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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很有耐性的护士长敲了好一阵子,终于不耐烦,旋开房门走了进去。
我本来想去洗手,但见到护士长进了109号房间,想到里面睡着的病人被我拔了输液针头,无论她是继续在睡还是离开了,都可以证明她并不是不输液就非死不可的病人,而这一点,护士长马上就可以发现了。于是我便站在门外等。
等了不会超过三分钟,109号房的门突然打开,护士长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出来的速度比进去的时候要快上两三倍。她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我,脸上的表情好像见了鬼。
她问我:“是你拔了病人的输液针头?”
我看她那样紧张的表情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并不打算否认,于是我点点头:“不错,因为不会有人不输液就会死的,我是想证明……”
我还把话说完,护士长已经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掏出手机,开始打“110”。
我忍不住问:“你做什么?”
那么护士长没有回答我,她死死抓住我的手不肯放,嘴里在报警:“我这里是XX医院,我是这里的护士长陈洁,刚才我们院里一位病人被谋杀了,请警方立即派人来协助……”
我的脑里“轰”的一声,却还听见护士长继续说:“意外发生地点是地上一层,109号特殊病房。”
只这一句话,我立即明白护士长此刻死抓住我的手不放就是已经认为我是杀害109号病房病人的凶手!
我等护士长关上手机,静静的朝她望去。她脸上出现慌张的神色,但是态度很坚决,抓住我的手也并没有松懈的意思,她是一个负责任的医务人员,我想假如我现在奋起抵抗的话,她应该是那种倒在地上也会死命抱着犯人的腿死也不肯放手的人。
我叹了口气:“护士长,我刚才好像听见你说里面的病人死了?”
因为我的态度很镇定,护士长稍稍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衡量是不是现在告诉我情况,但她不失是一个诚实的好人,犹豫的结果她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问道:“为什么会突然死了?难道是因为我拔了她的输液针头?”
护士长不知道我这样问是什么用意,她的内心早就认定了这个结果,所以她犹豫着不知怎样回答我。
我又说:“你能肯定她那种怪病是不输液就立即死亡的?刚才我拔了针头去找你,离开不到十分钟,她这就死了,难道不可能是有人趁这段空隙溜进来杀害了病人?”
在我这样引导下,护士长果然开始考虑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她对我说:“但在这段时间内,你是我知道的唯一接触过病人的人。”
我愣了愣,这确实是不能否认的事实。在犯罪学中说来,我应该算是第一犯罪嫌疑人。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我拔掉输液针头后的十分钟内死掉。
于是我重复刚才提过的问题:“你确定她真的是因为没有输液而立即死亡?”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我这么一问,护士长又开始犹豫起来,她说:“这需要主治医生的检查才能肯定,我已经通知了医生赶来。”
我说:“那是否能够让我进去看看呢,我对法医学也有点研究。”其实我的意思是我曾经见过不少死人,若不是太离奇的死因一般都难不倒我。
护士长摇摇头:“不能让你破坏现场。”
本来我若是用力挣扎的话,三个护士长也抓不住我,但是我看在她尽忠职守的份上,也为着不想大闹医院导致更大的嫌疑,我就站在房门外任她抓住我的手,等着医生或者是警察到来。
那个时候,关于病人是否我弄死的这个问题,我根本连考虑也自动忽略,我考虑得更多的是,如果这不是一起医疗事故的话,应该就是有人趁我离开的时候从外面打开窗户进来谋杀了病人,那么如何抓住这个凶手洗脱我自己的嫌疑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当然,如果我当时就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一连串事情,都是以这个事故为起点的话,我会不会懊悔到当场嚼舌自杀,这也是一件很难说的事情。但事情发生之前,所有人都处于平等的状态,就是对未来一无所知,所以,无知者无畏,也无悔。
第四章 我是凶手?
先出现的是109室病人的主治医师,他是一个年纪在三十七八上下,长着一头浓密头发的男子,脸上一副方正的黑框眼镜显得脸有点严肃。他急匆匆地大步走过来,跟护士长交换了一下眼神,看了我一眼,愣了愣,推开门进了房间。
我在心里说:在这个人进去之前,只有护士长一个人见到病人已经死了。有些推理小说情节是这样的,一个或两个人说某人已经死了,然后用保护现场作借口,找医生或法医来检验病人,然后在检验的时候,装扮成医生或法医的凶手就杀死了里面的某人。
尽管在这位医生进去之前,我看见他胸前的名牌上面写着“陈涛,临床医师”,而上面的照片确实是他本人,但是现在我是一级嫌疑犯,这一节不能不留意。于是我对护士长说:“现在陈医生应该在检查病人吧,我跟你进去一起看看可以吗?”
护士长还是紧紧抓住我的手腕,考虑了一会儿,可能看在我的态度良好,或者是呆在没有其他人的走廊里面她的心理负担颇重,她终于点了点头。
就在我们准备走进109病房的时候,警察来到了,还带着一个法医。领头的警察是个矮个子,年纪三十上下,一头头发浓密蓬乱。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比他高了差不多一个头的年青警察,手里拿着一个黑皮记事本。
矮个子警察打量我和护士长一下,跟护士长说:“你就是报警的陈洁女士?”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挥了挥手,“这个病房需要封锁起来,请你们两位跟我到警察局问话,这里留给我们的法医。”
他伸手推门,刚要进去就皱起了眉头:“里面的是谁?”
护士长连忙说:“是我们这位病人的主治医生,他在确定病人是否已经……”
矮个子警察摆了摆手:“让他立即离开,接下来的是法医的工作。”
他这么一说,让我有点好奇,这个警察一瞥病人就确定那属于法医的工作,也就是说病人必定呈现出明显的死亡的状态,这样的话,那我拔了输液针头导致她静静死亡的想法就不大可能成立了。
里面的陈涛医生听他这么一说,果然乖乖走了出来,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又看我一眼,神色有点奇怪。
接下来的就如那位矮个子警察所说,现场交给法医,我和护士长则随警察到警局协助调查。
离开的时候,两位警察站在我左右,既提防我逃跑,但又不算太紧张,我想他们还不知道我是谁。走出走廊,我发现食物中毒前来留医的人越来越多,有的已经坐到地下了,我向柜台看去,苏眉和罗熊猫已经不见了。
我舒了口气,不见了的话,不是找到空的病房就是已经出院了,都是好事,而且没有亲眼看见我倒霉的样子,这才是好得不能再好。
半个小时后,我已经坐在北区的警局的小房间里面接受警察询问。
仔细地看了我证件之后,矮个子警官开始发问了:“你就是顾倾城小姐?是在今天晚上八点十五分来到仁生医院的,请问你为什么这么确定这个时间?”
我想第一个问题不用回答,我就说:“我到的时候护士长告诉我没有床位,而我的朋友需要整夜输液,于是我看了一下墙上的钟,想知道我的朋友要在医院里具体呆多久。我看到医院墙上的钟的时间是八点十五分。”
“你说你送你的朋友来输液?”
我点头。
“她需要整夜输液?”
我再点头:“她看起来病情很严重。”
矮个子警官扫了我一眼:“但是你的朋友苏眉已经不在医院了。”
我一愣:“她的体质比较好,提早恢复也有可能,医院里应该有病人记录。”
矮个子警官摇摇头:“很可惜,我必须戳穿你的谎言,医院里并没有一个叫‘苏眉’的人的留医记录,还是说,你的朋友并不是用这个名字登记的?”
我几乎跳了起来,“那个护士长!她一定记得当时我急着找她要床位的事情,不是我的朋友需要,我急着找床位做什么?”
矮个子警官脸带疑色地看着我:“张洁女士确实说你当时找她要床位,态度比较恶劣,当告知没有的时候,你就自己摸去特殊病房。但是,她并没有看到你所说的病人。”
我脑内一片混乱,当时病人那么多,护士医生们忙得团团转,回想起来,确实是我去找护士长的,而她并没有看见我跟苏眉他们在一起。但是我立刻大声说:“那给我朋友打吊针的小护士呢?一定有那个人的……”但是我的声音慢慢小下去,当时有一位医生稍稍看了一下苏眉,就给开了吊针,我托罗熊猫照顾苏眉打针什么的,自己跑去交钱找病房,我并没有看到给她注射的护士。而那个给苏眉看病的医生,天杀的,我并没有留意他长得什么样。
我皱着眉头绞尽脑汁,那个医生是国字脸还是圆脸,有没有戴眼镜的我全都记不得,当时情形实在混乱,我根本没有留意。
最后我苦笑:“总有一位医生和一位护士救治过我的朋友,虽然我想不起来他们的特征,但是他们应该会有印象。”说到最后,我自己也泄了气,连我自己也记不起他们的模样,还指望忙得团团转的他们能记得一个普通病人的模样?
最是没有想到这仁生医院居然连一份医疗记录也没有,不过据我所知,普通医院的夜班一般缺人,而今晚这样紧急的情况,护士医生一定忙个人仰马翻,医疗纪录很可能仅仅只是留在了病人的病历上面。
想到这里,我提出要求:“可否让我打个电话找我的朋友?她手头应该有今晚的医疗纪录。”
矮个子警官考虑了一阵子,点头同意了,示意助手给我一个电话。
我拨通了苏眉的手机,但铃响至自动挂断,无人接听。
矮个子警官看着,眼神似乎在嘲笑:“怎样?”
我默默地放下电话,我知道警察心里在想什么,他们在怀疑我是借口送朋友进院,藉机摸到病人病房把病人杀死。
矮个子警官继续问话:“顾小姐,请问你今天晚上到仁生医院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问话完全证实我的猜想。我挺了挺背脊:“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送我的朋友上医院,她食物中毒。今天晚上仁生医院里面塞着的病人都是在同一家烧烤店里面吃了不洁食物。”
矮个子警官点了点头:“但是你的朋友食物中毒需要看急诊,但是你却一点事都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登时腾地升起了无名火,想反驳两句,却忽然觉得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实在幼稚,便沉默不语。
矮个子警官看了看身边的助手,示意他继续作笔录。他则继续问我:“你在今天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曾经进过特殊病房109室是吗?”
我点头:“有两次。第一次我发现里面没有人,以为是一间空病房,连忙去找护士长,想让她把房间给我的朋友,但是护士长拒绝了,说房间是有人在住的。我不相信,就去看了第二次,第二次看见里面有病人,她睡在床上。”
矮个子警官盯着我:“请具体描述一下你第二次到病房所看到的东西。”
我便把那病人的睡态说了一遍,顺便加上一句:“她睡得很熟,没有被我吵醒。”
“那么接下来你……?”矮个子警官用目光询问我。
我并没有打算否认,干脆地说:“我为了证明这个病人不会因为没有输液而死,所以我拔下了她的输液针头。”
矮个子警官睁大眼睛:“然后?”
“然后我出去找护士长,找她来看看这个病人会不会因为这样而死……”说到这里我住口了,忽然有点害怕对方继续来个“然后?”,那样我接着就得说道:“然后护士长就发现109室的病人死了。”
这样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像杀人凶手了。
幸好矮个子警官并没有这样问下去,他屈起右手的食指,在桌面上扣了两下,“请你再具体交待一下晚上八点三十分到九点这段时间内你到过哪里,做了些什么?”
我霍然抬头瞪着他,他的意思是完全怀疑我先前所说过的话,他已经在心里认定我是杀人凶手!
矮个子警官却说:“假如你要等你的律师来才说话也可以,不过……”
我大声说:“我从来不需要什么律师,我只是认为我刚才的供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