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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金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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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堵着的人,穿得都是古代丫鬟、小厮的衣服,他们的眼中闪过着各色的情绪,有害怕,有担忧,有鄙夷,有嘲讽,有惶恐不安,有小心翼翼,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当她与一个站在略后面的嫩黄衣服的小姑娘对上眼时,对方先是低下了头,随后慢腾腾地站了出来,“扑通”一声朝她跪了下来。

还未说话,少女便先凄凄惨惨地哭了起来,“大小姐,奴婢没有拦住家主大人,是奴婢的错……”少女一边哭,一边对着宋鑫磕着头,“大人,一切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怂恿大小姐的。让沈公子与母鸡拜堂成亲,以及用皮鞭和蜡烛折磨沈公子都是奴婢出的主意。跟大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絮絮叨叨说了好久,把什么坏事都抖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吓得丢了魂,口不遮拦,还是别的什么……

那声音砰砰作响,好不惨烈。没一会,少女的额头便磕破了,血流了一地。

宋鑫听闻后大怒。她怎会不知这究竟是谁的主意!她的女儿面上跟她保证一定会善待沈君逸的,结果在她出门的功夫竟然做出了此等坏事!

“可以了,将少君扶上床后都下去吧。叫大夫来。”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对着仍跪着十分惶恐的嫩黄衣服的少女,叹道,“杏儿,你不用为晓儿辩解了,也不用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我知道她是什么性子,你下去包扎下额头的伤势吧,我不会怪你。”

随后,宋鑫转头望向宋晓,却见她满脸茫然地望着四周,一点知错悔改的样子也没。她又望向被下人们扶上床的沈君逸,他衣衫褴褛,白皙的皮肤上,一道道血肉模糊的鞭痕十分扎眼。

宋鑫突然悲哀的觉得,她将沈君逸嫁给宋晓,或许真的是错的一塌糊涂,真的是白白糟蹋了沈君逸。

“跪下。”一想到此,宋鑫猛拍了下桌子,对着神游地宋晓吼道。然后由于气急攻心,她的身子晃了晃,竟当场晕了过去。

这不是她的房间。整个屋子一片古色古香,门窗上黏贴着红色的巨大喜字。所有的家具全是红色檀木,照映着整个房间一片火红。

宋晓望着铜镜中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震惊地张大了嘴。

那是十年前的她。

什么妻主啊,正君啊,家主啊,若现在还不清楚发生什么的话,宋晓便真是个傻子。只不过这一切真被苏晔那的混蛋给说中了,她竟然真穿越了,而且还到了女尊国……对方不但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名字也一样。

一听宋鑫的怒吼,宋晓听话地跪了下来,自己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若真如黄衣侍女所说,那位大小姐,真不是人,竟然这么对自己刚娶进门的夫君。她突然有些可怜起躺在床上的某位夫君了,若她没有穿来,或许对方真要被那位大小姐给折磨死了。

她没有等到宋鑫的责备,倒是听到了一声倒地的重响,宋晓慌忙地站起了身,一见面前的情景,顿时慌了神,跪在地上扶起昏厥的宋鑫,对着屋外大吼道:“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来……”

“娘,娘……”宋晓害怕地将宋鑫抱在怀里,浑身轻颤着。她好怕,好怕自己怀中的女子又一次离她而去,又一次将她一个人丢在了这个世上。

李大夫匆匆忙忙地赶来,她主治宋家数余年,对于宋家也算有些了然。此时,她一见宋晓慌张的神情,瞪大了眼睛。宋大小姐何时这么关心宋夫人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她疑惑地望了望外面……

李恪为宋鑫把了把脉,遗憾地摇了摇头。宋夫人因为操劳过度,原本身体便不好,此时更是被宋大小姐气得晕厥了过去。哎,宋夫人家财万贯,竟有了这么一个不孝的女儿,她真为宋夫人感到可怜。

一见大夫摇头,宋晓以为宋鑫无药可求,连忙吓呆了,她颤着唇道:“求您了,一定要将娘救好……”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从前,她在满是消毒气味的房间里对着为母亲主治的医生恳求着,“多少钱都没有关系……只要娘……”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她早已将宋鑫看成了自己的母亲,她唯一的挚爱并敬重的母亲。

“已经是惯例了,只要休息下就好了。”李恪疑惑地望了望宋晓,淡淡道。

“娘的身体一直不好吗?”宋晓将宋鑫扶到椅子上,担忧道。

李恪一听,略带嘲讽道:“大小姐难道不是知道宋夫人身体不好,所以存心气她的吗?这三年来,宋夫人被大小姐气晕过去,也不是一两次了。”

宋晓语噎,眼睛瞪得大大的。

看样子,这宋大小姐和母亲的关系十分的差。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宋晓咬着唇,又不能为自己辩解什么,只好硬着头皮道:“麻烦你为……”她看了看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思索了一下道,“麻烦你为这位公子看一下病。”她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好用公子来代替。

李恪为昏迷的沈君逸把了把脉,眉头皱成了一团,对着宋晓道:“麻烦宋大小姐掀开被子,解开少君的衣物,看看少君的伤势。”

男女向来授受不亲,更何况,沈君逸还是个已经出嫁的男儿。这查看伤势的任务只能交到身为他妻主的宋晓头上。

宋晓张了张嘴,然而在看到李恪一脸避讳的摸样,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自己是现代人,看看一个男人的身体又怎么样,而且她是为了帮他看病。

宋晓心里这么安慰着,便颤着手,走近了床边。

亲自喂药

宋晓是第一次正眼端详着床上的少年,约十七的摸样,此时的他跟前一刻每每与她说上一句话就惨白一分的面容不同,反而红润异常。他的眼睛紧闭着,睫毛微颤着,贝齿紧抿着双唇,嘴唇被咬得毫无血色。发丝混乱得扑撒在床上。

这一刻昏迷的他,与之前面带羞愤,嘲讽,冷清等等神情皆不同,此时的他很安静,安静的仿若就这样一直要沉睡下去的一般。

宋晓一件件地解开了沈君逸的衣服,脸红得像个煮熟的虾米似的,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瞄。

李恪撇着眼看到宋晓神情,眼中略带嘲讽。御男无数的宋大小姐此时竟然装得如此纯情和羞涩。

沈君逸的身上全是汗,身体也异常的滚烫,原本白皙的肌肤此时都红透了。宋晓的动作其实已经放得很柔很轻了,然而,那些因汗渍而紧贴身体的衣服在被掀起的时候,还是扯动了沈君逸身上的伤口。在昏睡中,他皱着眉,轻轻地发出了几道呻吟,在床上颤抖着,甚至难过地扭动着身子,避开着宋晓的碰触。

“对不起……对不起……”宋晓习惯性地道歉,明明对方昏睡得很沉根本听不到她的说话声。她的目光很轻柔,声音也带着能镇定人心的安稳感,“不疼了,很快就不疼了……”

宋晓排出了一切杂念,上下查看了沈君逸的伤势后,将被子盖上,擦了擦汗,对着李恪道:“他的大腿处被利器划破,这个伤口很严重,流血很多,却只被草率包扎,导致伤口感染发炎。而他夜中受寒,感染了风寒,才导致高烧不止。至于鞭伤……”

宋晓心情复杂地看了一样躺在床上的沈君逸,心中涌上了一阵愧疚:“有一处鞭伤与之前的伤口重叠,才导致伤口更为严重。”

曾经宋晓为了治疗母亲的病学过几年医,所以此时分析得头头是道,让李恪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于纨绔大小姐的口中。

李恪原本只是想知道沈君逸大概的伤势,因为她猜也猜的出落到宋晓手中的男子没一个会有好下场的,就如同曾经,宋晓在街上看中了一名十分貌美的少年,骗对方回宋府后欲强,对方宁死不从,狠狠地咬了宋晓一口。

宋晓气急,将那名少年鞭打一顿,因酒醉下手甚重,随后将光着身子奄奄一息的少年从房中扔出,后来惶恐事情被宋夫人得知,便派人扔到外面埋了,消灭证据。

那时候,宋夫人在外办事,那件事情也是宋夫人之后从漏嘴的下人口中才得知的。但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下人虽然怜悯少年没有将他活埋,但将他扔到了废弃的地方,用一破布遮掩。秋风冷冽,衣衫褴褛,全身重伤,估计还是难逃一死。

可是此时宋晓的反应却十分奇怪,她嘴中的话语像是完全不知昨日沈君逸如何受伤的一般。李恪略微沉吟了一番,道:“若少君未被封住内力,这点伤势不足以导致他昏迷不醒。然而他被强制的封住内力尚未恢复虚弱的身子后,又被人下了软筋散,想必昨晚为了清醒神智便用利器戳伤自己恢复点力气。然而少君又以为自己和以前一样,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便随意包扎了一下,完全忘了自己被封住内力的身子经不起这么多的流血。宋大小姐……”

李恪叹了一口气,楚楚道:“老夫不知当讲不当讲,洞房花烛夜不该如此激烈。”

可怜了沈公子,好好的洞房花烛夜,一生最美的回忆竟成了这般下场。

“我……”宋晓多想解释这一切跟她无关,沈君逸身上的鞭伤是他自己莫名其妙地抽的,她不是宋大小姐,她对一切一无所知,她只是个从现代莫名其妙穿越而来的宋晓,与宋大小姐同名同姓的宋晓。

但是,她在看到李恪的怜悯悲愤的眼神时,她一切的解释都收了回来。她再怎么解释,对方也不会相信,或许是以为宋大小姐又要玩什么把戏来推脱自己的责任了……

她和刁蛮任性的宋大小姐此时此刻可能已经画上了等号。

宋晓望了望床上的沈君逸,一时间心乱如麻,神情颓废地低下头:“是,我不会再让他受伤了。”

李恪也当宋晓只是随意说说,毕竟宋大小姐说过类似的保证已经不下数次了。她叹了一口气,道:“大小姐将少君的侍者冬儿叫来吧,接下去的事情就交给冬儿吧。”

宋晓根本不知道谁是冬儿。她一出门便见有名白衣少年颤颤巍巍站在门口偷听,见到她的一霎那立刻惶恐地请安着。她心里不是滋味,怎么谁见到她都吓成这样。以前的宋晓有那么恐怖吗?

她扯了一个看似友爱的笑容,可对方明显更害怕了。

大小姐在笑!心里肯定打着什么鬼主意。

少年低着头,惶恐地盘算着。

“咳咳。”宋晓轻咳一声,唤回了少年的神游,她道:“叫冬儿过来。”

少年抬起头,疑惑道:“奴就是冬儿。”

宋晓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遮掩自己的心虚:“你随我一同进去吧。”

今早,冬儿见外面吵吵的,便找人询问了下,才知道自家公子出了事。他们都说昨晚大小姐对公子施行了鞭刑,公子浑身浴血,昏迷在房内。他急急忙忙赶来时,大伙都已经散去了,而他忐忑地站在紧闭的门前,担心着公子的伤势。却又惧于大小姐的淫威,不敢推门查看。

听说公子晕厥了过去,听说公子浑身是血,听说公子身上全是伤痕……

然而他纵然心里有过千百种准备,但在看到沈君逸的那一刻,如同身在冰窖,身体不由自主地簌簌发抖,眼泪啪啦啪啦地掉了下来。

“公子。”他嘴里呢喃着,流着眼泪的为沈君逸擦拭着伤势,涂抹着伤药膏,并接过大夫手上的纱布准备为他包扎。一种内疚的心情顿时由心而生。他一定要好好地守护着公子,不能再让大小姐随意欺辱公子了,哪怕他被大小姐重罚!

但这是冬儿第一次包扎,在屏风后李恪的指挥下,手忙脚乱了一番却还是无果,甚至因为动作生硬,拉扯到了沈君逸腿上的伤口,那刚止住的鲜血又哗啦啦地流了下来。他见了后,又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好不凄惨。似乎此时疯狂流着血的是自己……

李恪在屏风后不停地摇头,今日应该带个药童过来的。而宋晓在屏风后听得心烦意乱,终于忍不住地冲到了里面。

她在冬儿的震惊下夺过了纱布,在看到沈君逸伤口崩裂时,脸色白了白,眼中划过一丝疼惜。她从床边拿过药膏,温暖的手指沾了一些白色的药膏轻触着涂抹着伤口,惹得昏迷中的沈君逸阵阵皱眉。

“你……”冬儿吓得颤着唇道,“你想干什么?”难道还要折磨公子?

“闭嘴。”宋晓呵斥道,“你笨手笨脚的,我来。”

冬儿被吓得说不出说来了,眼见着宋晓熟练地为沈君逸包扎好了腿上的伤口。她的动作麻利,没有带着一丝轻薄的意味。冬儿原本以为宋晓是想趁着公子昏厥占便宜的,然而,此时的大小姐,眼神淡淡的,唯有温柔的怜惜。这真的是大小姐吗?大小姐会流露出那么温柔的表情?

“你去煎药,我来照顾他。”宋晓嘱咐着。

这一刻,冬儿也不知道被什么蛊惑了,竟然一口应了下来。刚进来的时候,他可是下定决心的不再让大小姐碰触公子,可此时此刻,他竟然放任大小姐照顾公子……他疯了吗?万一这又是大小姐新想出来折磨公子的游戏,那该怎么办?

“李大夫,我有事要与你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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