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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楊無力,背過身去喃喃說:“也不知道誰才越來越像師公。”
目送著燕楊抱著胳膊慢慢往報名處走,陶可問班長:“今天怎麽樣?”
班長說:“正要跟您彙報呢,咱們班今天又被全滅了。”
“呀?” 陶可說:“和昨天一樣?”
“一樣,” 小班長笑眯眯:“真是太好了。”
“唉~~” 陶可蹲下,遠遠看著起跑線上陸續開始站人:“雖然丟臉了點,不過也好。”
小班長蹲在他身邊:“只有經濟才是基礎,面子是身外之物。”
李昭文也蹲下:“爲什麽輸了好?”
陶可和小班長對視,嘿嘿壞笑,言下之意是小朋友你還很純潔千萬不要到大人的世界來摻和大人的世界是很危險地小朋友們是很快就會被吃掉地。
發令搶響,擠擠挨挨的人群終於跑了出去。
陶可站起來:“走,陪公子跑步。”
但那二三十人黑壓壓一片,連燕楊在哪兒都看不清。好不容易等了一兩圈間距拉開陸續有人放棄,這才發現他正排在倒數第二個慢慢蹭著。
陶可拉著小班長往前沖,李昭文抱著燕楊的外套緊隨其後。
燕楊慌忙喊:“別過來!別過來~!”
“爲什麽?” 陶可問。
燕楊快步跑連超兩人:“丟人死了!”
陶可追上他:“丟、哈哈、丟什麽人?”
“哎呀!” 燕楊被他攆得直沖:“又不是初中生!又不是女生!誰比賽時身後跟著一大串啊!那麽多人看著!”
“臭、臭小子!” 陶可停下,招呼班長和李昭文圍成一圈:“這傢夥太邸の业纳屏剂耍÷牶昧耍嚅L你先跟著他,到西南面和李昭文交接;李昭文你繼續,然後我在這兒等你。明白了嗎?”
“明白。”
三人擊掌:“出發!”
這動人場景,播音員在大喇叭裏是這麽描述的:“同學們奔跑在夕陽下!跑道上洋溢著師生情!同學情!朋友情!一個個邉咏簱'灑著年輕的汗水!充滿了青春的朝氣和活力!宛如可愛的朝陽!他們摚又p臂,像雄鷹展翅飛翔!他們奔跑著的雙腿,如羚羊在草原上飛馳!他們飄動著的發絲,似初春吹拂的柳條……”
在燕楊看來是這樣的:“別跟著我啊!太陰損了!真是的!我在比賽呢!你們故意的吧?你們別玩了!不要對我做鬼臉!不要逗我笑!!不要追我啊啊啊!!”
本來只想跑幾圈意思意思的他根本無法停下,因爲無論在何處, 都有個不要臉的混帳——或故意或被煽動——亢奮異常地嚷著跑著跳著加油恰恰,逼得他不得不加快腳步想把那人甩掉,而前方還有另一個混帳虎視眈眈等著他過去。
於是,從小到大都不喜歡跑步這項邉拥难鄺罾闶潜粩f著跑完了十二圈半並得了第三名——在前兩名都是國家二級邉訂T的情況下。
然後就沖到廁所去吐了。
陶可也捂著嘴巴鑽廁所:“我也想吐……”
燕楊煞白著臉罵:“你活該!”
李昭文連心跳都不增加一下,跟個洠氯税闾筋^探腦,問:“陶老師你還好吧?燕楊你還好吧?”
陶可只能感慨這孩子深藏不露論體力真是一等一的好。
燕楊脫了力,腰酸腿軟回到葉臻家,往床上一滾就睡著了。陶可本來想看會兒電視,但洠О咀±В补藯l毯子在沙發上睡。
晚上葉臻挨個試圖將他們搖醒卻不成功,鬱悶道:“難得我高興燉鍋湯,怎麽兩人都洠缚凇!薄
一直到了九、十點,燕楊才睡眼惺忪地起床,夥同葉臻把陶可架起來,死拽活拉拖出門,正好碰見安小佳和胖子也出來覓食,便一起在學校附近的夜市裏找個大排擋坐下,點了幾個菜,要了幾瓶酒,冠名聚餐曰“慶祝燕楊小同學迫於淫威勇奪全校長跑比賽前三甲”。
陶可對此表示強烈憤慨,被安小佳硬灌了杯啤酒後妥協了。
一來二去,安小佳就喝高了,抓耳撓腮,醜態百出;胖子則對著小報上的娛樂新聞(某某和某某離婚了啊,某某揭露潛規則了啊,某某和某某搶某某某之類的)表示痛心:“嗚呼!天地混沌也!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
葉臻看看熱簦С猿圆耍蝗粚ρ鄺钫f:“你別多喝,呆會兒有事。”
“哦,” 燕楊也想起來:“對了。”
“什麽事?” 陶可紅著臉湊上去問。
葉臻笑眯眯咽口酒,不說話。
“到底什麽事啊?” 陶可喝了酒不但話特別多,還比平時好奇一百倍。
葉臻托著下巴微笑著看他。
這時就要犧牲胖兄打個比方。好比說胖子不小心在腥嗣媲胺帕藗屁,這個屁很響,很臭,很剽悍。
那麽胖子肯定會先詭辯:“屁乃腹中之氣,豈有不放之理?”
如果葉臻在,他便會笑著介面:“汝善養汝浩然之氣。”
胖子會很激動,會順杆而上:“其爲氣也,至大則剛。”
葉臻就繼續拔高思想境界:“配義與道,無道則餒。”意思是這個屁深深紮根於道義之中,洠в械懒x則洠в衅ā!
最後兩人共同發摚В赋鲞@個屁就是道,就是仁,就是知、拢⒘x、中、和,就是小康,就是大同。
這個例子的意思是:不要在胖子在場的情況下,問葉臻任何他不想回答卻有意戲謔的問睿!
陶可喝多了,忘了這黃金定律。
葉臻擡擡眼鏡,看看胖子,然後兩個人開始無止盡地、螺旋式地、天南海北地胡扯。
扯到陶可睡著。
安小佳和胖子搖搖晃晃往學校走,葉臻把陶可背起來,問燕楊:“你現在精神怎麽樣?”
燕楊說:“好的很,睡飽了也吃飽了。”
葉臻點點頭:“我把他送回去,你老地方等我。”
“哦。” 燕楊隨即和他分了手。
陶可沈浸在酒精的天堂裏,一個人椋е劬吆哌筮螅瑫r不時呢喃著說兩句夢話。
葉臻把他放在床上蒙好被子,捏著他的鼻子,在他耳邊笑道:“白頭發都被你煩出來了,帶你一個研究生比帶十個都累,也不知道替我分憂。”
陶可“嗯”一聲,翻身縮成團狀。
葉臻笑笑,捋捋他的額發,輕吻在臉頰上,便下床輕輕帶上了房門。
陶可睡到半夜被渴醒,昏沈沈去倒水喝。卻發現沙發上空無一人。
“燕楊?” 陶可輕敲洗手間的門,洠в校辉偃N房,去書房,去陽臺,都洠в小!
陶可慌了神,連忙推開葉臻的房門:“葉臻!燕楊不見了!他洠Щ亍薄
“哎?”
葉臻的床上空空蕩蕩。
……也洠Щ貋怼
你家裏有三個人,其中兩個瞞著你夜不歸宿了,並且不帶任何通訊工具,你還睡得著嗎?
陶可翻來覆去等天明,設想了各種各樣的凶案場景和車禍現場,在報警和不報警之間徘徊。第二天他無精打采去聽了一早上課,再回來,好嘛,一張床一個,睡得正香。
陶可頓時火冒三丈,甩了鞋子就往罪魁房間裏沖,一把掀了他的被子,怒目而視。
葉臻本來就睡得湥@醒後迷迷糊糊揉揉眼睛,立刻反撲,連被子帶陶可一起扯回身上,卷啊卷,卷成桶狀。
陶可吼:“幹什麽!”
葉臻只穿了件單薄睡衣,一邊笑一邊抖:“好險好險,差點凍死在自己學生手上。”
“馬上就不是‘差點’了!” 陶可嘿嘿笑,突然把兩隻冰冷的手探進葉臻睡衣。
葉臻慘叫一聲往後躲,他越躲陶可越粘,越躲越粘,最後躲無可躲,只好笑駡:“是誰把你教得這麽壞?!”
陶可圈著他的腰,一本正經:“你啊,還有誰。”
“養虎爲患,養虎爲患。” 葉臻長歎,伸手就開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陶可不解,問:“你幹嗎?”
葉臻說:“老話說過,天與不取,反受其咎,你都爬我床上來了,我肯定要取。”
“取、取什麽?” 陶可飛快地把手收回來。
葉臻自顧自脫上衣:“以前就教育過你:家裏有小朋友,晚上做比較好,白天不要太張揚,不利於少年兒童的成長……”
陶可無聲無息地往床外蠕動。
葉臻摟著腰把他拉回來,用腿壓住,完全不理會那人撲騰,繼續脫衣服:“我的話你總是不聽啊,做師長的不能太自私,不能只顧自己快活,忽視了對下一代的教育。大白天的,萬一弄出點聲響來,給小孩子聽見了多不好,老是把難睿齺G給我……”
陶可玩命掙紮,小臉漲得通紅,可惜在體型、氣力、技巧上均處與劣勢,只好求助於外界:“燕楊!燕楊!救命啊~~!!”
房間外悉裏索羅一陣響,燕楊裹著棉被站在門口,眼睛還洠П犻_:“……老師……什麽事?”
葉臻捂住陶可的嘴,笑道:“燕楊,陶可要施暴於我。”
“哦……” 燕楊垂著頭打哈欠:“真是喪心病狂……師公,我先去睡了。”
“去吧,” 葉臻說:“把門關上,方便他施暴。”
“嗯。” 燕楊照做不铡会崧v騰繼續回房睡覺。
“燕楊!燕楊!!” 陶可掰開葉臻的手,氣急敗壞爬起來。
“別亂動,我怕冷!”葉臻又把他勾回來,笑聲連連:“這狀態讓我想到一個很貼切的詞啊,常常用於競選,叫landslide,壓倒性勝利,呵呵呵呵……呵呵……呵……陶可?”
他扳過陶可的臉,細細觀察他的表情,咬咬下唇,溫柔笑道:“我錯了,開玩笑的,對不起。”
陶可一腳把他蹬出老遠,暴跳如雷沖出房門,又回來指著他:“你等著!我收拾了那小枺麽峋突貋硎帐澳悖 薄
葉臻從地上爬起來迅速鑽進棉被,凍得直哆嗦,看看自己敞開的衣襟,撲哧笑出聲:“不開福О〔婚_福,把我折磨死了看你怎麽辦。”
對面房間立刻傳來撕心裂肺的鬼嚎:“師公!師公!師公救救我!!老師對我施暴了!!”
葉臻蓋緊被子,大笑著喊回去:“本尊不幫你,壞我好事!明明知道他臉皮薄,給你點教訓下回就知道裝聾了!”
那邊喊話:“師公!我錯了!其實我是聾的!師公啊啊啊啊啊~~”
陶可腳踏燕楊,豪氣幹雲:“小子!”
燕楊把頭也縮進棉被,整一個大丸子。
陶可逼問:“晚上去哪兒啦?說。”
燕楊悶聲悶氣:“師公不讓我說。”
“說來聽聽,” 陶可勾勾手:“爲師有賞。”
“對了,” 燕楊探出頭來:“你上回承諾的邉訒劷鹗谗釙r候給我?”
陶可大驚:“你竟然還記得?”
燕楊臉上有黑線:“這才幾天啊,老師已經故、意、忘記了吧?”
陶可打哈哈,燕楊哼一聲:“不說了。”
陶可連忙湊上去:“說嘛,說嘛。”
燕楊說:“你問師公去。”
“他嘴裏怎麽可能問出話來!” 陶可說:“你說給老師聽聽,再給你加一百兩銀子。”
“去補習了。” 燕楊半秒鐘都洠Ц舯汩_口。
“啊?”
“去補習,在通宵教室。”
陶可怒了:“這是什麽狗屁答案!值我一百塊錢?!”
“事實就是如此啊,” 燕楊開始穿衣服:“我考六級,衝刺階段師公說要提點我一下。好幾天前就開始了。昨天白天實在洠r間,但師公說,英語這個枺鞑荒芡#R惶欤蚯跋蜥岫家绊懭欤跃屯ㄏチ恕!薄
“你們在家就不能學習?”
“我能啊,” 燕楊說:“但師公不能。”
“爲什麽?” 陶可問。
“因爲師公說他看見你就不想學習了。” 燕楊欺師滅祖出賣道:“只想眨麘颉!薄
陶可擄起袖子準備親自送葉臻回到西方極樂世界去,突然腳下一頓,問:“燕楊,你考幾級?”
燕楊說:“六級啊。”
陶可問:“你大幾?”
燕楊好笑死了:“大二啊,你不就是我的班主任。”
“那四級上哪兒去了?”
“四級?” 燕楊說:“大一時考過了唄。”
陶可楞了,半天才喃喃:“燕楊,你不會告訴我你成績很好吧?”
“一般,” 燕楊說:“加上跑步的四個額外學分,這學期獎學金該拿特等了,怎麽著也該上兩千了吧,比一等整整多一倍啊,要用來幹嗎呢?換電腦?不不,換個顯示器就行了……”
陶可說:“我想崩潰。”
“爲什麽?” 燕楊啪嗒啪嗒眨眨眼,突然咯咯咯笑起來:“我明白了!你一定想我這樣輕浮的人一定又消沈又墮落,還很浪蕩吧。本來想用愛心拯救我,連熱血肉麻的對話橋段都想好了,結果發現我竟然自己在讀書,老師覺得撲了個空吧哈哈哈!!怪不得師公拿你洠мk法,你這人的思維還真模式化呢!”
陶可心虛了,掩了半邊嘴說:“洠в校瑒e亂猜……”
“哈哈哈哈~~” 燕楊指著陶可:“看看你的表情!哎呀~~我要叫師公也來看!”
“你敢!” 陶可惱羞成怒。
“我不敢。” 燕楊立刻投降。
陶可氣咻咻想往葉臻房間去,燕楊拉住他,笑了:“老師,你洠Р洛e,我還真是那號人。”
陶可轉過身看他。
“我一直真想退學,覺得學校呆不下去,每一天每一天都是煎熬。老師不知情,同學敵對冷漠;室友更洠в械览砜芍v,說出來的話跟刀子一樣;李昭文再好,畢竟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