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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晔一下子被问懵了,双手紧张地交叉在身前。
连太医们都治不好的疑难杂症,宋晓怎么可能有方法!这是陷阱啊,他当时随意扯了一个谎,如今骑虎难下了。
他还未开口就被闫宁抢先道:“禀陛下,沈公子身中数箭失血过多,危在旦夕,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却被宋小姐轻松救活了。可谓是妙手回春啊。”
“不愧是豪杰出少年。”
闫宁望向宋晓,道:“宋小姐,你劫法场原是杀头大罪,如若能医治好皇太君正是将功补过。我和你虽有些误会,但皇太君金体贵重,应以治疗皇太君为先。女皇一定会赦免你的罪行,甚至大功一件。”
闫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就好似刚才喋喋不休的一场争执是误会一场罢了。如今应该化干戈为玉帛,将矛盾放在一边。如果,宋晓不同意,那就是她的小心眼。人命关天,她竟想着私人恩怨,而置人命不顾。
闫宁望向宋晓,见其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略微为难道,“还是……宋小姐因为沈公子的事心生怨隙,不愿意医治?”
好一个义正言辞的话啊。明明知道皇太君已经是弥留之际,却还要让她治疗。如果在治疗的过程时,皇太君死了,恐怕,她也要吃不了兜着走。女皇十分敬重皇太君,难免会怪罪与她。如果运气好,救活了,也只是赦免她劫法场的死罪而已。
宋晓抬起头,蝶翼般的长睫轻轻地扇着,温声答道:“陛下,如果草民医治好了皇太君,可否有赏赐?”
“就如子宁所言,只要父君平安无事,朕重重有赏。”
在随着女皇一行人前去皇太君所住的太虚殿时,沈君逸悄悄走上前,偷偷拉了拉宋晓的衣袖,那双担忧的眸子犹豫地瞅着宋晓,压低声音道:“宋晓,你刚才……为何撒谎……那本明明……”这可是欺君大罪啊!
“你不是说真迹还在吗……”宋晓轻轻道,“谎撒多了,也就成真的了……让他们惶恐一下,也是应该的。”
到了太虚殿前,宋晓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手骨,拍了拍沈君逸的肩,笑得十分随意,又十分信心满满:“不必太过担心,我自有法子。我都能将你从死神手里拉回了,更何况是皇太君呢……我的医术可是天下无敌呢!”
沈君逸听不懂什么是死神,但瞧见宋晓丝毫不慌张,他忐忑的心也安稳了下来,凝视着宋晓一步步地进入太虚殿,静静地在门口守候着。
在沈君逸看不见的地方,宋晓轻松的神情收敛了起来。她并不是神医,也不能妙手回春,更不能从死神手里抢人。
但船到桥头自然直。
就赌一把吧。赌她能成功地活着出来,赌那个人千防万防,却踩中了她布下的陷阱……
作者有话要说:卖萌小剧场:
苏晔哭诉:最近晓晓好抢镜头,我站在旁边都被作者无视了过去……不带这样的!我好歹也算个重要配角啊!
众皇女抹泪:我们也是。我们一句话都没说光顾着看么……
白芷抓狂:你们至少还出场了,我跑来跑去千辛万苦结果最近几章都雪藏了,呜呜呜呜……在这样大家要忘了我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男子了……我要嫁不出去了……
沈君逸咬了咬唇,道:我刚才突然刺晓晓一剑有没有很抢镜头?摆的pose如何?
众人无语,群起而攻之,怒道:你应该把宋晓刺死,这样我们就能主角了!
121赏赐
太虚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难闻的气味;宋晓忍受不住,连忙跑到窗边,把四周的窗全部打开。瞧见凤琪望着她,宋晓连忙解释道:“空气不新鲜会加重病情。”
凤琪听闻点头,连忙命人将所有窗户打开。后来问了侍奉皇太君的侍者们才知,因为怕皇太君体寒着凉;才关上了所有的窗。
走近床边,太医们大气不敢出地跪倒在地上。床上帘帐下垂;时不时得有浓重的咳嗽声传出。宋晓凑近一看,一根丝线从床上垂荡而下;她不由皱了皱眉。
古代诊断病情;通常通过切脉、望色、听声、写形;准确推断出病人所患治病,就能说出病况的梗概,经由四诊可以准确对症下药。
但由于男女授受不亲。所谓的切脉不过是拿丝线诊断的,诊断的效果就差了百倍,而重病的是皇太君,女太医们怎敢随意瞻仰皇太君的容颜,只是草草一看,便放下帘帐,很多症状就被忽略了。
宋晓走上前,一撩帘帐,食指和中指准确地搭在了皇太君的手上。
“大胆放肆!”
宋晓暗自翻了翻白眼,她自从进宫后,听到最多的这几个字。似乎她做什么都是放肆的。这种规矩真是令人讨厌。
她回眸对着某太医斜眼道:“请问究竟是诊断病情重要还是所谓的规矩重要?看病重要的是望闻问切,请问,你们做到了什么!”
“你!”某太医不满,只见宋晓无视了她,对着凤琪徐徐道:“陛下,皇太君的脉象虚弱,草民想进一步观察了解一下,可否掀开皇太君的衣被。”
皇太君的皮肤泛黄,与太阳晒黑的皮肤不同,面色晦暗而无光泽度。眼下有浓浓的黑眼圈,整个人缺少生气,宛如弥留之人。宋晓心里一咯噔,这都符合了肝炎的临床表现,就是不知是哪种肝炎,哪个时期了。
“这……”凤琪犹豫了起来。皇太君是她的父君,她从小敬重,如今要当着众人的面,掀开父君的被子,她让夫君颜面何存。
“可以。”正闭眼的皇太君忽然睁开了眼睛,墨色的眼睛泛着一丝朦胧,他轻嘲道,“都病成这样了,还管什么面子。反正怎么看,都是治不好的。”他说着掀开了被子,而被子下的场景让众人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皇太君的肚子大大的鼓了起来,就宛如怀了几个月的胎。这对于这个国家的男子来说,怀孕是绝不可能,那皇太君的肚子究竟是怎么大了起来呢?
“我可以摸摸吗?”宋晓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毕竟她可不想某些人借此定她罪名。
“可以。”皇太君淡笑着点头,明明难过痛苦成这样,但对于宋晓无礼,他却仍然十分温和,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如沐春风。
宋晓不自觉地对他有了好感,想尽自己所能去救他。
皇太君已是五十,若是摆在前几年,皮肤仍水润光泽,保养得不错,但今时今日,脸色蜡黄,眼眶下凹不说,手骨也消瘦,大腹便便,整个人透着一股病态。
宋晓敛着眉,四处摸了摸皇太君的腹部,还时不时用力按几下,惹得皇太君痛苦呻吟,冷汗淋漓。她的动作十足的不妥和不尊重,若是别人这般行为早就是杀头的大罪了。
宋晓反复地摸了几下,发现右胁处有些奇怪的坚硬,而且她每每按到,皇太君都说有种胀痛不适之感,是肝区的部位,与她诊断相符。
“皇太君,请张开嘴巴。”
舌苔紫暗,舌根部常年附着少许白腻苔不化。
“皇太君,请将手伸过来。”
他的掌心泛白无血色,大小鱼际却泛红。
是病毒性肝炎的急性期表现,躯干皮肤的中央有一红点,周围有血丝状。宋晓眼睛一跳,这在医学上戏称蜘蛛痣,是肝脏疾病症状。
宋晓这么想时,皇太君忽然有重重地咳嗽了起来,他的咳嗽声浓重,不像是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是从身体内部发出的。每重咳一声,身体就轻颤一下。他咳嗽地很痛苦,似乎很费力地想将黏在他喉咙处的痰液咳出。
宋晓急急地拿着手绢端至皇太君的口前,见他在咳出些许血后,费力地咳出了一个痰。粘稠带着盈盈绿色。
病久不愈;多以痰为主。痰的颜色也是分别病情很重要的因素,只是古代对于污秽之物素来尽快处理销毁,也就没有太医愿意摆□段研究这污秽之物。
看皇太君的病情,已经严重到肝硬化,只是究竟是慢性的还是急性的,究竟是哪种肝硬化也是需要分清才能对症下药的。走错一步,就满盘皆输了。
见宋晓面色愁容,凤琪担心地问:“宋小姐,可是诊断好了?”
“陛下,皇太君病了多时了?”
“今年四月开始的,如今一个月多了。”
宋晓一怔。一个多月!那绝不是慢性的,可急性病发也太快了!
肝炎方面的病,多由于病毒、虫积、酒食或药物等不同病因长期损害肝脏,致肝细胞变性、坏死、再生,广泛纤维组织增生,逐渐造成肝脏结构不可逆改变,以右胁胀痛坚硬,恶心纳差,倦怠乏力,腹筋怒张,红丝赤缕,舌紫暗,脉弦为症状。
真当宋晓烦恼地想要丢掉手中的手绢时,她却红中一点白吸引了,那个白点竟然在动!她将手绢摊开,仔细地看着血液中的那点缓慢扭动着,眼眸蓦然紧缩。
是刚孵化的血吸虫!
那皇太君得得病就是血吸虫病性肝硬化!
血吸虫病性肝硬化是现代不太常见的病,因为只要不接触污染的水源,很难接触到病原体血吸虫。
然而当血吸虫进入体内后,幼虫迅速发育成长、并开始产卵。由于机械性及虫卵毒素的刺激,引起静脉炎,尤其是结肠、肠系膜和肝脏,虫卵所产生的病变要比成虫所引起的更广泛、更严重,因此可以认为“血吸虫病病理变化是虫卵引起的病变”。这样就能解释,为何皇太君的病病发的如此之快!
血吸虫在现代是很容易解决的,而且药品也很廉价,药房里随处都有杀血吸虫的药剂。但,这是古代,根本没有西药,她该如何是好呢?
宋晓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她突然曾在医院实习时,接待过一名此类患者,那名患者挑剔得很,不喜欢吃西药,因为他吞不下药丸,非要她开中药的方子。她一个头两个大,无奈之下请求了导师,那时导师就是开了几道方子。三个月后,那个人就好了。
或许是宋晓思索的神情太过凝重,皇太君原本欣喜的目光黯淡了下来。他心中叹气,那些太医早在一周前就认定他无药可医,连病因都没找出,他又何必寄希望于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娃身上呢。只可惜晗儿刚回来,否则还想与他团聚团聚些日子呢……
宋晓突然灵光一闪。
她,想起来了!
皇太君只是血吸虫病性肝硬化中期患者,虽然肝炎腹水眼中,但还是能医治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晓的运气太好了,在古代看起来的疑难杂症,但在她眼里却是曾经学到过的知识。
宋晓的脸上浮现了自信的笑容,转身对她身后忐忑不安的凤琪恭敬道:“回禀陛下,皇太君并没有病入膏肓,还是有救的,而且只要调理得当,三个月就能恢复如初了。”
“你、你骗人!”太医惊道,“你查出皇太君得了什么病了?”
“是,我查出来了。”宋晓自信灼灼道,“皇太君得的是血吸虫病性肝硬化,他身体内的血吸虫孵化侵蚀了他的肝脏,造成了他腹水严重的情况。”
皇太君脸色一白,身子颤道:“什么,我体内有血吸虫?”虽然宋晓大部分说的他不是很明白,但这三字太过形象,不就是会吸血的虫吗!那他会不会被吸干血?
“皇太君莫怕,草民保证药到病除,所有已经孵化的或者未孵化的血吸虫都会被清除干净。”
宋晓手一扬,潇洒地在纸上写道:麝香一钱,血珀二钱,黑白丑各五钱,肉桂五钱,沉香五钱,大戟一两,作为药丸。
“这药日服三次,每次饭前服一钱。服药期间忌油腻生冷之物。”
宋晓望着皇太君抑郁的神情,宽慰道:“情绪不佳,精神抑郁,暴怒激动均可影响肝的机能,加速病变的发展。所以,皇太君殿下,一定要保持着坚强意志,时常心情开朗,振作精神。由草民在,你是不会有事的。莫要担心了,接下去,交给草民吧。草民保证,你一定能恢复健康。”
服过药后,皇太君的呼吸稍微平复了一些,也极少咳嗽了。一个时辰后,皇太君肚子突然咕噜噜地叫着。
凤琳皱眉道:“宋晓,你的药不会有问题吧!”她正想瞅准机会挑她刺呢。
谁知皇太君红着脸,低声道:“我要上个茅厕。”
被人服侍好上厕后,皇太君的肚子下瘪了一点。侍者正要将痰盂拿走时,宋晓捏着鼻子走上前。皇太君拉出的污秽里果然有几只小虫,有些还扭动了一下。
只要每日保证服药,三个月后,体内的吸血虫就会全部歼灭。之后就是调养生息,补气充血了。之后,宋晓又开了几道调理身心的汤药和写了几道营养食谱。
皇太君得知自己能痊愈,又见宋晓自信灼灼,心情豁然开朗了起来。他瞅到一直站在角落处,默不作声地苏晔,眼睛一亮,突然欣喜道:“晗儿?”
苏晔没有身为凤晗的自觉,被点到名字还是愣愣得没有反应过来,知道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他时,他才抽着嘴角朝皇太君走去。
皇太君看着他,上下地打量着他,欣慰地长叹一口。
他握着苏晔的手,十分感慨地轻拍了一下:“晗儿,皇祖父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