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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一只手能换来一生的幸福,我觉得值得。”冤幸福地笑道。
“少臭美。”风渊放下手中的水,将病床的头部调高了些,“也不知道你怎么那么菜,竟然会给人抓来做人质。”
冤扁扁嘴:“我也没办法,他们装作病人和护士到手术室。我刚一转身换手套,那个护士小姐就送了我一嘴的迷药。估计最后我是被放在病床上弄出去的吧。哎~~~这人太善良也是不好的。”
“你善良?”风渊瞪了他一眼。
“是啊,我这么善良的人世间少有。我……”
“冤……”风渊打断他的话,“你知道你的右手……”
“废了嘛,我知道的。”冤云淡风清地说。
“你不在意吗?”
“有什么好在意的。当他们把第一根钢针刺进我手掌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再也没办法拿手术刀了。反正那也不过是维生的一种方式罢了,失去了,再换一种就好了。”冤毫不在意地说,“倒是时雨律……那么小一个孩子,受到那样的对待,不知道怎么样了?”
风渊没有吭声,只是低头看着他满是纱布的手:“我当时很想杀了他们,但是夜剡说不可以,那样会坏了主人计划。但是看到你右手血肉模糊后来又听医生说你再也没办法拿手术刀的时候,我真的好想回去杀了那些人。”
“你别这样,不然我会误以为你爱上我了的。”冤笑笑地抬起手,转而又沉沉地说,“我到希望这是真的……”
风渊收回目光,转头看着窗外的绿色:“其实这次回来,我是想告诉你,我要走了。”
一阵深刻地疼痛从冤的眼底滑过:“我还是留不下你离开的脚步吗?”
“这不是一回事,不要混为一谈。”风渊回过头否定道。
“我知道。”冤恢复常态地笑着,“回去吧,希望‘他’还不至于认不出你。”
“嗯。只要他活着,我就能找到他。”风渊微笑地说。
冤移开眼,他眼底深邃的目光射得他生疼:“义父知道这事吗?”
“知道,就是他让我来给你说的。有时间的话,回去看看他吧。”
“我正有这个想法。等我手好些了,你陪我回去看看再走好吗?”
“好。”风渊看着冤,“今后就只有你一个人孝敬义父了,我会在那里为你们祝福的。”
“好了好了,”冤用左手弄乱风渊的头发,“说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我们不都还活着吗,只要你记得义父和我这个哥哥我们就满足了。至于过去我对你做过的事,我只能说,我不后悔。”说到最后,冤轻轻地在风渊地唇上啄了一下。“即使你回到了他身边,也请你记住,在二十一世纪的意大利永远有着一个爱你的人。”
风渊望着他,一时无言,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相对于冤的平静,时雨律的情况要糟糕得多。除了救他出来的夜剡,别的男人一靠近他,他就会撕心裂肺地大叫。那声音凄然绝伦,听得所有人在场的都为之一恸。医生没办法接近他,只有将一切清洗和上药工作都交给夜剡来做。作为七影卫,夜剡自翊已经够冷血,可当他看到时雨律那惨不忍睹的后穴时,心中最柔软的东西依旧会被触动。
看到自己的孩子被如此对待,无论怎么样坚强的女人也会崩溃。时雨雪文寸步不离地守着时雨律,每当看着他那空无一物的眼睛,她的眼泪就如断线的晶莹,一个劲地落。
藤堂哲也最后还是没能记起前尘往事,但经过这一次,沉睡的记忆也开始渐渐复苏了。虽然还不能马上找回从前的感情,但至少他记得他们曾经有过那份情。他很想找时雨雪文谈谈,但时雨雪文迎接他的却是不加粉饰的怒气。他知道时雨律受到的伤害不是他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但作为他的父亲,即便没有养育之情,那血肉相连的亲情也让他为他心疼了。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呢?
时雨雪文的铁石心肠是她素来的保护墙,再加上母爱的天性,藤堂哲也注定要碰得头破血流。然而,无论多么激烈的感情纠葛也干涉不了黑道上的血腥杀戮和商场上的风云变幻。
绑架冤和时雨律的那帮人在还回人质的三天后被人发现弃尸于海边,尸体被硫酸泼过,已经看不出原形。但从验尸的结果来看,这一共二十三个全部被人用最残忍的方法杀死,全身骨头粉碎性断裂,肌肉被利器切断,半掉在身体上。其余的烧伤、烫伤等更是不计其数。
罗马报纸争相报道了这骇人听闻的杀人事件。但令人民不安、警察头大的是,这次事件像是专业人士所为。侦察了整整三日,竟然没有一丝进展。
当所有还因为杀人事件而感到不安时,报纸上的另两个头条新闻便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蒂亚斯参与毒品和军火走私,被警方当场抓获。
——警方彻查中,发现蒂亚斯涉嫌伪造克罗帝集团和藤堂集团的股份转让书,企图运用不法手段收购两家公司。
40
合上报纸,陆宇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算是尘埃落定了吗?”
“算是吧。至少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伊雷斯放下手中的遥控板,坐到陆宇洛旁边,“怎么?舍不得?”
陆宇洛微微地点了点头:“虽然我恨他,但还没有想置他于死地的地步。可是,每当我想到冤和小律受到的伤害,我又觉得即使把他蒸煮油炸都不足以赎罪。雷,我好矛盾。”
伊雷斯抱过他:“我知道,我知道。不管他怎么坏,怎么没血性,你都无法对他无情,因为血肉亲情是怎么也割不断的。但是,我们都已经做了,回不了头了。”
“雷,我不知道我妈会不会怪我。他死的时候曾对我说,要我找到他,不管他认不认我都好好孝顺他,可是我竟然……”
“不是你的错。你妈如果知道这一切他也会原谅你的。”伊雷斯轻轻地拍着他。
“雷,我想去看他,即使是最后一面我也要去。至少让他知道,他还有我这样一个儿子……”陆宇洛低低地说,虽然恨,但他却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嗯,我明天陪你去。”
“谢谢。”
“傻瓜,和我还说谢谢。”
阳光明媚的天气总让人感到温暖,然而站在阴森的监狱门口陆宇洛却怎么也温暖不起来。伊雷斯握着他冰冷的手,隐隐地给他传递着力量。
跟随狱警走过好几道门,陆宇洛和伊雷斯终于到了接见室。
“你们等一下,他马上就出来了。”狱警说。
“谢谢。”陆宇洛向他点了点头。
“不用,这是我们分内的事。不过也请不要太长,毕竟他的身份比较特殊。”
“我们知道了,问完股份转让书的事我们就走,不会耽误很久的。”伊雷斯说。
“好的。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谈吧。”
狱警拉上接见室外侧门的同时,内侧的门同时也打开了。一个憔悴的老人在狱警的带领下走到钢化玻璃前。拿起手边的听筒,强森•;蒂亚斯讽刺地笑道:“你们两个是来嘲笑我的失败的吗?克罗帝兄弟,不,应该是‘克罗帝夫妇’,你们可真是意大利商业界的神话啊。”
陆宇洛握着听筒,声音波澜不惊地说:“今天来见你不是来炫耀我们的成绩,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哦?你们还有什么事要问我这个死刑犯的?”
“你认识这个人吗?”陆宇洛拿出一张发黄的照片。
强森•;蒂亚斯的脸色迅速地改变了,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陆宇洛:“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陆宇洛重新将照片放回上衣口袋:“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女人是我的母亲,今年是我来到人世的第二十七年,而我的中文名是‘陆’、宇、洛。”说出最后一个字,陆宇洛放下听筒头也不回地出了接见间。
强森•;蒂亚斯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大声地叫道:“你等等,她怎么样了?别走!!”
伊雷斯拿起听筒,微笑地对这个一下子接近迟暮的老人说道:“她死了,不过她走的时候很安详。她爱了你一生,无怨无悔。我帮你请了最好的律师,他们不会让你死,好好用你的余生偿还你的罪过吧。至于洛,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因为他是我最爱的人。最后,谢谢您将洛带到了这个世界,爸爸。”
伊雷斯深深的一个鞠躬,然后追着陆宇洛跑了出去。
两行灼热的液体从这个迟暮老人的脸上划过,泣不成声地他只能颤抖地说出两个字:“谢谢。”
尾声
是夜,明月共映,银白的月华将大地染成一片素色。
陆宇洛身穿和式的睡衣,颈上带着那条穿着戒指的银色项链,端着红酒靠在窗台上,目光迷离地望着窗外。月色照着他的侧脸,明显的五官落下淡淡的阴影。平素那桀骜不逊的气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慵懒的风姿。
伊雷斯揉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回头就看见这幕让人血脉崩张的画面。对身体真是不好,哎~~~~
倒了一杯红酒,伊雷斯也走到窗前:“怎么了?月色有那么美吗?都看得出神了。”
“我在想你为什么要帮他请律师,就那样让他死了不是很好吗?”
伊雷斯伸手环过他,枕着他的肩说:“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你父亲。如果没有他,我又怎么能拥有你呢?就这点来说,我是要感谢他的。”更何况,他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嘴巴这么甜,要是我妈还活着,肯定被你骗得不知道东南西北。”
“我骗你妈做什么?”
“你要她儿子和你过一辈子,难道你不征求她的意见吧。笨!”陆宇洛转过头来骂了伊雷斯一句,然而由于头转得过猛,他的唇刚好碰到了伊雷斯的唇。
淡雅的酒香通过彼此的唇传递,仅是一瞬间,伊雷斯便觉得仿佛到了天堂。
“洛,你看天也不早了,我们是不是也该睡觉了。”伊雷斯笑得像个大灰狼。
陆宇洛抬头看看天:“的确啊,走吧。”说完准备“走”到床边。
伊雷斯邪邪的一笑,揽起陆宇洛的腿,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我走就好了。你节约吧。”
看着他一脸吃力的样子,陆宇洛忍不住想笑。他一个一百八十多公分的男人好歹也有好几十公斤,伊雷斯还真当他是纤细的女人啊。
轻轻地将陆宇洛放到床上,伊雷斯立刻累到不行地说:“洛,你该减肥了。”
陆宇洛不高兴地说:“怎么不说你该锻炼锻炼了,抱了这么点距离就喘成这样。”
“喂,讲点道理好不好,你明明很重啊。”伊雷斯抗议道。
“那你是不是很累?”陆宇洛笑得像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那种大尾巴动物。
“废话嘛。”伊雷斯躺在床上喘气,根本没有发现他眼中阴险的笑容。
“那今天晚上由我来做。”陆宇洛翻身起来,将伊雷斯压在身下满足地笑道。
“你……别做梦了。”伊雷斯挣扎着想摆脱身上这个八爪鱼似的陆宇洛。
“什么做梦啊,你上次就说了‘下次’让我,这正好是‘下次’,难道不可以吗?”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洛,你放开我,不然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嘿嘿,要试试才知道。自从上次被你‘非礼’之后我就有锻炼身体,我们现在试试看,还不知道谁赢睡呢?”
“你别玩火自焚。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不会不会,我的雷,你亲爱的老公疼爱你来了~~~~”
“洛,你~~~~~~~”
“呵呵~~~~”
“你……啊~~~不……要……”
轻轻地笑笑,冤对靠在树上一脸蒙胧的藤堂薰说:“怎么啊?听他们两‘夫夫’的SEX生活很舒服吗?”
“我可不是偷听狂。”藤堂薰白了他一眼,不过由于天太黑,冤根本没有看见。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别说看星星,我可受不了你们日本人和中国人一样的附庸风雅。”冤调笑地走到他身后。
“你不是还在这里吗?要说偷听狂,你也算一个。”
“等等,我怎么能算偷听狂呢?我可是好心来关心你的善良的人啊。”
你善良?你要善良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恶魔”这个词了。
“怎么不说话?承认了吗?”冤一脸坏笑地说道。
“承认你个大头鬼,没时间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藤堂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着月光,确定他能看见。
冤翻翻眼,全当没看见:“要去和你的明星爱人约会吗?”
藤堂薰已经走了两步,“你乱说什么?”然后退了回来。
冤用手挡着他怨毒的眼神:“日本的报纸上可都登了不知道多少期了,你还想否认吗?那孩子也真有勇气,刚出道就敢公开承认自己的性取向,看来他是真的爱你哦!”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他们之间是没你的容身之处的,你应该知道啊。何必再强求自己呢?只要他幸福就够了嘛。”冤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离去,“怜惜眼前人,不要到没办法再挽留的时候才来后悔。”
藤堂薰微微一怔,一会儿后,他宛然一笑,对着冤即将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道:“谢谢。”
是啊,怜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