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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徒步太慢。既然四人,就叫一辆马车吧。”
她差点把去青墨山庄解救柯公子的事情给忘记了……
“是,大小姐。”
四人坐在马车上。宋晓与林如烟攀谈着,她得知,林如烟的母亲曾在益州开饭馆的,林如烟与其父亲则负责在旁打打下手,据说生意不错。后来母亲劳累病逝,父亲常年忧郁成疾,卧病在床,她独自挑起大梁,养家糊口之际,洪水袭来,家中被淹,损失惨重,父亲也因此病逝了。她只得买了饭馆葬了父亲,与弟弟林如言一同来到了凤凰城。
林如言转了转清澈明亮的眼珠好奇地望着被自家小姐冷落的杏儿,然后舔了舔嘴唇,馋馋道:“姐姐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那么香?”
“是明月轩的月蓉糕。”宋晓闻言,从杏儿手中将盒子打开,温柔道,“饿了就吃吧。”
林如言一脸犹豫,望了望一脸和善笑意的宋晓,又望了望皱眉不已的自家姐姐,想伸手又不敢伸手,最后,他咬了咬唇,别扭地撇过头,口是心非道:“不、不用了。我不饿。”话刚说完,肚子却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好是尴尬,林如言的脸立马染上绯红。
宋晓被林如言的样子逗乐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伸手捏了捏他粉红的脸颊,转头对着林如烟道:“如言还小,还在长身体呢,别让他饿着了。”
杏儿以为宋晓要用美食攻得小少年的心,将其一举拿下,也在旁劝说着。
林如烟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林如言从宋晓的魔爪下逃脱,鼓着腮帮子道:“我不小了!我都十二了!”
“是是是。来尝尝吧。”宋晓拿哄小孩的语气哄着他,在她眼里,十二岁就是一个小屁孩。她完全忘了,自己这具身体也不过十六而已。
林如言抓了一块月蓉糕愤恨地咬了几口,眼睛突然一亮。“好吃……”可是话说到一半,他又皱起了眉头,将月蓉糕吃完,舔了舔嘴角,奇怪道,“外脆内酥,甜而不腻。确实好吃,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对?”宋晓满不在乎地笑了,“这月蓉糕我吃过,没有哪里不对。吃过的人都赞扬,你却说不对。你这小孩子莫炸我。”
“我没有说谎。”林如言炸毛了。
“既然不好吃,为何吃完?”宋晓心中暗笑。
“因为、因为饿了嘛……”林如言羞红着脸,随后又想到什么,他撅着嘴道,“同种糕点若是我姐姐做,一定做得更好。姐姐,你说对不对?!”
他闪着大眼睛渴求地望着林如烟,但对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糕点,对他微叱道:“大小姐面前岂容你如此胡闹,还不快道歉。”宋晓并未告知林如烟她的真名,林如烟便跟随着杏儿一同称她为大小姐。她是哪家的大小姐她不介意,她只知道,这位大小姐是她和小言的恩人。
林如言瞬间委屈了,低垂着脑袋,一路上闷声不吭的。那剩下的月蓉糕全被当成了出气筒,被他啃进了肚子。
若冬儿知道所谓的打赌竟是这般结局,一定气得恨不得掐死这位在他眼里破坏大小姐向少君送糕点的好机会。
宋晓笑笑没说什么,根本没有把林如言的话放在心上。
转眼间,青墨别庄到了。杏儿扶着宋晓下了马车。
“大小姐来了!”原本打盹的女子一见到宋晓连忙清醒了过来,朝内大吼了一声,随后,她迅速来到宋晓的面前,弯着腰恭敬道,“陈显见过大小姐。”
“恩。”宋晓淡淡地应了一声,道,“我要见柯公子,他尚安好?”
“是是。”陈显点头哈腰,一脸谄媚,“柯公子尚在房中,我等会唤人知会他一声,让他准备妥当后再来唤大小姐过去。”
“恩。我也想洗洗澡,换好衣服后再去。”这天真热,古代人又穿得多,不能短袖短裤,衣服黏在身上实在是难受。
她转身又看了看浑身脏兮兮的林如烟和林如言:“你们也洗洗澡,换件衣服吧。”
陈显明显会错了意,暧昧笑笑:“林小姐,林公子,欢迎来到青墨别庄。”
林如烟摆手道:“别叫我林小姐,叫我如烟即可……我只是来……”
在她说话之际,陈显将青墨别庄的大门重重推开,只见门内,站了两排面容秀丽,穿着轻薄粉色衣服的少年们,他们望着呆呆立在门口的宋晓,微微弯了弯身子,用着甜腻的声音齐齐地喊道:“奴见过大小姐。”
一瞬间,宋晓有种夺门而出的冲动。
林如烟惊异了一声,连忙捂住她身后弟弟的眼睛,并后退了一步,略带戒备地望着定在原地的宋晓。
林如言被捂着眼睛,一脸茫然,还想板下姐姐的手看个究竟。
宋晓咬着牙大吼道:“给我换回正常的衣服!”
“大小姐,真的不要奴们服侍吗?”少年换回了普通小侍的服装,捧着一叠衣物恭敬地跪在屏风的前面。
屏风后响起一波刷拉拉的水波声,宋晓从屏风后伸出手冷冷道:“把衣服给我。”
她手上的皮肤白皙水润,看得少年脸红心跳的。
他低下头,身子微微前倾,将一件淡蓝的衣裙递到宋晓的手上。谁知不相信碰到了宋晓温暖的指尖,吓得慌忙缩了回去。
“杏儿呢?”宋晓冷哼了一声,为脑中获得的零星记忆所气愤。
“杏儿姑娘为大小姐拿东西去了。”
宋晓纳闷,她可不记得自己吩咐杏儿拿什么东西啊。她穿戴整齐后,缓缓从屏风内走出。
长至腰际的秀发随意的披散了下来,朦胧的水汽让宋晓的脸颊仿若染上了一层雾气,几缕刘海调皮垂荡在眼前,遮掩了她眼中的一汪潭水。
一袭淡蓝色的衣裙衬着她那张刚沐过浴微粉的脸花容月貌,虽然这么形容东沐国的女子十分不礼貌,但宋大小姐就是生着一张不似其他东沐女子的好皮囊,当然那得忽略她的臭脾气。因为她发起脾气来,怒目相瞪,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更因为堕于酒色,神色也比较萎靡,更是让人忽略了她貌美的外表。
宋晓微微抬眸,那双似有流光划过的墨潭准准地落在少年的身上,浑身充斥着生人勿进的薄凉气息。
“带我去柯公子那。”
“这么早?”少年惊异,被宋晓冷冷地瞪了一眼,立马住了嘴。
宋晓的身后就是她刚才沐浴的浴池,据说原本是前主人的客房,后来这府邸被宋大小姐买下后,硬生生地改成了浩大的浴池,供她与美男水中嬉戏。
亭台楼阁,假山雕塑,水榭长廊,刚才因为气急败坏直冲浴池,此时宋晓才发现这青墨别庄美得惊人,特别是路过逸园时那壮观的梨花海洋,让她不由想起宋府似乎也有这么一大片的梨花树。
但这青墨别庄美是美,但却是个阴森的地方,据说这里的原主人犯了什么事,触怒帝威,将一百三十几口人满门抄斩,据说当时血流一地,哀嚎不断。宋晓在洗澡时消化这些记忆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跳过了这段可怕的记忆。
那时,宋大小姐鞭打死一个少年的事情刚被宋鑫知道,被狠狠地责骂了一顿,也不敢在她眼皮底下拐少年回宋府了,便在杏儿的怂恿下,以她父亲的姓氏苏氏托人买下了这个府邸,改名为青墨别庄,并略微改造了一番。
一路上,宋晓遇到的除了少年就是少年,都是十四至十六摸样。一见到她,立马规规矩矩地请安。
宋大小姐无趣时,便在路上,以各种法子骗一些初来凤凰城的少年,说是府中缺小厮,高薪聘请。那些傻呆呆从未入世的少年便被骗进了青墨别庄,在宋大小姐的花言巧语下任她摆布。
所以,青墨山庄的人都不知道宋大小姐的真实身份,皆称她为大小姐。
而之前服侍她沐浴的那位少年名为洛兰。
宋晓头疼不已,宋大小姐宛如高高在上的帝王,青墨别庄宛如宋大小姐的后宫,各色美男都被她□得服服帖帖,惟命是从。
这些笨蛋,难道真没发现自己被骗了吗?还是和现代包二奶是同一个道理?来钱容易。他们只需在宋大小姐身边赔笑,懂得哄她开心,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赏赐。这也是为何宋大小姐每月都要从账房支出一笔银子。
如果说宋大小姐是抖s的话,他们一定都是抖m,傻呆呆的。难道他们真以为宋大小姐会看上他们,并娶他们吗?
“大小姐,到了。”
洛兰的话让宋晓缓过神来,她长舒一口气,淡淡道:“你下去吧,然后让任何人都不准靠近这里,听到了没有!”
“是,大小姐。”
望着少年远去,宋晓放松下的心都紧绷了起来。她该庆幸,宋大小姐只是喜欢虐待美男,而不是真的占有之。否则她肯定感觉恶心,浑身不舒坦。
这么想着,她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门“吱呀”一声,宛如影院里厚重的幕帘缓缓地在宋晓眼前拉开着。此时申时,太阳正烈,宛如一束光打入了昏暗的房内,让她眼前一亮。
好安静,除了宋晓走动时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外,便是窗外的叽叽喳喳饶人心烦的鸟鸣声。此时的宋晓像个小偷一般,心惊胆战闯入他人的住所,心情复杂并忐忑着。
一入里屋,见到被子下拱起的身影,那颗吊着的心终于垂了下来。
“柯公子。”她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唤道。
然后,依旧死一般的寂静。
宋晓一慌,连忙掀开了被子,瞧见一名少年□着上半身被五花大绑在床上,身子羸弱,皮肤白净。墨色的秀发凌乱地扑撒在脸上,微带着水汽,似乎刚洗完澡。少年闭着眼睛,俊秀的面容极度苍白,狭长的睫毛轻轻地垂下,嘴唇青白,呼吸薄弱。
暗中筹谋
糟糕!
她是来请罪的,他们怎么将他绑了起来丢在床上呢!
宋晓想也未想连忙解开了绳子,解绳子的时候,手不小心轻触了下少年微凉的身子,宋晓一边瞥开眼睛,一边默念着非礼勿视。
谁知脖颈一凉。一把剪刀明晃晃地放在她的脖颈边,握着剪刀的手略微一沉,轻轻地在她的脖颈滑出一道血痕。
“宋晓!”话说的人嘴角微扬,带着嘲讽与厌恶,“将我骗至此地,还要对我不轨,今日我要与你同归于尽!”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有股让人心惊的悲怆和决绝。
“柯公子,有话慢说!我绝无轻薄你的意思!”话还未说完,剪刀更近了一分。
“没有?!那前些日子我要出府为何不让!为何要在我饭菜内下药!为何我此时会……”他说着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连忙用被子将□的上身裹紧,满脸愤恨不已。
“这绝对是误会,我今日是来和柯公子谈事的。”宋晓心中忐忑,但面上平静,笑得僵硬却十足的真诚,“还记得十日前我的承诺吗?”
“你说能帮我报名科举,所以让我来府上小住些许日子。哼,那日我轻信你的各种承诺,如今在看到府中的莺莺燕燕和他们偶尔的谈话,我怎会不知你让我进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东沐国的科举制度每三年举行一次,女子报名不限,但男子若想报名必要有略有身份的女子推荐,例如有学识的,例如当官的,又例如略有家财能贿赂考官的女子。但即使男子报考科举,在东沐国的浩瀚历史上,也无男子金榜题名过,几乎都在第一轮笔试中刷了下来。
宋晓撞上柯黎昕完全是个意外,他千里迢迢进京见礼部尚书大人谋求推荐,结果吃了闭门羹。而宋晓找李湘然时正巧瞧到了她,便色心一动,花言巧语道自己是李湘然的好友,而且又是富甲一方的宋家大小姐,他半年后参加科举一事完全可以包在她的身上。
她又道柯黎昕千里迢迢赴京,身上并无太多银两,若住客栈,恐怕撑不到半年后的科举考试,便“好心好意”邀约他来青墨山庄小住半年。原因嘛,是她见柯黎昕,墨画优美,诗词绝丽,见解独特,起了爱才之心。
柯黎昕半信半疑,但能参与科举的提议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诱惑。他母亲穷尽一生,却未得功名,最终在床上郁郁寡欢,病魔缠身而死。他为的就是完成母亲的遗愿,所以才提前半年来京准备!奈何自己无名小辈,又身为男子,礼部尚书大人拒不相见。他为参与科举准备了多年,让他放弃打道回府,他如何甘心!
但若因此让他付出清白,他是绝对做不到!所以在发现诡异之处时,他接连三番想要逃离青墨别庄,却都失败了。
见柯黎昕有些犹疑,宋晓再接再砺道:“我若真贪恋你的身子,何必等到十日后再来。”
柯黎昕静默,这正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宋晓长叹一声,十分真诚道:“实话告诉你,我有了心仪之人,绝不会对任何男子再动感情。”她从怀中掏出碧玉发簪,目光温柔道,“你看,这就是我准备送他的礼物。”
趁柯黎昕疑惑失神之际,宋晓伸手将他手中的剪刀夺了过来。他身子原就羸弱,再想抢回时已经力不从心。
“你!”柯黎昕大惊,气愤之下慌了神,大声地咳嗽了起来。
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