇跟在陆地身后回到自己屋里,厨房里流出的水已经漫到客厅里来了。陆地快步走向厨房,他推开门看了一眼说:〃没人呀!〃
高苇心惊胆战地走过去,厨房里空无一人,水龙头忘记关了,洗手池里的水正像瀑布一样漫出来。
陆地替她关上水龙头,疑惑地说:〃这里死了一个女人,你看见的?〃
高苇不好说是做梦,但梦中看见厨房里全是水却是真的,她无法解释,只好不置可否地说也许我看错了。
陆地走后,高苇呆坐在屋里,反复考虑着今晚发生的一切。她想起梦里看见的那一双白色高跟鞋,这是她心里记恨着张叶的原因吗?然而,梦中的女人脸色像纸一样白,这和郑川在她书房里看见的鬼魂一样,这是否意味着真有鬼魂呢?隔壁房里也有一双同样颜色的高跟鞋,那么,陆地所谓的女友是否也是一个鬼魂呢?
高苇再次感到浑身发冷,情急之中,突然想到给张骏打电话,对,叫他赶快来这里,不然今晚没法过了。
已是凌晨2点,张骏还是急匆匆赶来了。高苇抱住他就是一阵痛哭,张骏听她讲完了事情的经过,拍着她说没事了,没事了,都是张叶给你留下的阴影。
高苇稍稍平静了一些,张骏找出塑料桶和毛巾,蹲在地上收拾起积水来。
〃也不完全是张叶的阴影。〃呆坐在一旁的高苇突然想到,〃我这楼顶上有只装废物的纸箱,不知是哪家人扔在那里的,里边便有一只白色高跟鞋,明早我们去看一看它是否还在。〃
〃这和今晚的事有什么关系?〃张骏不解地问。
〃隔壁屋里有一双那样的鞋子,我想可能就是楼顶上的。〃高苇说,〃那可能是死人的鞋子。〃
高苇一边分析一边清醒过来,隔壁屋里,死去的女主人的魂很可能进入了她的梦中……
第十八章 探访墓陵公司(1)
52
中午,天气闷热,谭小影趴在护士办公室的桌沿上想睡一会儿,可是一闭上眼,便看见郑川神思恍惚的样子。今天上午输液时,他一会儿叫她谭小影,一会儿又叫她林晓月。她不怪他,她知道近来发生的一连串怪事已经让他近乎崩溃。他向谭小影询问,两个相爱的人,哪怕是曾经相爱,如果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是不是也会接着死去?谭小影说没这种必然性,她在医院工作,见过不少人死亡,但没听说过死者的爱人也很快死去的事。
不过,谭小影心里明白,昨天上午墓陵公司李经理讲的那件怪事一直压在郑川心头。这事也确实无法回避,一个女人夜里11点去墓陵公司为郑川买坟墓,登记的买主是林晓月,如此恐怖的事件谁遇上也轻松不起来。重要的是这不是一件孤立的事件。联想到从林晓月的邮件开始的种种经历,谭小影也不得不相信鬼魂这种东西或许真有,只是大多数人很少遇见罢了。
她建议郑川将杂志社的鄢红找来一起分析这件怪事,毕竟鄢红是林晓月的同事,或许能够找出破解的办法。可郑川说,上次林晓月的墓地出了鬼魂,鄢红和他一起去的,看来她也是一筹莫展。
〃小影,你睡着了吗?〃护士小菲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一束花。
〃哪来的花?〃谭小影从假寐中抬起头来,伸了伸腰问道。
〃12床那个女病人出院了,她感谢我们送来的花。〃小菲说,〃你记得吗,这个病人开始老说半夜有人站在她的床前,她说听人讲去年有一个叫林晓月的病人就死在这间病床上,因此她老是要求换病房。后来我们对她讲,这是她的心理作用,医院嘛,哪间病房没死过人呢?你换一间病房还不是一样。她终于想通了。后来再也没做过噩梦。她今天出院,送这花感谢我们对她的耐心照料。〃
〃哦。〃谭小影若有所思地回应道。这一刻,她对发生在墓陵公司的事再次怀疑起来,会不会也是一次错觉呢?那个夜里独自留守公司的曹老头,也许喝了酒,也许当时正在看的电视上刚播了一幕恐怖剧,他自己心里七上八下的,转脸便看见门外站着一个女人,这种心理作用导致的幻觉完全可能发生。并且,据说走廊口公司的铁门是锁上的,正常的人根本无法进出,怎么会有买墓的女人走到他门口呢?除非这老头子在说谎。说谎?有可能吗?或者老头子根本就没看见过女人,而是李经理前来给郑川编造的谎言?
这一刻,谭小影的思维空前地活跃。她突然想到,今天夜里11点,自己去墓陵公司实地演习一番,看看那个曹老头怎样反应,以此证明前天夜里是否确有其事。比如,夜里11点那铁门是否上了锁?曹老头遇上一个前来买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