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人吃了一惊,只听说看芭蕾舞剧会送演出简介,没见过艺术品展也送参观手册的,他受宠若惊地接过小册子,打开一看,印刷精美的彩页内,印着一件件色泽古朴的文物,书画古董,样样都有,有它的年代、考据、艺术价值、收藏价值、未来预期等详尽地介绍。
这么一本小册子,就是一部精美的文物收藏手册啊。
在小册中间,还讲解了一些文物鉴赏的小知识,并举例说,某某地方,有位不识字的大娘,有个给狗喂食的陶盆,偶然被懂行的专家发现,竟然是战国时期的文物,立马身价百倍,以两万块钱的价钱收去,大娘乐得合不拢嘴,都说没想到一个破陶盆,竟然能卖到这么多钱。
手册末尾,说到现在文物收藏的风气正在逐渐形成,全国文物爱好者队伍日渐增多,许多平时不怎么值钱的古董,也卖到了天价,预计未来文物价格还将继续向上攀升云云。
他捧着手册,望着大厅里一个个展台,情绪立刻被调动起来,要是我淘到一件古文物,那不是也发财了?要不从这里买一件,回去珍藏,说不定过几年,价格就会翻翻?
他兴冲冲地走进会场,挨个展台细细观看,向懂行的人请教,寻找着收藏对象。
除了像他一样,由不知情,而转化为对古董收藏感兴趣的市民,今天文化宫来了许多,但也有不少的业内行家,也来到了会场。
“唉呀,勃老,您老人家也来了,有您参加,这交流会才算名副其实啊,您里面请。”邵延杰今天也是穿得衣冠楚楚,一身合体的藏青色毛料西服,挺括合身,老人头皮鞋擦得光可鉴人,意气风发地迎来送往。
他没法不开心啊。
谁都不知道,一次内部的文物鉴赏交流会,被市里面定位为精神文明宣传重点,大张旗鼓地在市中心,搞了这么一场艺术品展,他邵延杰的名头,也第一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说到这里,他就不能不佩服萧强,一个刚十多岁,不到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居然能看得这么远,不光是把市里面的心思猜到了,也把那些老余算计的行内老家伙们也摆了一道。
当初接到市里面的通知,说要大事宣传,在文化宫搞一次大规模的展览,而且希望能够定期举行,为宣传西南,发展西南做出贡献,古董收藏行业内那是人人振奋,个个争先,都表示要来组织。
可是当听说市里面没钱,所有开支都要个人掏腰包,连租用文化宫的费用,都不能报销,还再三申明,展览会是宣传我国悠久文化的机会,会场上绝对禁止出现金钱交易,否则展览会取消不说,还要追究法律责任的时候,当初闹得最响的那些人,纷纷偃旗息鼓,悄没声息了。
他们都在笑话,没有利益,谁肯干,除非傻子还有可能。
邵延杰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傻子,在众人退让的时候,他挺身而出,毅然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
说实话,这展览会办是不办,邵延杰也是心里没底。
办,搞这么一次展览会,这要花多少钱啊,还都得个人掏腰包,想想就肉痛。
不办,他当初在业内拉人加入内部交流会,不就是想要借此形成规模效应,把自己的名头打响吗,现在政府帮你搞宣传,不是比自己来搞反响强烈得多?
正好萧强考完试,过来拿新的字画回去制作赝品,他就把难处对萧强说了,萧强当场就明确表示:“办!当然要办!不但要办,而且是大张旗鼓地办!”
那小子居然直接拉着自己,到银行办理了取款手续,将租用场馆的八千块钱拍到了他的手上:“照我说的办,你不但不会亏本,说不定还能小小地赚上一笔!”
收门票,三块钱一张,几块钱一个的展览会纪念品,他砸巴咂巴嘴,这能有多少钱。
不过想着成为西南乃至全国文物界龙头的诱惑,又是萧强出钱,他还是拍着胸口应承了下来,现在看来,真是太英明了!
门口迎宾的小朋友,一来就制造了热烈的气氛,大厅入口的宣传员,再一次挑动参观的人情绪,进去的人都兴高采烈,出来了,大多都涌到纪念品摊位,买上一两件仿制古董,乐呵呵地离去。
光是一个上午,门票就卖了三千多张,成本都收回得差不多了,加上纪念品的收入,连着两天的展览会下来,这次还真是小小的发了一笔。
抛开经济上的收益,名誉上的收获才更是可观,为了得到一个展览会的席位,全市的业内人士都求上了门,他轻而易举地就借这次展览会,与他们就建立西南收藏家协会达成了初步协议。
这个民间性组织,在报备政府有关部门以后,也得到了首肯,说是我省以后的收藏爱好者,也能有序管理了,对此大加赞赏。
早上政府胡秘书来了以后,自己的地位更加巩固,其他地方不敢说,在西南省收藏界,自己也是名声鹊起,用萧强那小子的话来说,那也是个“腕儿”了!
这来的都是以前他需要奉承的收藏大家,现在见到他,也是拱手致礼,道一个“邵会长”,哈哈,我也是会长了,西南省收藏家协会的邵会长。
人逢喜事精神爽,邵延杰现在看什么都觉得亲切,见到谁都是客套一番,着实有些会长的派头。
文化宫下面的大厅,是普通游客参观的地方,摆放的东西要么是收藏者的非卖品,要么是仿制品,或是不值当的,在文化宫二楼,与熙熙攘攘的大厅,又是另一番景象。
在正中一百来平方米的回廊上,都摆放着行内人士提供的精藏品,旁边有个小会场,由个人收藏者拿出自己珍藏的文物,由公推的识宝人士进行免费鉴定评点,许多行家也在那里畅所欲言,发表自己的看法,气氛十分热烈。
在回廊周边,是一个个教室改成的休息室。
说是休息室,其实大家心照不宣,一些业内人士,两两一组,进入休息室,然后在门口挂上高档饭店才有的“休息中”牌子,其他人便会不去打搅,而另外寻找空余的房间。
“邵哥,今天怎么这么精神!啊,对了,我不应该叫你邵哥了,而是邵大会长!”一个有些变声的嗓门在他身后响起来,邵延杰转身一看,哈哈大笑,忘情地抱住那人:“萧老弟,你可来了,老哥可想死你了,还以为你摆架子,不肯来了。”
他一眼看到萧强身边的林怡,打趣道:“哦,这是哪家的小姑娘,这么漂亮,怎么跑到我们这些钻到黄土中间的老古董里来了!”
林怡羞涩地抿嘴一笑:“邵……邵叔叔好。”
“叫什么邵叔叔,我有这么老吗?”邵延杰作吹胡子瞪眼状,“你是小萧的朋友,就和他一样,叫我邵哥好了。”
他多年打滚的经验,看到林怡,哪还不知道她和萧强的关系。
“就叫邵哥吧。”萧强见林怡还有些放不开,帮她解围,“邵哥,我和小怡就是来凑个热闹,你忙你的,我们四下转转。”
“好好,你们随便看。”邵延杰也真是忙,他此时身份不比以往,一个个老前辈他都要照顾到,许多生意往来的朋友,也要应酬,实在是脱不开身。
其他人看到邵延杰对萧强的亲密,都很奇怪,这个少年明显不是他们行内的,怎么跑到二楼业内专门的交流会场来了,而且看邵延杰和他非常熟悉的样子。
有人向邵延杰问起,他脑筋一转,回答道:“那是一哥小朋友,是一位香港鉴定大师的弟子,帮我鉴定过很多古董。”敷衍了过去。
这时候,古董收藏才刚刚形成气候,专门的鉴定师极其稀少,大家都是凭着故老相传的经验,来判断古董价值,听说萧强是香港古董鉴定大师的亲传弟子,许多人看他的眼光立刻就不同了,一些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萧强还不知道,他一转身,就成了一位鉴定大师的弟子,带着林怡,挨个展台,细细把玩评点,乐在其中。
“小强子,这边上怎么这么多休息室啊。”林怡成天埋头学习,很少在外面玩耍,更没见识过这种场合,奇怪地拉拉萧强衣袖,小声问到。
“那啊,是收藏爱好者私下交流藏品的地方,不是真的休息室。你看到‘请勿打扰’的牌子没有,这是为了保护双方的隐私,交流完毕,不管双方是否达成了交换藏品的交易,大家都会避而不谈。古董这玩艺儿,价值是由收藏者的喜好决定的,有些本身价值并不是很高,但因为喜好者众,所以价格抬得比较高。而且古董收藏,问不得来历,大家互相之间交流可以,但大声嚷嚷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萧强低头看着一件汉代的玉佩,对它温润的玉质很是喜欢,随口答道。
制作古董“赝品”这么久,为了和邵延杰交谈时不露出马脚,他恶补了不少古董方面的知识,秉持多看少说的原则,在邵延杰面前还糊弄得不错。
这个休息室本就是他的创意,为的就是今后和收藏者交换藏品,不至于被人发现同一件古董,竟然在他手中有那么多重样的,而避免出现意外。
“这位小兄弟说得不错!看来也是行家。听说你是香港鉴定大师的弟子,不知道是否能为老朽鉴定一下所收藏的一件藏品?”一个老头子的声音在萧强耳边说到。
他茫然地抬起头来,见到一位胡须直达胸口的老头子,对着他吟吟笑道。
第四十七章 三个条件
老头子像古代人一样留着长胡须,这在现代已经很少看到了。
在他旁边,还有一个老头子,看年纪略比他小一些。
邵延杰陪在老老头和小老头身旁,神态恭敬,小声地在小老头耳边轻声说着什么,似乎对他更为看重些。
萧强有些莫名其妙,眼瞅着邵延杰,用眼神询问他是怎么回事:“我可不会鉴定,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邵延杰也是暗地叫苦,他和萧强的关系,并不希望外人知道,就是在他的小团体里,也直说萧强是个鉴定师,专门帮他鉴定收来古董的真假。
所以刚才旁人问起的时候,他企图用同样的方法,掩盖他和萧强合作的事情。
但没想到,这两个老头子,听说萧强是香港顶尖的鉴定大师弟子,非要让他给引荐一下,说自己手上正好有难以判断真伪的古董,想要请萧强邦他们鉴定一番。
邵延接待要推却,可这两个老头子,其中一个是他得罪不起的,不得不带他们过来。
他还有些心存幻想,作为一个顶尖的造伪者,他本身就具有丰富的古董识别能力,这种人,通常一眼望去,就知道该物件所属年代、地域文化,如果是历史上有记载的宝物,还能说出其历史渊源、历代收藏者、由此引发出来的故事。
可是,古董鉴定也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
古董的种类太多了,随着历史朝代的更替,当时人们的喜好也各不相同,新石器时代是玉石、商周春秋战国的青铜器、汉朝的玉器、隋唐宋的瓷器、宋明清的字画,都非常有历史特点。
这要求鉴定人不但要熟知历史知识,还要清楚地了解铜、玉、瓷、字画、钱币等等诸多的鉴定方法,由于每个时代造假的人数不甚数,他还要熟悉各种造假手段,其难处可相而知。
一个出类拔萃的鉴定师,他本身就相当于国宝级的人物了。
邵延杰心中哀叹,想想当初第一次见面,萧强一口就说出他摆出来的唐三彩是赝品,也只有期望他肚子里确实有料,多少鉴定出一两样,不至于太难看,这样他也能帮着圆圆场,用他年轻为借口,糊弄过去。
见到萧强冲他使眼色,邵延杰苦笑着指着小老头介绍到:“这位是省博物馆馆长盛秋砚老师,他老人家是我省文物界的泰山北斗,桃李满天下,现在文物管理部门的领导,大多都是他老人家的弟子。至于这一位……恕我眼拙,应该是盛老师的朋友吧。”
其含义很清楚,我们想要做民间收藏的龙头,得到他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老老头和小老头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如何不知道两人的眉来眼去,拈须微笑,故作不知,听到邵延杰对老老头不知其名,盛秋砚馆长笑道:“这位是我的师傅,博汉生老先生,现在北京居住,听说我对馆里最近收藏的一件藏品有所疑问,便从北京赶来,同时也带来了一件字画,也是收藏多年,有所怀疑的作品,想要和我共同研究一下。谁知我俩对两件藏品,都有不同的见解,各自争论不下,恰巧碰上这次收藏爱好者交流会,我俩就携带宝物而来,希望有行家能够不吝指教。”
萧强和邵延杰面面相觑,都傻了眼。
盛秋砚的老师,那该是八十岁的老头子了吧,盛秋砚是本省文物界的泰山北斗,老老头就是泰山上的一棵老松树,他们都不能确定的藏品,谁敢胡言乱语。
“这个……小子学习鉴定时日尚短,不敢多言,还请两位老先生海涵。”萧强在两个老古